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帕斯星之间的问题,看来已不可能用简单的对与错来评判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放在不同的环境,有了不同的标尺和限定,好像哪一边都有自己能站得住的理由,我无法做出决断。也许,我们两人都是对的,又都是错的,我们持着对的想法,却落入一个相互矛盾的世界,这已不再是错与对的问题,而是两种不同价值观的碰撞和较量,那错与对,一瞬间成为了相对,它们在相遇的那一刹那,就冒出了最尖锐的火花。我没办法强迫帕斯星接受我们这边的思想,就好像他也不能强迫我接受这里的男女性爱关系一样。
是这样的,在我和他的体内,有着同样的某种根深蒂固的东西。我执着于我的想法,他也执着于他的。
我的头更痛了,我该怎么办,我爱他,我难以放弃他,也根本放不下他,心不由我所控,可是我却又无法忍受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每每思及此,我都控制不住的想哭泣和发疯,那种怨恨和嫉妒会在我的心底肆意增长和燃烧。
而且另一方面,除却他们这里源远流长的性文化以外,他还是一国之君,更加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我不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也更不可能会成为最后一个。
我呆呆地坐在火堆旁,脑子里一片混乱,他们的父系传统,性爱文化,君王后宫,全都在这一瞬间,冲入了我的矛盾思维,在里面斗争,打架,互相争论,辩解,杂乱一片,我的脑子里乱轰轰,没有片刻的安宁。
“艾达,你怎么了?”贝丝见我半天不说话,担忧地看着我。
我傻傻地看着火光,说不出半句话,或者说,是头疼脑热,让我虚弱得开不了口。
半晌,贝丝站起身,走到我身边,用手轻轻抚摸我的额头,猛地惊呼,“天啊,你的额头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我,我也不知道……”我喃喃着,头痛欲裂,我半靠在她的身上,“好像头真的是很痛……”而且也有阵阵的热度传来,灼热,炙烫,烤得我晕眩迷糊,心力交瘁,无法自持。
扑通一声,我就完全倒在了她的怀中,隐约间听到了她的惊慌失措的呼叫与哭喊,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窗外的暴风雪更加疯狂,大雪不停地下,急速地下落,天空愈发的阴沉,呈现出深深的铅灰色,明明才下午,天色却灰暗得几近夜晚。
大片的雪花夹杂着旋风,飞速呼啸着吹过,在半空中卷成一个又一个圆圈,覆盖这个本就白雪冰封的皇宫,气温低得让人几乎无法忍受,几乎没人敢行走在室外,四处静悄悄,高大深广的灰色城堡因而显得越发的阴森而孤寂。
午夜时分,暴风雪仍未停,大雪纷纷扬扬,阵阵的冷寒狂风刮得更盛,可灯火通明的议事殿外仍整整齐齐的站着几排全身上下裹得厚厚的禁卫军,他们戴着头盔,身披厚厚盔甲和披风,威武刚劲,面无表情,坚守室外。
殿内,一派金壁辉煌,壁炉里的火焰正高涨,衬映得深红地毯红艳异常,也烘烤得殿内站立的人热汗都几欲滴落。
“王,”一个全身银灰色军士简服,披着长长玄色披风的红发男子行礼过后,抬眼看向高高台阶宝座上的一人,半跪着恭敬道,“特雷亚斯城已经全城封闭三个月了,还需要继续吗?”
“你认为呢?”宝座上那个身形高大,一身薄薄的华贵黑衣长服,英俊帅气的金发男人冷冷的道,拥有完美五官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被冰雪所冰冻,寒冷异常,他的眼神阴鸷而锐利,嘴角扬起一丝冷笑,显得他的下巴线条愈发的冷酷坚硬,“这就是你们的效率?交给我的最好结果?”
达伊的头都不敢抬起,几年来,这是他第一次失手,头一次没有完成王交给他的任务,他跪在地上,吐字艰难,“王,我们这次几乎翻遍了整个特雷亚斯,却没有发现王妃的半点踪迹,日夜监视各部族,尤其是塔斯木族,有半点风吹草动都会异常的警醒,可依然没有打探到王妃的一点消息。”
帕斯星厉芒电射,眼神冷冽,表情严酷,语气里有着危险的风雨欲来,“几乎翻遍特雷亚斯?也就是说,你们还有别的地方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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