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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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荷轻轻的喝了一声:“一个个都瞎了眼?还不赶紧起来跟上。”那五人这才吃力的站起身,杜若看了一眼秋荷,只见她低垂眼帘,像个木偶般毫无生气。

  说到最后八个字时,杜夫人终于露出了一丝怒意:“杜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就这么使着性子折腾我们。嗯?从小锦衣玉食养你到这么大,花的银子就是打个你这么大的银人儿也够了。为着你身体不好,你爹特地把朝里最有名的御医请来给你这个庶出的女儿看病,为给你找个好婆家,你爹挑花了眼才找到的林家老二,为了怕你嫁过去以后受委屈,你爹贴给你的嫁妆给比给泠儿的都丰厚。还不都是因为你娘早死了,你爹心疼你从小没亲娘疼爱,所以才要格外对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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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为自己走得了吗?”杜夫人淡淡地道,“还真是个天真的孩子。你难道忘了,这西山一带原本就是杜家的田庄,就连这妙愿庵也是杜家供奉的,虽不是家庙,却也和家庙差不多。嗯,对了,你还真的是忘了。”

  她似笑非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自从去年冬天出了那桩事以后,我可是每天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留心你呢。憨人出豹子,话俗理可不俗,咱们家的三小姐平日看着多么柔弱,多么温柔,多么老实呀,其实你做出的事若搁你大姐、二姐谁身上那都是绝对不敢的。独一个你,不但做了,而且还这么不知悔改、一错再错!”

  说到最后八个字时,杜夫人终于露出了一丝怒意:“杜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就这么使着性子折腾我们。嗯?从小锦衣玉食养你到这么大,花的银子就是打个你这么大的银人儿也够了。为着你身体不好,你爹特地把朝里最有名的御医请来给你这个庶出的女儿看病,为给你找个好婆家,你爹挑花了眼才找到的林家老二,为了怕你嫁过去以后受委屈,你爹贴给你的嫁妆给比给泠儿的都丰厚。还不都是因为你娘早死了,你爹心疼你从小没亲娘疼爱,所以才要格外对你好。”

  “可你呢?从去年冬天就开始折腾我们,一直到现在都不肯罢休,你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这丫头难道真要看到我们杜家在东京都声名扫地,我和你爹、你哥、你两个姐姐这辈子都无脸见人,被人耻笑?”

  杜若怔怔的看着杜夫人。

  杜夫人用手撑住了头,闭了闭眼,道:“你娘当年多么老实本份的一个人,怎么生了你这个孩子就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实话告诉你,那七百两散碎银票是我让小六子通过秋荷给你的,你以为拿着府里东西到外面就能换钱?做梦去吧!你那些绣品的料子都是内造专用的,银锞子也是宫里历年赏下来的,都打着内用的暗记,流到市面上去,谁敢收谁就是个死。”

  杜若只觉身子一点点凉了下来。原以为不为人知的周密计划,原以为投奔新生的激情行动,这一刻竟都成了冷冷的嘲笑。她在这边一本正经的唱、念、坐、打,别人却在那一边看,看她的笑话。

  她哑着嗓子道:“你们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放我到庵里来?”

  “我只想看看咱家的三小姐究竟有多大本事,到底走不走得了。”杜夫人冷冷地一笑,“有些事情,你若不亲自做出来,你那亲爹又怎么会相信。”

  我爹——杜若脑海中模糊的想起那个总是不苟言笑的男人,印象中,他只和她说过一句话,当时她喝屠苏酒呛了出来,他说‘不能喝就少喝点’——只有七个字。杜若心里突然有一点伤感,很想掉一点眼泪下来,但是她只是僵直的坐着,眼眶干涩。

  “罢了。”杜夫人倦倦的摆了摆手,“我和你也没什么话好说了。我不是你亲娘,对你坏也罢,对你好也罢,你总之是觉得我一碗水没端平,没真心待你。也罢,就当我这些年白费了神,白操了心,白在你身上花了这许多心思。我把你养大,把你风风光光嫁出去,也算对得起你娘当年侍候我一场。以后你在夫家是好是坏,是死是活,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她深深的看了杜若一眼,然后略略提高嗓音道:“来人。”

  月荷推门进来,微微俯身道:“奴婢在,夫人有何吩咐。”

  杜夫人神色平静地道:“让外面把轿子备好,咱们回府。”说着看了杜若一眼,“三姑娘这头柱香已经点完,想做的事也都做过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我的身子虽不好,可也不用三姑娘在这里为我苦熬着吃斋念佛祈福乞寿。三姑娘要是把自己的身子熬坏了,或是出了些什么意外,才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呢。”

  月荷陪笑道:“回禀夫人,轿子一直在外面候着。”

  杜夫人嗯了一声,起身走出屋子,月荷刚要上来扶,她却把手微微一摆,道:“去扶三小姐。”月荷应了一声,过去把杜若扶了起来。三人出了屋子,见秋荷、金儿、玉儿和两个婆子跪在廊下,杜夫人也不看她们,沿着来时的路径自去了。

  月荷轻轻的喝了一声:“一个个都瞎了眼?还不赶紧起来跟上。”那五人这才吃力的站起身,杜若看了一眼秋荷,只见她低垂眼帘,像个木偶般毫无生气。

  依旧穿过后面的菜园,出了西北角门,外面停了两顶小轿,杜夫人和杜若各坐了一顶,其余诸人步行相随。到得山坡之下山路平整宽阔些的地方,又换乘了马车,吱吱辘辘一路向东京都而去。

  这次回程,马车里只坐着杜夫人和她两个。杜夫人似也懒得和她说话,一路只是闭目养神。杜若却心乱如麻,脑海里想出了无数种对策,却无一种可以应对眼前局面。当然,她相信杜夫人绝不会把她怎么样,最多不过是请出家法责笞罚跪禁足罢了,到了临嫁之时,依旧得把她放出来。可是,难道她真的就要把终生依托到一个从没见过面的男人身上?

  杜若从没奢想过要让自己的人生变得多么精彩,可至少也不能像这样茫然无知的嫁给一个陌生男人,然后认命的为这个男人生儿育女,再一点一点熬完下半辈子。身为女子,只不过想嫁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而已,难道就是罪过?她紧紧咬着唇绝望的想着。

  马车走了三个多时辰才到了杜府。其中杜夫人停车喝了一次药,药是温在暖盅里的,杜夫人喝得很慢,一口一口,满脸都是苦涩。喝药完,月荷递过一块饴糖,杜夫人却倦倦的摆了摆手,又靠回了座位之上。月荷收回手,颇有些忧色的看了杜夫人一眼,然后轻轻放下车帘,吩咐让马车继续前进。

  杜荷这才意识到杜夫人这些日子一直是病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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