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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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离糜抹着头上的冷汗,走出玄焕大营千米时,才赶回头地看一眼身后的龙君翙。只见龙君翙低头若有所思地盯着马鞍。风离糜轻舒了口气,一勒马头,回转身,来到龙君翙身旁,抱拳一礼,恭敬地说道:“皇上,这一行可谓是有惊无险啊。”

  龙君翙有些不屑地觑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朕早就算好此去必有惊无险,不然,也不会让你大将军亲临敌营了。不过……本想混淆视听的,但将军你破绽太多,想必那二王子已猜到朕平安回到军营了。”

  风离糜不解,问道:“皇上怎知?”

  “呵,如果不是如此,他必会将尸体抬出来的。他问你时,看到你太过平静的模样,他心里已猜出了分了。

  风离糜听到龙君翙的话,顿了一下,凛然说道:“臣……知罪……请皇上责罚。”

  龙君翙嘴角露出一丝嘲笑,说:“将军,责罚就不必了,倒是有一事不明,谁烧了炎垣的粮草?”

  风离糜摇了摇头,他不曾派兵去炎垣的,皇上亦不曾下过如此的命令,那到底是谁?

  龙君翙皱眉想了一会,忽然伸展了眉,哑然失笑道:“回营,看看郝将军还在不在……这人,蹲不住啊,差点害得咱们回不来。不过,也多亏那二王子多疑,不然,咱们还真的要给那五只狐崽子祭旗了……”

  说罢,龙君翙挥起一鞭,狠狠地抽在马背上,马儿吃痛,飞身向前跑去。风离糜与众将士忙跟在他身后,向藏云大营疾驰而去。当郝耒从炎垣赶回来时,正碰上站在军营门口的负手而立的龙君翙。东方已出现了鱼肚白,露出了一线阳光。

  郝耒平平稳稳地下了马,走到龙君翙跟前,单腿跪下行了一礼,也不说话,就是那样跪着。

  龙君翙有些好笑,这是在请罪么?

  “郝将军,你去哪了?”龙君翙不回头地问道。

  郝耒眉尖一簇,中气十足地回了一句:“臣巡视营帐去了。”

  龙君翙绞了眉毛,原来不是请罪啊?还在赖帐呢……于是回头直视着郝耒,依然是不紧不慢地问:“没出过大营?”

  “没有”郝耒脸不红心不跳。

  龙君翙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高挑了一根眉毛,戏谑道:“那将军为何从营外归来啊?”

  “呃……”郝耒有些语塞,尴尬地避开龙君翙的眼睛。

  “哼!”龙君翙收了刚才玩世不恭的表情,脸上转而布满了怒气,“郝将军,炎垣粮草被烧,你可知罪?”

  郝耒知道避不过去,但听到龙君翙问罪,心里一怒,站起身冲撞道:“臣火烧炎垣粮草大营,为的是我藏云国,为的是我军将士,何罪之有?臣不知何罪,请皇上明示。”

  龙君翙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依然是平缓的语气:“你不知罪?你可知,你火烧炎垣军营,将朕的计划搅得一团糟,原本袭申掣,炳钺,神不知鬼不觉,你一把大火,惊了玄焕大营,朕与风将军差点葬身敌营,你还不知罪?”

  郝耒听完龙君翙的话,不怒反笑了起来:“皇上,臣烧粮草时我军袭已接近尾声了,申掣,炳钺已受重创,至于皇上与风将军的安危,臣知道,有皇上在,安全决不成问题,所以臣才放心地放火的。”

  “你!这是在夸朕?”龙君翙黑了一张脸,斜觑着郝耒。郝耒不知死活地点了点头,龙君翙气得一掌拍在营门的柱子上,碗口粗的门柱应声而断,却是吓不到郝耒。

  龙君翙收了手,狠狠地盯着郝耒,说道:“表哥,郝将军!你太放肆了!给朕记住,你这颗脑袋,朕记在账上,如有再犯,朕就将它摘下来祭旗!”

  看着龙君翙转身离去,郝耒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在脸上漫开,只是多了些苦涩。

  “谢,皇上不杀之恩。”

  龙君翙一震,顿住了身形,就这样,两人一立一跪地对峙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寒冷的风灾两人之间的空地上狂肆地打着旋儿,又呜咽着走远了。

  最终,龙君翙有些垂头丧气,幽幽的声音背对着郝耒传来:“伊旸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你老是这样呢?”

  郝耒垂了眼睛,一丝阴霾让他原本英俊阳光的脸显得有些阴沉。

  “长公主……应该有比我更好的男人……”郝耒有些哀伤的说。

  龙君翙仰天长叹了一声:“表哥,你不爱么?看来,朕的赐婚错了……”

  郝耒低头不语,龙君翙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调整了心情,狠戾的表情重新展现了出来。

  “朕不管你爱不爱长公主,朕既然赐了婚,你就收拾好心情,等战事一结束,你就给朕乖乖地回去完婚。”

  郝耒默默地磕了个头,对着沙地,将那一声叹息咽进了口中。龙君翙大步迈进了营帐,只是那最后一句话却永久地飘荡在了郝耒的耳边,像是魔咒一般,缠了他一生。

  “朕要你一生只能有伊旸一个人,不要让朕看到她的眼泪。”

  郝耒缓缓地站起身,牵了战马朝与龙君翙不同的方向走去。此时,太阳已完全地升了起来,探求着这一片对生命来说过于严苛的土地,用它的光芒驱散着那一的寒气,炙烤着每一个在沙漠里生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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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离糜看着有些疲惫的龙君翙,不敢多说一句话,之前这个善变的皇帝对郝将军发的脾气,他已有所知晓了,真是伴君如伴虎啊,郝将军与他是表兄弟,又是长公主的未婚夫,皇上对他依然如此,更何况自己这个右相门生呢……自此,风离糜在龙君会跟前更是小心翼翼了。

  龙君翙对郝耒的态度很是不满,但他毕竟是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兄弟,更何况,自己也只有伊旸这一个。虽然当初自己也知道他这个表哥对只有亲情,没有爱情,无奈,已将心放到了他的身上,母后也是从旁逼着自己。

  龙君翙无奈地摇了摇头,若不是真的喜欢郝耒,他是断不会从了母后的意,为他们赐婚的。他明知母后极力促成这门婚事是想拉拢郝家……如今,表哥这样,他很担心伊旸嫁进去,是否会幸福,所以,他刚才离开郝耒时才会对他说那一番话,即使郝耒不爱伊旸,他也要让伊旸有一份完整的家,不允许其他人来与她一起分享郝耒,因为,他太明白伊扬的子了……

  忽然,帐外一声高喝的禀报声,一名士兵已进入帐中,单腿跪下,手里捧着一个信筏。龙君翙微微地张开眼,并不说话,风离糜,忙开口:“什么事?”

  “报告将军,这是在营门外发现的,是玄焕送来的信。”

  “噢?”风离糜上前拿过信件,撕去边缘,拆开后仔仔细细的看了,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待看完,风离糜将信件呈到龙君翙面前,有些犹豫,见龙君翙依然一副浅寐的样子,张了张口,还是没能说出来。

  风离糜挥手让士兵下去了,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对龙君翙一礼,道:“皇上,玄焕下的战书,要与我们在伊黎再战,您看……”

  龙君翙不在意地一挥手,说道:“不用理他,必是那二王子心中不服,想挽回点颜面罢了。不出今晚,五狐必有降书送到。”

  风离糜不再言语,而是沉默地立在一旁。龙君翙睇了他一眼,见他脸上有些忧愁和不信,于是不耐烦地说:“申掣,炳钺受创,炎垣粮草被烧,就算玄焕要战,这三方也定不会再助,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可同福,不可同的。五狐少了三狐,玄焕王也不是傻瓜,怎会让自己的军队硬碰硬?所以,朕说,五狐必降。”

  就在龙君翙说话之际,五狐使者带着一封降书已被一名士兵领到了帐外。一声禀报,龙君翙咧开了嘴角,看着风离糜的神有些得意。风离糜放下了心中的疑惑,有些惊讶,但还是释怀地输了口气,命人将使者带进来。

  五狐使者入账后,单膝跪下,说明来意后便将降书呈了上去。风离糜看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未开口说话,就被一旁的龙君翙抢了个先。

  “玄焕王对我藏云有何话?”

  使者一愣,看了看龙君翙,再看看风离糜,见风离糜轻微地点了下头,这才有些不情愿地说道:“我们可汗请求与藏云王朝重修于好,并愿意称臣纳贡……”

  “哼”龙君翙一声冷笑,打断使者的话,站起身将风离糜案几上的那封战书扔到使者的跪着的地方,冷声说道,“那这个,又作何解释?”

  使者拾起信,看了一眼,惊得一头冷汗,忙辩解:“将军,这绝非我们可汗本意,请将军明鉴。”

  龙君翙收了信,说:“不是你们可汗的意思,却是你们二王子的意思,他是你方主帅,怎么他的战书,朕……将军怎能视而不见……”

  龙君翙紧紧地盯着地上的人,却见那使者却是释然地一笑,说:“将军,如此娟秀的笔记,在下一眼就可看出不是我玄焕二王子的笔迹,想来可能是公主负气搞得闹剧吧……”

  龙君翙一皱眉,抻开信纸,果然看见纸张上娟秀的字迹,是出于子之手。回头瞪了一眼风离糜,却忘记了,说是玄焕二王子下战书的是他本人。

  风离糜有些委屈,却是不敢言的。龙君翙撕了手中的战书,对使者粲然一笑,道:“既是公主的恶作剧,那我们将军也不再追究了,不过……既然玄焕此次战败,就该有心理准备,藏云王朝当今圣上,对此次五狐的叛乱可是很不满……按照以前的称臣纳贡,不可能再帮五狐消灾弥难了……”

  使者有些皱眉,谨慎地问道:“不知,当今天子要五狐贡献什么……”

  龙君翙低低地笑了两声,风离糜亦有些好奇,不知道他们这个皇上又想干什么。

  “既然你们公主这么有意思,那朕……真是太好了……皇上让我们将军替他向你玄焕求个亲……要了这个公主了……另外,五狐除称臣纳贡之外,凡有公主的十五至二十岁之间年龄合适的都替皇上求个亲,送到宫里去吧……没有的话,那就……再加五年的岁贡。”

  使者震惊地看着龙君翙……一张脸煞白。风离糜也皱了眉头,怀疑龙君翙是真的好。

  龙君翙说完,不待使者答话,便命人将他带了出去。之后仍坐回到之前的椅子上,头向后一仰,深呼吸了几下,这才露出一贯的邪魅的笑,看到风离糜紧皱的眉头,竟上前伸了根手指想要抚开那纠结在一起的剑眉,吓得风离糜一个冷颤。

  龙君翙依然挂了那嘴角的笑,似是问风离糜,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昨见的那名红衣子,是什么样的孩?”

  风离糜想了想,谨慎地说:“回皇上,那便是玄焕王的儿,潇公主,人称,大漠小红鹰,善舞善歌,好像名唤玥湘……”

  龙君翙皱眉,道:“不对,昨,明听到那个二王子唤她‘潇儿’……”

  风离糜一愣,昨他一门心思都在想怎么保命,哪有空看那人,所以也是不曾注意的,只得硬着头皮说:“既然是潇公主,想必唤得是这个吧……臣也只是听说,知道的并不确切……”

  龙君翙认真地想了想,点了点头,于是对风离糜说道:“那你就修书一封,给那玄焕王传过去,告诉他,朕要他的儿玥湘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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