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封闭的心扉


本站公告

    路边的小茶摊。

  几个粗汉聚在一起高声嚷着。

  “哎哎……最近盛传的血妖你们有没有听说过?”

  一个身着血衣裙,头戴血纱帽的子原本安静地坐在茶摊的角落中有一洽没一洽地品着茶,突然停住了正要向口中送去的动作。

  红轻纱下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前方。

  “据说这个血妖一路杀了不少人呢!都说她全身都是红的————”这时那人突然被旁边人的眼神所打断。

  几个粗汉挑衅地向着红衣子的方向看去。

  “哎,这个人好像很符合你刚刚说的特征!”

  “咳,怎么可能?!她看上去又矮又弱,若是这样的子都能成为血妖,那么我简直可以当武林盟主了,哈哈……”大汉轻蔑地大笑了起来。

  眼睛轻轻眯起,在红衣子身上流连一番,眼眸中露出觊觎之,“这个人看上去还不错,有些味道,就是不知道……”大汉摸摸下巴,迷迷地笑道,“这纱布下的脸,是什么样子的?”

  “老大……万一她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血妖怎么办?”

  “呸!胆小鬼!要是这个人是血妖我就把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粗汉轻蔑地一笑,大摇大摆地向着角落处的子走去。

  子看着向她大摇大摆走来的粗汉,完全不为所动。

  慢慢地,将茶杯轻轻凑近唇边,不紧不慢地饮着,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

  “喂!”粗汉将双手环抱在胸前粗声粗气地说。

  无动于衷。

  “喂!”

  仍旧是没反应。

  “喂!”看着眼前的子对他的叫嚣全无反应。

  粗汉一时下不了台,恼羞成怒地红着脸大声吼道,右手猛地伸过一把想要将揭开子面前的纱巾。

  “嘶————”一条极快的光影闪过。

  粗汉愣住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啊——————”只听身后响起一片惊恐地叫声,“老大,你,你的手……你的手!!!”粗汉猛地向自己右手看去,鲜血汹涌地迸出,瞬时脸苍白,惊恐地大叫了起来。

  “你是……你是……你是!!”

  隐隐可以看到纱巾下的唇角轻轻勾起,一个听似娇柔甜的嗓音萦绕在耳旁,对眼前的粗汉来说却无疑是一条催命符!

  “很抱歉,这次你可能要实践你的诺言了,”子动作悠然地轻轻将纱帽摘下,虽是面带微笑,目光却是冷然深幽的!抬眼望着眼前脸苍白,手臂还正在汹涌地向外的粗汉,没有一丝的动容,好像在说着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将你的头摘下给他们当球踢吧。”

  在场所有的人惊恐地望着子那双血双瞳,动弹不得。

  “扑通”一声,粗汉浑身颤抖着跪在子面前,“咚,咚,咚……”不断地磕着头,“是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求求你,求求你……”子唇边的微笑渐渐收起,静静地望着在地上疯狂磕头的粗汉。

  不一会,粗汉磕头的地方就渐渐出现一滩血迹,粗汉的额头上也是血土混杂着。

  而子的眼神却愈来愈冷然,“那这么说来,刚刚你说的话是假的了?”眉头轻轻一挑,声音幽冷的简直可以让在场的人全部窒息,“我,最讨厌别人骗我————”

  旁边的人的眼睛简直瞪得比铜铃还大,不安地就要向外挪动,想要离开这里。子眼眉向旁边一横,所有的人都停住了脚上的移动。

  “我更讨厌见死不救的人。”子的手轻轻攥起,蓄势待发。

  站在不远处始终望着子的绵思见势不妙,

  这时一条白的影子从他的眼前闪过,绵思一怔。

  再一瞬,粗汉的人头已然落地,白的影子稳稳地落在红衣子的面前。

  在白影闪过的一霎,子有着微微的失神。

  那高高的身影,宽大的双肩挡住了子全部的视线,就像很久之前的那一天一样为子挡住了所有的血腥与污秽,温软地笑着,注视着子的双眸,仿佛没有半丝的不妥,仿佛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曾的发生。

  声音中隐隐透露着极力压抑住的疼惜与心痛,却是笑盈盈地叫着,

  “阳儿。”

  只是,这一切真的没有发生过吗?子自嘲着望着自己滴血的指尖,沾满了鲜血与罪恶的自己,这样的保护,不是太讽刺了吗?

  仅仅是片刻的一怔,善阳便恢复了原先的冷酷,不动声地将纱帽重新戴好。

  “快,快跑啊!快跑!”旁边的人看到白衣男子拦住了红衣子的去路,纷纷借这个机会想要逃跑。

  闻声,善阳红纱巾下的眼睛微微一眯,还未等出手。

  雪歌轻轻一笑,琥珀的双眸流露出一丝残忍的光芒,手中银剑一挥,霎那间所有的人都躺在地上,再无声息。

  整个茶摊,静谧一片。

  雪歌依旧以原有的姿势挡在善阳面前,毫不在意地望着善阳怔怔地双眸,好像他什么都没有做似的,全无刚刚杀人时的残酷与无情,默默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洁净的手帕,轻轻抬起善阳沾满鲜血的右手。

  好像是再捧着什么珍贵的宝物,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擦拭着,生怕一个不小心损伤了什么,唇角轻轻勾起,认真地却极尽温柔地说,“以后,杀人的事,交给我就好。”

  善阳呆呆地望着被自己手上的鲜血染红的白手帕。

  “啪!”猛地一甩手,将手帕打到了地上,转身离开。

  不远处的绵思一惊,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

  “啊!阳儿!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雪儿呢?呜呜……”绵思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这种时候雪歌竟然还能发出这样的娇嗔?!

  善阳脚步一顿,险些踉跄着。深吸一口气,继续前行。

  “阳儿!这个手帕很贵的!弄丢了是要赔钱的!喂……阳儿,你怎么不说话啊?阳儿!”

  善阳脸上微微有些动容,虽然是压制着即将要勃发的怒气。

  可是————

  一直在善阳背后跟着的绵思却清楚地记得,这是善阳第一次脸上有了动容,是他自那天以来第一次看到善阳的表情,不再是那样的,孤独与封闭。

  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绵思静静地望着紧紧跟在善阳身后,聒噪不停的男子,即便如此,眼神是骗不了人的。虽然嘴中喋喋不休,可眼眸深处的痛惜与忧伤,他又岂会看不出来?

  夕阳的斜晖将前面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前面娇小的人紧握双拳竭力压制怒气,一言不发地向前闷声快走;后面的高大的人不停地说着话,却是寸步不离,始终保持着距离紧紧跟在身后。

  绵思的笑容有些欣慰有些苦涩,望着自己无力的双手,叹息一声。

  也许唯有那一个男子才能这样轻易地靠近她紧紧封闭的心扉,也唯有那一个男子,才能,与她相匹配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