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濒临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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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之前,凉国与昭斥便已结为秦晋之好,两国素来是那友好邦交。

  宁耀国在逃掉之后,策马进入凉国,希冀能得及时帮助。凉国国君华书文早已听闻昭斥被大齐大败,见着昔日昭斥国君如此狼狈,心下不动了恻隐之心,于是便让其在凉国稍事休憩,往后之事,另谋打算。

  华书文早已得大齐进攻凉国的风声,遂私下命使节前去位于凉国西手的大秦寻求军事协助。

  较之昭斥,凉国要强大许多,再加上周遭有高山峻岭作为天然庇佑屏障,这些因素恁是让华书文觉得,防御抵抗几日应该不成问题。

  待到大齐直攻到桦阴城下,才见使节回归告之,大秦不予协助。想来,大秦国君确是另有打算。他虽对凉国这十字路口般的军事要地觊觎许久,但此刻派军前来风险过大。

  大齐早已守在离凉国不过几里之地处,而大秦若想与大齐精锐铁骑正面抗衡,装备轻便的轻骑断然只会是以卵击石。而辎重骑兵,诚然无法及时赶至凉国之地。如此一考量,西秦最终打发走了凉国派出的使节。

  心灰意冷之下,凉国国君到底是大开城门,命人奉上了投降书。一并奉上的,还有那凤子卿明确要求得到之人——

  昭斥国国君宁耀国。

  听着凤子卿将事情始末好不得意地娓娓道来,唐晓夏注意到宁耀国的脸越来越差,愤怒、沮丧、无奈等等所有情绪尽数融于嘴角,化作一抹苦笑,泣血而出。

  “暴君!”宁耀国大喝一声,竟不顾一切地狠狠撞上凤子卿。

  凤子卿侧身一闪,宁耀国难以自持地急急往前冲去,幸亏唐晓夏及时伸手挡住了对方,才没让他撞上不远处的木桌。还没站稳,宁耀国竟再度咆哮着朝凤子卿而去,犹如一条困于笼内的发疯野兽。唐晓夏咬牙握拳,扛住身上伤痛,大声斥道:“你他妈给我冷静点!”

  唐晓夏睁大双眼,死死盯住对方,眼白处分明可见条条血丝。

  骤然被人一咆哮,宁耀国竟真的安静了下来。他用那几充血的双眼面对了跟前子,良久,他才绝望嘶鸣,“完了,我们完了,我们逃不掉了,真的逃不掉了……”宁耀国断断续续地说着,好似喃喃自语,最终将心内仅存的零星希望毁灭殆尽。

  唐晓夏的心骤然一缩,逐渐升起一种难以言状的心烦意乱。

  真的,逃不掉了……吗?

  “来人!”沉闷空气中忽地传过凤子卿的声音。

  “是。”帐外走进两名士卒。

  凤子卿用下颌指了指宁耀国,冷然道:“拖出去,仗棍五十。”

  唐晓夏颓然放开宁耀国,任着他被士兵拖出帐外。

  她能做什么呢?

  面对一个自我放弃之人,她唐晓夏能做什么!

  凤子卿默不作声地眯眼睇向对方。他见着唐晓夏在楞了片刻之后,终是发现了她的手掌处正往下滴血。那被陶瓷碎片深刺的手掌先前已被滕清秋处理,方才因为宁耀国而再度裂开,汨汨而出的血液染红了白布,直直往地上滴去。

  唐晓夏低首望了手掌一眼,随即不管不顾地背对凤子卿而去。

  她来到睡榻前,揭开满是鲜血的白布,又取出滕清秋留下的剩余白布,面无表情地缠绕了起来。垂睑如她,完完全全将凤子卿当成了透明人。不是刻意不去理会,而是心烦意乱如她,到底是无心理会对方了。

  凤子卿仍旧是一脸的清冽,但他却给了唐晓夏一副极端复杂的神。

  古往今来,铁血帝王最不缺的便是那——征服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