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天下第一财招亲又开始啦!大家快来呀!!”几人敲锣打鼓叫嚷道,此声不出则已,话音刚落人们纷纷向城门西处涌入,不论是闲逛的干活的还是做生意的说笑的,都纷纷停下了自己正在干的事情,兴奋地向里面跑去。
“请问……”人们纷纷向着城中心跑去,好不容易才拦到一个,“请问这位大叔,这么多人都是去做些什么呢?”
“哎呀!你一定是外边新来的吧?这可是天下第一财的招亲呢!这个人据说有着世上绝无仅有的财富,若是谁能娶得她为,一辈子就吃喝不愁啦!一招五年,却始终没有一人能够答对她的题目,成为她的夫婿,哎……我说年轻人……”老人一阵唾沫横飞的描述,说到这,才抬头看向眼前的男子,只是一眼却定住了,挪不动脚步
“你………”
台上的子身着蓝衣,面带白纱,虽然看不得颜面,但是那一双黑瞳却引得人心荡漾,似有还无的眼眸,有着深邃,有着迷离,有着渴望,有着悲伤,却也灵动,有神,温暖……怎么会有人的眼眸能将那么多的感情会于一体呢?单单是这双眸,就引得无数人移不动脚步,更何况加上她的万贯家财?
“还是去年的老题目,第一题,看到面带白纱的我,你第一句话会说什么?”台下的人立刻窃窃私语起来,子嘴角轻轻翘起,“第二题,如果我去了地狱,你怎么办?”台下的讨论声更大了,子置若罔闻,挑眉一笑,“第三题,”她将手掌平伸出,指尖向外,“看到我这个动作后,你会做什么动作?说什么话?”
“这……这算什么狗屁题目嘛!”台下的人们议论纷纷,“哪有人会知道这种题目的真实答案?”“摆明了是耍人玩的吗?”“,你到底还想不想嫁人啊?都五年了,每年都是这个题目!”
所有的议论,台上的蓝衣子全都充耳不闻,始终笑盈盈地望着台下。
“天下第一人,我真的不会武功。你拉我上来,我也打不赢你的。”一声朗若清风的声音戏谑地从议论中响起,声音不大,却让所有的议论全部停住,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站在最外缘的那个白衣男子身上,他路过的地方,人们都不由自主的让开一条道路,让他迈进。台上蓝衣子的笑容一僵,猛地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绝的男子从容地向台上走去,凡是看到他面貌的人,没有一个不是愣愣地看着的,“如果你真的要去地狱的话,那么就让我们一起在地狱猖獗吧。”
看着子湿润的双瞳,白衣男子温软的笑了,他第一次在善阳的面前,毫不掩饰的展现了他全部的感情与爱意,走到台上,定定地站在她的面前,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伸出了右手,牢牢握住了眼前白皙的小手。
“这是你我之间的约定——如果要一起猖獗的话,如果失散了或者有人想要放弃,想要退出,那怎么办呢?而这——就是印章,是承诺。”
两人在台上凝视着,微笑着,既没有喜极而泣的哭声,也没有重新见面热烈的相拥。因为她,一直都坚信着,他一定一定会出现,她也一定一定会找到他。
哪怕是他们失散了,找不到了,他们的约定仍在,印章仍在。
————如果我找不到你的话,我就站在最耀眼的地方,等待着你找到我。————
这句话,她一直,都记得。
在不远处的茶馆里,一个黑衣男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台上的事情,最终化为嘴角的一个释怀的淡笑,仰脖喝完了最后一杯酒,拿起桌上的雪鳞剑,刚要准备出发。
“哎哎……等等我呀!等等我!”看他即将上马,一个粉衣子这才跌跌撞撞地从角落里爬了出来,样子狼狈至极,头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稻草,“水泠澈!我做到了!我拿到你丢的那个东西了!喂!你怎么又跑了,等等我呀!”
水泠澈利落地上马,嘴角划开一丝不可见的笑意,“驾!”的一声绝尘而去。
“喂喂!又是这样!哼!”粉衣子跺了跺脚,“可是,我才不会放弃呢!看着吧,就算是到了天边,我也会追到你的,澈……”尾音也化作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而在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手持银钩的男子也轻轻地笑了,静静地转身离开,她等到了,他也终于可以安心了,这一切,就都让它过去吧……
*
江湖上的传言千千万万,像是血瞳说啊,天下第一人比武招亲,第一财怪题挑夫婿的,可是最让人们津津乐道的,还是天下第一人与第一财的结合,虽然没有证据,可是有好多人都在传说他们亲眼见证了那一时刻的到来。
后来的传言更是数不胜数,有人说他们成了一对侠盗夫,四处劫富济贫;有人说他们原本就是一对神仙眷侣,只是闹了矛盾才互相赌气招亲;更是有人说他们双双飘然隐去,过着神仙一样的生活。
又有谁知道谁的话才是真的呢?只不过是人们茶余饭后拿来闲聊的话题罢了。可是,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
白衣男子与蓝衣子静静地伫立在海边,海风略过他们耳畔的秀发,大海的声音徐徐传入他们的耳膜,伴着那些过往的旧事,那些恩怨情仇,全部随风而逝。
自此在这个世上,没有风善阳,也没有离雪歌。
那些一直游走在我们身旁的人,也许都在等候着一种领悟,等到了对的时间,他们便遇上了,他们便会幸福。
幸好,他们今生还是遇上了。
男子与子的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在清朗的晴日下,在海风的吹拂下,某个瞬间,默契地同时回头,相识一笑。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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