位于洛川、邯州两境内的青山和位于蓟州境内的祈山隔河相望,两山群峰迭起,险峻异常。
青山群峰中地势最的是仙峰,那里茂林修竹,幽雅宁静,风景秀丽无比。从仙峰往上,便能看见秦河如奔腾咆哮的万匹野马破山而来。
傍晚时分,阳乌西坠之时,仙峰的峰顶立着一位身着青衣的妙龄少。她面容甜,却形容憔悴,她的那双秋水眸也是毫无神采。此刻,它们正呆呆地看着那通往山下的蜿蜒小路。
不一会儿,小路上匆匆行来了另一位身着蓝衫的少。她梳着简单的书生髻,那髻子上插着一根通体晶莹碧绿的簪子。此时,她神匆匆,待得见到那个青衣少时,她愣了一下:“小莲。”
小莲浅浅一笑,那一笑,含了几分苦涩:“南丫头,你来了!”
自从接风宴那之后,小莲就从府上消失了,我们四处寻找也没有找到。今天中午休息时,我却在头发现了小莲给我的纸条,她约了我一人在城外的仙峰相见。小莲为何要不告而别,是不是因为我和柳大少的原因?她喜欢柳大少,我心里隐隐是知道的。只是那一她为何出现在那位大少爷的房中,而且被他怒斥出去,这原因我然知了。问过柳大少,他却要我不要太过相信小莲。小莲温和柔弱,心地善良,我绝不相信她会做出对别人不利的事情。于是我瞒了众人,出府来到了仙峰。
看着小莲憔悴的面容,我油然而生了一股怜惜:“小莲,你这几天上哪儿去了,我们都替你担心呢,你现在跟我回去好不好?”
小莲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转过身去,看向那夕阳:“南丫头,你聪明机灵,又大胆勇敢,我一直很羡慕你!”
“小莲,你温柔善良,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
小莲叹了一口气,她转过身来,夕阳映在她光滑洁净的脸上,竟然透出一种凄:“南丫头,你以往最爱讲故事给我们听。今儿,我也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小莲拉了我,在她的身边坐下,用柔软哀伤的声音,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十八年前的南郡城,纳西族人的火把节上,丽的纳西族阿阿灵遇见了一位汉族阿哥。他们一见钟情,并且在月下订下了终身。那位汉族阿哥在她的木愣房里待了几天,就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南郡。临走之前,他告诉阿灵,他嚼四,是中京人。他要阿灵在南郡好好等他,他在中京办完事后就会来接她。
阿灵怀着好而憧憬的心情,在自己的木楞房里痴痴地等待她的汉族阿哥来接她。她等啊等,等到白云峰顶都变白了,等到她的肚子已经瞒不住阿爸阿妈的目光了,她的阿哥还没有来接她。阿灵是个勇敢坚强的子,她深信自己的阿哥没有背叛她,一定是他身边的事情太多,把他给牵绊住了。既然阿哥阑了,阿灵可以自己去寻他呀。
于是,阿灵挺着六个月大的肚子,开始了她漫长的寻夫之路。她知道中京在南郡以北的地方,就一直往北走。
一路上,她吃了很多苦。刚出南郡城没有多久,她就遇上了山贼,被抢劫一空。为了赚这一路上的盘缠,她给人做饭,打扫。生下孩子之后,她又成了一个大户的奶娘。她的奶喂饱了那个,自己的孩子却在半饿得哇哇直哭。
她没有灰心,她相信自己的阿哥一定还在等她。
终于,在孩子一岁的时候,她来到了中京。让她高兴的是,她打听到中京确实有一户姓岳的人家,而且这个岳姓人家还在朝廷做了大。当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这个岳姓人家门口时,几乎惊呆了。那是一幢她从未见过的高宅大院,比南郡城任何一幢楼房都要气派。她敲响了那扇朱漆大门,却被门房当做叫化婆子给赶了出去。
她不死心,不管刮风下雨,每天都痴痴地等在那个门口。终于有一天她见到一顶大轿,从那座轿上下来一位风度翩翩的大,那个大竟然是、、、她的阿哥!她又惊又喜,正想迎上前去,他的阿哥却又从轿中扶了一位千娇百媚的夫人出来。那位夫人高贵典雅,仪态大方,她分明听见她的阿哥在温柔地唤她“夫人”。
梦变成了噩梦,支撑许久的信念如大厦般顷刻坍塌。更为痛苦的是,她的阿哥经过她的身边,竟然没有认出她,还叫门房打发她几个钱,让她速速离开。
她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离开没多久她就昏倒在地上。
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睡在一个气缭绕的屋子里。那里有着锦绣缎被,精致妆台,还有几个打扮得妖妖娆绕的人。见她醒来,一个四五十岁被唤做“妈妈”的人来到了她的边。见到这场面,她立刻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她来到了一个人最不想去的地方。
起初她并不情愿留在这儿,可后来她发现来到这里的人都有一个伤心的故事。她由厌烦到渐渐喜欢上了这群。由于她的聪明丽,她在着中京城里渐渐有了名气。她用她独特的纳西族歌舞打动了许多的男人,竟然还有人为见她一面而一掷千金。
她并不快乐,因为她还有一个儿,她不想自己的儿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她一直在寻找一个机会,一个能离开这里的机会、、、
终于她的机会来了,岳相府宴请客人,邀请她们去府里表演歌舞,而这又怎么少得了她呢。她精心作了打扮,而且精心准备了一场歌舞,那是他们初见面时她在他面前表演的歌舞。
她在席上惊四座,从他晦涩莫名的眸子里,她想他一定认出了她是谁。果然,表演过后,她就被留在了府中。
她没想到的是,她的阿哥还是没有来见她,反倒是一群高贵的夫人来见了她。这群夫人中,有一位正是那日在府外由他亲自扶出轿子的。她们看到她,个个露出了轻蔑嘲讽之。当然啦,她们出身高贵,全是大户人家的。而她,只是个普通猎户的儿,现在,她更是出身、、、低贱!
她失望痛苦之余,心中还隐隐抱着一线希望。她希望他能亲自前来,她也好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可他一直没有来。
为了儿,她还是留在了那个如金丝雀笼的房子里。但是她已经失去了生气,不久之后她便缠绵病榻,并且一病就是多年。
讲到这里,小莲的眼里含了泪水:“知道她给儿起了个什么名字吗?小莲,她说她的儿应该象莲一般的丽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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