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圣地在脚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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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电闪雷鸣,真是热闹极了,上午日食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热闹说,莫非时空管理局把穿越时间改成了晚上?在考虑,要不要写一个日食番外的说。

    以色列国内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魔法师并不知道,不过对此多多少少他也能够有所意料,实际上,在战胜了那个巨大的构装体以后,他立刻更改了计划,没有继续挺进以色列境内,而是停留在国境线之外,目的就是等待一个更好的时机。

    然后,正如他所期待的,以色列方面的形式,完全是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着----当然,此处所说的好字,纯纯粹粹是针对法师而言,至于以色列方面下到老百姓、上至政府官员都已经乱成了什么模样,那就和法师没有什么关系了----他只是在保护自己罢了,其他的什么都没做,所以,那些死亡和暴乱,到底能和他扯上多少关系?

    实际上,此时此刻,他和他的朋友们就停留在沙漠边缘的一处犹太人定居点里,这个地方严格的说已经不在以色列的境内,不过在之前那些狂热的,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犹太扩张主义者看来,整个迦南地,乃至整个中东都应该是他们的领土,从来就没有考虑过什么国境线的问题,虽然后来的拉宾政府提出了以土地换和平的策略,却从来也没被他们在意过。

    “定居点是我们辛辛苦苦亲手建立起来的,没有人能让我把它白送给异教徒。”一位父亲曾经站在自家铁皮房的屋顶上这么说过,大部分时间里,他们的所作所为也的确赢得了国内鹰派势力,尤其是军队方面地支持,不过他们显然并没有想到。这一次正是一项视为自己人和保护神的军队向他们举起了屠刀。

    “以色列人其实运气不错。”法师站在被抢劫一空以后又被放了把火的原定居点位置上如此说,“这些年周围的阿拉伯人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撤销一批定居点,然后再裁掉三个师的番号,如此诚恳地祈求和平,恐怕连我都不能不动心了呢。”

    “见鬼。这个地方的味道糟透了。”伊斯塔露女士站在法师的身后这么说,作为司掌生命地女神,她天生对于火焰燃烧后的味道有一种厌恶的感觉。更何况,天知道在放火以前那些已经彻底变成了野人的以色列军队都往里面投放了些什么佐料,以至于眼下的空气里到处都是一股让人闻了恶心的焦臭味,她之所以站在这儿,是为了给法师做翻译,眼下,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穿着考究的犹太人正站在他们面前,听了贝坎宁刚刚所说的内容,忍不住挑了挑眉毛,露出了愤怒的表情。“以色列到底要付出什么,结果不还都捏在你手上。”

    需要一个翻译,因为贝坎宁对希伯来语很不擅长----它可以通过文字结构判断出一些古老地死海文献的内容,但是现代以色列人所使用的希伯来文他听起来却非常费力,而且不仅仅是他,整个队伍里面除了长期生活在中东的伊斯塔露,法师的水平简直能算语言高手。

    原本这其实没什么大不了。作为一个彻底的,仅仅存在了不到六十年的国家,不会说一两门外语地以色列人根本不存在,可是天知道是什么骄傲使然,眼前的这个明明是作为投降特使而来的男孩竟然强烈坚持着。只说希伯来语。

    “失败者的无聊自尊心。”贝坎宁如此评价,不过有鉴于那位亲自前来谈判的老人多少拥有值得让人尊敬地一面,他好歹算是接受了这种小小的别扭,只不过,会忍不住给对方捣点小乱就是了,例如,用英语大谈今后以色列的悲剧命运。

    “西蒙先生在等着两位,虽然美国人的礼貌习惯和我们不太一样,不过西蒙先生年纪大了,让他等得太久。身体未必吃得消。”年轻人用希伯来语说着。他的语气听起来还算是彬彬有礼,可就算白痴都能听出里面那赤裸裸的讽刺来。“美国人和以色列人一样懂得尊敬老人。尤其是一位曾经为自己的民族作下丰厚贡献的老人,至少我们不会派出这么一位曾经的英雄来担任这种签署投降协议的工作。”法师耸了耸肩,笑着回答,他那不以为意地语气把那个看起来有些骄傲地年轻人羞辱得脸色通红,然后转头对伊斯塔露说,“这句不需要翻译,告诉他,我们这就走。”

    年轻人快要被戏弄得疯了,作为那位受人尊敬的老人地亲信部下,他始终反对着他跑来进行这种近乎投降般的屈辱行动,不是因为什么爱国心更不是为了他自己怎么样,仅仅是因为这将会给老人一生留下一个巨大的污点,跟随西蒙先生多年而且被他亲手提拔到高位上,他几乎将那位老人视做父亲,根本不能容忍他在这古稀之年还要遭受如此巨大的耻辱,只可惜虽然他在以色列国内也算拥有一份位置,在这种事上,仍旧没有任何发言权。

    所以,他干脆一直跟了过来,并且当那位老人打算下车亲自走过来的时候,他以沙漠酷热和那个定居点废墟的味道过于难闻作为理由阻止了他,而自己作为一个使者跑过来进行邀请,潜意识里未尝没有直接让谈判告吹,让特拉维夫再派个别人过来。

    然而结果注定要让他失望了,虽然法师时不时地换用各种语言说出一些刺激得他这个懂得六国外语的年轻俊彦发疯的话语,却始终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微笑,跟着自己朝那辆谈判车辆走来,这让这个年轻人感觉糟糕透了,他甚至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裤子口袋,那里表面上仅仅装了一支钢笔,实际上却是摩萨德所发明的一次性毒针发射器,以压缩空气作为动力,三米内可以射穿五毫米厚的钢板。

    也许只需要这么一下,自己不但能够拯救自己最敬重的那位老人,甚至有可能成为整个以色列的英雄,年轻人的脑子里被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念头给包围了,他的手指伸直已经不自觉地捏到了那个小小的发射机关上,常识告诉他,没有任何人能够抵抗得住蓖麻毒素的侵袭,用不了一分钟,这个让以色列一头撞进罗网中的罪魁祸首就会走向灭亡,不过另一个声音却又不断提醒着他,眼前所站着的并不是一个一般意义上的人类。

    “春天女士,我忽然想问,你说,如果你是一个以色列人,这么就站在我身后,你会不会特别的想要杀了我?”所有的一切都被贝坎宁看在眼里,他忽然翘了一下嘴角这么向伊斯塔露提问道,“拯救国家的英雄啊,一顶多么美丽的光环!”

    “哈,要是给我一枚核导弹,也许我会考虑。”美丽的生命女神仰头笑了一声,给出这么个回答,从头到尾两人都没有去多看那可怜的年轻人一眼,而是这么讽刺的说,“现在的年轻人,他们嘴上说着对老人有多么尊敬,其实唯一懂得去做的就是把他们塞进神龛,却不知道一个老人身上的那些经验、眼界足够自己学上一辈子。”

    “喂,别说的那么刻薄,年轻人勇于进取,也算是一种好事。”贝坎宁含着笑继续往前走,把整个一个后备都留给了手里捏着发射器笔管,全身都在不停的颤抖着的年轻人,“进取嘛,总归是好事,虽然大多数是后他们只会一头撞死,无论如何,只要撞死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那我们何必干涉太多?”

    咕噜一声,年轻人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他把自己的手从口袋里面掏了出来,大步往前走两步,到了法师的前面,重新回到了一个引领着的位置上,对此,贝坎宁轻轻的耸了耸肩,他知道现在自己唯一需要对付的,就是那个传说中整个中东最杰出外交家的老人了。对于那位曾经为了自己的和平立场几乎丧失生命的老人,法师抱有着一份敬意,不过,仅仅凭着这份敬意,并不是他就此对以色列手下留情的理由。

    这个已经穷途末路的国家到底能拿出什么东西呢?他很期待。然后,远远的,黑色轿车的车门打开了,那位年已古稀的老人从车里走了下来,他的背挺得不算很直,行走在沙漠里甚至显得有些踉跄,看到这一幕,年轻人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扶住他,而法师两人,则仍旧是不紧不慢的走在后面,然后,双方终于见面了。

    “幸会,西蒙先生,如果有可能,我的确不希望在这种场合下见到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法师翘着嘴角这么说,他伸出手,举到老人面前,张开的手掌上是三枚装饰有将星的肩章。

    “一点小礼物,表示我的诚意。”他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