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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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鈴……很有耐心的電話鈴聲一再地响起。

   該死的!這麼有耐心幹嘛?!响了十幾分鐘還在响。打來的人到底知不知道在早上不能吵醒人的德呀(有這樣的德的嗎?)!

   我推了推抱着我睡得像死豬一樣的言聖,坐起身,瞄見言聖還是一副好夢連連的樣子,我不自覺地……打了他一下。

   誰叫他不醒來接電話?

   可是就算被打了下,手臂都紅起來了,他也只是全無醒意的咕噥一聲,又睡起來了。

   撫着他眼底下淡淡的陰影,心一陣陣地揪痛。

  他到底多久没像現在一樣睡得這麼沉了?

   不過這樣看他,還真像個小孩耶~看着言聖亳無防備的樣子,我滿足地笑了。

   真希望能永遠在一起……

   “喂。”我披上放在櫃子旁的毛衣,拿起電話應了聲。

   “!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話筒裏傳來澤宇着急的聲音。

  真是的,這麼急躁幹嘛呢?

   “我睡了。”我心虛地看了看依然睡死的言聖。我没有說謊呀,我是睡了,不過旁邊多了個人罷了!唉呀~討厭~又害我想起了昨天那些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哎!停止!你們在想什么呀?!我跟言聖之間還是清清白白,很純真的耶!

   幸虧昨晚我臨陣逃……不是,是懸崖勒馬,才能夠保持清白之身,來迎接我們的婚禮(別看我這樣,骨子裏還是很傳統的新時代)。

   “恩娜!”突然大吼一聲。

   “啊?幹嘛?”就算我剛才在作夢,也用不着這麼大聲嘛~

   “唉,算了。我告訴你,爸他知道了你在水源的消息,現在正在去你那,我想,差不多該到了。”澤宇慌張地說。

   什么?他知道了我在這?還在來的途中?怎麼會?

   “是你告訴他的?”如果是,我就不認他這個弟弟了。

   “,我是這樣的人嗎?如果是,我就不用在你住了這麼久才告訴他了。”澤宇解釋說。

   他說的也好像很有道理。但知道我在這的就只有他跟言聖他們了,可言聖他們又不知道他,而澤宇也没有背叛我,那他怎麼會知道我在呢?

   “那……現在怎麼辦?”我不想看到‘他’。

   “要不然……你馬上離開。東西我會去替你收拾的。”

   離開?對,那他來到也找不到我了!

   “好,就那麼辦吧。”說完我就扔下電話,衝回上搖醒到現在還在呼呼大腄的言聖(老說我是睡豬,我看他自己也是吧!)。

   “找死啊?”言聖坐起身,不耐煩地瞪着我。不過那是我搖了他(奮力地)三分鐘之後的事。

   “誰那麼有空!(找死跟有空有關嗎?)快點起來了,我們要走了。”我拉着他,可他還是動也不動的瞪着我。

   “為什么?”

   “因為……我想。對,我想。”我下意識地回避言聖的目光。

   他看(瞪)了我一會,終於動作俐落地下……

   “你怎麼不穿衣服?!”我又羞又氣地馬上轉過去,背對着他。

   聽見後頭傳來他的低笑聲,隨後一道溫熱的胸膛貼緊我的背,言聖有力的大手圈住我的腰,“不是還有穿褲子嗎?膽小鬼。”

   “膽小鬼?誰是膽小鬼?”

   “你說呢?”他腉着我。

   別……別這樣看我嘛!

   “是我。”我認了還不成嗎?

   我知道他還記恨昨天晚上我没讓他得逞的事。

   “言聖,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

   “我知道,太快了。”他嘆氣。

   “你放心,未來我一定會準備好的。”

   “你呀!”他失笑地捏着我的鼻子。

   我臉红地撥開他的手,誰知下一秒他的魔爪又放在我的頭上不斷揉着,而我則是不斷地閃避,看他的樣子好像很好玩似的。

   不一會,我的頭髮就全給他弄亂了,活像個瘋婆子一樣。

   “哈哈……你這樣子,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模樣。”言聖寵溺地瞧着正在努力把頭髮回歸原狀的我,滿臉笑容。

   什么?!

   原來這就是他的企圖!

   “你是故意的!”我生氣地指控。

   不過他這麼做又為了什么?

   “那時候,你能想像今天的我們嗎?”

   耶?!“也對喔。”短短的時間裏發生了那麼多事。“我們好像老公公老婆婆喔。”在緬懷過去。

   言聖没說話,只是微笑地看着我。

   就在我們的頭又緩緩地靠近的時候……

   叮叮~~

   聽到門鈴聲的我才清醒過來,猛地一下推開言聖。哎呀,我怎麼老是被人牽着鼻子走?

   糟了!怎麼辦?會是他嗎?可惡!手好像僵了,頭髮越梳越亂,我覺得自己快哭出來了。 見我慌亂笨拙的模樣,言聖(套了件衣服)貼心地幫我把頭髮梳好,擔心地看着我。

   而這個時候,門鈴仍在叮叮~~地响着。

   “你有什么瞞着我嗎?”

   “啊?!”

   他什么時候變聰明了?

   “在按門鈴的是誰?為什么這麼慌張?”言聖眯起眼,好像我不說實話就不放過我的狠樣。

   “不要……”

   我控制不住眼淚的流出,拜託!不要問!我不知要如何去跟言聖說……說外面的是……

   “我去開。”言聖忽地跳下走到門邊,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我的心會不會就這樣跳出來了?我不想看到那個人!!我不想!!

   “言聖!不要!”我跑過去拉住言聖抓住門把的手,痛苦地哀求他。

   別讓我的心更傷了!!

   “……”

   我知道如果我再不說,言聖真的會把門打開!

   “那……”我難受的呼了口氣,閉上眼,“那是……我的爸爸……”那股痛心依然這麼清晰。

   “你爸?”如果我不是這種心情的話,言聖錯愕的樣子我一定會笑得掉眼淚的。

   在這時……

   “請問有人在嗎?”外面的人的聲音使我條地心一慌。

   天啊!是他!真的是他!

   言聖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附在我耳邊說,“不用怕!我會告訴他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也會告訢他雖然昨晚我在這過,不過我們之間還是清白的。放心,不會有機會讓他砍了我的。”

   言聖誤會了!

   什么呀?笨蛋!我才不是在擔心這些呢!

   在我思索着該怎麼跟言聖解釋的時候,他已經打開門了……還恭敬的一鞠躬,“伯父!”

  言聖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他錯愕地看着我跟言聖,上天真的很厚待他,在他臉上看不到太多岁月的痕跡。

   也對,如果不是這樣,他又怎麼可以玩弄人呢?

   “伯父,請進。恩娜,請你爸進去。”言聖看我們倆都立在原地,於是開口說。

   “隨便坐吧。”我轉身走進屋內淡淡地說。

   深呼及,言聖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怪他。

   我知道他不是一個輕易放棄的人,因為在我小時候他就是如此。反正我也想知道他為什么要來這裏。

   他沉吟了一會,在我坐下的下一秒,坐在我的對面。言聖眼裏閃過一絲訝異,可他没說什么的坐到我身邊。

   “你來這裏幹嘛?”受不了這種氣氛,我打破沉默的開口。

  有言聖在,會没事的!其實我根本用不着不知所措,做錯事的人不是我!

   “只是……只是來看看你好不好……”他略微遲疑的說。

   “我很好,你可以走了。收起你那多餘的關心吧。”我冷笑了下。

   關心?我根本不需要!

   “恩娜……”

   “你没資格喊我的名字,我這裏不歡迎你!”我手一揚做出請客的動作。

   他嘆了口氣,“恩娜,我不是陌生人,我是你的爸爸。”

   他的這句話使我猛地一震。“爸爸?你有資格讓我這麼喊你嗎?從你離開家裏的那一天開始,我的‘爸爸’就已經死了。”狠心的別開頭,不愿看那雙與我相似的眼眸裏流露出的震惊和哀傷。

   “你討厭我。”他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不!”我深痛惡絶地喊道。“我恨你!”

   對!我恨他!是他帶給了我跟媽媽不可磨滅的傷的!

   “我没有爸爸也能活得好好的。拜託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不知什么時候我已氣得全身顫抖着,我也不知自己的反應還會那麼激動,我以為我會比較成熟,會比較平靜的面對他,可是一看到他,好像就跟冷靜扯不上邊似的。也許是我的反應,言聖緊緊地握住我的手,眼眸裏流露着擔心,通過倆人緊握的手,我感受到他的了解與關心。他的溫暖確確實實地傳遞到我泛涼的內心,讓我感覺到安心。

   言聖的溫柔總令我不斷的向他靠近……

   我知道,無讑如何他不會讓我獨自承受的!

   “恩娜……”

   看到那個說是我爸爸的男人一臉傷心的樣子,我強迫自己壓下心頭湧上的那一點心疼跟內疚。我根本不需要感到內疚,是他負了我跟媽媽的不是嗎?!

   “伯父,請您先離開吧。”一直沉默的言聖突然開口,走到玄關為他打開門。

   他看了看我跟言聖,最後黯然地離去……

   我一直忍住不哭,就算聽到關門的聲音,知道他走了,我還是拼命的忍住……

   “你在幹嘛?!笨蛋!”言聖着急地問。

   “……”

   “你看,咬得都流血了。”言聖邊說邊把我緊握的手從我嘴裏放開,手背上一圈的紅印滲出血絲。

   “流血了嗎?”為什么我感覺不到痛?

   “你都不痛嗎?為什么要這樣子?”

   我搖搖頭。“習慣了。”我愣愣地望着他。

   “習慣什么?”言聖心痛地看着我。

   “只有這樣子……眼淚才不會流下來……”小時候我也是這樣,一次一次地熬過來的。

   “傻瓜,想哭就哭吧。”言聖溫柔地抱着我。

   也許是壓抑得太久的關係,也許是言聖的話,我扑在他懷裏大聲地哭了起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