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里传来了撕裂的喊声,似乎还有铁器械频繁撞击的沙沙声……
手腕处有一种黏糊状的仿若鲜血的东西。
啊——难道在晚会上森哲野与邱程又再一次决斗吗……这胡闹的风是不是已经扩大到在场所有的人都无一幸免的地步?
森哲野血红着眼睛,像一头猛兽张开了锋利的爪子……
不要!不要——我头痛裂,惶急地张开眼睛。
淡蓝的纱如波浪般翻腾。
黑白条纹的抽象画作。
墙角的碎石槽几株长短不一的仙人掌如火如荼地生长着。
这一切都蕴含着无穷的张力。
但奇怪的是这一切却不激烈。相反,却有一种能到灵魂最深处的平和感觉。
这看似矛盾的组合却令我觉得非常的舒服。
门徐徐地推开。
一个身形修长的少年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蓄满了红的液体(是酒吗?我的头又剧烈地痛了起来。)的长筒玻璃杯——
邱泽,*—*,我连忙闭起了眼睛。
咦,那么久那么久了,怎么一点声音也没有……邱泽他在做什么呢?是不是像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温柔地为我掖一掖被角……然后,他开始出神地凝望着我——
风情万种的发丝(其实是凌乱不堪)遮住了半边侧脸,长长的眼睫毛覆盖着漂亮的眼睛(有小小的无伤大怀黑眼圈),唇边一抹甜的微笑(如果那些酒渍污叶都擦得干净了)……
看了一会儿(酝酿情绪呢),然后邱泽会说:“不是很,却恰好是我喜欢的。^_^”
接下来……
接下来,他会不会吻我?
就如李勋吻着杨欢欢的霸道,就如邱程吻着刘男的甜蜜。
*—*,我为自己的完想象而陶醉了(肤浅!无知!)。
“砰”——门被大咧咧地撞开了。
邱程,李勋,吴晓彬(讨厌鬼一个),刘男,杨欢欢,陈庆珍……一群人鱼一贯而入。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大声撞门?^_^”杨欢欢小声地责怪。
李勋皱眉,刚想反驳。
邱程狡猾地笑,“是啊,打搅了,这旖旎的气氛是不道德的行为。李勋,小心被打(哈!我连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咦,^_^,”吴晓彬笑嘻嘻地说,“这小丫头片子还挺有心计的,看森哲野抱着喝醉了酒又哭又笑的亭晚时那种表情,呵呵,像被凌迟割了几千刀一样,难看极了——”
>0<,说我是小丫头?哼!吴晓彬真是一个大混蛋。
“亭晚起舞时宛若仙子,邱程,你看见了吧。^_^”李勋突然说出了这样“特别”的话。
邱程沉默不语,倒是刘男天真可爱地回应:“真是翩翩佳人啊——那么——”
李勋嘿嘿地笑了几声,还想说什么。
邱泽突然开口,言语之间便把大家注意力吸引过来:“亭晚应该是不忍看到森哲野与我们在晚会上进起冲突,才故意这样做的吧。^_^,只是难为了这一只沾酒就醉的小猫咪。”
呼,众人仿佛又记起了我一样,即使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不同的目光。如果说谈李勋的加眼神是北极的一道冰雾,以邱程的眼神是特立独立的鹰,那么邱泽的眼神便是冰川之地的一轮暖阳,是兀鹰之上宁静的云朵。
成为焦点的我当然有一点点心悸,不过还是要竭力维持着甜的微笑。幸好,醒着的我一定没有流口水、打呼噜、说梦话之类的丑态,幸好,我醒着。
“^_^,卓思她已经醒了……”陈庆珍发现新大陆一般地喊。
“是吗,肥猎。^_^”吴晓彬不相信地说。
“啪——”呵呵,某个男生挨打了。
^_^幸灾乐的我心情很好啊。
“臭丫头,这次你死定了。^_^”吴晓彬摩拳擦掌,激动不已,“大家别拦着我,这一次我一定要给这丫头好看!”
“哼!没人拦着你啊——”陈庆珍冷冷地说。
果然,一大群人都像是在看热闹一般。还说是兄弟吧,全是一群狼心狗肺的家伙?吴晓彬恨恨地诅咒,横下心豁出去了,“肥猎,我忍你很久了,A,哪有当男朋友像我这样窝囊的,今天我们不谈清楚誓不罢休。”
“有什么好谈的。^_^”陈庆珍居然还在微笑。
吴晓彬火气似乎上来了,大声地吆喝:“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到公园去!”
“谁怕谁啊,^_^”陈庆珍率先走了出去,满不在乎地说,“大不了就分手呗。”
吴晓彬的脸颊都成酱紫了,不过他都豪气冲天地说:“各位兄弟,我去去就来,^_^,不把这死丫头整听话了,我就不叫蜥蜴龙(杨欢欢给他取名蜥蜴,他自己觉得还不够气派,硬要窃用龙族姓氏,真是个爱慕虚荣的家伙)了!”
“啪——”吴晓彬把门关得如地雷般响亮。
沉默了三秒钟。
邱程神秘地一笑,“吴晓彬这一次是打肿了脸充胖子,^_^,不知道他要怎样收场。”
又沉默了三秒钟。
“我们……”刘男的眼睛狡黠地闪了闪。
“不如……”杨欢欢笑容可掬。
李勋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兴奋,“就这样决定了。^_^”
“吴晓彬和陈庆珍一定会在南公园松柏林内的秋千架旁。^_^”邱程笑眯眯地说。
志同道合的一大伙人嘻嘻哈哈地结伴去当神秘的“贞探”。
在南公园的松柏林内一定会有趣味横生的、可怜男乞求嚣张的原谅记吧——
我也要去!戴一黑框眼镜,披一黑风衣,脚蹬高跟长靴,英姿飒爽,纯粹一威风凛凛的侦探!可是——
“卓思,^_^,喝一杯解酒茶。”邱泽缓缓地靠近,如清风徐来。
*-*,*-*,我索假装沉醉。
邱泽温柔地叹了一口气:“喝了解酒茶头才不会痛。^_^”
呜,某拉起被单遮脸,闷闷地说:“你知道我醒了。”
“嗯。”
很轻很轻的一个语气词,却变成了很重很重的一记铁锤。
T-T,我还不死心,继续问:“什么时候知道的?T-T”
邱泽好脾气地回答:“你的眼睫毛一闪一闪的(那时我正看着邱泽呢),我就知道了。^_^”
啊——尖叫声穿透被单,有些古怪地在房间里回荡。我把被单捏得更紧了。
轻轻地,暖暖地,邱泽俯下身,手指尖碰到了我放在被单处的手指尖。
于是,我不再扯紧被单,一抬眼便看到邱泽大而斜飞的丹凤眼满是笑意。
我的脸像一个熟透了苹果一样红。
像正立在森林里跳动的篝火一样烫。
只有安静的空气在流动。
邱泽的丹凤眼,本来很深,很黑,很媚,此时却变得澄清,像用水刚洗过一样。
他坐在沿上,把微温的解酒茶递过来。
那漂亮的眼睛那么柔和,好似一种神奇的宁静剂。
我觉得不那么窘了。
喝了解酒茶,微苦,像楝果子。我不皱眉。
邱泽伸出手,轻轻地按着我的额头,低声说:“嗯,^_^,流了冷汗,凉凉的,真是为难你了。”
他抚平了枕头,拉直了单,笑着,“你再躺一会。^_^”
洁净的淡黄桅子图案的单上有一股龙舌兰的味道。
犹豫了一会,我小小声小小声地问:“这是不是邱泽的呢?”
邱泽却听清楚了,突然笑了起来,室内瞬间成了百盛开的天。
他轻轻地在我的额头上点了一下,“是。睡吧?^_^”
“不睡!”我摇头。
“为什么?^_^”
“如果我睡着了,邱泽就会不见的。”我像一个受宠的小孩子耍脾气。
邱泽不说话。突然,手伸过来,握住了我(呵呵,十指交缠的那一种亲密握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