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出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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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出征(2)

  作者:唐玉文

  这些毫无人性的妖精,在滥杀无辜的同时,还拼了命地喝人血吃人肉,将原本的个平和宁静的峒子弄得到处是白骨到处是死尸。基古单和皮切特在自己被人血人肉塞得喉挤腹胀的同时,并没有忘记妖龙也都、也初交代的任务。于是他们搜捕了一批花骨朵儿样的十三四岁的少男少女,拖着,捆着,挺了被人血人肉撑得高高翘起来的肚皮,刮着妖风乘了乌云向西海妖龙的行官跑去。

  基古单和皮切特也是瑶语,含有“大妖王”、“大妖霸”之意。千家峒遭受了这千年难遇的灾难之后,住房崩离败壁,田地颗粒无收。人们吞树皮,吃草根,有的饿急了,拿起块泥土也住嘴里填。弄得到处是饿殍,到处是弃尸,人们在暗无天日的死亡线上挣扎着,就像生活在地狱之中一样。

  就在妖龙也都、也初向天柱山爬,基古单、皮切特向千家峒潜伏之时,太阳的儿女日戈杰和阳戈菲兄妹俩,正在追捕着一头专门糟害乡亲们庄稼的老野猪。这头老野猪中了他们一箭还挨了他们几刀,鲜血淋漓的拖了条断腿一瘸一瘸地正在日戈杰兄妹俩的追捕下没命地奔逃,妖龙和大阳女神的恶战就已经开始。妖风衰胁着雪雨,雪雨抽动着妖风,疯狂地朝大地呼啸而来。一时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风中难行走,雨中难站立,林中黑得伸手五指也看不见。

  趁了这雨雪趁了这黑暗趁了这混乱,被日戈杰兄妹俩追捕的那头大野猪住草丛中一钻便不见了踪影,日戈杰兄妹俩见风实在太狂雨实在太大,便赶忙停止了追捕,折身跑进个岩洞中去,准备等风停雨住天放睛时,再去捕杀那头受伤的老野猪。

  洞里很黑,很脏,还时不时有蝙蝠、饿鼠、长虫蹿过。日戈杰拉了阿妹柔嫩的小手,手执砍山刀,趁了微光警惕地前行。他时不时地挥舞着砍柴刀,砍死几条扑面而来的吸血蝙蝠和噬人的长虫。

  “哥,我怕!”

  走着走着,阳戈菲的脚踩上了一条胳膊般粗细的大蛇,她惊叫一声,猛地扑在阿哥的怀里,全身被吓得不住地颤抖。

  那条大蛇被踩,大怒,昂起头吐出信子呼呼地吹着大气直向日戈杰兄妹俩扑来。“找死!“日戈杰大喝一声,刀光一闪,将狰狞的蛇头自颈下砍断。

  “别怕,小妹,”日戈杰搂了阿妹亲切地安慰她,“蛇虫野兽和妖怪一样,生性凶恶,样子吓人,你越怕他越欺负你!只要你肯狠下心来,拿起武器和他拼命,就一定能够战胜他甚至能够消灭他!”

  “哥,“阳戈菲愧疚地一笑,“我是不是太胆小了?”

  “不是的,”日戈杰答,“面对突如共来的变故,谁都会有信心不足的时候。经历多了,锻炼多了,人就勇敢了,坚强了!”

  紧靠了阿哥健壮的胸膛,听了阿哥充满自信的话语,阳戈菲的心儿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她问:“阿哥,外面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今天的情况非比寻常,恐怕是有妖怪在兴风作浪!”

  “不知我们的亲阿妈现在怎样了?”阳戈菲仰起俏丽的小脸儿,说,“我好想好想她!”

  “亲阿妈有太阳在身边,她不会有事的,”日戈杰答,“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千家峒里的瑶家爸妈!”

  “那我们快出去看看!”阳戈菲说着,拉了阿哥的手就住洞外跑。

  他们兄妹俩来到洞外一看,只见在灰暗的天空下,山崩树折,屋倒楼塌,到处洪流滚滚一片汪洋。肮脏浑浊的水面上,浮满了破门烂窗,死猫死狗,不少头肿腹胀的死尸,也随了浊流在死猫死狗中沉浮。整个大地阴森恐怖,死气沉沉,令人不寒而栗。

  “我们得赶快回寨去看看阿爸阿妈!”

  日戈杰丢了砍山刀,拉了阳戈菲的手,兄妹俩顿时化作两只金光笼体的太阳鸟,迎了寒风顺了浊流住家中飞去。

  他们住家的木楼,早已不见了踪影。兄妹俩大声呼喊着阿爸阿妈,展翅奋飞在木楼旧址的上空四处寻找,后来才在一株千年古树的枝叉儿上,找到了奄奄一息的阿爸盘大叔。

  “孩子,”盘大叔一见他们兄妹俩,脸上立即就涌现出一股快慰的笑意,“看见你们兄妹俩平安无事,死,我也放心了!”

  “我们的阿妈呢?”日戈杰兄妹俩变回人形站在阿爸身边的枝叉儿上,急切地问。

  “随,随木楼被,被大水冲走了,”盘大叔十分痛苦地回答道,“我是为了要再见你们兄妹俩最,最后一面,才,才爬上这棵千年古树上,得以幸存……”

  “阿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年被阿爸射瞎了一只眼睛叉伤了一条腿的妖龙回,回来报复,”盘大叔满怀仇恨地对他们兄妹俩说道,“他们抓走了你亲阿妈,夺走了太阳,并兴风作浪摧毁了我们的家园,派狼精蛇精杀死了我们那么多的乡亲,抓走了我们那么多的孩童……”

  “这些该死的妖精,”日戈杰双手握拳眼喷烈火,恨恨地嚷道,“抓住他们非碎尸万段难解我心头的大恨!”

  “这一切我全都亲眼听见,”盘大叔说道,“只可惜我不能飞升腾空,助你亲阿妈一臂之力……”

  “阿妈,我们的亲阿妈!”日戈杰兄妹俩悲愤地仰天大声地喊道。

  “孩子,”盘大叔吃力地从身上解下强弓和利箭,将它与钢叉一道递给日戈杰和阳戈菲,“这张弓曾射瞎过妖龙的眼睛,这柄钢叉曾刺伤过妖龙的腿,你们拿了它杀妖去吧,救你们的亲阿妈,救太阳……”

  “阿爸您放心,”日戈杰和阳戈菲接过弓箭和钢叉,齐声庄重地对盘大叔道,“我们一定要杀尽妖精,救出阿妈,救出太阳!”

  “好,这才是你阿爸阿妈的好孩子”,盘大叔吃力地伸手爱抚着他们,“妖精是,是两条黑,黑龙,你们要报,报仇,就到西,西海去……”

  说完,盘大叔的手一软眼一闭,溘然长逝。

  “阿爸,阿爸!”

  日戈杰兄妹俩悲愤欲绝,猛地扑倒在盘大叔的身上,大声地哭嚎。

  他们兄妹俩悲痛万分,在千家峒寻了座大洪水淹不到的高崖,将盘大叔安葬。葬毕,兄妹俩对了盘大叔的坟头握拳立誓:“阿爸,您放心,我们一定要除尽妖魔,救出太阳,为你和阿妈报仇!”

  说着,日戈杰背了弓箭,阳戈菲执了钢叉,兄妹俩拉了手挺了胸,面对西海,踏上了除妖救太阳的征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