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喜儿是个没多少见识的小姑娘,甘老大本来就是个无政府主义者,他们倒没多少心理障碍,只有林牧远,他出身武将世家,自幼受的是为将者首要忠如今兄弟你都为难到这份上了,大哥少不得要豁出这点情份。请他们出手相助一
林牧远眼神忽地一亮。一把抓住了甘老大的手,连声道:“大哥。此事可当真?”
甘老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道:“大哥难道还骗你不成?”
“大哥,小弟真是……真是……”林牧远紧紧握着甘老大的手,声音都有些哽咽了。自古来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甘老大为了他这个兄弟,连家业、性命通通都豁了出去,又岂是雪中送炭四个字可以形容的。我看^书^斋
得了这个消息以后,林牧远就像打了鸡血似的,眼里也有神气了,动作也麻利了,听说甘老大要去寻那些朋友,便赶紧上了车,甘老大依旧在前面坐了,扬鞭赶路。
这两人在外面说的话,杜若坐在车里听得一清二楚。虽说她看着林家即将满门抄斩也有所不忍,但林牧远和甘老大这么不停地找朋友帮忙,不停的把无辜的人拖进这个事件里,却让她从心底里感觉到厌倦。
诸暨城就是个大泥潭,已经陷进去那么多条性命了,难道还不够吗?
她靠在车壁上,透过车窗帘的缝隙茫然的看着那一线天空。心里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杨献之为什么没有追上来呢?
甘老大地马车肯定比不上战马跑得快,杨献之若是真想救她,根本不会存在追赶不及的问题。但是很显然,自从甘老大的车驶离她的那个小农庄以后,杨献之和他率领地士卒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甘老大刚刚甚至还在山道上停了一会儿,也没见到一个追兵。
没有追上来,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放弃了救她?如果这样,那么当初杨献之为什么又肯放他们走?她有些惘然的想着,大概是因为杨献之不希望她死在自己地面前,将来不好向杜家交代吧。她若是死在外面,那就是没法子的事了。他已经尽力,甚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担着天大的干系放他们走了,而她最后还是难逃一死,那就是命中注定了,杜家多少也能理解一些。
杜若这么想着,隐约间便有一点悲伤慢慢漾了上来。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这种悲伤地情绪几乎已经把她淹没了,让她止不住的落下泪来。
杜若颤抖着手在自己的脸上擦了一下,抹到一手冰冷的泪珠。她忍不住在心里呻吟一声,心道,又来了,又来了,明明不想哭的,这个鬼身体却自己在莫名其妙的掉眼泪。她试着想控制一下泪腺,那眼泪却滚得更凶了,让她被迫不停地擦着脸上地泪水。
胡喜儿瞧着她,眼神很古怪。
“看什么看!”杜若心烦气燥。
胡喜儿月牙似的眼睛突然眯了起来,幽幽地道:“我刚刚看到,你的身体里面,有个影子,在哭……”
杜若一颤,下意识的尖声道:“你胡说什么?”
胡喜儿一挑眉,嘲笑道:“怕了吧,怕了吧?坐这儿哭天抹泪的给谁看呢,我大哥在外面赶车,你好歹等见着他再掉眼泪珠子啊,说不定他心一软,就放你走了!”
“你……”杜若气得满脸通红,偏偏眼里还在不停的掉眼泪。转眼瞧见林牧远也是满脸的诧异,她立时明白自己现在的表情看上去肯定很古怪,也不知道这两人看见后心里在想转什么念头。又气又急又难过,杜若捏紧拳头发泄般的大叫了一声,便把脸埋进了臂弯里,再也不肯抬起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甘老大听到她那声大吼,探进头来。
“没事没事。”胡喜儿笑咪咪的摆摆手。
“嗯。”甘老大扫了一眼车内,见杜若抱头坐在那里,眼神顿了一下,却也没说什么,只道:“咱们到了,都下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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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除了向北,你没路走了!”
“大哥,我相信,有票,就有路!”林二坚毅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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