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清脆的火机打响声,虎哥对面的一张镜子突然向旁边平移开来,阵阵轻烟徐徐的升起,如果此时简单在此的话,应该会很惊讶在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单面镜的存在。
“嘿嘿” 黑暗中传来一阵阴冷的笑声,烟头微微散发的火光隐隐映照着一张模糊不清的笑脸,依稀从他的笑声中可以辨别出此人应该是个男子,那人慢慢的从镜子后面走出来,靠在墙壁上,深吸了几口烟,满足的弹了弹烟灰。
“老虎,你很在意这小子?”黑暗中的男子不答反问道,看他对虎哥的称呼可以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不简单。
“一般吧,不过从昨天二毛的汇报,和今天的见面,如果说是在意倒不如说从好奇更确切一点。”虎哥仰了仰脖子,假寐着双眼靠在椅子上。
“嗯,是蛮有意思的一个小子。”男子想了想,继续说道:“进房间以来,也许你没注意到,似乎所有的事情,你的话,那个小女孩的话,包括他要说的话,没有半点迟疑,就好像预料之中的事情。”
“哦。”虎哥的眼睛微微睁开,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脸上浮起一丝笑容说道:“老鬼,你说的没错,的确如此,我和他交谈的时候也发现了有什么不妥,只是我说不清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不惊不扰,成竹在胸。”被称作老鬼的男子口中轻吐出这两个成语。
“嗯,中国人的成语就是好用,这两个词不错,不过似乎还少了一点什么。”
“强势。”听到虎哥的话,老鬼又吐出两个字。把即将熄灭的烟头丢到地上,接着说道:“是相当的强势,就好像在对一个站在自己脚下的人说话一样,那种感觉我在后面也能感觉到,怎么说呢,也许在他眼里我们就好像是一堆废材罢了。”
虎哥听了老鬼的话有些吃惊,可是转念一想,刚刚的确有这样的感觉,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说道:“老鬼,你跟了我几年了。”
“三年七个月零十三天。”如此精确的数字从老鬼口中吐出,着实让人有点咋舌。
“是吗?都那么久了。记得那时候我还是个小混混,你也是刚刚从大陆跑来的一个毛头小子罢了。”不知道为什么,虎哥突然回忆起旧事,老鬼站在一边也不插话,只是从新点燃一根烟听着。“当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愿意相信你的话,不过上天也算不辜负我,短短三年时间我也一举成为老大级别的人物,这些都是你的功劳,你不需要推辞,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那个小子后,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感觉你就要开我了。”说到这,虎哥的声音有点眷恋有点寂寥。
“哦,离开你?”老鬼有点不明白虎哥的话。
“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也许身处这个位置疑心病重了点,你别见怪,好了,你给我说说这小子吧。”虎哥叹了口气,不想纠缠在这个问题上,转而询问道。
“衣装普通,听口音是来自内地的,脚上的鞋子略微带点灰尘,应该是经常走路的,不过看鞋边有些发白,他应该是个比较爱干净的人,手指修长白皙,只是指尖稍微有点肿,应该是长时间没工作,最近又做了什么比较费力的事情。外表上基本如此。”老鬼顿了顿,似乎在回想什么,一双略显朦胧的双眼更加浑浊,继续说道:“接下来的东西就比较重要了,至始至终笑脸不变,唯一变化过的一次是你强调那个女孩的职业的时候,不过我想这个变化他不需要刻意掩饰的,捡起账本的时候是蹲下身子来的,很明显一个不愿意弯腰低头的人,还有就是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钱的时候,没有半点的不舍得,很奇怪的是这些钱应该是他随身带着的,并不是从银行取出来的。”
“哦?这是怎么看出来的。”虎哥突然问道,看的出,虽然他的样子很随意,但是很认真的在听老鬼的话。
“钱是纸包好的,不排除取了在包好的可能,但是不符合常理,不存在有人在大街上把那么多钱拿出来包起来,所以很可能是提前准备好的,从把那个女的带走到现在只有上午短短时间取钱,我想这根本不存在。”老鬼的分析相当精确,简单整个人似乎都被他看透。
“那你认为他为什么要帮那个女的呢,不可能是贪图美色吧。”虎哥又是一问。可是说出来又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可笑了。
“老虎,你自己都不相信是还问我,如果你注意到那个女的是抓着他的衣服,而不是他的手的话,你就不会问了,至于他为什么要帮她,只可能两个原因,一是可怜她,二是那个女的能给他带来点什么。”老鬼玩味的看着虎哥,香烟在他指尖不停的飞舞着,火光不停的闪烁着。
“那你觉得是哪种原因。”
“不知道。”老鬼想都没想的回答了句。
“不知道?”虎哥这下无语了,一直无所不知的老鬼居然也会说这句话。
“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想知道也不是难事,派人跟着他,如果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一个礼拜内就会知道答案。”老鬼信心十足的说道。
“嗯,这我会派人去做的,你放心。”
“嗯,老虎你做事情我当然放心,这小子还是蛮有意思了,已经很久没见过这样的人了。”老鬼的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话语中句句透出激动,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老虎,你今天装的也很像哦,连我都以为你是个什么本事都没有,只好女色的家伙呢,不过那个女的身材还真是不错。”
虎哥豪爽的笑了笑,说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当然不能让别人知道,怎么,你又犯毛病了,那个女的现在就在外面,你直接去找她吧。”
老鬼站在黑暗中嘿嘿一笑,微微欠身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你还不了解我吗?这个世界上如果真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动心的话,就是女人了。”
“你啊,总有一天要死在女人身上。”虎哥看他那样子,没好气的说了句。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不和你说了,我去了。”老鬼回了他一句,打开门就要出去,临走前突然站住脚步,回过头转身严肃的对虎哥说:“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你,我一定会杀了你,不会让你孤零零的在这个世界上的。”语气中透出坚定,丝丝寒意从他眼中渗出。
看着在此关上的门,虎哥坐直身子叹道:“老鬼,死在你手上也许会好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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