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阿猫妈帮忙照顾好玥虹后,我硬着头皮走回到先前居住的木宅前,看了看黑夜窗内所透出的光线,我知道此时屋内有个人在等着我的归来。
此时,我也才能体会当勇者的心情,不过不是成为英雄扬名的那一刻,而是即将勇闯龙潭、深入虎穴之际,虽然我不冀望能有成为英雄的一刻,但也不想成为待宰的祭品。
提起勇气走入屋内,便看到周昕正静静的坐在火炉边翻著书,而她抬起头来看到是我,便收好书本,缓缓走至餐桌边入座。
她露出甜美的笑容,说:“坐吧,可以吃啰。”然而,这次我却看不出她笑容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稍微迟疑了一下,我选择在她对面的座位坐下,看着桌面上摆满的丰盛美味,不禁有些怀疑里面有没有下泻药。
她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的说:“怎么,我很可怕吗?”
我赶紧挤出一个笑容,说:“不……不会,这怎么可能嘛!你那么的可爱,呵呵。”
我想,我这副言不由衷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可她却未多说什么,动起筷夹菜,边吃边说:“快吃吧,这些我可是准备很久了,嗯,没想到还不难吃嘛。”
看她吃了几口似乎没事,我想她应该没在饭菜里面乱加料吧,便也不客气地动起筷来,也许是经过玥虹的味道特训,现在无论是吃什么都觉得特别好吃,使得我动了筷便停不下来。
“真好吃,我吃饱了,多谢招待。”
我满足的喘了一口气,这也才注意到眼前与我共进晚餐的周昕,停下了手露出疑惑的神情望着我。
她又尝了一口菜,嚼了一嚼疑惑的问:“真有那么好吃吗?”
“啊,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跟玥虹相比真有如天壤之别,为了证明我的话不假,我又夹了一口菜嚼了起来。
“只是下了一点药而已,没什么。”
“噗!”我连忙吐出口东西,错愕的说:“不是吧!什么药?”我还真没怀疑过她的话。
“噗……呵呵呵,人家开玩笑的啦!”
她看我的反应如此激烈,忍不住笑了出来。
“呃——”
仔细想了想也是,只能说由于先前吃太多闷亏了,以至于习惯性的做出反射性动作,几乎是不假思索。唉!奴性的悲哀。
她笑了一阵后,突然没头没脑的说:“把手伸出来给我看。”
该不会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吧?
“乖,把手掌摊开。”
迟疑了一下,我才把手伸了出去,只是没想到她仔细看了几眼后,却露出我从未看过的淡淡笑容,说:“没事了。”
我觉得今晚的她,看起来怪怪的,似乎有点问题:“你……”
她眨了眨双眼,反问:“我怎么了吗?”
“没……没事。”
很遗憾,目前我没那个胆去问。
“是吗?”
周昕也未多说什么,而是开始收拾起桌上的餐盘。
收拾完,直到她拿了本书坐回椅上继续翻阅起来,愣愣坐着的我也才有了反应,想起也该好好研究一下这疫病了。
“既然……你回来了,那差不多也该是离开的时候了。”周昕语气淡淡的说了这话。
“咦!”
突然这么说,我感到有些错愕。
“因为,我还有些事是非去办不可的,所以可能等老爹的病一好,我就会找个机会离开。”
她语气感觉不出任何犹豫,也许这事早早就在她心底决定好了。
我犹疑了一下,才说:“是吗?那……这样好了,过两天我会让山寨里身还算健康的人,全部迁移离这里,到时你就跟着大伙儿一起走好了。歪歪书屋论坛我想,你一定有辨法找到机会离开的。”
这话让她的神情稍微变化了一下,但很快的便别过了脸,用不满的语气说:“这不用你来帮我安排,只要我想走还没有人可以拦住我呢!”
“啊?”
她没好气的回过头来瞪着我,嘟着嘴说:“怎么,不相信?还是说你想试试?”
此时,她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个小女孩在耍任性。虽说如此,但我绝不会笨到想去亲身尝试。
看到我连忙摇头拒绝,她轻哼一声,说:“我累了,早些睡吧!我睡床上,你打地铺,要是敢接近我一尺之内,你就死定了,哼!”
“是……”
又是同样那句话,虽然我已经习惯了。
她收好书本打算**就寝,但似乎想起什么事情来,又回过头来露出那充满杀气的灿烂笑容说:“对了!要是明早你又借机说什么要跟我洞房的鬼话,那就……呵呵呵。”
“如果我说,那只是开玩笑的,你会相信吗?”
“你说呢?”她眨了眨眼,将灯火给熄了。
我搔了搔头没答话,便躺到铺着兽皮的地板上就寝,虽然颇感劳累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一直不停的胡思乱想。
不知道躺了多久,我开了口:“周大千金,你睡了吗?”
“嗯?”她似乎犹豫了一会儿才回应了一声。
“其实……我知道有种药方,可以用来治愈些疫病患者的。”
本来这事不应该讲出来,毕竟在这里我不过是一个失去记忆的莽夫,要是突然知道一些别人得学上好几年的东西,不让人起疑才怪呢!
但很不可思议的是,我却很想要告诉她,这些一直憋在自己心里的话。
“咦!”她声音听得出惊讶的语气。
“只是,我却没有把握这些药方能不能够治好所有的人,也担心会不会有人因为我的错误诊断而丧命,甚至也很担心会因此发生难以预料的意外。”
“所以,你就迟迟不敢挺身出来为大伙治病?”
周昕一猜即,只能说她似乎很清楚我的个性。
我不禁苦笑了两声:“嗯。”
“那……现在呢?”
“尽力而为吧,这也是老爹教我的。”
她沉默了一会儿后,才说:“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救大家的。”
她这话让我愣了一愣。
她顿了一顿又赶紧解释说:“不过,可别误会什么了,我只是相信老爹所教你的东西罢了。
“另外,只要你别满脑都只顾着动歪主意,想着如何讨老婆的话,我想应该就没问题了。”
呃……那我也没办法!原来季血羽在她眼,就只懂得泡妞、动歪主意,但我却还是得继续扮下去。
只是,不知怎么地,听了她这番话,却让我心头的那股不安的躁动,逐渐安定了下来。
“谢谢。只是,可以的话,这事能不能别告诉其它人呢?”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啰,呵呵。”
我心底又开始不安了起来。唉!真是笨,自己丢把柄出来给她捡。
翌日,清晨。
我去找了许谦,向他说明自己的决定,并且请他帮忙处理好迁移的事。重点是,到时我希望他也能够拉着周昕一起离开,即使是用骗的也要带上她。
“话先说在前头,如果事后她想找人报仇,我可没法帮你挡喔!”这是他的回答。
这话让我的心头为之一颤,但想了想反正在这之后她就要离开了,往后也不一定能碰得到,如果真有那么倒霉碰上了,就到时候再说吧!
在许谦的指挥召集下,很快的,大部分健康尚未染病的人,都聚集在老爹的房舍门外,形成了大批人潮。他们脸上写满了对这次召集的疑惑,似乎不清楚这么突然地召集他们有何用意。
大概也因为如此,当我对着众人宣布决策后,所有人脸上写满的是诧异与惊讶,紧接着纷闹起来,纷乱的原因不只是因为无法理解,更多的是不认同这个决策,歪_歪_书_屋大半的人都认为必须留下来捍卫自己的家园、照顾家人,愿意与之同生共死。
可我从未处理过这种场面,因此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所幸许谦实时站了出来,替这个方案做出解说,最后才得以平息纷乱的情绪,让他们回去收拾包袱。
交给他处理完之后,我喘了口气,才赶回到药屋去,打算开始着手医治,可没想到才一走进屋内,便碰上了满屋跑的玥虹。
见到我的出现,她二话不说人凑了上来,就塞了一把纸扇给我,说:“阿羽,来的正好,快去顾火。”
“啊?”
我看着手上的纸扇愣了一愣,才又说:“师姐,我有……”
“有话晚点再说。”
她扔下这话头也不回的去忙了。
呃,完全不给我说话的机会,颇感无奈的用纸扇替自己搧了搧风,坐到众多药炉之间顾着火。
当然,为把握时间,我也没空坐在这儿发呆,翻了翻先前用剩丢弃的药渣,以及还未开封的药包,好知道眼下玥虹到底为药方做了什么更改。
也许是因为刚接手不久,她所用的药方与我在金老纪录上所见的相差不多,变动的部分应该是她看完那些病历后,依照自己的想法去更改的吧。
当然,其随着病患的病情,还会变更成不同的药方去医治,因此用药也绝不可能只有单单一种。
不过,从那几本金老所纪录的病例简册上得知,他们也发现到这种疫病的病因。虽然病因相同,但他们所研究出来的药方,却和我所知道的不一样。
毕竟,随着产药地区不同、医生的用药习惯等等,虽然是同样一种病,却也会分出多种用来医病的配方药量。
事实上,不论我会不会挺身出来,看状况他们迟早都会找出医治的办法,唯一的差别只是时间长短。
但是,时间长短对这类的传染病,影响却是可大可小,一旦控制不好,死的人恐怕会是数以千计。
大概也就是因为这样,先前我总是能避则避,交由这方面的能人去解决,其差别就只在于运气差没被治好的人,是死在他人的手上,还是我的手上了。
想了一想,也正好是接下顾药炉这差事,那就不如直接来个偷天换日,直接将药掉包,这样不仅可以省下用来解释的时间,且只要慢慢引导玥虹的医治方向,那么等这件事结束后,他们再翻找过往的纪录,才不容易起疑心。
毕竟前一次,假装有高人指点的方法,实在是破绽百出,还差点就被某些人给识破,真是有够失败。
决定好这个办法,我便开始付诸行动,依照着药炉上的编名,去找到使用其药的病患,好透过其病例简册的纪录上,得知病患病发状况如何。
只要能掌握好,那么就可以运用医治这疫病的配方作为基础,依照病患病发状况的不同,进行药方增减,做出适当的调配,也就是调配出适合每一个病患的专用药方。
为了这个目的,我坐在药炉旁边的小椅上,一手握着纸扇,另一手拿着先前金老所纪录的病例册,就这样坐在药炉边不停的搧着火。
一直到日落时分,我才掌握大部分病患的状况,正当心里开始思量起该如何插手诊疗时,却没想到玥虹突然气喘吁吁的出现在我身旁,二话不说拉起我的手转身就走。
“阿羽,师父清醒过来了!他急着要见你,快快。”
“啊?见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觉得很奇怪。虽说与他是师徒关系,但毕竟时日尚浅,而且又是建立在欺瞒上,我跟他实在没瓜没葛的,要交代遗言也应该不会轮到我啊?
“也许是因为想了解,师祖所流传下来的绝技吧?”
呃,绝技?金老指的是针吗?
老实说,这种技术假如真的流传到现代,对医术还真是没多大的用处,毕竟现代科技进步,与其用针插半天等效果,还不如打针或是使用医疗仪器来的更明显有效。歪-歪-书-屋也因此,我倒是不很在意这种东西。
来到金老的房间里,他依旧虚弱不堪的躺在床上,与之前相比,差别就在于意识清楚与意识不清楚而已。
他的面色相当消瘦萎靡、气色相当的差,反正就从学到的望诊法来解释他这种状况,简单说就是——他看起就像快挂了。
“羽儿……你过来。”
玥虹扶起躺卧的金老,他有气无力的对我招招手,随后又向身旁的玥虹说:“虹儿,你先出去一下……为师有话想问你师弟。”
她似乎不明白金老的用意,略微迟疑了一下,才点了点头走出房间。然而,别说她不明白,连我这个当事人也搞不清楚状况,金老到底是要问什么问题,怎需要搞得这么神秘。
“羽儿……你……真的……跟虹儿进去过月露师祖,所遗留下来的密室里?”
金老等玥虹离开后,神色显得颇为怪异,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相当沉重。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刻在密室里的字,你真的全背下来了?真的吗?”
他彷佛为了作确认那般,问着我。看他那样,应该早就从玥虹那里得知一切了才是。只不过,我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他需要用这么紧张的态度问话吗?
“你说的是‘针’吗?我是全背下来了没错啦,况且那东西也不是很难记。”
听到我这么说,他脸色登时煞白起来,那副样彷佛就像见到世界末日。
“怎……怎么会这样?如此重要的东西,竟然会落入……师祖爷,徒孙不孝……徒孙不孝啊!”
“呃,你孝不孝我是不清楚,但是我要是再搞不清楚你问这些是做啥的话,我可能会先起肖。”
他完全没理会我的胡言乱语,突然用他那枯枝般的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
“羽儿……答应为师,以后绝对不可再为非作歹了!答应为师啊!”
“呃,这个我只能说我尽量,毕竟有时候也是不得已……”
正确说来,也不是我想不想去做就可以决定的,不久之前听了老爹那番话,我才了解到这座山寨的背后,可能有朝廷在撑腰,而撑腰的代价,八成就是代替那些人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了。然而,这件事情金老知不知道我却不清楚,只好语带含糊地略过了。
“那么……那么……至少你绝对不能用师祖的绝技——‘针’来害人!”
这是他最后的退让。绝不能用月露的医术去伤人,这也似乎是他心里绝对的坚持。但很遗憾的是,听他这么一提,我也才猛然醒悟到一件事,医人之术和杀人之术,原本就是一体两面的,或许该说从未想过医术也可以往那种方向运用。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针也可以这样用啊!啊,对了,这点我倒是可以保证不会随便乱使用的。”
“什么!你……你……”
金老的神情很明显愣了愣,随后又露出相当怪异的神情,那张充满皱纹的老脸整个挤成一团,实在让人难以猜透他在想些什么。
虽然,他这反应让人感到相当奇怪,不过我也随即醒悟到一种可能,他之所以会问那么多,搞不好是因为拉不下面,想跟我求得“针”这项绝技。
“喔!我知道了,放心,有机会我一定会教会你们针的。”
“不……不是……是……”
他一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唯有那双枯老的手是越抓越紧。只是,也因为一直等不到他说出话来,有些不耐烦的我便开始胡乱猜起来。
“该不会……啊……你是怕我教不会玥虹针吗?别担心,我这个人没别的长处,唯一算得上是长处的,就是对女孩特别好、特别有耐心,尤其是美女,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呵呵,不过,说实在的,我这位师姐的长相,还真的是相当清秀可人啊!”
只见,金老原本皱紧的枯脸,却在我这句话讲完以后,整个扩张开来瞠目结舌,露出惊讶且又后悔的神情。
随后又是“噗!”的一声。他话说不出来哽咽了半天,到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鲜血,人也缓缓的软倒至床上,我整个人顿时愣住。
这种情况,搞不好看在不知情的人眼里,还以为他是受了什么极大的刺激,给我气到吐血。
只能说,真的是好死不死,符合不知情的人,也就是我那可爱的师姐,此时她正好走了进来,手上还端着盛汤药的瓷碗,似乎是打算端来给金老喝的。
“吭啷!”
“师父!”
瓷碗落地碎裂的清脆声,与她那悲哀惊恐的尖叫声,几乎是同时冲进我的耳里,刺激着我的耳膜。她几乎是连跑带爬的冲到我们的身旁,为的也就是察看金老的状况。
“阿羽,师父怎么变成这个样了?明明刚才就还好好的啊?”
她的眼泪几乎是用飙的,然而面对她的质问,我却也慌乱得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毕竟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而且连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也搞不清楚。
“啊?我这个……我也……呃……”
反倒是金老见到玥虹冲了进来,脸上神色依然显得相当复杂,但看得出更多的是关爱的神情。
只见他转头,意味深长的瞄了我一眼后,便有气无力的吩咐起玥虹来。
“虹儿,马上……请他离开……马上……”
“啊?我吗?可是……”
我虽然感到相当错愕,甚至在犹豫该不该留下来,玥虹倒是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赶紧连推带拉的硬是把我赶出屋外。
“对不起。”
她对我语带歉意的说完这句后,便将屋门关上,拒我于门外。
我苦恼的搔了搔头,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或者该说我完全搞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然而,在原地站了许久,思考了半天,依然还是想不出个头绪,只好回到药炉房里继续做研究。
可才走过去,便看到阿猫那小鬼坐在房里搧着火。歪~歪~书~屋他见到我,立刻放下纸扇凑上来,神情更是流露出一副谢天谢地的感动。
“太好了!总算等到你出现了,少寨主。”
“呃,又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吗?”
他的样看起来就像是如此,我拍拍他的肩膀要他镇定一点。
“少寨主夫人找你,还限你在她吃完晚餐之前,就要回到屋里去才行……”
不是吧!她又想做什么了?怎么会这么突然想到要叫我回去?
“先等等,她是什么时候说的?”
“不久前而已,只是我看桌上的饭菜好像准备得差不多了,所以……”
“所以,别再说了!我马上就回去!”
听到时间不多了,我几乎是三步并成两步在冲刺。不知道,用“归心似箭”来形容我现在的行为够不够贴切?
气喘吁吁的打开屋门,所见到的是周昕灿烂的笑容,她正端坐在餐桌前,桌上则是尚未动用的餐点。运气真是好啊!好像赶上了。
“你回来啦!来,这边坐。我们吃饭吧!”
她对我招了招手,示意要我坐在她对面的椅上,我乖乖的坐下吃起饭来。
呃……不会吧?叫我回来,只是为了吃晚餐?
虽然很怀疑她的动机,可没想到入口的食物,却意外的什么没热度,似乎是因为放了一段时间而冷掉了。
她该不会是在等我吧?这种很窝心的事,她竟然做得出来?
也因为如此,真不禁让我心底感到相当的……害怕!
太不正常了!太奇怪了!
可很遗憾,我并不敢过问,只好低头猛吃,而她似乎也没有要提起的意思,低头默默的吃着,也因此气氛让人感觉相当的尴尬。想来想去,也才猛然想到一种可能性!
她……该不会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学习当人老婆该有的贤淑吧?简称——“贤妻实习生”。实习的课程,像是烹调、打扫、抓龙等等之类的。
然而,重点是“那个那个”,到底有没有让她给列入实习课程里呢?
我还真有点感兴趣,呃,不对,是想了解才对。
“喂,你……是不是又想歪什么了?哼,看你笑得连口水都流下来了。”
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周昕,突然没好气的询问起来。
这也让我心虚的差点连碗都拿不稳,连忙用袖猛擦嘴角。
“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想今天你煮的东西,怎么还是那么好吃,呵呵!”
“哼,少贫嘴了!人家随便说说你就信,我看你八成在心虚吧?喔!我知道了,你……该不会又想到那档事去了吧?真是好色!连吃饭都会想歪。”
必杀技对周昕已经没用了,她别过头撇嘴反驳我,甚至嘴角还露出些许笑意。
“呃……我……这个……”
我惭愧的低下了头,完全不知该怎么反驳才好,心里更是直呼这个小恶魔好厉害,这样也能看得出来。
“呵呵呵,好啦!不闹你了。”
她终于忍不住笑意,开心的笑出来。
呃,那还真是谢谢啊!
她止住那满满的笑意之后,换上的是欲言又止的神情。
“今早……我听你二哥说过了,也很清楚你的用意,所以……明天我就会和大伙一起走,到时可能会找个机会离开,也因此……”
我知道她所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不自觉的抬起头来看着她。
她顿了许久,只是用筷轻搅着碗里的白饭,直到碗里的白饭都快变成稀饭,才将没说完的话接了下去。
“这或许是……是我最后一次跟你同桌吃饭了吧?”
“是……是吗?”
总觉得胸口彷佛被什么东西压住,感觉有点烦闷不舒服,但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勉强挤了半天才总算挤出了一句话,一句很蠢的话。
“我们……吃饭吧。”
她微微点头没说话,只是继续将那快成了稀饭的食物,缓缓的送入嘴里,而我也因为自觉说错话,只好无奈的再次低下头。
也因此,我们俩又陷入另一段沉默,各自低着头吃着眼前的晚餐。
“今天你都在忙些什么啊?还是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她又丢了一个话题出来,似乎是为了打破沉闷的气氛。
“呃,今天都在忙着熬药,然后发生什么事,就是……嗯……金老刚刚醒来不久却又呕血了,不知道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
经她这么一提,才又想起这件令我颇为在意的事。
“咦!真的吗?这是怎么回事?”歪|歪|书|屋|论|坛
她整个人很明显的震了一下,似乎还颇为关心金老的样。
能有一个人来帮忙厘清状况也好,我便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大致向她说了一遍。此外,玥虹的到来她早也有所耳闻,或者该说她这位地下统治者,对于山寨情况的掌握,还有个专属的情报网在向她通报。
只是,没想到越说,她脸上的神情越是显得好气又好笑,说完后,她无力的反问我一句。
“你……有没有照过镜?”
“呃,镜?自从上次洗脸被吓到后就没再照过了。这和我的脸有啥关系吗?呃,该不会……”
是啊!我这个季血羽天生一副土匪脸,而本行又是不良匪类。
搞不好,那时候金老误会我是在说反话,再加上又提到要好好照顾玥虹,好死不死又给他露出**的笑容,此情此景就连我自己去想象都会误会了,更何况是别人。
“呃,我看,等一下还是去金……师父那边看一下好了!”
虽说这件事纯粹是意外,但我不禁有些愧疚的担心起他来,而周昕似乎也颇为担心的模样,她边动手收拾碗盘边说:“等我收拾好,再一起去吧!这样你会比较好解释。”
就在我们忙着收拾时,大门却“叩叩”响起敲门的敲击声。
“我去看是谁在敲门。”
我连忙前去应门,看是谁来访,心则疑惑的自问,都入夜了还会有访客,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令人意外的是,门外的访客竟然是我那清纯的师姐,她孤身伫立在门外,发红的眼睛里满是泪水,而清秀脸蛋上更是哀伤难过。
“拜托……拜托……”
“你镇静一点,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是金……师父他……”
看到她哭成这个样,不禁让人觉得情况有异。然而,不只她的反应令人感到奇怪,先是猛点头随后又猛摇头,而话更是一直哽在喉说不出口。
“拜托……拜托你……”
周昕似乎因为我问话提到金老的关系,桌面才收拾到一半,甚至还拿着瓷碗,便急着走到门口想了解情况,也安抚着满面泪痕的玥虹。
“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只要能帮上忙的,我们一定会答应你。”
“嗯嗯!只要是我办得到的事,一定会答应你。”
我在旁跟着点点头同意周昕的话,也算是想消除玥虹的不安。
可没想到不说还好,越说她反倒越哭越伤心,最后还是鼓起劲,彷佛使尽全身气力,才将话给冲出口。
“拜拜……拜托你!请你娶我!拜托请你娶我!”
“啥!”
我诧异得阖不拢嘴。要我娶她!她该不会受刺激过度傻了吧?
“啪啦!”
周昕错愕得整个人愣住,手上的瓷碗一松,掉落地面碎裂开来,只是也很快的回神反问玥虹。
“你……要不要先去收惊啊?”
呃,她这话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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