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损伤手掌的经络,不论是紫御风还是青洛,每日都交替在两手中划下血口。第二日时,流出的液体是黄褐色的,第三日又转为了青黑色,像极了墨汁。
除第一日外,又以第三日的情况最为凶险,冰魂恋的力量逐渐减弱后,两股气流犹如个头不相上下的巨蟒,不停地翻腾撕咬,在体内横冲直撞,形成了一阵旋风,好几次都脱离掌控,使紫御风的气息也出现了紊乱,差点支持不住。
危急时刻,三人齐心协力,凭着一股子韧劲,终于将其制服,从伤口中不断激射出的黑血带着难闻的腥臭味,不久之后变成了暗红色,不再冒白雾了。
今日,流入银器的血终于恢复了鲜红色,小德子见状,喜不自胜,而晏殊云也感觉到那股寒气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松了口气。
“成了吗?”收掌吐纳完毕,紫御风就心急地问道。
“应该成了。”晏殊云边说边将一粒药丸塞入青洛的口中,用以恢复她的元气。
“那她怎么还不醒啊?”紫御景见青洛仍紧闭双眼,丝毫没有苏醒的迹象,不放心地追问。
“再过两个时辰就醒了。”她的身体底子自然不像练武的人那么好,即便毒素清除了,也没那么快复原的。
“太好了,我得告诉易智去。”紫御景闻言,兴奋地奔了出去。
“后悔吗?原本你可以练成般若第九式的。”晏殊云站在那里,看着紫御风将青洛抱上床榻,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现在还问这种蠢问题?”紫御风不屑地挑了挑眉。
“的确很蠢。”晏殊云瞟了他一眼。练成般若第九式即可天下无敌,而眼前这个男人,离此仅一步之遥,就能实现练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心愿。倘若他不耗损宝贵的内力与鲜血去替人解毒的话。
“那你呢,雪女花没了,就不难过?”紫御风将自己埋进宽大的椅子里,舒展着疲累的身心,反问道。
“真会戳人痛处,吃你的药吧。”晏殊云没好气地丢了颗药丸给他。他的雪女花已经被这个男人的一腔热血所取代,如来时那样缥缈无痕,又悄然而去了。也许天意如此吧,不由自嘲地暗笑了一下,任些微的苦涩在心头弥散开来。
“又吃?”紫御风一脸嫌恶地吞入口中,这几日都快成药罐子了,也不知道这小子的补药靠不靠谱。
“好。。。好了?”谈话间,冯易智和紫御景匆匆走了进来。
“恩。”晏殊云笑着冲他点了点头。
“御景,你听到了吗?活了,没事了。”冯易智忍不住抓着紫御景的手臂,神情激动。
“谢了,兄弟们。”不知何时,紫御风已走到他们身旁,真诚地说道。这一刻,没有君臣,唯有心意相通的兄弟。
霎时,一种难言的情谊在四个出色的男人间流转开来,四只手牢牢地握在一起,相视而笑。不过,这种感人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手握重权的男人们自然而然地又开始谈论起眼下的朝政。
“西乾最近有什么动静?”紫御风闭目养神,闲闲问道。
安乐侯紫婴虽是个幌子,其狼子野心却并不假,前两日已论罪而诛,西乾那个昏王恐怕已经坐不住了吧。
“生怕我朝追究马匹的事,正寻求沧澜的庇护呢。”紫御景冷哼一声。其实西乾王一动,沧澜那边就来了消息,他们并不想趟这浑水,得罪夏月。
“看来是该让他明白一些道理了。”虽然西乾并不足虑,但一根墙头草总令人不爽。
紫御风正欲说下去,忽觉眼皮沉重,一阵强烈的睡意袭来,他立即看向晏殊云,“那是什么药?”
“好药。”晏殊云淡淡一笑,心中默念三下,就见紫御风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还是你有办法。”冯易智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皇上不分昼夜,连日操劳,怎么劝都不听,是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