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女精灵交给了她一个任务,每天嘀咕着念一些不知所谓的咒语类的东东,戴着水晶珠链,坐在大海边,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眺向远方,天天如此,起初的痛彻心扉的感觉居然慢慢地平静。
“海的另一边是哪里,裴绿眉拉?”
“据说住着一些人鱼吧,那里直通暗月国。”
“暗月国?”她不解,“你们不怕那边的人打过来吗?”
裴绿眉拉哑然失笑,“怎么可能?我们这里是个结界,只是异界通灵的人才能进入,那边的人鱼族和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不会打过来。”
“青依小姐,”远远地,一只紫发精灵飞了过来,“帕斯星王子来了。”
脸突然变得潮红起来,想起他,她的心会再次突跳,会在这一刻瞬间忘掉伤害和痛处,她站起,竟有几分喜悦,“他怎么来了?他也能进来?”
“自然不能,”紫发精灵笑笑,“是在门口候着。”
“他一个人?”
“是的。”
裴绿眉拉道:“青依,你会见他吗?”
她摇头,转向了紫发精灵,“谢谢你,蓝蒂儿,但我现在还不想见他,烦你帮忙转告一下。”
蓝蒂儿点点头,扇扇小翅膀,飞了出去。
情不自禁地,她跟随在蓝蒂儿的身后,直至精灵的身影消失在结界处。
裴绿眉拉跟在身后,一肚子的狐疑,虽然她也不清楚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恩怨,但想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蓝蒂儿很快飞了回来,“王子说他不会走,会一直在门口等着你,直到你出来为止。”
不期然地,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新仇旧恨一起上,冷笑道:“那就让他等个够好了。”
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与另一个女人的疯狂行为,任谁都会发狂,心就宛若被刀一片片割下来一样,是痛的,不愿再去回想,她甩头就往海边走起,看来,只有继续默念那些奇异的咒语,才能使自己寻回平静,不再有恨。
但那天以后,每天都有消息传来,有时是蓝蒂儿,有时是裴绿眉拉,每天都有人传信,内容大同小异,不外乎是王子继续在外等,一步也没离开过,晚上也直接打地铺睡,情志不移,幸而这几天来没下雨。
令青依万万没想到的是,整个精灵族居然都开始为此事而沸腾起来,总有好事的小精灵偷偷溜出在外看,乐不开支,打探情形如何,个别几个胆大的居然与王子搭话,试图从其中套出点什么话来,打听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特别的八卦。但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据探子们回报,这个王子特精,说起话来七拐八弯,根本套不出任何话,相反,它们还不知怎么地将青依在结界内的一举一动都如实报告于他。
“你还不想见他吗?”裴绿眉拉问,“已经二十天了。”
青依微叹摇头,“我永远也不会再见他。”
隔天,有小精灵们欢呼着进来,“外面下雪了哦。”
欢笑嘻闹声响成一片,她好奇,“怎么你们精灵爱打雪仗?”
“那当然。”裴绿眉拉兴奋,“一年中盼的就是下雪了。”
猛地想到一件事,下雪了,帕斯星还在外面吗?晚上睡觉怎么办?裴绿眉拉笑笑,看出她的心事,“他还在外面,有飞云族的人过来送些生活用品,都被他赶回去了。”
“还有,那个公主也来过了,但他根本没有理会她,一句话都没与她说。”
她惊讶地抬头,怀疑眼前的精灵是不是猜到了什么,但对方一副处之坦然的样子,眼神澄静,微笑以对。
夜里,睡在自己的小床上,她辗转难眠,外面是否还在下雪,半夜更深露重,虽说他身子强壮,可必竟也不是铁打的,悄悄地,她还是坐起了身,静静地走到洞外。
所有的精灵们都睡着了,月光淡淡地撒在这片异界里,气温永远是恒常,没有季节的更替。
但是在外面,却是大雪纷飞,冰寒彻骨,他,怎么样了?
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结界出口处,她默念着精灵之星的开启之咒,水晶珠链开始发出冰蓝色的光芒,慢慢地,一道光之门显现崖壁,越打越亮,越来越大,直至,可容一人通过。
稍作迟疑,她走出了光之门,刚一踏入那个冰封雪飘的世界,立刻就被拥入了一个极其温暖的怀抱,“青依,我终于等到了你,我很想你。”
熟悉的温暖,熟悉的味道,还有他强有力的臂膀,都是她所深深迷恋与依赖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好多天了,都没再流过泪,可是一见他,又情不自禁地滴落而下。
他紧紧拥着她,一句话不说,她不敢抬头看他,将脸深深藏在他的臂弯里。
“跟我回去好吗?”
挣脱开了他,又被他拥入,她摇头,随即又推开他,向后迅速退两步,“我不会再跟你走。”
帕斯星的绿眸颜色瞬间变深,向前大踏两步,捉住她的手,“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她冷笑着,“是吗?包括你和多罗列床上激情的时候吗?”
他原本冷酷的脸此刻变得越发冰硬,棱角分明,绿瞳里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他一句话也不说,可是眼睛里却有着比语言更深刻更具表达震撼力的情感,使她不禁又倒退两步,他痛心地道:“青依,任何时候,你都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那你们那晚算什么,你敢说,在你和她疯狂的时候正在想我吗?”几乎尖叫失控。
他深深地望着她,仿佛穿透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她再次退后两步,自认自己没说错。
不言一语,他大步迈前,猛地将她再次贴近身体,热吻狂烈地覆在她的唇上,狂风骤雨般,狠狠地吻上了她,从未有过这样的力度和激烈,所有的热爱与狂情都随之灌注其中,唇瓣炽热的用力相碰,沉迷,深入,他的眼神迷乱,整个世界只有她。紧紧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不让她有任何挣扎和动摇。
她在他的狂吻中彻底沦陷,天气虽冷,零下寒冰,她从头到脚却在发烧,由里到外,都有一团烈火在熊熊燃烧,无法控制的冲动让她就像第一次恋爱时那样热情地回吻,他也全身滚烫,唇舌交缠时,喃喃喊着她的名字,双手环绕她的腰身,几近将她吻进抱进融进他的心底最深最深的角落。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雪越下越大,飞舞飘落在身上,他们几乎快成为两个雪人,冷风一阵阵连着疯狂刮过,她柔软的双肩已承受不住这冬夜的寒冷,他才蓦然清醒,“该死。”
她仍然穿着那天出逃的单薄睡衣,冷风中,已冻得青一块紫一块。
他迅速将自己身上所有衣服都披盖在她的身上,“不许说话,女人。”他将她拦腰抱起,温柔地告知,“我们回家。”
回到了族里,已近天明,可族中却有不少人未睡,可能是族长未归,全都人心惶惶。终于见到了远处的两个人影,亚斯眼睛一亮,飞快向前迎上,族长的第一句话却是,“脱下你的衣服。”
将怀中那个瑟瑟发抖的迷糊女孩裹成了厚厚一包,他抱她入帐,才把亚斯的衣服扔出,“找巫医过来。”
“是。”
她一连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发烧一直不退,周围人忙忙碌碌,自己的小手始终被一个男人小心地捧在怀中,有时他湿润的吻会覆盖其上,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
侧了一个身,额头依旧滚烫,迷糊中心有不甘,为何每次生气大闹一场后总会乖乖地和他回来,总是在他的热吻与温柔下投降,不愿意这样,可又永远是屈服,真不知是她征服了他,还是她被他招降。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