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尖锐的金属碰撞声突然惊醒了我,放箭的人齐齐抬头往上看。
“小姐,你没事吧?”头顶上传来小莫的声音。
原来杜宪小莫两人站马车上去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他们也深造不测了呢。
野蛮男还在狼嚎,“快放箭,就不信射不死你们。”
“野蛮男,你看看你们后面是什么?”我大声喊。
野蛮男狂笑一声,“小娘子,这种伎俩你也敢在这种时候拿出来用?”
他们都不回头看,都认为我是在撒谎骗人,可这次我真的没说谎啊,可他们偏偏不回头去看,那有什么办法?我提醒他们了,可他们却偏偏不听劝。
“现在你们可以回头看看了。”冷冷的声音从人群后传过来,不光野蛮男愣了一下,跟着他的人都愣了,过了少片刻才回头去看。
当看见身后那一排排弓箭的时候,野蛮男掉转马头,怒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
“魔剪门。”冰冷的几乎可以将太阳冻住的声音。
野蛮男带来的人群里有些嘈杂,他们似乎对魔剪门畏惧的很。
“请问阁下是谁?”野蛮男语气放得缓和了些。
“你还不配问。”
我走出马车踮起脚尖往后看,也没看清这声音是从何人嘴里发出的,但我知道肯定不是莫仇。
野蛮男又掉转马头。愤恨地看着我。又看看仍在马车之上地杜宪两人,喊了一声,“走。”
野蛮男走了后,我才看清挡在前面的一干人,他们都穿着藏青色劲装服,面色阴冷。很漠然的看着我们,仿佛他们只是路过救了一只狗一只猫一样的简单。
我故作男人声音朗声道,“多谢各位相救。”
他们齐齐站成一排,看不出那个事头领,更瞧不出刚才说话之人。
杜宪小莫从马车上飞下来,稳稳落在马车上,杜宪抱拳朝他们喊了声,“多谢魔剪门朋友相助。他日若莫门主有用得着的地方,杜宪定当尽全力相助。”
他们仍然不做声,却很快闪开一条道,杜宪也不多说客气话,径自赶着马车从小道里穿过去。
我回头去看他们,却早已没了踪影,只有一些马蹄踏过扬起的沙尘弥漫在空气中。
“不用谢谢了?”我问。
“已经谢过了。”小莫答我抬眼看看小莫,“小莫,你也会武功地么?”
小莫点点头。“懂些皮毛而已。”
皮毛么?至少我知道她手上的力道是很大的,照刚才看来轻功应该也是不错的,怎么以前在顾华宫的时候从来没见她露过?
魔剪门的人适时出来相救,是莫仇派的人么?莫仇来救我的?他也知道我要离开皇宫了?那么梅子邀顾西南会不知道么?
经过这一番折腾。我有些疲累了,爬进车厢,趴在软软地棉垫上闭了眼想要睡觉。这一段路平坦的很,所以并不颠簸,正好适合我睡觉,而现在马车外艳阳高照,正午当头,也是睡觉的时候。
我刚进顾华宫的时候,小莫老是说我自从受伤后。就变得尤其喜欢睡觉。一天到晚的睡似乎还睡不醒,后来我解释为大概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我每天忙于学业。睡觉的时间太少了,所以要在这个时代狠狠地补过来。
我这一觉睡得也很踏实,一直睡到太阳斜斜挂在半山坡快要落下的时候才醒来,大概也有四五个时辰了。
马车比刚才颠簸了一些,我钻出去,杜宪仍在专心赶车,小莫仍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望着田野里不知名地地方。
挨着小莫坐下,刚要说话,肚子就咕咕叫起来。小莫笑笑,转头看我,“小姐,你饿了?”
我也回头看她,“小莫,我现在出了皇宫了,也失去记忆了,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你以后也不要称呼我小姐了,好不好?你应该比我年长几岁,我叫你姐姐,你叫我妹妹好不好呢?”
其实现在我的身份就一发配边疆的苦刑犯,小莫还小姐小姐的叫我,实在令人汗颜。
小莫吃惊地看我,摇摇头,“这怎么能行呢?不行,小姐就是小姐,小莫就是小莫,变不得。”
气结,“小莫,我现在已经不是小姐了,我连自己谁都不记得了,我们姐妹相称有何不可?”
小莫还是摇头,一副绝对不可能的样子。
“柳小姐。”杜宪在前面说话了,“咱们不能这么走下去了,会惹起很多麻烦,去北方的路还很远,我们最好还是小心点。”
“呃。。。。。那你说怎么办?”
“小姐最好女扮男装,同小莫兄弟相称比较好。”
“女扮男装?好啊。”我呵呵笑起来,“我装扮起来肯定也是一帅哥,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千金小姐呢。小莫,那你就做我哥哥好了。”说着我掀起裙摆单膝碰地,抱拳道,“哥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小莫慌了,忙去扶我,“小姐,我做书童就好,管你叫公子就是。”
“切。。。。有你这么俊俏的书童么?不要争了,你以后就是我哥哥了,我是你弟弟。”
小莫无奈只好答应,一路上我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美其名曰先练练嘴。
太阳挂在西边天空将要落下去的时候。我们才到了一个小镇,小镇其实很小,只有一条大街,从两边店铺修葺看起来,应该是个很贫穷地小镇,落日余晖笼在上空。一片惨败颓废。
“小姐,我先去给你找套衣服。”小莫说着跳下车。
“小莫,你又叫错了。”我在后面纠正她,“要叫我弟弟,或者柳弟。”
“小姐,咱们先去前面找家客栈,今晚就先住在这里了。”
“你还叫我小姐?”我皱眉。
杜宪回头看看我,然后看看我身上地衣服。提醒我现在穿的还是女儿装。
我四下张望了下,小镇地周围好像没有村庄之类地,很突兀的独自矗立在田野中间,猛地看上去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我忽然想起以前看地鬼片,这种地方好像很适合野鬼出没。
杜宪牵着马停下,我仍呆在马车上不敢下来,疑惑地问他,“杜宪,要在这里住宿么?好像很荒凉。”
“小姐。今天只能在这里了,下一个可以住宿的地方还在百里之外。要不咱们去野外休息一晚?”
我赶忙摇头,从车上跳下来,“算了。还是这里吧。”
店伙计先行出来把马车接过去牵到后面,杜宪也没跟着去,而是紧紧跟在我身后进了客栈。
掌柜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看起来很和蔼,迎上来,“请问小姐是要住店吗?”
我点点头,“要两间上房。”我记得电视中那些小姐们都是要上等房间的。
掌柜老头笑笑,“这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房间都是一样的。你是随便要一间呢?还是有些规矩的?”
“尽头独立相连地两间房。”杜宪在后面替我回答。
“好类。”掌柜拉着长调喊着就去嘱咐店伙计收拾房间去了。
我回头问杜宪,“小莫知道我们在这店里吗?”
“知道。这个小镇只有这一家客栈。”杜宪两眼上上下下打量着整个客栈。
店伙计过来带我们上楼,按照杜宪的要求,我们的房间被安排在走廊最靠里的位置,两间房紧紧挨着,但与别的房间是隔开的,杜宪让我和小莫住在靠里面的一间里,嘱咐店伙计把晚饭端到房间来吃。
房间收拾的干净整洁,简单的放着一些小家具,桌椅茶具都被擦拭地干干净净,与这小镇的荒凉倒有些不相称了。
店伙计上来送了一壶茶,暂时没有可吩咐他做的,就先下去了,我倒了杯茶坐在椅上喝,杜宪在房里来回走动几下。
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小莫还没回来,我有些担心,毕竟这里只是个陌生的地方。
杜宪说要出去看看,临出门前嘱咐我不要出去,他很快就回来。
本来我没怎么担心地但一听到他这么嘱咐我,就有些害怕了,这个小镇给我的整体感觉就是恐慌,说不出来的惶惶然。
杜宪出门后,这种惶恐更甚,我抓起桌上的被子,狠狠的往肚子里灌水,希望可以减轻心中的害怕。
这个时候天应该已经黑了吧,我抬头去看,这才发现这房子原来是没有窗户的,只有一扇门是通向外面的,门缝里透出走廊里微弱的一丝光亮,偶尔可以听见有人踩着木板蹬蹬上楼地声音,在安静地空间里尤其刺耳。
手里捏着杯子,独自一人,焦急的等着小莫杜宪回来。敞开分界线朋友说我这么理智乐观地一个人,遇到这种事情原来也会措手不及,也会乱了方寸。
我笑,再理智的人也有迷茫的时候呀,俗话不是说当局者迷嘛!!
我希望这样的状态快点过去,让我快点平静下来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