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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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九

  华天一已经完全不记得母亲临死前的景象了,在他的眼里,华天宇是他的亲兄弟,是除了父亲以外,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亲人,所以,他对华天宇的病情极为关心,每天都要来看望这个哥哥。

  他步履稳健地穿过深深的长廊,来到了华天宇的病房,见他已经清醒过来,很是欣慰地说,你终于醒了,爸爸和我都快担心死了。

  华天宇对他一直就没有放下戒心,每当华天一说话时,总会很认真地观察他,生怕错过任何的细微表情。

  当下他说,让你们担心了,我已经没有事了。

  华天一微微一笑说,好好休息吧,公司的事情都很顺利。

  华天宇听了心中一动,感觉自己不应该再这样躺下去了,否则,公司的管理会被他这个弟弟抢走的。就故作感激地说,真是辛苦你了,将来我出院后,一定让你好好地休息一阵子。

  华天一似乎并不知道他这个哥哥心中所想的是怎样的阴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说,这是我应该做的,其实你出院后第一件事,应该去谢谢秋语音,是她救了你。

  你认识语音?华天宇有些吃惊,他没想到在自己昏迷的时间里,他们俩竟然相识了。

  华天一摇了一下头,说,不,是后来听别人介绍,才知道是她救了你。

  华天宇听了紧张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其实,在当时的情形应该是自己救了语音一命才对。不过这件事他不需要别人知道,只要语音明白就好,当下说,这样吧,我现在不方便,你就去代我谢谢人家吧。

  华天一点了一下头,很听话地说,好,我会去打听一下。

  华天宇看他那无动于衷的表情,显然已把秋语音忘记了,再一次的失忆,彻底地毁掉了他脑海中的残存片段,一切又回到了原地。

  华天一又说,爸爸说,你出院后一定要为你办个宴会冲冲霉运,希望你以后逢凶化吉。

  华天宇听了心中一阵感激,他一直都不知道父亲会这么地注重他,原先的仇恨在现在看来似乎都是错的。

  看到他激动的神情华天一接着说,公司一直都是哥哥在支撑着,我这做弟弟的一定要在后面赶上才行呀!

  华天宇听了有些动情地点了点头,他不知道华天一的微笑会保持多久,而自己真的能相信他对自己的亲情吗?

  这时,罗松推门走了进来,见华天一也在,就礼貌地打了一个招呼,二少也在。

  华天一冲他微微一笑,说,你来了,我也该走了,有机会你应该多来医院,陪陪我哥哥。

  罗松送他出门,然后将门轻轻地关上,回身对华天宇说,大少,我总觉得二少的微笑里透着一些古怪。

  华天宇看了看罗松,也不由地点了点头,说,你也觉察出来了,可是现在的他却给我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感,妈妈去了这些年,我几乎都忘了亲情是什么了,可是,在他的身上我突然感觉到了这些温暖,为什么原先没有这种感觉呢?

  大少心软了。罗松看着他问。

  华天宇有些犹豫地说,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大少,你这是怎么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一定要坚持住。罗松说,你一定不要因为这次的车,而改变了你的判断能力。

  华天宇无奈地点了点头说,是呀,已经有好几条人命在我的手中了,不走下去,又能怎样呢?他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竟然希望自己没有做过那些可怕的事情,让自己和秋语音能一起携手白头。说实在话,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怀疑什么,但是总感觉语音在病好之后看自己时,眼神中隐约含着一丝恨意,这个迷惑一直纠缠着他,所以那次在探望华天一的时候,看到医生捧着一束黄玫瑰进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秋语音,联想到她病好后的一系列反常举动,进而开始怀疑那天在墓地她听到了自己同罗松的谈话,所以才将手机故意放在了头柜上,虽然那次没有发现任何的迹象,可是心中并没有放弃这个念头。

  然而,他再怎么担心,那些事已经成为事实,只是让他想不到在短短的几天内,自己就完成了这一切,甚至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好像发生的这一切事情在赶着他这么做,如果不这么做的话,毁掉的将会是自己,所以当时他丝毫没有犹豫就这样做下去了。现在想起来,竟然心惊胆战了。

  当秋语音看到华天一手拿一束黄玫瑰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他站在落日的余辉中,就像一个拯救人类的天使那样冲着自己微笑,在这一片金黄里,他仿佛置身一个奇妙的世界里。

  真是巧,你也来送吗?好的景象被付明和一下子打乱了,他手中捧的那束百合比华天一的黄玫瑰要大了许多,他很是得意地看了华天一一眼,问,是为了感谢她救了你的哥哥吗?

  华天一点了一下头,对秋语音说,我哥他很希望自己能来谢谢你,可是,医生不准他出院,所以就让我来代他传达他真诚的谢意。

  原来是这样,他只是来传达华天宇的心意的。秋语音不由地失望万分,就冲他说,不用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她想尽快地离开他们,面对一个自己朝思慕想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住不断往外洋溢的感情,如果暴露了自己的心事,并不利于搜查华天宇犯罪的证据,所以,她要坚持!

  请把收下吧,这是我哥的一番心意。华天一说。他的表情一直是那么冷漠,虽然把秋语音说成恩人,却没有一点感激的神情,似乎在做一件例行公事的事情。

  秋语音痛苦地看了他一眼,指着付明和说,真正救你哥哥的是他,你应该把送给他。说完推开面前的两个男人径自走了。

  她似乎不是很喜欢你哟。付明和对华天一说。

  华天一看了他一眼也说,你还不是一样?

  付明和竟然哈哈地笑了起来,把华天一笑的莫名其妙,问,你喜欢被人拒绝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在想,她真的好有格,和我接触的那些孩完全不一样,所以我一定要追到她,一定要。付明和竟然越来越有战斗力了。

  华天一却心事重重地看着秋语音远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同时,在楼上的一扇窗户后面,蓝衣鸣用憎恶的神情看着这一切。

  医院里,华天宇问罗松,天一他去找秋语音了?

  罗松点了点头回答,是呀,二少捧了一束黄玫瑰,可是秋语音没有理会他。

  是吗,看来他的这次失忆,让语音对他完全失望了。华天宇高兴地说。

  可是。罗松迟疑了一下。

  怎么了,还有什么意见吗?华天宇问。

  当时在场的还有付医生,他好像也在追秋语音,不过同样也被拒绝了。罗松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

  你说是那个救了我的付明和付医生吗?华天宇问。

  是,看样子他和秋语音很熟,如果他趁虚而入的话,大少所做的一切岂不是成了他人的嫁衣?罗松说。

  可恶,你快去为我办理出院手续。华天宇发火了,他不知道当医生的竟然还有这个癖好,追求起自己的病人来了。

  这个可恶的家伙,如果再不收敛一下,我一定要你好看。他恶狠狠地发誓,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心中那股刚刚消散的杀气又恢复了。

  五十

  秋语音从自己的工作室走出来刚要招呼洪小,却看到付明和从走廊的另一头慢步行了过来,天哪,他又来了。她连忙向洪小示意了一下,快步冲向了另一头的电梯。

  洪小聪明绝顶,就拦住了付明和的道路,问,是付医生呀,今天来怎么没带鲜呢?

  我来是约语音吃饭的,你想想,在点满蜡烛充满浪漫而温馨的西餐厅里,我会把一束带着露水的百合奉上,她会不会动心呢?付明和有些向往地对她说。

  还未等洪小回答,蓝衣鸣就走了过来挖苦他说,我看你很闲哪,难道医院里没有病人吗?

  今天我休班,有的是时间。付明和故意气他,一想到那天他当着自己的面拉走了秋语音,心中就有气,现在又过来说风凉话,就对他说,希望你永远身体健康,可千万不要去医院,小心我会报复的。

  你这个人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医生。蓝衣鸣端详了他一会,话中带刺地说,如果你不是有后台的话,正规的医院怎么会收留你这样的痞子呢?

  你说什么。付明和一下子急了,的确,他的父亲就是那所医院的院长,由于在某种格上有些独裁,所以在他大学选科时,被强迫去学医,虽然有了四年的本科与硕士的生活,却从来就没有这一职业,可能是故意和老子做对吧,所以做起事总是放荡不羁,为此挨了老子不少的骂,现在被蓝衣鸣说到了痛处,心中积压的火气一下子就蹿了上来,如果不是洪小拦住的话,真的会扑上去同蓝衣鸣拼个你死我活。

  秋语音从电梯走出来,不由地舒了一口气,她实在是被付明和追赶的无处可逃了,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招惹上这么一个固执的家伙。

  在躲什么人吗?华天宇从对面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笑意,看来他恢复的很好,没有憔悴,没有萎靡不振,整体上给人一种光彩照人的感觉。

  秋语音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在医院里她曾经答应过华方豪不在接近他的两个儿子,可是,她真的能做到吗?有时她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变坏了,为什么心中所想和所做的不在是一致的,在行为上欺骗一个老人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可是她又能怎样呢,事情的逼迫并不是她所能扭转的。

  你好像并不希望我来看你。华天宇在等待她的回答。

  哦,不是,见到你我很高兴。秋语音连忙说,她知道如果现在不走出这个大厅,恐怕上面的洪小会顶不住付明和的攻击,放他下来就糟了。于是她对华天宇说,我正要上门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呢,既然遇到了我就请你吃饭吧。

  去凤儿酒吧怎么样。华天宇提议。

  现在去吗?秋语音问。

  现在正是人少的时候,很适合我们谈话。华天宇说。

  秋语音只好点点头。

  凤儿酒吧依然热闹繁华,秋语音想不起自己有多少时间没有来了,好像在仲良兴走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这里。记得边浩田走后,自己一直萎靡不振,是良兴拉了自己来这里的,并告诉她不高兴时来这里坐坐,要上一杯调制好的鸡尾酒慢慢地品尝,就会觉得所有的烦恼都没有了,痛苦也就不存在了。好像就是那时侯吧,她了这里,了这微带辛辣的液体。 

  你好像不会太喝酒,可是又为什么来这里呢?华天宇问她。

  为了忘记一个人。秋语音并不隐瞒自己的心情,八年的相思有一大半的时间是消磨在这里的,而另一半是良兴与逍遥的包容。这两个深爱自己的男人,竟然是因为自己而死,然而这个杀人的凶手就在自己的面前。对于他救了自己一命,要怎样奉还呢?

  是边浩田吗,那个已经死了八年的人。华天宇突然问。

  秋语音心中一动却平静地看着他,关于边浩田的事情,没有几个人知道,就连妈妈也不例外,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此时,他又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来问的呢?

  反而是华天宇对于语音平淡的反应,心中竟有些吃不准。当下有意说,是方曼告诉我的,集团开会时我们说起了你,她就向我透漏了这件事。

  秋语音看着他,心想,他又再说谎,方曼和自己曾经怀疑过华天一就是边浩田,她怎么会将这件事告诉他,更何况他是天一的哥哥。但怀疑绝不能摆在脸上,语音还是淡然地说,哦,她总是这样多嘴。

  不要怪她,是我问的。华天宇说,八年前你应该刚大一吧,那时的恋爱真的有这么长久深远吗?

  年少时的那种纯真与好,是什么也代替不了的,即便是经历了岁月的沧桑,它也不会衰败褪。语音的神又开始迷离了。

  你是一个让我佩服的人,可是,我拜托你,忘掉过去吧,因为,我已经打算娶你做我的子了。华天宇看着她说。

  秋语音的看他的目光显出了一丝惊讶,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一向稳重的华天宇会说出这么没边的话。

  不要显的这样惊讶,我是认真的。华天宇又强调了一遍。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秋语音看着他似乎不是在开玩笑,就问。

  因为,我爱你胜过自己的生命。华天宇不由地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嘴上深情地说。他的话好象在暗示,自己在车时为什么要奋不顾身地去救她。

  面对他的深情,秋语音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答应他吗,如果答应了他就可以为良兴他们报仇的话,那还犹豫什么呢?可是,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慢慢抽回自己的手对他说,给我几天的时间考虑吧。

  不要太久了,我会心急的。华天宇见她没有直接拒绝,知道事情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就说,你还不知道刘君和方曼要结婚了吧,所以,也请你尽快地答应我吧。

  是吗,他们要结婚了。语音听了心里不由的一阵高兴,不管怎样,他们互相找到了各自的归宿。而自己的归宿呢,此时是显得那么苍白渺茫。

  再来万寿山,草已哀黄,天阴的很厚,空气潮湿而冰冷,喜欢喳喳叫的喜鹊,不知道飞往了哪里,灰或黑大理石的墓碑矗立在旷野之中,虽然占满了山坡,可是让人总觉得还是那么的孤单和落寞。 

  秋语音坐在良兴的墓前,默默地注视着墓碑上那张灿烂的笑脸,悲伤地说,良兴呀,你在那边过的好不好呢,我知道你很想告诉我你不是凶手,我也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可是,我却没有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这些都是我的错,让你孤单的一个人躺在这个冰冷的地方,事情都过去好久了,我却没有动作,你说我是不是很懦弱,很没用。她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无法抑制自己的泪水,任它肆意地在眼角、脸上泛滥,她哽咽而凄凉地说,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了,如果你不嫌弃就到我的梦里来吧。

  从墓地回来,她将车开到了方曼的服装公司旁,在公司橱窗前站立了很久,才决定推门进去。一个孩迎了过来问她要什么样的服装。她对她说,我来见方经理的。孩就引她来到二楼的经理室。

  方曼没想到她会来找自己,表情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对她说,是你,你来买衣服吗,楼下的工作人员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方曼,我知道你不愿见到我,这次来也不是请求你原谅的,天宇告诉我你要和刘君结婚了,我是来道喜的。秋语音由衷地说,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她把事先准备好的礼物,放在了她的桌子上转身往外走。

  你真的很厉害,良兴的尸骨未寒你就找到了新欢,难道你真的像谷若风说的那样,是在钓金龟婿吗?方曼在她的背后说。

  秋语音不想在做任何的解释,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则,伤害不会停止。

  我想大少应该问过你关于边浩田的事了吧。方曼又说。

  这次秋语音停住了脚步,她转过身子看着这个昔日好友,怎么也想不到她真的会把关于边浩田的事告诉华天宇。

  我应该让大少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对不对?方曼不怀好意地看着她说,让他不要因你的外表而蒙蔽了自己的双眼。

  秋语音听了感到心中泛起一阵的凉意,才明白,因爱生恨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五十一

  华天宇在家人一起用晚餐的时候,宣布了他要向秋语音求婚的决定,坐在一旁的华天一没动声,原本一脸高兴的华方豪听了,脸一下阴沉下来,对华天宇沉声说,我不同意你的决定。

  为什么,你原先不是还支持我去追语音的吗?华天宇不解地问父亲,现在怎么反对起来了。

  原先是原先,现在是现在。华方豪沉着脸说,她搞的咱们家悲惨的还不够吗,现在刚刚稳定下来,你又要胡闹什么。

  我是认真的,我没有胡闹。华天宇坚持说,我要向她求婚,我要娶她。

  混账。华方豪气急败坏地喝止他,我说不行就不行,你休想让我同意。

  华天宇气愤地一推手中的碗筷,站了起来,坚定地说,我们会结婚,我会娶她。说完一脚踢开了椅子就往外走。

  哥,你上哪去。华天一连忙站起身问他,从他的神态来看,他一点都不关心哥哥与语音的婚事,而是在意哥哥要去哪里。

  出去走走,这里太憋闷。华天宇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个混蛋,他想气死我。华方豪像个鼓了气的面口袋一样,坐在那里只有生气的分。

  秋语音接了华天宇的电话,犹豫了一番还是走下了自己家的楼房,见他站在路灯反射的昏暗光线中低头在想着心事,在树枝摇曳的映射下显的那样孤独。当他看到秋语音时,竟然几步迎上去一把将她拥在了怀中,弄的秋语音不知所措。

  你,你这是怎么了。她想挣扎,却被抱的更紧。

  答应我吧,语音,你就答应了我的求婚吧。华天宇抱紧她说,我不想再等了,多等一天我都不行,我快要发疯了,所以你现在就答应我吧。

  秋语音轻轻地掰开了他的手臂,问,发生了什么事,你能告诉我吗?

  我只是很怕失去你,语音,我不知道一向赞同我们来往的爸爸,为什么会反对我们在一起,可是,我真的好想娶你,要你做我的子。华天宇激动地说。

  虽然光线暗淡,可是秋语音还是看到了他眼角中的泪水,如果他不是凶手该多好,如果他没有杀人该多好,如果他是边浩田又该多好。可是他不是,都不是,这只是他暂时的真情流露,而隐藏在泪水后面的是一颗邪恶的心。

  伯父早就对我说过此事,不要我接近你,所以,那天我才没有直接答应你的求婚。秋语音说。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华天宇问。

  我不想让老人家不高兴。秋语音伤感地说,怎么说,边阿姨的死总是我引起的。

  不,不是你。华天宇脱口而出,又觉失口,连忙说,你不要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人的生死都有定数,哪是谁能主宰的。

  她看着这个凶手,不知道这个人在杀了人之后,为什么还会如此的镇定,面对被他杀死的人的亲人,脸不变心不跳地说着让人不可琢磨的话。

  这么一个镇静自如的家伙,他的心中是否也很孤独惧怕呢?秋语音原先对他的估量有些小视了,从目前看来,自己一个不小心都会招致杀身之。

  当下就对他微微一笑,说,谢谢你,其实伯父的反对也是有道理的,边阿姨的不幸对他的打击太大了,所以他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为过。

  华天宇似乎被她说的话感动了,竟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激动地说,语音,你真是太善良了,从来不管别人怎么对你,而你却总是一如既往地对待他们。

  秋语音慢慢地将自己的手抽回,说,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人接触的久了,也就会知道他的底细了。她说的话让华天宇愣了愣,似乎有所思索说,是吗,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你的底细,你能满足我的好奇心吗?

  秋语音虽然心中在颤,但面容却是那么的淡定,说,好奇的话就来研究我这个人吧,这需要很大很长的耐心。

  真的吗。华天宇却很认真地说,不管时间再长,需要多大的耐心,我都会坚持到底的。

  秋语音未做声,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心中在想什么,但自己很高兴他的合作,只有他对自己产生了兴趣,时常的来找自己,自己才会有机会从他的身上寻到证据。

  你答应我了吗?华天宇问。

  啊?!秋语音被他猛然一问有些蒙了,不知道他是在问自己的想法,还是指他的追求。

  你答应我的求婚了吗?华天宇又说。

  秋语音又停顿了,其实,这段时间她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方法才能牵制住他。

  看到她迟疑的样子,华天宇以为她在为父亲的不同意而为难,就说,我会得到他的同意的,爸爸他一定会答应的,你要相信我。

  秋语音表面上很高兴地点着头,但心中却在想,你还能高兴多久呢,难道你没有觉得有人在恨你吗?

  深了,天气很冷,你还是早回去吧。秋语音对他说。

  华天宇此时似乎心情非常的好,他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皎洁的明月,说,多么的晚呀,自从妈妈死去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么丽的月了。他把目光转向了秋语音又说,我真的不想回去,我好想就这么样一直地看着你。

  他那双在黑暗中闪现的眼睛,似乎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做作,真情的流露,并不是用演戏就可以做出的。秋语音知道他并没有骗自己,可惜的是,这次自己在欺骗他。

  把华天宇哄走后,秋语音突然感到自己好卑鄙,竟然利用感情来骗取华天宇的信任。这样做对吗?她仰望黑洞洞的苍穹,说,浩田、良兴、逍遥我这样做对吗?

  没有回音,只有月光与路灯交汇在一起的光芒撒在身上,还有冰凉刺骨的寒风掠过树梢的声音,在不远处,黑暗中有一个身影在露枝桠的大树后晃动了一下,用那双像利箭般的目光盯着她,用低低的声音说,你这个可恶的人,说什么忘不了我哥,可是转眼又去勾引别的男人,你这样的人早应该去死。他见秋语音走进了楼洞,也转身消失在茫茫的中,从背影依稀看出,好像是蓝衣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