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天然醉意微醺。
他喝光瓶里最后的一点酒,冲服务员招手,沙哑着喉咙喊:“服务员,再来二瓶啤酒。”
年轻的服务员看看他的脸色,没出声,转身走到吧台,悄悄地对晓晴说:“晓晴姐,苗天然又喝多了。你去看看吧?”
晓晴冲苗天然的方向望望,离得太远,看不真切。
她冲那名服务员点点头:“好的,交给我了。你去忙吧。”
服务员点头走开。
晓晴暗暗叹气。
苗天然总是这样。
黄菊不接受他的爱情,他却一直不死心。每逢黄菊来酒吧表演的时候,他总是第一个前来报到,几乎没有少过一次。
不过还好,他对黄菊,从来不使用死缠烂打的招术。
来了,自己一个人安静的找一个角落坐下,喝点酒,但一般不多喝。只要黄菊身边没有男人陪伴,他从来没喝醉过。只有一条不好,黄菊一旦和某个男人有说有笑的在一起,他就会喝醉。
他没权利阻止黄菊和别的男人交往,只好独自一个人借酒浇愁。百发百中,每次都会喝醉。
看今天的情形,一定又是木子的存在刺激了他。
晓晴想了想,决定去劝劝他。
“杰克。”
她轻叫站在吧台另一端的调酒师。
那调酒师是男的,杰克是他的英文名,其实是中国人,听见晓晴喊声,走过来问晓晴:“晓晴,什么事?”
“这儿交给你了。我有点事情。”晓晴用手指指指苗天然,:“去去就来。”
杰克顺着晓晴的手指看了一眼,认出是苗天然,撇撇嘴:“又是他?老这么喝酒,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自己不知道受罪么?”
苗天然在这儿喝醉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了,酒吧的人都已司空见惯。
晓晴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走出吧台,来到苗天然面前,静静地伫立着,没开口说话,俏丽的身躯,挡住了酒吧里彩灯的光线,在苗天然面前投下一道暗影。
苗天然感觉到了,他挣扎着移动一下身躯,头也没抬的问:“酒呢?”
晓晴还是不说话,只心疼的看着这个借酒浇愁的男人。
没听到回答,苗天然抬起头,看到晓晴。
他是这间酒吧的常客,和晓晴早已熟识,所以,脸上并没有吃惊的表现,只是朦胧着醉眼,含混不清的说:“哦。是你啊?是不是又来劝我不要喝酒的?”
晓晴目光一阖,随即睁开,声音里有着一种不舍的无奈:“天然,你这又是何苦?花钱买罪受,还白白的糟蹋自己的身子。”
苗天然并不买账,回答她说:“我不要你管。”他盯着晓晴:“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你管的着吗?”
“我是管不着。’晓晴强忍着心中的火气,慢声细语的劝他:“你老是这么样也不是办法。黄菊是不会嫁给你的。”
苗天然恨恨的在桌子上狠砸了一拳。
晓晴知道,自己说的话苗天然不爱听,也听不下去,但她依然自顾自的说下去:“你应该知道。你认识黄菊已经五年了。你知道黄菊的所有事情。也知道黄菊的初恋对她打击有多深。尤其,那个男人是你的同学和好朋友。黄菊在你面前很自卑。她不可能会嫁给你的。。。。。。”
苗天然抬手阻止晓晴的劝说,语气有些恼怒:“不要再说了。”
“给我拿酒。”他几乎是喊出来的:“拿酒。”
晓晴忧郁的看着他,没动。
“拿酒。”苗天然目光通红,再一次喊道:“听见没有?给我拿酒。”
晓晴咬着下唇,闭眼,叹气,转身离开。
她知道,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费。
苗天然不会听她的劝说的。
她已经在苗天然面前失败了很多次。
她劝苗天然,只是在尽一个朋友的心意,并且是关系并不是很亲密的朋友的心意。
在苗天然面前,她无能为力。
她已经尽力了。
经过服务员身前时,她冷冷的说出五个字:“再给他一瓶。”
服务员吃惊的看着她。
她面无表情的走向吧台。
————————————————————————————————饭菜吃的差不多了,祭饱了五脏庙,木子放下筷子,开始和黄菊闲聊起来。
因为不熟悉的缘故,二人聊的,无非是当初上学时的一些闲闻趣事。
聊了一会,黄菊忽然说:“你知不知道,上学时,同学们都好羡慕你,好崇拜你?”
“是吗?”木子问她:“为什么?”
“因为你是名人啊。既是学生会主席,又是短跑冠军,还是足球队队长。。。。。。”黄菊不加思索的说出木子的一连贯头衔。
木子含笑看着黄菊。这个小学妹,对他的事情,了解的真不少。
“而且。。。。。。”黄菊忽然住口不语。
“而且什么?”木子好奇的问,奇怪黄菊怎么话说了一半不说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黄菊小心翼翼的问他。
木子心中一动,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但还是说:“问吧。”
“你和吴雅丽关系那么好,同学们人人都很羡慕,都说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的很。你怎么和她离婚了?”
wWw. 怕啥来啥。木子又想起那句老话:哪壶不开提哪壶。
妻子红杏出墙,无论是那个男人,只要还有点血性,都会羞于启齿的。木子也是如此,他沉吟着,没立即回答黄菊的这个问题。
虽然,吴雅丽告诉他说她到美国是去拍电影,木子还是相信吴雅丽是为了她和那个美国佬的私情。不然,吴雅丽不会如此绝情绝意。
值得吗?为了拍一部不入流的电影,拿一生的幸福做赌注?!
黄菊察言观色,知道触痛了木子的伤心处,忙改言说:“如果不方便,就不要说了。”她强作笑颜:“就当我没问好了。”
木子心中受到吴雅丽伤害的伤疤还没痊愈。他和黄菊又是交浅言深,尽管心中有着倾诉的欲望,但也不愿提起,不愿再次承受那揭开伤疤的痛苦。
黄菊的话,算是给了他一个下wWw.台的台阶。
“你吃好了吗?”他避而不答,偷梁换柱,转换话题问黄菊。
“饱了。”黄菊一付可爱的模样,抚抚肚子:“好久没吃过这么好的料了。谢谢你啊。”
“不客气。”木子转头扭颈,喊:“服务员,买单。”
还是领他们入座的那名女侍者,轻盈的走来,将账单递到木子手中。
木子掏钱付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