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唐玉文
可是,他们来到爷爷奶奶们的新房门前,却见间间新房关门,里边鸦雀无声。他们到底去了哪儿呢?大龙等五对新人正在纳闷,却见喝得醉醺醺儿的福大叔正在和人拉呱。只听见福大叔说:“五位老华侨回乡投资创业又找到了各自分离五十多年的老伴儿,福川才貌双圆而又赫赫有名的瑶乡五‘凤’也各自建立了幸福的家庭,有情人成了眷属,我也荣任岳丈儿,饮酒庆贺,南罢难休,我这回可是真的醉了!”
“阿爸,”大龙和莲凤上前去问他,“你知道爷爷奶奶他们到哪儿去了吗?”
“在瑞光塔风雨桥对过去的花坡上,正在对歌饮酒呢,”福大叔说,“你们到那儿去闻着酒香一找,就能看见他们的!”“谢谢你,阿爸!”大龙莲凤向他道声谢,带了大伙儿就往瑞光塔和风雨桥的方向跑,老远了还听见福大叔在对人说酒话:“瞧,刚才与我说话的那两个,就是我的女儿和女婿,你说,他们是不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的一对好夫妻?”
婚礼散后的瑞光风雨桥,喜庆的气氛还在,桥廊上贴着的横幅、对联还在。大龙莲凤带着大伙儿走过风雨桥来到花坡上,老远的便能闻到一阵淡淡的酒香。他们定睛一看,只见温馨的月光下,五位爷爷和五位奶奶正在那儿聚集在一起对歌,饮酒,说话,不禁全乐了:像少男少女一样的老人,像初恋情人一样的老人,除了在瑶乡的花坡儿上,你到哪儿去找呢?
“爷爷,奶奶!”他们一齐大声地喊着,追着酒香,追着歌声,迈上花坡朝十位乐陶陶的老新郎老新娘跑去。
“爷爷,奶奶,”大龙二虎走过去轻摇着盘太松和周茶花,撒娇般地问,“你们怎么不守在洞房中喜度良宵,都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呀?”
“我们在回忆昔日的幸福往事,重现过去难忘的时光呢!”草地上放着酒坛瓷杯,水果糕点,盘太松乐呵呵地笑道。此时,只见周茶花等五位奶奶已撑了花伞聚集在一起,盘太松等五位爷爷也合拢在一起,咿呀起声,开始对歌。
“唱歌来,阿妹约哥唱歌来;山歌不断情不断,同生共死不分开!”周茶花等五位奶奶的歌声刚落,盘太松等五位爷爷就立即接茬儿唱道:“生不丢来死不丢,哥妹定情一百秋;变鸟我俩一窝住,变花我俩共一蔸!”好动听的情歌,好深厚的情义,十位老人的痴恋痴情令大龙莲凤等这些晚辈既敬佩又感动。
“讲爱就要爱一生,讲连就要连百年;绣球手镯盟情誓,哥妹永远不变心!”在老人们这齐声合唱的歌声中,背着绣球花袋的五位爷爷,和戴着定情手镯的五位奶奶,女的撑伞走过来,男的笑着迎上去,一对对一双双,紧紧地依偎在了花伞下面。啊,甜歌,明月,花伞,痴心相爱终生无悔的情侣,愈老情愈坚,组成了一幅人间罕见的痴情挚爱图!
“莲凤,”大龙深有感触地对莲凤道,“我们应该像爷爷、奶奶们学习,爱国见行动,爱人终不悔,做个忠心报国痴情爱家的炎黄子孙,才不愧于一世为人啊!”
“是啊,”二虎等人也和莲凤一齐应道,“爱国爱家爱人民,赤胆忠心作贡献,是我们瑶家儿女应尽的职责和义务!”
月西沉,夜已深,爷爷奶奶们看时辰不早,要回洞房去度过他们久违了的新婚良宵。他们将带来的乡酒“福川醇”开坛,将用乡土烧成的瓷杯摆开。“乡月,乡酒,乡情,是我们这些天涯游子心中的至宝,”盘太松爷爷一边斟酒一边深有体会地说,“让我们抬头邀明月,举酒同畅饮,共度这幸福美好的良宵!”
“干!”大家齐声应和着,“待到我们的投资项目竣工、莲凤玉凤她们喜得贵子的时候,我们还要闻歌重起舞,举酒再欢庆!”说着十个酒杯“砰”地一碰,人人仰脖,一饮而尽。
“好酒,好月,好故乡,”盘太松咂着留在唇齿间的酒香,深深地慨叹,“天涯游子落叶归根是一种幸福,分离几十年的夫妻得以团聚更是一种奇迹!这真是乡情系心,乡酒醉人啊!”感动得大龙莲凤等人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纷纷鼓掌叫起好来。
花坡花草芬芳浓郁,月光普照天下有情的人。盘太松周茶花、大龙莲凤等老、少两代新郎新娘们欢聚一堂,唱乡曲,饮乡酒,憧憬家乡的未来,心中是何等的甜美和惬意!此时,瑶乡的景好美,瑶乡的酒好浓,瑶乡的情好深,就连从瑶乡里传出来的爱情故事,奇恋奇情,奇人奇事,也是好美丽动人的啊!
1999年7月14日至12月15日四稿于富川瑶乡,2008年10月26日上午8时39分上传完毕,共103页,11082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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