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子长发披肩,一张瓜子脸,脸盘很小,容貌清丽可人,只是脸却白的吓人。她的脸决不是因为天气冷而冻的发白,而是她肤本就是那么白,因为在风中她虽一袭单衣却并没有瑟瑟发抖,这让她看上去在楚楚可怜中又多了份诡异。白衣子走出树林便停了下来,定定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眼神异常的平静。
白衣子的目光其实是看向梅若凡的,梅若凡素来喜爱着白,今日也不例外,只不过她可不敢只着一袭单衣就四处晃悠,虽然同样是一身白,但她却是劲装打扮,白的夹层小袄,领口、袖口镶着狐毛,白的鹿皮短靴,靴边也镶有狐毛,而且还坠着两个白的小绒球,映衬着她头发上的蓝小绒球,整个人给人一种天真活泼、俏皮可爱的感觉。如果说白衣子让人感到楚楚动人,那梅若凡便是耀眼生辉,而且在容貌上梅若凡的自是白衣子的清丽所不能比的。
杜青平不动声的打量着白衣子,同时道:“姑娘,你是何人?为何要躲在树林中?”
白衣子并不答话,只是看着梅若凡,然后移开眼,又缓缓前行,她似乎要下山而去。当白衣子对杜青平的话置若罔闻的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时杜青平再也忍不住,道:“站住!”
白衣子闻言,脚上速度却更快,杜青平身形急掠,挡在白衣子前面,而那白衣子却是冷冷一笑,左掌轻轻拍出,这一掌看似轻飘飘的绵软无力,然而却后劲奇强,而且还含着千变万化,杜青平见白衣子招式诡异,心中一凛,不敢大意,小心的游走,避开白衣子的杀招,他本无意伤人,故而出手间有些缚手缚脚。
见杜青平与白衣子过招并未占到上风,梅若凡不由转头看了看武雄飞,武雄飞却是转过头,一副不屑动手的样子,梅若凡知道武雄飞是从不与老弱孺动手的,所以也不强求他,冲他做了个鬼脸,扬声道:“杜公子,我来帮你。”
白衣子的出现很突兀,而且她处处透着神秘,让人不得不怀疑她的目的,不管她是不是与天魔教有关系,抓来问问总也是应该的。杜青平身为年轻男子在不伤及白衣子的情况下要制住她的话显然有诸多不便,所以出手的时候时时有所保留,但梅若凡却不同,同样身为子她就没有那么多顾忌,所以当梅若凡加入战圈后杜青平便闪到一边观战。梅若凡虽很少与人动手,但她的武功却的确不俗,论招式更是精妙绝伦,一招一式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而那白衣子却是招式诡异,一招一式均蕴涵杀招,武雄飞和杜青平目不转睛的看着两个白衣少一来一往的过招,视线都集中在了她们二人对招的招式上,从而忽略了白衣子眼中一闪而逝的寒光。
不知不觉间梅若凡已于白衣子动手过百招,梅若凡虽还未擒住白衣子,但事实证明她的功夫要比白衣子高上许多,因为至今为至白衣子连她的一片衣袂都未沾到,因此梅若凡心中亦有些沾沾自喜,而少了份戒备,于是当她再次一掌向白衣子拍去时,眼前变得模糊起来,她似乎有些头昏。
耳边传来一声“咯咯”轻笑,同时肩上也被映上一掌,在武雄飞大喝一声“你敢下毒!”后梅若凡的意识也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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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凡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布置很素雅的房中,偏头看了看,窗外已是漆黑一片,看样子应该已是深了。用力的眨了眨眼,又转了转头,仔细打量了番,发现这房间并不大,房间正中的桌上点着一盏油灯,而桌边站着一个素衣人,正背对着她低头摆弄着些什么。似是知道梅若凡醒了,那人转过头来,对梅若凡笑道:“你醒了,可感觉有什么不适?”
摇摇头,梅若凡一边打量着那素衣人,一边道:“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素衣人观年纪大约四十多岁,虽然她两鬓间早已染上了风华,眉宇间也写满了沧桑,但从她的眉目、轮廓间依然可以看出年轻时的她必然也是个绝的子。那人冲梅若凡笑了笑,道:“这里是迷梦居,你中了毒已经昏睡三天了。”
中毒?!梅若凡眉头轻拧,她只记得她在与那个白衣子过招的时候,突然间意识有些模糊,然后就中了那白衣子一掌,可她并没有发现那个白衣子下毒,怎么会……?梅若凡想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中的毒,不由疑惑的看向素衣。
那道:“你所中之毒虽不是致命毒药,但也着实歹毒,尤其是对于你这种漂亮的孩子来说更是残忍,这种毒一旦发作就会让人全身皮肤溃烂,虽然这毒不会要了人的命,但一个漂亮的孩子如果面貌被毁那将是一件很残忍的事,而且这种毒解起来也颇为麻烦。”
“那……”
知道梅若凡想问什么,素衣道:“放心吧,你身上的毒已经清了。”
“谢谢前辈,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素衣将桌上的药碗端过来递给梅若凡道:“我姓凤,你叫我凤姨即可。你身上的毒虽已解,但还中了千幻,这是一种,中者会全身酸软无力,意识不清,你人虽已清醒,但气力却还未恢复,所以把这药喝了,再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接过药碗,一口饮尽,梅若凡道:“谢谢凤姨。”
凤姨摇头笑笑,起身走,梅若凡忙道:“凤姨,送我来这里的人呢?”
“他们……,你先不要管他们了,喝了药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等明日再说吧。”
闻言,梅若凡才安心的沉沉谁去,当她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用房中铜盆中的水梳洗完毕,梅若凡轻轻推门走出去,这里似乎是一个山谷,山谷两侧都是断崖,在一边的断崖上有一道小小的瀑布从上面泻落,在崖下聚成了一个水池,水池已满溢,化成一道小溪蜿蜒向谷口流去。谷底很宽,在靠近另一侧断崖处是一座小院,几间木屋,院中晒满了各类药材。
显然谷底的气候要比外面热上许多,谷中绿草如茵,一些早会开的的不知名的野已开了不少,深深吸了一口清晨清新甜的空气,梅若凡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
“小姑娘,你醒了?”听到院中的声响,凤姨从另一间屋中走出。
回头对凤姨笑笑,梅若凡道:“凤姨,这里只住着你一个人吗?”
凤姨摇头道:“还有我师傅,不过他老人家三年前出门游历还没回来。”
“你师傅?他那么老了还出门游历身体能吃的消吗?”梅若凡好奇的瞪大眼,凤姨的年纪已有四十余岁,那她的师傅岂不是……很老,很老了。
似是明白梅若凡心中在想什么,凤姨笑道:“我师傅还不满七十,而且他颇懂养生之道,所以身体还算健朗。”
不好意思的吐吐舌,梅若凡道:“对不起,凤姨,我没别的意思。”
凤姨淡淡一笑,走到院中摆弄药材,梅若凡又道:“凤姨,你看见我武伯伯了吗?”
“武伯伯?你说的可是送你来就医的那个老人家?”见梅若凡点头,凤姨道,“他送你来的当天就走了,不过那老人家倒是留了口信,他要你在这儿等他回来,他说他去找你小相公了。”
凤姨眼中的谑笑让梅若凡红了一张脸,低下头,梅若凡在心中暗骂了几句“臭老头”。忽听凤姨又道:“小姑娘,你已成亲了?”
连忙摇头,梅若凡道:“你别听那臭老头胡说,还有我叫梅若凡,你叫我若凡就好了。”
“你姓梅?”凤姨的手顿了顿,又继续摆弄药材道,“若凡,那你可是订了亲了?”
不情愿的点头,梅若凡道:“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说得不情不愿的。既已订了亲那那位老人家说得就没错呀!”凤姨的调侃让梅若凡有些窘迫,低头道,“那是他们大人们自作主张的,而且……”
“你不愿意?”凤姨停下手中活计,拉着梅若凡在院中坐下问道。
这个问题让梅若凡有些不知如何回答,说不愿意好象她也并不怎么排斥与叶小飞定亲这件事,若说愿意她心底又着实有些抵触,怔愣可半晌,梅若凡低头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有没有见过与你定亲的那个人?”
梅若凡点点头,有些迷惘的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见到他就想着要欺负他,难为他,好象现在不欺负他以后我就会吃亏一样。”
“那见不到他呢?可会想他?”
摇摇头,梅若凡道:“不会,我很少会想起他,而且只要一想起他我就会生气,不过我也并不是太排斥与他定亲,而且听到他不愿意承认与我订过亲我也很生气,反正我好象天生就跟他犯冲一样。”
轻轻一笑,凤姨道:“你应该不是讨厌他,不过我也说不上你是不是喜欢他,你这个小丫头心思还真是奇怪的让人摸不透,对了,你那个武伯伯去找的人可就是与你订亲的人?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叶小飞,”
“叶小飞,他叫叶小飞啊。”凤姨眸中有些迷惘,脸上神情似是欢喜又似是忧伤般道,“他多大年纪了?”
“应该有二十余岁了吧!”梅若凡皱眉道,“我记得我两岁时,他已经九岁,那他现在应该有二十四岁了。不过他看上去却好象还没有二十岁,也不知练了什么邪功。”
凤姨好笑的看着梅若凡,忽又想到什么似的道:“对了,你跟谷寒很熟是吗?”
“谷寒?是见过一面,可谈不上认识。凤姨,你也知道谷寒?”
“如果不是谷寒,那天晚上你们又怎么可能找到这迷梦居来,江湖上知道迷梦居的人并不多。”凤姨皱眉道,“谷寒跟他师父来过迷梦居几次所以知道进谷的路,不过,你们既然谈不上认识他又怎么会带你到这里来呢?”
“因为谷寒是个好人啊!”梅若凡笑道,“我虽然只与谷寒见过一次面,但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好象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了似的,而且我第一眼见到他就知道他是个好人。”
“我看你倒是喜欢谷寒多一些。”笑着斜睨了梅若凡一眼,凤姨起身道,“好了,你自己随便逛逛,我进去配药,若你觉得无聊便帮我晒晒药材。”
目送凤姨进屋,梅若凡伸伸懒腰,天气真的很好,可她却有些意兴阑珊,昨晚是谷寒送她来凤姨这里解毒的,可谷寒怎么会知道她中了毒?最可惜的是她竟然与谷寒失之交臂,下一次再见谷寒就不知何年何月了,说实话,她真的很想再见见谷寒,难道她真的喜欢谷寒多一些?那叶小飞呢?不是讨厌也不是喜欢,她到底对叶小飞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