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笑笑,对刀虎的反应暗暗叫绝。圣峰想想也是,“嘿嘿”一笑,把枪塞回车座下,“那你就跟在我后面。多吉、朗刚,你们俩上他的车。”
车子重新启动上路,圣峰瞅了坐到副驾驶座上的李默一眼,“你兄弟?”李默点点头,他笑了,“炕出,你这人还挺复杂。”
“实话实说,我的仇人不少,也挺厉害,得特别小心。”李默耸耸肩头。
“那是!看你一身疤就知道。”圣峰丝毫不奇怪,见他神自若,暗暗佩服,“我看都是些新伤,不超过一年,对吧?”
“对!才好了一个多月。”李默丝毫没想隐瞒什么,回头朝高婧笑笑。
“生意不好做是吧?放心!在这里,只要我不打算动你,谁也不敢碰你一根指头。”圣峰淡淡一笑,“这次那些外国人请你来做保镖,多少钱一个月?”
“你看我像是那种收钱给人做保镖的人么?”李默反问道。
“嘿!”圣峰轻轻一笑,“那是!矿面跟着的汉子,就知道你在你们那里,也是个有点地位的人,那你就是个国内的中间商喽?”
“算是吧!”李默不想在这问题上多啰嗦,很干脆地认下,对方与自己接触,不会只是想认识交个朋友这么简单,“听说你贵为本地的法王,为什么会对我感兴趣?”
“我不止对你感兴趣。”圣峰目光望着远方,“我对任何来自外界,有可能对我的将历生帮助或是威胁的人,都感兴趣。”
哦!看来那次闹事,圣峰这边也有与本方发生接触的目的,不单纯是因为越界。李默沉思着不说话,高婧却立马趁热打铁,“这么说,你对我们公司的收购也有兴趣?”圣峰微微一笑,不说话。
车越过好几座山,来到个藏族村落。远方是连绵起伏的皑皑雪山,草原上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风景异常地优。村落依山而建,房子多是石头堆成,造型整齐划一,一层层往山上延伸,其中有几家富裕的,房屋的地基要高出旁边的房子一、两米,占地更大,不过依旧是四四方方,就像座堡垒。这里不论穷富,房屋都充满了藏式民居特有的五彩斑斓。
山顶有座由一块块方石砌成的寺庙,虽然不算特别大,但整个建筑红面白框,远远看着很有气势。圣峰把车停在村子里,下车后给李默介绍,“这村叫阿卓康尼,意思是哥哥的旧居。”
正说着,“高杆”和“小眼”哥俩出现在李默面前,恭敬地朝圣峰弯腰行礼,见圣峰没有要和他们说话的意思,很自觉地退开。圣峰从车里提出一个大纸包,递给跟在兄弟俩身后的一个背着竹篓的人,那人长相一般,但目光明亮,神情坚毅,朝圣峰深深鞠了一躬,方才双手接过。
“李默,或者我可以称呼你为小默。”圣峰领着李默往山上走,见李默正瞅着兄弟俩和那人,淡淡一笑,“那人是他们兄弟俩的婆娘!是他们家的主心骨。”
“哦!”李默回应了一声,突然意识到圣峰嘴里的意思,很是惊讶,“你是说……那人是……”
“你没理解错!”圣峰回头看了眼三人的背影,“他们兄弟俩家里比较穷,分不起家,也娶不起两个婆娘,所以干脆兄弟俩合起来要了一个媳。这样就不用分家,不用盖新房子。这样的事在我们这里还很多,成百上千年了,你不用过于奇怪。”
话虽如此说,高婧漂亮的大眼睛已经瞪迪大,看样克制让自己别发出怪声。李默想不奇怪也是很难,自嘲地一笑,“我们那里倒是听说过富人、员私下里三四,却没听说过兄弟俩能娶一个婆娘。”
“说到这点,我们这里也一样!”圣峰淡淡一笑,瞅了眼高婧,“你见过桑珠的,他这几年发家以后,结婚、离婚,前后有七任子,而我也不算太差,有三个媳,你信不信?”
这话李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怪桑珠急着想要钱,原来是老婆太多养不起啊!不过那家伙确实非常好。想到这里,他的目光转向高婧。
高婧此时的脸却是怪怪的,两个男人当着她的面谈论三四,颇让她有些尴尬,瞅着李默,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好这个。若是,她该怎么办?想到这里,心里微微有些酸楚。很快,她大吃一惊,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愤怒或者是产生强烈的反感,只是希望前面的男人能少心一些。
高婧这边心里扑通跳着,圣峰已经大步朝山顶上走,“我们藏人离婚可没分家这说法,你把人赶回娘家,让她怎么活?你看看这里,几百年来一贯如此荒凉,再好的景天天看也腻了,而且风景这东西又不能饱肚子。这些地,成百上千年历出的粮食,就只够勉强糊口。在冬天,你依旧可以听到饿极了的狼在雪山上呼号。穷人家,没有什么防身的好东西,房矮墙薄,只能依靠手里的刀,所以能不分家是最好。遇到意外,可以动用的人手也就多些,平时劳动力也充沛。外出赚钱、放羊、种田,整理房子,照看老人、孩子,都需要人。对了,我派他们兄弟俩去监视你们,也可以帮他们兄弟俩解决不少生活上的问题。”
一路上都有藏人上山下山,多是老年人,神情肃穆,见到圣峰就会默默地深鞠躬,进寺门时则都会异常虔诚地匍匐在地,慢慢爬入。圣峰没从大门走进寺内,而是领着他们从旁边一条小路往寺后走。
寺后有栋独立的大房子,一道高三米、宽两米半的朱漆彩绘的大门,门上有两个狮头大铜环,门檐和门框为典心藏式,刻绘着各种彩斑斓的祥云纹,门边有根碗口粗的大木桩子,上面用儿臂粗的铁链拴着条身躯巨大、相貌凶恶的狗,眼睛血红,跳起来足有一人多高,咆哮的声音低沉而震撼,能够远远地传出好几里地。
藏獒!这两字马上跳入李默的脑海,他想起看守所里那个郝运来,为了条公獒配种被抓进去关了好几个月,若也是这么大、这么媚家伙,真亏他有这个胆子。
“你们汉人现在很喜欢它们!到处在收。”圣峰见李默瞅着那条藏獒,“我这里有一公两母,都是从前藏那边的雪山上带过来,纯种狮头藏獒,其中一条母的上月底刚刚生了窝小崽子。”
李默自幼就不大怕狗,想过去摸摸它乌黑发亮的毛发,圣峰不说话,多吉急忙跳出来阻止,一把拉住直立起来几乎和他一样高的獒,使劲安抚着,“别碰它!它能把人整支手给咬断。”李默倒不怕,只要这藏獒不能挣脱铁链,自信以他的速度,绝对咬不到。
“我知道你不怕它!”圣峰看出了李默的心思,“不过我会很心痛!我不能让它受到侮辱,否则我就不配做它的主人。”
一听这话,李默只好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多吉放开狗,跟在身后,“獒特别看重自身的尊严,受到侮辱而不能报复,或是被主人当众打骂,他都会自杀,子很烈!”
“就像我们藏人!”圣峰点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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