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何处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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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怎样介绍向晓菊呢?这是很让人犯难的事情,因为她太普通了,几乎没有什么特言,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她长了一张总是被误认为只有十五、六岁的脸。我真的希望她可以长得倾城,沉鱼落雁,那样可能会得到更多关注的目光。但是她偏偏就是众多平凡孩中最普通的一位,走在大街上你几乎不会回头看她一眼。当然她绝对不丑:大大的眼睛,俏皮的鼻子,粉嫩的皮肤又怎么会丑呢?可是放在她身上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只会让人们觉得她离成年还远着呢!向晓菊擦着地板,回头望望倚在沙发上的程浩,此刻程浩喝完咖啡大叫着小菊的名字,让她把空杯子拿走。小菊心里只能长叹一声,不知道上辈子欠了这位大爷什么,现在由着他呼来喝去,还必须笑脸相迎。

  事情还要从2002年4月说起……

  向晓菊中专毕业后在北京郊区的一所小车站当检票员,21岁的年纪多少孩都在丽的校园里学习生活,憧憬着好的未来,而我们的向小菊刚刚18岁就已经开始工作了。

  当然绝对不是什么父母生病、家境贫寒之类的理由充分,赚人热泪的原因,老实说小菊的家境还不错。

  中专刚毕业小菊就拿到了自考大专的文凭,今年是上北京建工学院土木工程专业本科的第二年半,小菊中专毕业本来以为可以去站段干桥梁工程,可是去单位报到的时候把领导吓了一大跳,没想到来了个小孩!这样小的孩子不要说去干桥梁,就是在站段干一个跟铁路沾点边的工作都让人心惊肉跳了。刚好车站缺人,领导在审核后确定小菊是成年人,这才把她分配了过去。

  向晓菊生了两天闷气最后当然是服从分配,反正雷锋叔叔说过要干一行爱一行,这和实现当铁路工程师的理想虽然有些冲突,但是条条大路通罗马,没有上过正经的大学并不代表不能当铁路工程师,自己努力就是了。

  向晓菊计划的挺好,明年自己22岁时本科就毕业了,四级勉勉强强已经过了,拿个学位还是不成问题的。当然是勉勉强强,实际水平不敢恭维。可是没想到这个学期的课程安排却让小菊伤透了脑筋,一科安排在星期五晚上,一科在礼拜六下午和星期日上午。这可让小菊郁闷之极,不上吧已经上了一年半了,上吧可是怎么住宿呢?

  每个礼拜住旅馆对于这个月收入不足1000的孩子来说当然不现实,更何况向晓菊找过旅馆,她的钱只够住10元一晚的小地下室旅馆,常常满员不说里面乱的简直不象样。除了喝酒骂街的,还有不知道哪里来的三教九流的人,甚至连小菊也见到了。门锁都是年久失修的,一天晚上一个男人一推门就进来了,吓得小菊哇哇大叫,那个人才知道走错了门,那天晚上小菊连衣服都没敢脱,天刚擦亮就离开了那里然后说什么也不再住了。

  于是小菊开始改住北京站的候车室,里12:30有回郊区的火车,但是做将近两个小时的火车回家睡不了多久,又要起来坐两个多小时的汽车来北京,这身体根本吃不消。直到有一天民警注意到她,以为是离家出走的孩子,可怜的小菊又忘带了身份证,警察叔叔一定要让她妈妈来接她,可是小菊家是唐山的,妈妈不可能来,最后还是车站的组长来接她,让民警狠狠批评了一顿,弄得她们哭笑不得,回去后就传成了笑柄。不过也难怪组长的儿上初三,长的比小菊还成熟,从来不会管小菊叫,总是叫她小菊子,有时候用自行车驮着小菊还故意跟自己的同学说是表,她的同学竟然没有一个不信的。

  自己本科班的同学用小菊的话来说就是一帮“大老爷们儿”!说真的现在哪有什么年轻的孩子想学工程的?大家也不把菊子当同学,只是把她当做娃娃。

  有一回计量老师来上课问小菊的同桌:“咦?把孩子带来了?”

  当时全班都笑翻了,而他们两个则准备并肩作战,一个铲土,一个挖坑然后钻进去。

  后来计量老师得了个“青光眼”的外号,说起来还是挺冤枉他的。

  什么时候大家会认认真真的承认小菊呢?那只有在做作业和考试的时候,小菊永远都是班里成绩最好,作业做得最认真的那一个,她的作业就是全班的范本,而成绩用她的话说就是:能得100的绝对不会得99。所以一到考试的时候小菊身边一定围满了找她划题的人,专业老师喜欢她跟什么似的,天天都说:“向晓菊,你要不是上成教院就好了。”

  住宿的问题现在是头等大事,这个解决不了学习注定无法进行,小菊那一向阳光灿烂的脸上几个礼拜以来都是愁云密布,天天无精打采。

  这天小菊在报纸的中缝位置看见一条出租房屋的广告,说是XX地有一套房月租200。当时向晓菊就两眼放光,200元啊!一个月住地下室都打不住,算上来回的车费远远超过200元,更何况有固定的房屋住也安全啊!想到这里,小菊立刻心怒放,二话不说放了学就奔过去了。

  按说向晓菊是不怎么迷路的,可是这个报纸上的地图画的也太不清楚了!小菊绕来绕去被绕晕了,最终也没有找到广告所标识的地方。她筋疲力尽坐在一家公司的门口木呆呆望着来往的车辆。

  就在她起身要走的时候一个很年轻的拿着公文包的男士从门里头出来,边走边和后面一个中年说着什么,小菊侧过身给他让开路,他好像丝毫也没有在意台阶上站着的这个孩。

  “那下回有合适的再通知我吧,不过最好快点,我的老板已经催了我几次了。”他依旧回头说着。

  “是,过几天就有合适的了,我立刻通知您!您想我们公司一向和你们是合作单位,我当然可着最好的给您挑了!”中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其实也没什么,主要人要勤快,手脚干净。”他笑笑。

  他突然盯着向晓菊问道:“这是你们的员工么?”

  小菊一头雾水,回头看看这家公司的铭牌:XX家政公司。

  真是的自己怎么刚好坐在家政的门口了。

  “不是不是。”中年赶忙否认:“我们不会雇佣童工的。”

  听见她的解释小菊几乎气绝,但这时一个大胆的想法从她脑子里迸出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