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我抛弃阿纲独自起,因为是周末,倒是可以慢悠悠地吃早饭。
刚走到客厅就看到了那个又圆又大的脑袋:“一平,你怎么会在这里?”
豆子很不满:“一平不能来么!?”
“师父说一平需要修炼,”一平恭恭敬敬地向我行了个礼,“师兄好。”
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
[五百零三]
不管我了多少精力多少时间多少口水和一平进行沟通,她就是不肯承认我和她师父根本就没见过面。
“你的名字就是个血淋淋的证据口牙。”豆子幸灾乐。
[五百零四]
我很无奈,我连一平师父叫什么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更不要说见面了。
一平说:“师父说,他有加你MSN。”
我想都没想就否决了:“我不用MSN好多年。”
自从很久以前在网上看到一个统计帖,说小资大多用MSN,身为一个坚定的无产阶级,我当时就毅然决然地摈弃了自己的MSN,投入QQ大军温暖的怀抱。
当然,偶尔用豆子的MSN不算。
[五百零五]
最终我还是很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阿纲起下楼时,刚好听见一平叫我“师兄”。
我快速把阿纲拖到一边。
“阿纲你听好一平是个可怜的孩子她的师兄为了保护她死掉了于是觉得我长得像她师兄为了不伤害她的少玻璃心我们都不要在师兄二字上过于纠结……”
阿纲似懂非懂地点头。
我满足地重新拉着阿纲的手走回饭桌。
[五百零六]
“啪啪啪啪”一阵急促的拍门声之后,蓝波嚣张地大踏步走了进来。
就看到一平用中文说:“椰菜怪物!”
我和豆子对看一眼,再不约而同地抽搐一下。
“我压一根黄瓜,至少一千度。”豆子说。
“坚定排你。”我说。
其实我很疑惑,一平那个大近视是怎么来的,五岁的孩子再怎么也不可能近视到这个地步吧?
[五百零七]
一平在惊讶地喊了一声后,就迅速朝饭桌方向一个前空翻,下落时刚好踩到阿纲的碗上。
于是阿纲不幸被碗里的味噌汤烫到。
自认为已经跳到安全距离的一平用手指着蓝波,特有崂山道士风范地大吼:“你这个椰菜怪物!速速离开!”
“什么?”听不懂中文的阿纲疑惑。
“椰菜怪物。”里包恩翻译。
蓝波大受打击。
[五百零八]
“要·忍·耐。”蓝波咬牙抱膝。
好人阿纲试图安慰小朋友:“那个……蓝波……不要在意……”
不过世界并不如阿纲想象的那样,蓝波迅速站起身,一边做鬼脸一边用怪异的语调说:“我——就——是——怪——物——”
“居然还附和对方!”阿纲抽搐,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
[五百零九]
奈奈阿姨要参加朋友的钢琴演奏发表会出去了,留下未成年若干名看家。
蓝波和一平依然在打闹(虽然准确地说是蓝波看到居然有人害怕自己而兴致大发不停追一平玩),豆子看着一平萌萌地小跑的样子满眼红心。
阿纲哭无泪地看着俩小鬼把家里搞得一团糟。
[五百一十]
先不说我想不想帮忙,首先,我就没那个时间和精力。
“蠢货,连个蜜罐系统都要装五天,居然还敢把小漏洞全补完。”里包恩毫不留情地批评。
我和阿纲一样都是哭无泪:“我之前在中国除了当初计算机课时的V-BASIC就没弄过其他东西啊。”这一下要我把自己电脑布置成一只喷喷的肉鸡,不是为难我么!
“目标是像凯文·米特尼克一样,用收音机联网。”里包恩说。
“先不说收音机根本不具备发送功能,那个根本就不是黑磕知识领域吧!?”我忍不住掀桌。
[五百一十一]
其实老实说,我很讨厌这种很枯燥的东西——至少对我而言很枯燥。
有那么多的黑客,他们成为黑磕原因或许是单纯喜欢计算机,或许是古灵精怪喜欢捉弄人,或许是心理扭曲必须靠这些来证明自己。
但我都不是。
我只是因为里包恩的一句话。
“因为彭哥列家族需要一名能够完全信任的黑客。”
[五百一十二]
基本上,在那种暗无天日的情况下我被里包恩摧残了整整四年,虽然第三年的时候我已经可以风地抵挡里包恩一次又一次的入侵再荡无比地反过去侵犯他的电脑,但依然被里包恩压着在其他各种匪夷所思的地方被规定时间入侵匪夷所思的主机。
等到后来,我完全可以独立用手机在五角大楼来去自如同时新开个窗口在白宫的静态页面上放小川亚纱的图片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饱含热泪地在一次集会时感叹:“即使前浪凶猛,后浪依然是可以推上去的。”
“一代更比一代浪啊。”豆子啧啧有声,随后被我暴打。
[五百一十三]
当然,在蓝波一平刚见面的那个热热闹闹的早上,我依然是个半天入侵别人机子要兴奋地把人家电脑里全部翻一翻所以被逼着布置自己电脑的伪装系统的菜鸟,距离日后提着鼠标在尸山上笑傲群雄还有漫长的距离。
所以那个时候,我也只能一边哀叹苦日子何时是个头一边辛辛苦苦地把做了五天的蜜罐拆了重做。
刚好,阿武和狱寺进来了,因为要做术课的课后作业。
我感动滇流满面。
“解放了。”大脑里的程序全部被删除,就只记得这三个硕大的黑体字。
“做完接着回兰置。”里包恩一句话就搞得我生死。
[五百一十四]
这次术老师比较厚道,只说随便教点术作品就行了。
豆子想了想,效仿最上京子用白萝卜雕了朵,雕刀转来转去跟翻样似的,引得阿纲“哇”了好久。
我也想了想,随手从旁边抽出一根直径大约三毫米的红绳——看起来是之前哟玩翻绳的——然后不找泡沫板不翻针不翻打火机固体胶,将就双手打了个盘长结,收尾的时候一个纽扣结眨结实后,把剩下的部分拆成丝当坠子。
然后很得意地享受阿纲阿武还有狱寺膜拜的眼神。
“你一个男生打中国结那么利索很得意?”豆子问。
我的双耳很自觉地过滤了它。
[五百一十五]
其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会打中国结了,以前在中国的时候就觉得当时生和外国人很喜欢,哟赚外快很不错。
而我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会打中国结,所以说至今我会打中国结的原因还是个迷,尤其是到了日本以后来自中国的我也就知道有豆子有一平还有某混蛋,完全没有那个时间精力去查。
[五百一十六]
在我走神的那会儿,狱寺已经用胶泥捏出了仿佛巫帽子一样的东西。
“哈哈哈!狱寺,你做的是什么啊?”阿武笑着问。
狱寺满脸通红地大吼:“要你管啊!怎么看都知道是富士山啊!”
这边在画画的阿纲喃喃自语:“狱寺的术作品好前卫……”
耳尖听到的我看了看阿纲纸上那个外星人,发现其实狱寺应该是被阿纲的废柴体质传染了。
那个七龙珠里魔王阿布的头型,加上猥琐兔斯基的眼睛,以及狗鼻子,尤其是五完全是毕加索式放置法……怎么看,都是阿纲的作品比较前卫。
[五百一十七]
由于我在各方面风无比的表现,一度导致我们的国籍被怀疑是泰国。
“变态得跟人妖似的。”某人模仿我和豆子一贯的猥琐语气总结。
很遗憾,我打不赢他。
所以我发挥了我的厚脸皮精神,很不好意思地腼腆一笑:“人妖哪有我变态啊。”
“其实他的真实身份是妖人。”豆,随后被我暴打。
[五百一十八]
突然,蓝波追一平已经追到了这边来,一平轻功比较好,脚尖一点就身轻如燕地从桌上离开了,而蓝波……很不幸,“咚”地一声模仿天降巨石落在了桌上,砸起胶水纸片无数。
狱寺的富士山充当了蓝波降落用的安全气囊,因公牺牲。
于是狱寺很有好地和蓝波进行了一次近距离的情感交流。
“你这混蛋故意找我麻烦是吧!?”抽着烟的不良少年狱寺抓住蓝波死命摇晃。
“他们感情真不错啊。”阿武感叹。
“这哪里不错了!?”阿纲问,随后转头劝阻即将犯下命案的狱寺,“狱寺你千万冷静啊!”
[五百一十九]
这时,不知道何时出去的豆子又回来了。
手上拿着一副厚度和啤酒瓶底有得拼的眼镜。
“来,一平,我帮你找人借了一副。”豆子笑得很灿烂。
阿纲用“豆子你真是好人”的表情看着豆子,而其他两名男生也差不多。
只有我默默地看着豆子全身上下,总感觉那眼镜来路不正。
“豆子,你这眼镜是的谁的?”我把豆子拉到一边小声问。
“什么不的,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豆子皱了皱眉,“我刚好在外面看到一个大叔的眼镜很厚,所以把他打晕了顺手摘的。”
看到我抽搐的表情,豆子迅速补充:“我于他身边放钱补偿的。”
靠!那也不对吧!
[五百二十]
一平用手端起这幅对她而言有些巨大的眼镜,首先看了看我,然后看了看蓝波。
接着对蓝波的评价刷新:“看起来像个笨蛋。”
答对了!
房间里回响着众人的心声——因为我肯定这么想的绝对不止我一个。
[五百二十一]
看完了所有人以后,一平把眼镜放了下来。
“咦?为什没戴着呢?”阿武很随意的问。
阿纲也附豪:“对啊,戴着眼镜不是很好?”
“因为一平没有耳朵。”里包恩简简单单地解释。
“啊啊!?”阿纲很惊悚地叫了出来。
“少年啊,淡定,淡定。”我安慰阿纲,我早发现一平的脑袋很光了,虽然那个时候,我的感觉不是恐怖而是喜感。
[五百二十二]
“这就是正常人和妖人的区别啊。”下来以后豆子说。
“感觉是萌的东方不败级别妖人没资格说我。”我斜眼瞥豆子。
[五百二十三]
“喂!新来的!竟敢无视蓝波大人我的存在!”蓝波很不满地恐吓刚放好眼镜的一平。
一平迅速咬一口饺子馒头——我总觉得那其实就是包子——然后摆好架势,之前一平被蓝波追着跑完全是因为人小姑娘怕椰菜妖怪,现在一旦明白敌人其实正如毛主席说的那样,是纸老虎,自然就打算攻击了。
蓝波被一平的饺子拳殴打得飞出一米远。
“要·忍·耐,”蓝波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吼,“蓝波我……蓬蓬头的蓝波是不会输给你这颗蛋头的!”
“喂!蓝波!不要说会让一平害羞的话!不然他会爆炸的!”阿纲说。
我眨眨眼,不确定阿纲刚才是口误还是真的对一平的称呼是“他”。
很明显,蓝波就是那种喜欢对着干的捣蛋鬼:“你这个尾巴头!尾巴头啦!”
筒专弹倒计时开始。
[五百二十四]
一平抱住了阿纲,随后被阿纲很慌张地扔向了窗口,可惜阿纲毕竟不是阿武这种棒球社主力,一平的头发卡在了屋檐的位置,而阿纲也够不到。
这时蓝波哭着抽出了十年后火箭筒,似乎是打算把十年后的自己叫出来。
“啊啊!怎么办啊!”阿纲抱头哀嚎。
“就这么干。”终极魔王里包恩出场,很干脆地把蓝波手上的十年火箭筒调换了方向,对着一平轰了过去。
……希望十年后的一平不要在闹市。
[五百二十五]
烟雾散去,一个提着拉面箱的白制服辫子少出现:“哎呀?为什么?我不是在送外卖的路上吗?怎么会在屋顶上呢?”
“什么!?一平居然是的!?”阿纲很震惊。
“太、太夸张了。”狱寺的表情告诉我,阿纲不是一个人。
[五百二十六]
十年后的一平低头看了看手表,用流利的日语抱怨:“真糟糕,拉面都要糊掉了。川平大叔可是很啰唆的……”
“啊,”一平突然注意到了屋内的阿纲,“泽田先生!你好!”
“一平你变得好有人味啊……”阿纲惊讶地赞叹。
“男人的本啊男人的本。”豆子摇头叹息。
一平红着脸用右手扇了扇:“说什么呢!没头没脑的!”
“害羞的样子也很普通!”阿纲惊讶地长大了嘴,“那么筒子定时炸弹呢?拳法呢?”
“泽田先生不要开我玩笑了,”一平笑着说,“我现在在忙着挣钱上大学呢!筒子定时炸弹我师父在我引退的时候就用关键字封印了。”
[五百二十七]
一平突然用余光扫到了我,立马改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劳我打招呼:“师……”
口型都没换到下一个字,蓝波就站起身,气势汹汹地问:“喂!尾巴头呢?”
一平被蓝波吓了一跳:“椰菜怪物!”
然后突然抱头痛苦状:“啊啊!头好痛!”
小了很多倍和正常人别无二致的脑门突然再度出现筒子定时炸弹。
“不会吧!?封印的关键字居然是椰菜怪物?”阿纲无比惊慌失措。
[五百二十八]
是福不是,是躲不过。
十年后一平的筒专弹依旧威力惊人。
[五百二十九]
……其实有一句话我早就想问了。
为什么一平的封印关键字是“椰菜怪物”呢?不带起名字这么随便的哇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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