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明月楼高休独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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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断断续续走了好久还是没能找到那种方式

  我曾想过怎样用心耗尽力气才能完成这段故事

  几乎忘了你的样子/你曾经的样子/已经慢慢流逝

  你说我们的事/只剩坚持

  这场大雨要下多久才能冲淡那段抹不去的日子

  我的阴天等到放晴还是密布你烙下的那个名字

  几乎忘了你的样子/说爱我的样子/已经慢慢流逝

  我想我们的事/已经如此

  我看不清/转身前/你的样子

  我说不出/告别时/那两个字

  掌心的那颗痣/被你深藏在了手指

  时间埋葬你的心事

  奈何我再坚持/却抵不过你一句幼稚

  可悲是你的若无其事……”

  (戴娆:《十指》的歌词)

  盯着手中的瓷瓶,不知不觉间竟哼出了这首歌。亮白的釉质上,是工匠精心绘的葬图。这很容易让我联想到黛玉葬,面对暮的情景,她那种自怜又自负的格,只好对恸哭,抱怨一下自己落寞的处境。现在虽然是秋季,没有百凋零,却也是落叶纷纷,一派萧瑟。想来,我是何等的悲哀,被老天无情的抛弃在这诡异的时空,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忽然,感觉到有一双精致的靴子停在身边。我顺着靴子一路往上瞧去……

  “轰!”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我立马站了起来。谁知刚才蹲得太久,脚已经彻底麻木,猛一站起来,双腿便如遭“暴雨梨针”,刺痛感将我狠狠的再次往地下拖去。眼看就要在不合适的时间、不合适的地点,对着不合适的人,摔出最糗的姿势时,我的身体竟没有像预料中的那样重重落地,手中的瓷瓶也完好无损。

  “啊!”我低呼一声,自己已经稳稳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我慌忙挣扎着退后,抱着瓷瓶,缓缓福身:“四贝勒吉祥!”双腿依旧刺痛,但我就是咬碎了牙齿,也要忍住!这是自上次的“谋杀事件”后,与他的第一次见面,一定不能输了气场,否则就是跳进黄河洗也不清了!面对他,真是百口莫辩啊!我到底怎么得罪他的,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起吧。”声音平平,让我有一瞬以为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梦境,好似从未发生过什么。只是双腿的刺痛感,不时的提醒我,这都是真的!!!

  “干活也不好好干,蹲在地上发什么呆?”他的语气就像老板对下属的严厉责备,就像我毁了他一笔大买卖似的。

  我暗地里翻了个白眼,什么嘛,我又不是他的丫头,这发发呆也要管?反正我今天会把活儿干完就对了,你管我发不发呆?!

  不过,想归想,我是一点儿也不敢忤逆这位爷的,谁叫他是未来的雍正呢?!

  我一脸奴才相的躬身回到:“回四贝勒,奴婢有些想家,竟忘了自个儿在擦着瓷瓶。”

  “哦?是吗。可我刚才听你唱的曲儿,好似于此无关。”胤禛皱着眉紧盯了我一眼。

  他竟然听到我唱歌?他到底站在我身边多久了?

  “回四爷,小曲儿只是随口一唱,做不得数。想到什么,便唱什么罢了。”真拿他没辙!连唱歌还要管,累不累啊?我从来都是想到什么歌好听,就唱什么的,这到了胤禛眼里,又成了怪异。

  他又深看了我几秒钟,遂背过身,说了一句:“跟我过来!”

  天哪!又来了!不会是上次没杀成我,想再来一次吧?我这条小命,可经不起折腾了!不过,如果现在就“抗旨不遵”,恐怕小命立马就不保了。

  唉,是福不是,是躲不过!走吧!

  我放下手中的瓷瓶,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从廊子里穿来穿去,最后竟然来到我和玉兰的住的屋子。

  他想干吗?

  我实在是想不通。

  此时正值下午,大约一两点钟的样子。跟他这样一路走来,竟没碰到半个人影。大多数宫、太监似乎已经午歇了,毕竟奴才是不允许在主子面前面露惫态的,这是大不敬。

  胤禛继续领着我穿过院子,走在紫藤萝架下,隐隐嗅到一丝甘甜的气。

  “吱呀”一声,胤禛伸手推开屋子的门,抬腿跨过门槛,缓缓走了进去。我不敢有半分松懈,也跟着他的步调走了进去。

  突然,他停住了脚步,猛然回头立定在原地。我未来得及刹住车,就这样一头栽进他的胸口,唬的我猛一跳!

  惊魂未定,他伸手扶住了我。还好,他是个君子。

  我抬头望向他,只见他眼中似闪过什么东西,那种神情……难以捉摸……

  正当我暗自揣摩他带我来的用意时,他忽然拉起我的手,我又是一惊,未及缩回,感到手中多了一个凉凉的东西。

  胤禛收回自己的手,缓缓道:“我想了想……上次的事儿……多有得罪……”

  我打开手掌,手心里是一块通体雪白的玉!这玉被精心雕制成几朵小,儿形态各异,有的含苞羞涩,有的尽展娇颜,生动得犹如刚被采摘下来。只是……这……我太熟悉不过……竟然是海棠!白海棠!!!他不是要杀我吗?怎么会送我这么个精致的东西?还专门打成海棠?

  我望了望手中的玉坠,疑惑的看向他褐的眸子,希望可以找到答案。

  他微微偏过头,好似知道我要探究出他的用意,说:“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对你道个歉而已。”

  道歉?!他的确有必要道歉!但他没有义务道歉!他是高高在上的四皇子胤禛啊!有什么理由让他屈尊来向我一个小宫道歉呢?还记得以前看的电视剧《皇太子秘史》里,胤禛对他人表现善意的时候,受到好处的人,下场都不怎么样。我不心里发虚,觉得这一切都很不祥。

  我稳定一下情绪,走近一步,缓缓伸出手,摊开手掌:“四爷,奴婢心领就是,不必送这么贵重的礼。奴婢……实在是受不起!”是的,的确是受不起!

  “送出去的礼,绝没有收回的道理!”胤禛似乎有点恼怒,绕开我的手往旁边走了两步。

  这家伙,还真是得罪不起。这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我只好愣愣的保持刚才的姿势。

  胤禛瞥了我一眼,又开口道:“算了,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就当这是酬劳吧!”

  “四爷请说!若有奴婢可以回答的,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瞧着他非送我玉坠不可的架势,硬着头皮回道。

  “好!”

  胤禛又从头到脚把我打量了一番,遂开口:“说,你到底为什么要帮我扇扇子?”

  又是这个问题!张伟问过我,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实话。但面对胤禛,我该怎么说?说我是21世纪的人,一不小心穿越来的,当然知道你的一切?!他非掐死我,说我又骗他不可!

  唉!我这辈子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棘手的问题!!!

  “四爷,您是想听实话?”我问。

  胤禛眼睛一眨不眨的回道:“那是自然!”

  “可是我知道,如果我说实话,四爷也未必相信。”我顿了顿,只见他流露出我意料之中的惊讶,“不过我可以告诉您,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儿!您想找个人监视我也罢,想杀我也行。总之,奴婢自从来这儿,已然与您休戚相关,若是要害您,自己也自然是不得好死!”

  说完,浑身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走近一步:“抱歉,没有让您听到想听的答案。不过……如果有一天,我可以让您相信我所言绝无虚假,那个时候,我定当一五一十的告诉您。现在……还是收回您的礼吧!”

  胤禛不答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难以理解的问题。半晌过后,他回头向大门走去,嘴里说道:“收着吧!”

  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翩然走出了房间,几步便迈出了院子。留下我一个人,望着手中的玉坠发愣……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