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努力调整了一下气息,忽然沉声道。
“属下参见主上。”一道黑影闪了出来,悄无声息地落在几步外,恭敬地跪地行礼。
“讲。”不带一丝温度,没头没脑地吐出一个字。
“是。”跪在地上的人正是负责保护青洛的暗卫之一,对于主子惜字如金的风格习以为常。
“娘娘于傍晚先到了弄影小榭,似乎在等什么人。因为屋子在水上,属下不便靠太近,后来冯将军来了,进去后隔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出来的时候。。。。。。”
“够了,退下!”一声暴喝打断了黑衣人的话,他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将后半截话咽了回去。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迅速隐身而去。
她真的骗了他!紫御风的身体因为极力克制席卷而来的狂怒,颤抖着。刚才,她一再的否认让他自欺欺人地以为也许自己真的冤枉了她,所以找来宵查证,想不到听见的却是更不堪的实情。
双拳骤然握紧,许久后才慢慢松了开来,旋即施展轻功,消失在黑夜中。趁着自己尚有一丝理智,离她越远越好。
纵然急速飞行,满腔怒火却仍无处发泄,一进端泽殿,就把自己关在练功房里,拼命流汗。屋里传来的巨大响声,让守候在外面的太监们个个胆战心惊。
当小德子战战兢兢地拿着酒进来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平日里整洁宽敞的练功房变得一片狼籍,满地的碎石,木块和断裂的兵器,几乎没有一样东西是完整的。
这间房子里的东西无一不是最上等的,特别是那些销铁如泥的兵器,而皇上居然在一怒之下,就毁了所有物什,这到底是怎么样的破坏力啊。
“皇上,请保重龙体。”小德子跪在地上,将酒壶放下,轻声劝道。
而那个始作俑者此刻正躺在地上,衣衫已经湿透,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小德子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这样不要命似地练功,还要喝酒,岂不伤身?自己随侍多年,哪里见过皇上这般模样,贵妃娘娘真是好本事。现在一个被关,一个关着自己,这可如何是好?
紫御风抓起身旁的酒壶,张口灌了进去。刚才的发泄,消耗了很多的体力,怒意稍减,心却倏的疼了起来。
这种感觉于他而言是全然陌生的,却比身体上的疼痛更甚千倍。脑海中闪过另一张温婉动人的脸庞,尘封许久的记忆在眼前一一出现。痛苦地闭上双眼,又抓起一壶酒,猛喝了一通。
天气似乎也呼应着他此时阴郁的心情,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几声闷雷后,一场暴雨倾盆而下,大风和豆大的雨点拍打着窗户,搅得人更加心烦。
不知过了多久,紫御风忽然从地上爬起来,推开窗户,把头探了出去。冰冷的雨水扑面而来,犹如在火红的碳上浇了一盆水,使得狂躁不安的心恢复了几分冷静。
仿佛久旱逢甘霖,他干脆跃出窗户,站在了瓢泼大雨中。也许走一走就没事了,这样想着,第一次有了雨中漫步的经历。。。。。。
自从紫御风发狂离去,到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我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狂风暴雨,毫无睡意。
手腕上被他抓过的地方已经发紫,脖颈上让我蒙冤的莫名印记和膝盖上的乌青,都让我觉得难堪。不得已,翻出最保守的睡衣睡裤,将自己包了个严实,心里才好过了一些。
不过,和被他空手劈成两半的茶几相比,我是否该庆幸,自己还是完整的,从来不知道一个人发怒可以造成这么恐怖的效果。
“娘娘,窗边冷,加件衣服吧。”若霜拿了一件外袍,走到我身边。
“皇上怎么能这样,娘娘根本就不是那种人嘛。”若兰有些气愤,又不敢太大声。
我苦笑了一下,很明显,是有人陷害了我。本以为,那个针对我的阴谋在舞鞋事件后就偃旗息鼓了,哪知道,只是中场休息而已。
把今天的事前前后后仔细想了一遍,着实透着怪异,但并非全无疑点可循,毕竟《名侦探柯南》也不是白看的,逻辑推理能力总还有点。
我不相信,聪明如他,会看不出其中的破绽。不期然地,他充满仇恨的样子又出现在眼前,他口中的那个她是谁?是他的心上人吗?他失去理智,骤然发狂似乎与此有关。
心口没来由的抽痛了一下,唉,想这些无聊的问题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为自己辩白,恢复自由。
可是,他离去前那么绝情,说不定永远都不会踏进月华宫了。罢了,把疑点好好想清楚,总有机会和他谈的,要相信他是一个明事理的君王,不会被情绪左右太久,失了判断力。
“参见皇上!”忽然,外殿小太监的声音传入耳中,把我惊地跳了起来。
刚才已经做好了被关禁闭的思想准备,却怎么也没有料到他那么快就去而复返,并且是以这样出人意料的形象出现。
看着陡然出现的人,我和若兰她们同时惊呼出声,他这是怎么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