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铁链不时发出耀眼的银光,周身还透露着一股极为森寒的气息,断月想起,这莫非便是传说中的寒铁锁链。
我怎么会在这里?
断月低头苦想,开始明白:是了,定是那个白衣老头将我关在这里,先前封了我穴道,如今把我关在这里是想让我逃走吧。
哼,穴道而已,我自己冲开它便是了。
但马上发现,他形势并非如他想象般的那么乐观。
石室内此刻除了忽明忽暗的灯光外,就只有他一人了,他环顾四周,自己原来呈个大字形张开四肢,而且手臂,双腿,分别以四重寒铁链,重重锁住。
纵使发挥全身内劲,在这一共十六道寒铁链,重达百斤的锁链下,不但用不上丝毫力道,还痛苦不堪。
因为断月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来挣脱寒铁链,但马上感觉到全身肌肉寸寸欲裂,痛不欲生!
不过少年断月,还好意志坚强至极,咬牙苦忍,不一会精能逐渐进入一种忘我的先天境界,来忽视身上痛苦。
原来,体内的巨痛,又刺激到了他体内蕴藏着,孔雀传输给他的内劲,桶中水的境界再次产生。
断月每挣脱一下,那蕴藏在他体内的真气便被剧痛刺激了一下,点点滴滴的流入断月的奇经八脉中。
经过半个小时的数次挣扎,断月的已是因为剧痛所至,而显的大汗淋漓了,但他的痛也不是白吃的,被天罪老人封的十几处穴道,也逐渐被冲破开来,直到最后的闭穴时,才遇上了困难。
原来这个穴道的点击手法相当的奇特,每当断月用真气去冲幢时,就仿似有一道强劲的电流在冲击他的身体,令他全身麻木不堪。
剧疼加之电麻,断月虽能忍受住这疾苦,但一张脸却不能控制着,面部表情已经被折磨的有些扭曲。
断月想要放弃,但一想到付诸这般刑罚在他身上的天机老人时,心内便怒火燃烧,唯有咬紧牙关,运用体内的真气,一波接一波,不断的冲击着闭穴。
又过了半小时,但依旧无半点成效,反倒是因为冲穴不成,而反被激荡回来的真气,流入体内其它经脉时,令他身体遭受令一波的苦疼,成为了令一种痛苦。
但断月还是咬牙苦苦忍受,他心内暗暗发誓,定要将这见鬼的封穴给冲破了,然后将自己所受的痛苦,加倍付诸在天罪老人身上。
“蹬…”
石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断月暗暗一惊,想不到自己全部精神放在解穴方面,竟没发现有人已到了石室门外,无奈,只好先缓冲穴道,缓缓张开眼睛。
来人已经站在了断月面前。
“矮冬瓜,哈哈,像只烤鸡一样,被吊在这里,滋味不好受吧。”
来人正是流亡城的首领---怒龙。
断月看到怒龙,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他马上喝道:“放我下来,你这个手下败将!”
怒龙听到断月叫他手下败将,心里咯噔一下,当下朝断月叫道:“哼,若不是你有两大神兵利器在手,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
刚说完,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笑道:“但我虽然在你手下略逊一筹,但说到底,你有神兵帮忙,我却没有,只不过,你这矮冬瓜依仗神兵,终归是在我师傅天罪老人手下吃了败仗哈哈!”
说完,怒龙就似孩子般笑了起来。
断月头一偏,不服气的说道:“切,你也不看看你们多大,我是多大,你们居然和我一个小孩子做比较,这也罢了,如今还用十六重寒铁链锁住了我,好不要脸。”
怒龙打量着断月,发现断月裸露的上身,已是汗流如雨,他心里明白,断月定是冲击了穴道,但马上得意的想道:师傅他人家的封穴,岂是你们这种程度的人,可以说解就解的么?
不过他心中还是暗暗佩服断月。这种凌空吊人的刑法,也算是一种酷刑,莫说是断月这样的少年了,就是成人,在这刑罚中能挺一个小时,而不求饶的,从来未有!可断月在这里已被吊了几个小时,却是一直闷不吭声。
原来从断月苏醒前一个小时,怒龙就一直在石室门外秘密的监视着断月。他期盼着断月能求饶,再将他放下来,但没想到,断月虽然已经痛苦的扭曲了面部表情,却依旧一声不吭,这也是他一直不入石室内的原因。
直到刚才,他终于忍不住了,因为他怕再将断月吊下去,会令断月经脉受损,这,可不是他所看到的事情,到时候他万不能在天罪老人面前有所交代了。
而断月这刻停止了运气,那重撞闭穴的真气,被反弹数次,全堆积在一条经脉内,断月直感觉那经脉就像似要爆发一般,他知道,再不能盲目冲撞了,因为再冲撞下去,只会让自己的经脉因堆积过多,而爆裂成寸碎。
而怒龙走至断月身前,开始要解开锁链了,断月怒目一张,朝他大声喝道:“你想做什么!”
怒龙边开始解锁链,边淡淡说道:“算你小子有福气,师傅他老人家打算收你做徒弟,传授他的功夫给你!”
断月闻言,心中大惊,暗想:怎么可能,那天罪老人,怎么会将自己的功夫传授于他?
怒龙笑嘻嘻说道:“师傅老人家,见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才破例收你做徒弟的,你要知道,在冥界,未得到地藏王的亲手批准,而私纳活人窝藏在冥界一个月以上的,是要受重罚的,哼,我师傅冒着重罚的威胁,而向你的同伴说出要留你三个月时间,这是对你有何等的好处,你要好好谢谢师傅他老人家才是。”
断月一听,心中忙想起,是了,不知道孔雀和十六夜现在怎么样了?他们怎可能将我轻易付托他人呢,不会是被那神秘的天罪老人打的起不来了吧。
想到这里,马上朝怒龙急叫道:“我没兴趣什么你师傅,什么地藏王,你快告诉我,你们把孔雀和十六夜怎么样了!”
怒龙无所谓道:“哼,你以为能怎么样呢,当然是他们留下你之后,就离开了,你以为我们流亡城很欢迎你们留下么?”
断月睁大眼睛奇怪道:“难道,你们没伤着他们,就让他们离开么?”
怒龙边解锁链,边摇头笑道:“放下你便离开了,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此刻,你的同伴应该已经安全的到达了酆都城了!”
听他这么说,断月对孔雀二人就放心了,他知道,如果对方存心要折磨他,大可以将孔雀二人说的悲惨一些,来刺激断月的心灵,以达到心灵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第一重锁链被怒龙解开了,断月感觉到了束缚在身上的压力,顿时轻了一些。
但他同时感觉到,因为冲撞穴位而堆积在某一经脉内的真气,受到了蕴藏在体内那孔雀输给他真气的牵引,两股不同的真气正在自己的体内相互磨合交融,霎时,让他浑身感觉到很是舒泰,他明白,桶中水状态又开始了。
他知道自己的功力也在真气互相磨合中,开始一点点的提升,这样的机会当然是难得,可却就是在这个紧要关头,怒龙却是在拆开他的锁链,马上急喝道:“不要放我,叫你的师傅天罪老头来!哼!折磨了我好几个小时,哪那么容易便说放就放,让他亲自来给我解绑!”
怒龙做梦都想不到断月会说这话,惊了一下,虽然他已在先前领教了断月的狂妄,但没想到眼前这个少年会有这般的狂妄。
随即向断月大喝道:“妈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敢让我师尊亲自来给你解绑!”
断月长笑一声,狂妄道:“哼!你认为我不是个东西,那你师尊便是个东西么?”
“通!”
话未说完,小腹上立刻遭到怒龙一记重拳,断月闷哼一下,突然体内真气如江河翻腾,两股劲道相互以圆形轨迹旋转起来。
断月肚内顿是疼痛难当,他咬牙硬挺,手上青筋暴起,肌肉莽涨。脸型被疼痛所扭曲。
断月心中暗暗叫苦,自己本是要出言讥讽下对方,来缓慢对方开锁的速度,但没想到怒龙也不是有多好的涵养,听到断月的讥讽,顿时以拳头回答,而断月体内两股真气本是在互相磨合交融的绝好机会,被怒龙一记来自外来的冲撞给生生打破!
而怒龙则愕然的站在断月身前,他没想到断月在受了他一拳后,竟然会这般疼痛。
于是摇头叹息道:“哎,你被吊了这么久,自然全身痛的已经到了极限,所以说话会这么失礼,我还是将你放下来吧!”
断月也此刻希望快点将他放下来,他已经疼痛的说不出话来了,自知要再来像刚才那桶中水的境界,已经是不可能了,只有快带他去见天罪,解了他身上那该死的封穴,才能消散这该死剧痛!
怒龙见断月已被疼痛折磨的说不出话来,心中也暗暗责备自己,不该挥打出这一拳,在进入石室前,他对断月并无好感,甚至因为在断月手下输了一招,影响了他流亡城首领形象,所以他始终对断月有所成见。
但当他见到从未有人能在吊刑中挺过一个小时,就大呼求饶。而断月竟在几小时内仍旧闷声不吭,咬牙硬挺,这份骨气,顿使让他对这少年刮目相看,先前对他的成见,一扫而空。
又解开了两重锁链,断月的身体顿时如释重负,他闭着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口气,却怎也没想到,他的身体内又起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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