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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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让人感到害怕的问题。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多越糟糕,杜若决定不再深想,她看着林二,问他:“你说过要放我走,什么时候?”

    林二沉吟着,没有回答。

    “不会是等到你们逃到北齐以后吧。”杜若没好气的道,“那你不如现在就杀了我。让我一个女人从北齐千里迢迢的跑回家,还不知道最后能不能剩下一条命呢。”以前她确实是想一个人逃走,那是因为有一个无法接受的包办婚姻逼在眼前。可如今在农庄里住得久了,下意识里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唯一的家。就算是被带到了北齐,她也还是要想方设法回到这个家里的。

    林二犹豫了一下。

    杜若立刻明白他在潜意识里还是想把自己当作了一份叫价的筹码,万一事有不谐,还可以她为恃,逃得一线生机。有些突破底线的事情,不管是不是自己做的,只要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也就顺理成章了。她不由得怒由心生,刚想说话,只听得甘老大在门口道:“带你去北齐有什么不好,难道你要待在南边等死吗?”

    “你吓我?”杜若扫了他一眼。

    “不是吓你。”甘老大表情很严肃,走到桌边坐了下来,“如今的局势你们难道还没看出来?北方势大,南方暗弱,不出三五年间,齐兵必会渡江南下。到时候,乱兵、盗匪纷起,再加上双方士卒途经时的洗掠,就算是诸暨府城只怕也要被抢空了,何况是你那个小庄子。

    杜若心中微凛,多少也明白甘老大说的是事实。时局这般不好,北齐南下几乎是可以预见的事。但她一个小老百姓又能怎么办呢。就算把这农庄卖了,她带着钱又能走到哪里去。我看 书_斋

    去北齐?笑话,她姓杜啊,她是西陵杜家的人,跑到北齐去,且不说杜家这边会不会派人暗杀她这个让家族蒙羞的不忠不孝的逆女,北齐那边只怕也容不得她地吧。奸细可是个很古老的行当,她就算被冤枉了。也无人敢有所怀疑。

    杜若刚想到奸细两个字,便感觉心里不知何处动了一下。她瞪着甘老大。觉得此人越看越像个奸细的模样。留着个络腮胡子,大概是为了不让人看出他的真面目,一种最天然也最省钱省事的化妆术。而他和这个老余头还养了这么多鸽子,明显就是为了传递情报。

    杜若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她瞟了一眼林二,不知道林二是不是已经看了出来。也或许他心里早就有数了,但因为现在有求于甘老大。所以揣着明白装糊涂。

    甘老大还在说着:“与其将来受罪,还不如现在就跟着我们去北边,有我们护着你,想过安稳的日子还是没问题的。”

    “你们护着我?”杜若冷笑了一声,“你们也好意思说护这个字,真不知道当初把刀架在我脖子上的究竟是什么人。

    甘老大看了一眼满脸都写着不高兴地胡喜儿,皱了皱眉道:“事非得已。杜姑娘还请见谅。”

    事非得已!杜若在心里哼了一声,土匪也会说这么文绉绉的话,真是奇了怪了,估计是甘老大回到了自己真正地老窝,心情放松。这才会露出口风来。不过她可不敢贸然的就此揭穿,也只能当成过耳风,听听便算,以免这个家伙狗急跳墙,杀人灭口。便只道:“我去北边做什么?我好好的日子不过,好好的小姐不当。跑去北边依附别人。仰人鼻息?我还没这么犯贱吧。”

    “你……你……”甘老大话在嘴边打滚,却又没说出来。

    胡喜儿哼了一声。道:“我大哥是说,你又不能当一辈子小姐,反正是要嫁人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嫁到北边,就自然是北边人了!”她扭头瞪着甘老大,“大哥,我说的是不是?”

    “咳……你胡说什么!”甘老大低声道。

    胡喜儿猛地站起身来,眼睛在甘老大和杜若两人身上转了几圈,一跺脚,气道:“真是懒得理你们了!”说罢,转身进了里屋,顺手砰地把木板门关了起来。

    杜若恶狠狠的瞪着甘老大。

    这个龌龊的男人,竟然还没放弃占她便宜的心思!

    林二不放自己是想找个护身符,那家伙纯属自私,而这个姓甘的男人劝自己跟着一起去北边,却是居心叵测,卑鄙下流。他是想把自己连哄带骗带恐吓先弄到北边去再说。到时候自己人生地不熟,难免就要依靠于他。然后他再英雄救美,趁机讨好卖乖。这年头,再要强的女人最终也是要嫁人的,自己一个人在北边,举目无亲,不嫁给他们兄弟之一还能嫁谁。

    这个姓甘地可不就打的这个主意?

    甘老大被杜若看得有些坐立不安,勉强笑了一下,道:“你和二少在这里先坐一坐,我去厨下看看有什么吃的。”

    杜若扫了一眼林二,见他愁眉苦脸,神不守舍,越发的恼火,冷笑了一声道:“我不饿,不吃了。你们兄弟俩吃吧,吃饱了,也好上路不是?”这上路一是指的是上路去诸暨,二则是暗暗骂他们早死早超生。

    甘老大似乎没听出这话外之音,呵呵笑了笑,道:“还是多少吃点吧。别饿坏了身体。”

    杜若见他突然又傻了起来,气得直翻白眼,站起身,恨恨地道:“不吃!”说罢,转身走到里间,也重重把木板门摔了一下。

    里屋放着两张板床,胡喜儿正面朝里躺在其中的一张床上,听到砰的摔门之声,翻过来看了看,见是杜若,鼻子里哼了一声,依旧转回去睡了。杜若也不理她,自去了另一张床上睡去了。

    杜若累了大半日,虽然又饿又气,但架不住身心疲惫,到底还是慢慢睡了过去。隐约中听到有人在屋外唤她吃饭,她也懒得动弹,翻了个身,依旧睡熟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杜若突然觉得身下的木板有些震动,她一惊,腾的坐了起来,差点把地震两个字喊了出来。转眼看去,却见旁边木板床上空空的,胡喜儿早就不见了踪影。

    身下地木板确实在震动,杜若随即便听到屋外一阵嘈杂地马蹄声,她不由打了个寒噤,连滚带爬的下了床,用指头沾唾沫润湿了一块窗纸,凑近了咪眼看去,却只见在月光地映照之下,对面山道上飘过来一片黑云,黑云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便接近了院子。

    被老余头圈在院子里的那只大黑狗仰起头,狂吠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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