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玄师太淡淡地道:“可笑的很,叶眷楚先是说他出自一散修名下,后来使了道法显出身份出来,便以师傅之命来搪塞。”
芸茹仙子愕然,她并不知道其中详情,又是在外人面前,自是护短,便接口道:“叶眷楚那孩子明白事理,只怕是无心对师太隐瞒,定是云师兄自有他的用意,不让叶眷楚随便报出他的名号。”
静玄师太微微一笑,道:“云飞扬不是反出了青木门了么?怎么仙子还是对他师兄长,师兄短的?”
芸茹仙子粉脸变色,冷冷地道:“云师兄是不是反出了青木门,倒不用你静玄师太来操心,至于我称他为师兄,那更是我们的家务事,师太你根本管不着!”
静玄师太冷笑一声,道:“云飞扬在不在青木门与我何干?我只是不忍见‘迷心惑情’重现天下,为害世间!”
芸茹仙子脸色变得难看,道:“师太,云师兄的‘迷心惑情’又是如何为害天下了?”
静玄师太冷冷地道:“天下又有谁人不知,云飞扬的‘迷心惑情’与‘摄魂术’、‘移魂大法’并列为当今世上三大邪术,‘迷心惑情’更是居于首位!”
芸茹仙子一张粉脸涨的通红,怒道:“你口口声声说‘迷心惑情’是邪术,请问它究竟邪在何处?”
静玄师太冷笑一声,道:“仙子是故作不如,还是叶眷楚没有告知于你?昨天他被云杏花娘擒住,云杏花娘将他交与秋菊处理,嘿嘿,时到今日,叶眷楚不但全身而退,而且功力大进,你不要告诉我他是被一蒙面人救出来的!”
芸茹仙子冷笑一声,道:“师太,不管叶眷楚是怎样逃去魔掌,好像对你黄土居,甚至于天下并没有造成什么危害,反而是在为天下除害。”
静玄师太狂笑出声,声音在林中振荡,经久不绝,道:“好一句为天下除害!仙子对于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在这混淆视听!那好,我门下徒儿林久蝶又是怎么晕过去的?”
芸茹仙子为之一窒,道:“林久蝶是怎么晕过去的,待她醒过来之后,你自去问她,你问我?我又是怎么会知道?”
静玄师太瞪着芸茹仙子,一双眼睛似乎要冒出火来,芸茹仙子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全然不惧。
静玄师太气极,道:“好,好,若是林久蝶有着什么不测,看我怎么收拾叶眷楚!”说完拂袖而去。
芸茹仙子看着她的背影没入密林当中,一缕愁思袭上她的脸庞,默立半响,长长叹息一声,也是走了过去。
青木门与黄士居同为天下名门大派,平时虽淡不上有什么很要好的交情,但也一直是相知论交,并无今日的恶言相向。此番芸茹仙子与静玄师太交恶,自是为了云飞扬之故……。
叶眷楚靠在岩洞内壁之上,眼睛茫然地望着岩洞顶壁发愣。昨日他被云杏花娘击伤,服了芸茹仙子的九转灵露丸,伤势已是好了大半,只是芸茹仙子硬是让他在此养伤,不许他出去,还派一位门人看护于他,而小黑独个儿偷偷地溜了出去,也不管主人怎么了。
他百般无聊之际,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从叶小舒想到张青文,又从云飞扬想到了云杏花娘,未了,一袭红衣的林久蝶闯入了他的脑海,不禁面露微笑,想起了她的情语呢喃,虽然她是在被“迷心惑情”惑住的情况下说出来的,不知是真是假,但是终究是第一个女孩对着他大胆表白,心里还是荡漾着一丝甜蜜的感觉,欢喜不已。
“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叶眷楚喃喃地道,昨日,昏迷不醒的林久蝶被满脸怒气的静玄师太带走,他心里甚是担忧,“不知她醒来过后还记不记得她所说的话。”
叶眷楚在岩洞中一直休养了三日,身子已是全部康复。在这三日之内,正派中人又来了不少的帮手,几乎各个名门大派除了掌教之外,能来的都来了,一时,沙漠之甍高手云集,热闹非凡。
青木门又也来了两人,一人是骆期飞,叶眷楚曾听过秋菊跟云杏仙子说过,骆期飞与凌霜堂门人一次相斗时,叶小舒也在一旁,不知为何并未加入战团。他心里不禁顿生亲近,而骆期飞得知他是云飞扬的弟子,对他也是极好。
只是另外一个叫林南安之人,在得知他是云飞扬的弟子之后,冷冷地哼了一声,便再也未再同他说过话,叶眷楚也不去理会于他。
今日,叶眷楚趁着青木门众人不备,抱着小黑偷偷地御着玄冰剑溜了出来,他有心想去瞧瞧林久蝶,又怕见着她尴尬,只得放弃。于是,只好单枪匹马四处游荡。
在这沙漠之甍当中,各门派的修真人士众多,而沙漠之甍却也是宽广无比。众多的修真人士没入其间,虽可以偶尔相遇,但也都是正派中人,而黑水院与赤火谷的人马却似没了影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
叶眷楚御着玄冰剑,飞入一片古老的森林当中,在无数巨大的古树之间穿梭飞行,林中静悄悄的,并无一个人影,而这片森林也是巨大,他飞了老半天,还是未飞了出来。最后,他落入一个小山坳里,山坳中有一条小溪在欢快地淌着。
这条小溪溪水清澈无比,叮咚叮咚地向着一旁流了出去。叶眷楚飞得累了,沿着这条小溪慢慢地走了下去,溪水最后流入一个小水潭当中。
这个小水潭不大,但是水上有着一对鸳鸯在游水嬉戏,叶眷楚不禁想起了叶小舒来,从怀中掏出那副锦帕来,这副锦帕伴着他已有五年之久,但颜色还是鲜艳无比,叶眷楚看看锦帕上绣的鸳鸯,又看看水潭里嬉戏的鸳……鸯,一时痴了。
那对鸳鸯也不怕人,见着他反而觉得稀奇之至,一齐游了过来。叶眷楚心里欢喜,蹲在水潭边上,将手伸入水中,鸳鸯伸出扁扁的小嘴来啄他的手,小黑从他的怀中蹦了出来,瞪着一双颜色变幻的眼睛瞧着那对鸳鸯发愣,叶眷楚终究是少儿心性,玩心大动,竟想着脱掉衣衫下水与它们戏闹一番。
正当他要付之于行动之际,头顶上突然传来尖锐破空之声,显然是有人驾驭着法宝向着此处飞来。
叶眷楚暗道:方才在此片森林当中飞了许久,并未见着其它的正派人士,难道是邪派人士来了不成?
叶眷楚对云杏花娘还是心悸不已,一想到此处,便将小黑抱在怀中,悄悄地遁进了一旁茂盛的灌木丛中,隐入了身子,而水潭中的那对鸳鸯也似知道有什么,竟一齐潜入了水潭当中,水潭瞬间平静下来,碧波无痕。
不一会儿,空中的人便落在了这水潭旁边,是三位男子。
当中一个虎背熊腰,强壮高大,比另外两人高出了整整一个头,头发披在肩后,穿着也甚是奇怪,一件灰色背心,露出了手臂上结实之极的虬肉,而下身也只是穿着一件只过膝盖的短裤,赤着一双大脚。
另处两人一胖一瘦,俱都穿得整齐之极,眉目之中,惊光四射,一看便知是个好手,两人一左一右跟着高大男子身后。
“宫主,怎么飞到此处要降下来步行?”胖子在问,他心宽体胖,只怕是养尊处优惯了,很少步行,大多是驾驭法宝飞来飞去,对爬山赶路之类的活儿很是不屑。
走在前面的高大男子头也不回,淡淡地道:“此处离王帝宝库已是不远了,驾驭法宝飞行只怕会引来正派高手们。”
胖子与瘦子相视一眼,俱是满脸欢喜,未了,那瘦子哼了一声,道:“就凭着正派来的那几个?宫主若不是将人马俱都撤了回去,还能怕了他们不成?”
隐在灌木丛中的叶眷楚听得清清楚楚,暗道:这三人莫非就是肖月郎、黑水院掌教独孤天与赤火谷的上官赤焰?他又是欢喜又是紧张,大气都不敢出。若是被三人发现,哪里还会有命在?他紧握的手心已是被汗水湿透。
他猜的不错,前面高大的男子正是肖月郎,胖子是黑水院掌教独孤天,瘦子是赤火谷的上官赤焰。
肖月郎听上官赤焰如此说,回过头来,眼睛瞧着他,似是不相信这就是名动天下的赤火谷掌教所说的话,末了,叹息一声,道:“寻找王帝宝库,越是隐密越好,决不能再节外生枝了。人越多便越会惊动正派人士,若是将正派人士引来,只怕会是一声大战,还淡什么独得奇宝了?”
上官赤焰似是受教的很,点头称是,闭上嘴巴跟在肖月郎背后不再言语。只是前行的肖月郎看不到,身后的上官赤焰与独孤天俱是面露冷笑,一双眸子里光芒闪动,显然是暗怀鬼胎!
三人从叶眷楚藏身的灌本丛旁走过,往着前方山腰行去,转眼没入了茂盛的树林当中。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