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王二锁低声对李自强说,“孩子啊,这……你看这可该怎么办?”
土质的厚厚的墙壁,没有后门也没有后窗,房子里也没有可以隐藏的地方,怎么办呢?
李自强皱起了眉头,硬拼?当然不行!面对着这么多敌人不说,也怕冲突起来,伤着了家里的人。看来,只能靠智取了!怎么办呢?
忽然,李自强灵机一动,计上心来。
李自强把长枪藏到柴堆里,然后收拾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你看吧,上身穿一件丝绸大棉袄,下身穿一条丝绸小棉裤,头戴一顶圆圆的小毡帽,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门口:“王的,请开门!”
这声音很生硬,王二锁从来没有听他用这样的口气说过话。
可是,他哪有时间考虑什么原因呢,王二锁“吱扭——”一声,打开了房门。
门外,十多支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的胸膛!
“哈哈……”崔命鬼见了哈哈大笑,“好你个王二锁,果然藏了一个八路!来呀,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
几个家丁一拥而上。
“慢着!”李自强不卑不亢地说,“你们是哪一部分的?竟敢夜里胡乱抓人?”声词严厉,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上司在训斥他那卑微的手下。大家都愣住了!心想,这个人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
崔命鬼一看,这个小伙子有点面熟,但到底是谁却一时想不起来了,可是,瞧那派头、那气质,绝不是一个小门小户人家的孩子,一定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
崔命鬼心想: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家,可不能随便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再说这个侯长山说的也未必是真的啊。于是,气势一颓,连忙说:“我们是蒙阳县李庄乡的民团,负责李庄乡的治安管理。听说王二锁从山里领来了一个土八路的探子,特意过来查看一番。敢问阁下是谁?”
“王二锁从山里领来了一个八路?谁说的?”李自强问,“是不是这位侯连长说的?”
“哦?你认识这个侯连长?”
“呵呵,有过一面之缘!”
侯长山就在崔命鬼的身旁,接过话茬说:“臭小子,我在山上就说过,我怀疑你是八路军的探子!这个消息正是老子向黄乡长说的。你小子操着外地口音,自称是黄乡长的亲戚,却不认识来李庄的路,来了李庄,竟然不去你亲戚黄乡长家,却到了一个猎户的家里……嘿嘿,你的这些行为十分可疑,我看你就是一个标准的八路探子,毫无疑问!”
“哈哈哈……”李自强一声大笑,“外地口音的人就是八路吗?不认识来李庄的路就不是黄乡长的亲戚吗?我没到表舅家,是因为我不知道这就是李庄啊,跟着一个猎户到家取暖吃点东西总比在外面挨冻受饿好吧?!”
李自强轻蔑地盯着侯长山:“倒是侯连长你,更加可疑,一个堂堂的皇协军的连长不干,天寒地冻的,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说,你来李庄想干什么?!”
“我……我是来这里办差的!”侯长山结结巴巴地说。
“呵呵,是不是办差只要向滕城打个电话就清楚了。”
侯长山心里一阵发怵:“莫非这小子已经知道了我的底细?大事不好啊!我还是少管闲事了,保命要紧啊。”
“姓侯的,你因为一点小事,就当了逃兵!你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小心你自己的项上人头吧!”
“哦……这点不用阁下操心!”崔长山的气势一下子低了下去。
李自强有恃无恐地说,“崔叔啊,您还认识我吗?七八年不见了,您老还是不显老啊。”
崔富贵是黄飞达的岳丈,也是李庄的人,很多年以前就跟黄家交往甚密,黄家发家了,他过来帮忙料理,就成了黄家的管家。
黄家的亲戚他大都认识,可是这个面熟的小伙子,他怎么也想不起是哪家的亲戚了。崔命鬼不由一阵纳闷。
“崔叔,您真的忘记我了吗?是我啊……”李自强继续忽悠着。一口纯正的北京口音,直说的崔命鬼越发迷糊起来。
崔命鬼想:看来,我一定是被这个姓侯的骗了,这么有派头的小伙子怎么可能是土八路呢!那些土八路个个都是泥腿子,大字不识一箩筐,不可能有这样的才子!
“你是……”崔命鬼皱起了眉头,绞尽脑汁地想起来:北京口音,北京口音,黄乡长的远房亲戚,“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是李东洋贤侄,是不是?”
“啊,对对对,崔叔终于想起来了!”李自强非常高兴,没想到这黄鼠狼还真有这么一个差不多年龄的远房亲戚,心中暗呼侥幸!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