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恐惧感渐渐地向善阳袭来。
五六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一步步地向善阳逼近,善阳只好一步步地向身后退去,距离光线也愈来愈远了。
“哼哼。。。”为首的男人似乎很享受这样一步步紧逼猎物的乐趣,终于他们将善阳逼在巷子的尽头,残忍地欣赏着善阳惊恐的表情。
善阳紧紧盯住他们,死死地咬住嘴唇,竟是一声不发。
“对,就是这样!这样的表情,我好喜欢。”为首黑黑瘦瘦的男人轻轻用两根指头掐住善阳的下巴,秽地说道。
“不要碰我!”善阳猛地甩开掐在下巴的手,愤怒的说。
“哟~还挺凶的呢!哈哈哈。。。。”他得意地冲着身后的人们大笑,“我看你一会还怎么凶!”突然笑脸一收,凶相毕露。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会武功。。。为什么。。
望着向自己伸来的手,善阳缩在地上,紧紧地攥住双手。
“呀啊!!!!!!!!”只听眼前的人一声凄惨的叫声,紧接着接二连三,一声比一声痛苦,还未等善阳反应过来,一条雪白的影子淡淡地立在自己的前面,为自己挡住了所有的血腥与戾气。
在着深邃阴暗的小巷中,眼前这一抹久立的白身影仿佛就像是一束光线,哪怕在多么黑暗多么令人恐惧的地方,有这样的一条光线,仿佛就让人感到了希望。。。。和安心。
琥珀漂亮的瞳孔冷漠地望着眼前六具血流四溅,尸首分离的尸体,那样的惨不忍睹,就可见出手者的凶残与厌恶。
男子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良久。
“雪,雪儿?”善阳试探着叫了两声,打断了巷中的寂静。
“嗯。”雪歌淡淡地应了一声,仅仅这一个音节却溢满了那言又止的感情,也就是仅仅这一声就足以让善阳心安了。
他缓缓地转过身,始终挡住善阳所有的视线,仿佛要把那一切的污秽与不堪隔绝起来。
琥珀的眼睛在漆黑的深巷中闪着晶莹的光芒,雪歌温柔地蹲下身来。
善阳感到自己的眼睛被一抹清凉包围住,还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淡淡的味道,很好闻,很安全。
雪歌将手轻轻伏在善阳的眼睛上,轻柔地将她抱起。善阳身量娇小,雪歌就像在抱一个孩子那样轻轻抱在怀中。
就这样,越过漆黑的小巷与满地看起来令人惊恐的尸首与鲜血。
善阳就这样安静地任雪歌抱在怀中走过深巷,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未说过一句话,却有一种默契始终萦绕在两人周围。
捂住眼睛的手突然感觉到一股湿湿的温热。
雪歌一怔,然后温柔地想着怀中的子轻柔一笑。
甚至就连善阳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这样的雪歌让她感到温暖和安全。一股温柔的疼痛,那是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漫延出来。
“善阳!善阳!”水泠澈焦急的声音在周围响起。
走出深巷的善阳轻轻睁了睁双眼,“澈?那是澈,他在找我。”
雪歌点点头,轻轻将善阳放下,淡笑着摸摸她的头,“你在这叫他一声,他很快就会来了,我想应该不会有危险的了。”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雪儿!你要去哪儿?”善阳紧紧抓住雪儿即将飘逸离去的衣角,急急问道。
“呵,没想到才刚刚几日不见,阳儿居然就这么想念我呀?”雪歌恢复以往的嬉皮笑脸,笑嘻嘻地回答,“放心好啦,阳儿去哪里,雪儿就去哪里,你想赶我都赶不走!可是总要让雪儿回客栈收拾收拾行李吧!”
手渐渐松开,“那你,真的还会来找我吗?”子有些犹豫。
“当然啦,你真的是赶不走我了呢,这可真不知道是我的荣幸还是你的悲哀。”雪歌故作愁眉苦脸的烦恼样子。
“扑哧”善阳忍不住一下笑出了声。
雪儿还是雪儿呢。
“那我先回客栈收拾行李啦!”雪儿说着说着,摇了摇手一晃眼就不见了。
“砰!”一个酒杯被狠狠地摔在地上。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区区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都搞不定!”子虽穿着的淡雅得体,温柔大方,却与她此刻的表情极其不符。
她双眼鲜红好似要冒出血来,双拳紧紧攥在一起,恨恨地盯着那个巷子。
“没想到木满衣木大,居然也有此在顶楼欣赏风景的雅兴啊!”一声幽若清风的声音淡淡地从旁边飘过。
木满衣横眼望去,只见一个俊优雅的白衣男子竟不知是何时落在不远处的桌旁,悠然地斟着茶水。
“你是谁?”木满衣冷冷问道。
“你不必管我是谁,”男子缓缓起身立在木满衣面前,白的衣襟随着风徐徐飘摇着似仙人一般,“你只需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语气虽平淡,却寒冷刻骨。
“你——”木满衣刚要反驳却突然感到全身无法动弹仿佛被施了咒一般,移不动半毫,男子声音低柔却似乎一直在自己的耳边徐徐道来,自己却感到一双冰冷彻骨的手握住自己纤细的脖颈,可是,男子明明在距自己的几米远处笑意盈盈,白衣飘飘地望着自己!
木满衣双瞳一瞠,惊恐地望着眼前嘴角含笑的男子。
他是很,可是,为什么,他却给他这种恐惧的感觉!
“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伤害多少人。可我在乎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风善阳!”男子依旧笑着望着眼前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的木满衣,那样轻松的表情,好似只是一个人对着久未逢面的故人闲话家常一般自在亲切。
“如果,你还想用什么手段来伤害她,我保证你绝对就不会像今天这样轻松了。”男子的剑眉突然一敛,眼眸处的冷光一闪。
“今天偶逢木,在下真乃三生有幸,后会有期。”雪歌淡淡一施礼,转身而去。
雪歌刚刚离开,木满衣便重重地落在凳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刚那种惊恐的感觉简直让人无法形容,她差点以为自己会被掐死!可是——
他明明离得那么远!是幻觉吗?
木满衣轻轻用手摸着自己的脖颈,心有余悸地想着。
当她重新看到自己的双手时,一种阴寒由自己的双脚渐渐向上渗透——她刚刚抚摸脖颈处的指尖是鲜红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