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很痛。”疏断魂的手一松,我几乎就在一瞬间把手从那个男人手里拿来回来,真是粗鲁啊,都红红的了,明天肯定淤青。不满的看了眼男人,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我儿。”梅皇的眼角掠过一丝精光,想起确实自从孩子出生后就再没有见过那件饰物。
“太子。。。。。。。。”说话的,站在太子一边,今天抓拿叛臣有功的大臣们。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朝这个方向发展。今晚,他们刚见证了,树倒猢狲散的悲凉下场,印象深刻,前一秒还权倾天下,不可一世,下一秒就成了阶下囚,菜市口的处斩要犯,亲眼见证的他们绝不会想自己也成为他们中一员,所以太子必须拿出金玉锁,必须拿出,没有也得有,他们这是在逼疏断魂。
“嗯,还记得信上我说的吗?”我的眼神一闪不闪的看着疏断魂,我知道他一定会答应的,那种权利欲还有男人的骄傲都不允许在他牺牲了这么多后,还让他回头,他没有选择。
“该死的,你知道我一定会这么用的。现在我应该叫你什么?”
疏断魂的眼睛很复杂,隐隐的怨恨和不甘。我想他是知道了,我这次来梅国根本目的就是为了他而来,可是确是告诉他一个让他震惊的事实,还有不得不接受的条件。
现在的他就好像站在了悬崖边的木桥上,那根木桥只能有一个人,他要走过去,必须得到剩下不能过去的人的帮助,条件是过去了之后就不要再回来。这叫他情何以堪?
他两样都舍不得,那个位子从小有意识起就是他的,他和那个位子已经不可分割,有太多太多的放不下,包括自己最重要的人,但是现在突然告诉他不能,鱼和熊掌不能兼得。他愤怒,他不知道怎么办?他第一次这么迷惘,看不到前路。
“我儿。”梅皇的声音透着少有的威严。
“哈哈哈哈。。。。。。。。。。梅皇,你不能生,不能生,你认命吧,你这一辈子都没有儿子。”,梅宰相嚣张狂肆的御花园里放声大笑着。
作为一个人,首先是活下去,然后本能的要为自己留下属于自己的后代;作为一个男人,传宗接代已经是本能,不能孩子的男人就不是男人,那是对男人最严重的侮辱;而作为一个帝皇,一个男人,他必须有孩子,而且必须最起码有一个是男孩。这是对国家,对臣民的责任。一个帝皇被臣子控告没有生育能力,没有皇子继承大统,无论是男人的尊严还是帝皇的尊严都受到了严重的质疑。这已经是有辱国体,关乎社稷的事,作为这个国家最高权利的代表他必须证明,而眼前的儿子就是最好的证据。
我在他眼里看到了浓浓不甘,埋怨,迷惘,还有丝丝的怨恨。最终,收回目光的对上皇帝的眼睛。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什么样的,从最初的不甘,到后来的相处融洽,一切的一切就像过眼的烟云慢慢的在眼前飘过,过去了,是,一切都在今晚过去了。从我和他身份对调的那天我们就不可能共同生活在一个共同区域内。这里已经是他的家了,而不是我的,我从来都不属于这里,也不想属于这里,只能道,命运抓弄人啊!
“是,父皇。”疏断魂眼神清澈的看着自己的父皇,显出自己被质疑的一丝丝愤怒和伤心,恰好的演示了一个被冤枉的皇子的角色,“儿臣,马上就拿出金玉锁,到时真相自然一目了然,鱼目怎么都是成不了珍珠的,父皇以为?”
“太子,说的真对,鱼目岂能混珠,还是让在场的大臣还有梅皇看看金玉锁才是正事。”梅宰相得意洋洋,阴阳怪气的讽刺着。
我感慨临死也想拉着垫背的,让每个梅国都跟着他一起倒大霉,这种人留着还真是祸害。
“呵呵。。。。。。,本太子又怎么能让一个即死的阶下之囚失望呢!”在众目睽睽下,疏断魂把手放进了自己的衣领里,所有的人都盯着他看,梅皇低头嗜茶,可惜手上的青筋出卖了他。
一阵暗香浮动,一块温润的玉面映照出来,接着是整个梅花形的金色锁面。那一刻,我真真正正的看见这个男人笑了,他真的很爱疏断魂,但是前提是他真的是他的儿子。看着保存完好,一看就知道是贴身戴了十多年的金玉锁,梅宰相这回真的疯了。
“不可能的,怎么会?你怎么会有金玉锁的?不会的,骗人的,这个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要看看,给我看看。”梅宰相冲上来就像抢夺金玉锁,被一直站在他旁边的里梨花香的及时拉住。
“众位大臣们,是否还有怀疑的?”疏断魂眼神锐利的逡巡过他们,当看到我时,眼神闪过一丝痛楚,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闻到最初的那暗香时,再也没有人敢质疑太子的身份。从梅国初创到现在,金梅花就开了十数朵,而这一代皇帝更是把他们统统打造成了给太子的金玉锁。用金梅花打造的金玉锁已经是世间独有,绝不可能有另一个,最起码在金梅花没有开时,连梅国也再没有奢侈材料,用金梅花打造皇子的金玉锁了。
挥洒自己凝聚的那一点点失落,我又纵容了自己贪钱的欲望,那个懊悔啊,那个东东可是天下独有的,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没了,好想哭个三天三夜。。。。。。。。。。那可是钱,很多很多很多钱,足足可以给我自己造金屋了。奥,不要理我,不要理我,我现在心很痛,先让我安抚一下我滴小心肝受伤的心灵。
“老臣等,不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参照电视播放的一样,这些老家伙们诚惶诚恐的一个个都跪下了。
透过他们,我看到了还在站着的如阎王般的脸,握紧的拳头在衣袖下颤抖,细细的抓着身体上逐渐远去的最后的温度。
当你收到这封信时,我希望你镇定的遣散所有人,因为我们都希望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看到这封信,看完后一定也要第一时间毁掉。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疏断魂你一定要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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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能证明我们身份的就是我身上的金玉锁,那是你们梅国皇室独有,而且我发现这块金玉锁区别于其他的金玉锁,你不可能仿造。
现在我要你答应我两件事情:一,今晚过后,一切事情无论参与者,还是预谋者,都请不要在追究的他们的后果;
二,也是我唯一能为爹娘做的,爹娘临死还是想看看你,思念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我希望你看在我帮了你的份上,还有他们是你亲生爹娘的份上亲手为他们送终,我已经把他们的骨灰带来了,就在我给你的包裹里。最后我要告诉你,包袱里的十件衣衫是娘每年从牙缝里省钱给你买最好的布料做的,其中最大的那件是十岁时,家乡闹饥荒时,娘卖了外婆给她的唯一的嫁妆,宁愿不看病,在逃荒的路上给你买布料做的,现在我已经改了,你应该能穿,对于从小锦衣玉食的你可能是粗糙了点,但是我希望你哪天登基的时候穿上,穿在里面就好,娘会看着你的。
说真的,有时,我有点怨恨你,为什么娘一定要给你做衣裳,也许那些钱给娘看病,娘就不会这么早走了,爹也不会那么早就因为思念娘,早早的离开了。但是,我知道你才是他们的亲生儿子,他们再怎么爱我,也只是把对你的爱转移到了我身上。所以在我,在我不欠任何人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见你,然后完成爹娘临死的心愿。
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
临时密密缝,
意恐迟迟归。
不要让我失望,随书附上金玉锁,切记切记,你就是梅国堂堂皇太子,将来的梅国皇帝,谁都不能动摇,谁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