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她人伫立在林语儿的身旁,恭敬的对燕老爹躬身鞠礼,而林语儿则微微对我一笑,彷佛在示意这是她所安排的。
“哦,你能作证?打算帮谁作证。”燕老爹眉头深皱,神情看起来相当苦恼沉重,好似希望我与那家伙的身分都是假的。
在场众人的笑声纷纷静默下来,似乎想听听蓝玉会说些什么。
“相信燕大人也清楚,就是小的帮忙那位匿名神医,将治疗处方转交给院内的吧?”蓝玉不说反提问。
见到燕老爹点点头,场内众人无不惊呼出声。
“其实,那时小的为了帮朋友,所以撒了一点谎,说未见过神医本人,但事实上刚刚好相反,小的不但见过此人,而且还与这人颇有渊源。在辈分上,他还是我师叔呢!”
只见,她毫不犹豫的从袖口,取出木字派的玉佩,现给众人看表明身分。
“咦!”
此等举动,不禁震惊全场。不但燕老爹的脸上出现讶异的神情,就连林语儿也如此,很显然连她都不知道蓝玉也是月露居门徒的事。
也由于举动突然,使得我连想阻止的机会也没有。
“其实,不久前,神医还在临安行医,专治疫病而成名,只是时日尚浅、名声未远,因此除了病患与其家属之外,并非很多人见过我师叔。
“不过没亲眼见过我师叔行医的人,第一眼大概也不会看出他是大夫,反而会将他误认为武夫吧!对吧?项羽师叔。”
蓝玉说到最后,直接对着我发问起来,无疑是故意藉此表明我的身分。尤其,在说出“项羽”之名时,有几个人就像曾听过一般,纷纷露出醒悟而吃惊的模样。
当场所有视线又再回归我身上,而这回目光之,皆充满不可思议与难以置信。
独独只有燕老爹与众不同,显露出别有意味的复杂神色,感觉就像既惊讶又悲哀外加懊恼,兼惨遭挫败的模样,让他万分难以接受事实,还瞬间衰老十几岁。
然而,林语儿望着她老爹,则是露出胜利般的笑容,很开心的微微笑着。那就好像她赢了某赌注般,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注意到这点,我认为应该有权能很合理的去怀疑,这父女俩下赌注的对象,有成的机率是我这个人……
只见,那年轻书生突然放声大笑,喃喃自语的说:“真是令人感到意外,没想到‘伯爵’又预测错误了,还真是稀奇……哦……不不,很有可能,这也在他的预料之,只是打算把我当成弃用掉吗?唉呀呀……”
伯爵!
再次听到熟悉的称呼,我惊愕的连忙喊说:“语儿,小心这个家伙!他是‘天谴’的人。”
只是我怎么也没料想到,为了提早做出警告脱口而出的话,落入年轻书生的耳之后,却让他眼神为之一亮,彷佛我的话有什么重要消息一样。
“哦……就是她吗?”年轻书生将目光放到林语儿身上,就彷佛是在确认似的打量起来。
那样直让我不寒而栗,不禁担心起来。
难道陈茂那些人也在打林语儿的主意?
燕老爹似乎没听过这等名号,疑惑的向林语儿的问:“天谴?雪儿,那是……”
就当他这么问时,年轻书生随即收回目光,冷笑了一声,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薄刃剑,二话不说横挥一剑,一名离他身旁不远的人当场惨死,身首异处。
“头……头……”
“血……血……”
“啊!杀、杀人了!”
“快……快逃啊!”
在场大部分人,似乎都未曾见过血腥的场面,皆露出惊恐的神情,慌乱的往厅外逃窜出去。
年轻书生冷笑着,笑的很阴森冷漠,与周昕那灿烂美丽的笑容截然相反,一个有如烈火般灼热,一个却有如寒冰般阴森。
只不过,倒是有一点完全相同,就是笑容的背后,都是充满了无比的杀气,令人心惊胆跳,外加椎骨发冷、奇寒无比。
只是,依据实际体验后的判断,个人认为还是周昕比较恐怖。
“大胆!燕府之内,岂容得你造次!”
不知是哪位仁兄大喊出声后,燕府内的众多护卫纷纷抽出拿手的兵器,一古脑的往那家伙冲去。
只是,不知是那群护卫太弱,还是这位书生太强,才没看到他挥出几剑,瞬间又夺取好几人的性命,个个都是四分五裂,场面血腥无比,而这也让剩下的存活者诧异的愣在原地。
会不会强的太变态了点!剑术几乎高超到了能与小白力拼的地步。
我看的是既惊愕又苦恼,心里不禁很想知道,这家伙眼下的状态,到底是这个时代的人,还是经过科技改造过的生化人啊?
附带一提,小白对我而言,基本上无论是前世还是现世,都是极为强横的存在,不能用人类的观点来看待。
只见那个笑面书生又冷笑了几声,用充满自信且阴森的神情,说:“逃者不杀,而阻我者,死,你们自己挑吧……”
虽然话是这么对众人说,而那阴冷的目光却死都要盯着我,就像摆明了他的目标是我。
此话一出,那些自知实力差距极大的护卫,最后因求生**战胜了荣誉心,纷纷丢弃手武器落荒而逃。
已经煞白了脸的燕老爹,眼见护卫落跑情况不对,连忙拉起蓝玉与林语儿,带她们绕过那个恐怖鬼神,也想往大厅侧边逃出去。
至于我,则是从头到尾都没打算要逃。光是之前的种种恩怨,我就已经猜到,这家伙的目标是我了。
再加上,眼下好不容易遇上陈茂的人,我认为应该要好好把握,想办法抓住这个人,看看能否套出有用的话来。
被拉着走的林语儿,见我迟迟未有动作,眉头微皱了一下,似乎能理解到我的想法般,简单喊了一声说:“阿羽,等我。”
虽然,就简单一句话,但我能清楚了解,她想表达她会去求援,要我一定得撑到援兵来为止。只能说,这就是麻吉的好处。
然而,他们才走没几步,那笑面书生便有如鬼魅般,出现在他们面前,阻住他们离去的方向,冷冷的笑说:“很遗憾,只有你们逃不得。”
“啧!”眼见如此,我从怀取出丑角面具,迅速戴在脸上,现在也没时间可犹豫了。
虽然可以的话,我并不想让外人知道太多关于我们的事情,无论是灵魂转送还是陈氏的阴谋。
只是因为林语儿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的知道,无论怎样的冒险,都很有可能会导致惨剧发生,而让我后悔莫及。
想起那晚的情景,苦闷的懊恼以及心底微微作痛的感觉,也立即涌上了心头。
燕老爹护着两个女,警戒的往后退了几步,问说:“你想怎么样?”
“不打算怎么样,只是你们还有利用价值,所以得请你们暂时留下,尤其是燕雪儿小姐,非留下来不可。”
燕老爹愤怒的咬着牙,说:“可恶!你到底要的是什么?是钱?还是权力?”
笑面书生摇了摇头,似乎懒得解释那么多,叹口气说:“哎呀呀,真是吵。我看,还是直接砍了你们的双脚,这样还比较省事一些。”
话才说完,他便举起了手的薄刃剑,首当其冲就朝往燕老爹的膝盖劈去。
眼见情况不对,甚至还没来得及将身体转换过来,便赶紧在地上捡起武器,硬是冲上去接下这一击。
“吭!”刹那间,金属相击声响彻大厅。
那力道之强劲,手的武器也硬是给震落,痛的我手整个麻木发颤。
“咦!”燕老爹露出既庆幸又不解的神情。很显然,他一方面庆幸脚还留着,另一方面则不解,我为何戴上丑角面具。
“师……师叔?”蓝玉也很快认出我来,她脸上写满惊异,与燕老爹有同样的疑问。
毕竟也只是戴上了面具而已,衣服外貌几乎都没变,想不被人认出也是有难度的。
“哦!”笑面书生收剑退了两步,微微笑着说:“伯爵说的果真没错,果然传闻天理教的神使丑角,是你暗扮演的,情况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从这句话听来,彷佛就好像我的一切事情,都在那名伯爵的掌握之。
当然这话,落入燕老爹与蓝玉的耳里,又是一阵惊奇,似乎也晓得神使丑角的传闻。
笑面书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又说:“看样,你应该还没来得及将身体换过来吧?哎呀呀,旧式转送器就是这点麻烦,我看,还是帮忙你一下好了。”
“你想做什么?”
我惊愕的抬头望向他,心底的不安急速窜升。他这句话,无论我怎么判断,都认为他不安好心眼。
“没什么,只是想让事情变得有趣一点而已。”
看见他又一步步的逼近,我连忙换手捡拾起武器,准备随时反击。
我很清楚用季血羽的身体,去与这个变态书生对抗,大概没两三秒就被秒杀了吧?
其实就算用上自己的身体,能不能胜过他,也说不一定。我能感觉出来这时的他并未使出全力。
只见他出剑随手往上一挑,我手武器瞬间被打飞,倒插在屋檐的木梁上,他人也迅速穿越过我,像是觉得碍事般一脚踢开燕老爹,最后才停在林语儿的面前。
“来吧……”笑面书生缓缓的举起剑,阴冷笑了笑的说:“就让我来……帮你上点血色的彩妆,好了。”
眼见他高举起剑刃,我未经思考便做好选择,毫不犹豫的返身扑向林语儿,替她挡下了这一剑,一阵强烈的刺痛撕裂感,也紧接着从背部直传到脑海。
“阿羽,你没事吧?”躲我在身下的林语儿,一脸惊慌的急着询问。
他这一剑砍的真是重,痛的我是头冒冷汗,咬紧牙关忍着痛,说不出半点话来,只能用摇头响应她的话,然而心底的怒火是直线上扬。
该死的家伙!
“不小心砍错人了,哎呀呀,算了,再来一次就是了。”
笑面书生随手又挑了一剑,离他身旁不远的蓝玉,其白皙纤细的左腕,立即与身体分家。她的惨叫声也有如雷鸣般,直贯入我耳。
“阿玉!”
林语儿惊慌的望向蓝玉,在逐渐写满悲愤的脸蛋上,开始落下滴滴泪水。
然而,也似乎因为受激过度,使得心脏病又再度发作,痛的她紧抓起胸口。
眼见蓝玉痛苦恐惧的神色,交织着哀恸的叫声,以及林语儿那令人心痛的模样,这一切的一切有如燃油,不断的灌注在我悲愤的怒火上,使之越燃越盛,最后眼前闪过一阵白光,全身麻痛感尽退,取而代之的是轻盈的活力。
笑面书生颇没耐性的笑了笑,说:“怎么还不行吗?那算了,我还是宰了这些人,或许效果会比较好吧!”只见他随后举剑,朝蓝玉的颈部砍下去。
“铿!”兵器再度相击,而这回轮到那把薄刃剑,被我给击飞掉落。
书生见状非但未感到惊讶,脸上笑意反倒更盛了许多。
“好家伙,总算转送好了吗?让我等这么久,真是该打屁股。”
他揉一了揉被震麻的手腕,随便在地上用脚勾起了一把刀,顺手接了起来,表现的彷佛任何武器,都无碍于使用。
懒得与这家伙做口舌之争。
先扶起倒地的蓝玉,将她带到林语儿的身旁,并对连忙靠过来的燕老爹,说:“燕大人,我会拖住他,有机会就带她们先逃。”
燕老爹用感激的神情看了我一眼,点点了头示意明白。
只是我怎么也没料到,听到这话的笑面书生,笑笑的说:“没有利用价值的人,要走快走,省得我还得杀人灭口,不过我只给你们十秒。十、、八……”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一边警戒的对他提出质问,另一边挥手示意燕老爹照他的话去做。我认为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
从他方才的举动,看的出他相当讨厌麻烦与等待,而且重点是,他彷佛存有什么目的般,这令我相当困惑,似乎他的目的并非全然摆在我身上。
“再问,我就杀光所有人。”很显然他懒得回答,对我阴冷笑了一笑后,随即挥动手刀,向我冲过来。那笑容实在碍眼。
“哼,我要你笑不出来。”我迅速抬刀横挡下一击,顺势反转手腕横扫回去,另一只手则从怀抄出几枚铜钱,一心二用,朝他身上几个要害射去。
“没有长针换用铜钱吗?”
他向后退了几步,一连伸手虚抓几下,射出去的几枚铜钱,很轻易便落入他的掌心,随后还特地摊开掌心献宝似的,笑说:“还是长针好接多了。”
“啧!”眼见无用,我一连嗑了好几颗药丸,赶紧储备起体力,打算使用先前所领悟的运算能力——预测。
当然,这种伎俩非常耗费脑力,眼下所拥有的补给资源,并不足以让我毫无顾忌地随意使用,可说是限制相当多的技术。
尤其使用这一招的先决条件,必须先收集他的数据,无论是性格、习惯、招式等等,资料越是详细,预测的也就越准确、不会失误。
为了取得所想要的数据,我便开始转攻为守,小心的接下他攻来的每一招,并仔细纪录他动作上的细节等等。
只是才接了几招,他像是发现我的意图般,迅速的停止攻击往后撤离,突然用颇为兴奋的语气,说:“要用‘预知’吗?我可是等很久了。”
“是又如何?”我微感惊讶,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猜知。只不过,他话提到的“等很久”又是何解?
然而,眼见他此时脸上神情,虽然同样是笑意,却与方才阴冷的感觉截然不同,而是充满期待与兴奋的冲动,满是狂傲的战意,就好像即将接受什么挑战一样。
“那就来吧!”他再度挥刀向我攻来。
然而此时所展现的速度、使用的攻势与方才相比,还要快上许多,但是招招却虚而不实,感觉力道不如先前,就好像在蓄意放水,让我能快速的搜集资料。
果然,在过了一会招之后,他似乎认为差不多了,像是怕我接不住般事先提醒说:“也差不多了!看好,这是我的最大力道。”
眼见刀尖由我头顶劈落,刀势之猛烈,让我决定暂避其锋,剑身斜挡侧身避开。
只见刀尖直劈落地,刀身应声断成两截,石地也硬是被劈出裂缝来,看的我是暗自心惊。
“哎呀呀,这材质真是脆弱!”
他冷笑了几声,随手扔了断刀,迅速闪身退至薄刃剑掉落的地方,重拾起他原本惯用的武器。
“来吧,快使出来。”他露出狂傲的笑容,对我招了招手。
既然他想试试,我是求之不得,当然不会完全如他所愿,尤其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那么只要以此为基础出发点,脑海急速运转,思考想出五、种方案,好来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
我用脚挑起地上的武器,随手射出,安插到各个位置上后,双手各拿起一把武器,说:“这是预告,我要砍了你用剑的那只手。”
“哦?我的右手吗?”他挑衅似的伸出持剑的那只手。
这正好符合我脑海第三项模拟状况。
第一步就是佯攻他的手臂,为保全他的手臂,依照习性他应该会以攻代守,反转剑身扫来将我逼退……
再次盘算好这计划,我立即挥出右手所持的短刀,然而出乎预料的是,那家伙在我出手之际,却彷佛领死般的忽然闭上双眼。
当然,这时我脑海里也立即盘算出几种可能性,怀疑这只是诈敌之术,遂稍微修订一下原计划后,放缓预计的速度与力道,将所会发出的声音降到最低,好随时应付突发的状况。
只是当我手起刀落,轻易的就这样砍断他右腕时,直让我惊愕的愣了一下,因为设定的目标,突如其来的达成了。
浓稠的鲜血,登时在我眼前喷洒出来。
然而更令我惊讶的是,断腕的强烈痛楚,就有如他的警铃讯号般,通知他敌人就在面前。
他随即睁开了双眼,用**的左手掌出手握住那连同断腕一起、在半空翻转的薄刃剑的剑刃!
就当我惊觉事情不对劲时,那家伙迅速舞剑挥圈斩向我双腕,而我的双腕也在刹那间被迫与身体分家,伤处传来强烈痛楚。
当然,为阻止他的攻势,在大脑的反应下,我也迅速抬脚踹飞他的手剑。
也因为如此,只剩一只脚着地的情况下,他更是乘胜追击,整个人扑了上来,轻易的将我撞倒,顺势跨坐在我身上,将左手掌贴在我额头之上。
见识过他那击碎桌面的怪力,我很清楚的意识到,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击碎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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