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阿花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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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初尘公子。”

  眼前这位贵气的恩公站我家的破屋面前,充满了怀旧风情。然而我竟然有种窘迫感,生平第一次有低人一等的窘迫。

  “屋里坐。”我小心翼翼地引他进屋,看到爹娘两人也是畏畏索索地坐在炕上,我想我的样子比他们好不了多少。

  “阿宝,快倒茶。”

  我看到桌上空空如也,他竟然在这破屋里干等了两个小时,立刻吩咐小弟倒茶。可是当他捧着一碗井水,放在他面前,那碗还是缺个几个小口子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还是不上茶比较好。

  初尘拿起那碗水喝了一口,说了声水很甘甜,让我很心情又好了一点。

  “这些东西还你。”我从怀中掏出他留给我的药水和手帕放到桌上。

  “给你的就是你的,不用还给我。”其实我也知道他不会要,只是不说又不好意思。

  见他一直很温和地看着我,我不自觉地抓抓眉毛,将那两样东西又收入怀中。

  “没想到你住在这里。”

  “这里挺好的,很开心。”我知道他说这里穷,但我人穷心不穷。

  他垂下眼睑轻笑,我感觉脸上有点热。

  “你多大了?”他又看我。

  “应该是……18岁。”虽然那个阿曾经在梦里告诉我她的年龄,可我头一次穿越就小了八岁,说起来心还是有点虚。

  呸!呸!呸!啥叫头一次穿越,穿一次就穷得只剩一件衣服了,再穿一次不就成了山顶洞人了?我仿佛看到人猿泰山在向我招手。

  “不确定?”他是该笑话我,谁叫我心虚呢。

  “确定!确定!”我立马回答,不过看着他那嘲笑我的样子,真的让我感觉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我怎么老感觉你笑起来像一个人?”

  “谁?”他一愣。

  “想不起来。”这是实话,以前相亲、谈生意见的帅哥那么多,都像走马观一样,我哪记得谁是谁。

  他又垂下眼睑想掩盖他的笑意,搞得我心里痒痒的。

  “听说李财主逼你嫁给他的傻儿子?”他终于收起了那可恶的笑容。

  “哇!这你也听说了?”我没想到这里也有新闻广播。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他问。

  “我为什么要来找你?”你又不是我爹我娘我朋友,素昧平生的我好意思找你吗?难道……“你这么关心我,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我喜欢直接问问题,足以理清关系。

  他笑眯起眼睛:“你何不先拿镜子照照?”

  对啊,我自己长啥样都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人家会不会看上我。

  我被他问得愣住了:“对哦,家里没镜子。”

  这下他也愣住了。

  突然我们都爆笑了起来了,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那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能托就托能挡就挡。反正我们现在还没收他们家什么东西,他们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他们家在三河县的财力数一数二,至少吃住用度上……”他没有再说下去。

  “做人最重要的是尊严,那句话怎么说的——贫贱不能移,我绝不会向恶势力低头的!”

  “我早就看出你不是个势利的人。”他笑道。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应该是我晕在山脚下那灰头土脸的时候吧?他竟然都能看出我不是势利人,真是英雄慧眼。或者我真的长得一股傲气?等会儿他走了,我一定要好好欣赏欣赏自己的脸。

  我摸了摸自己泛红的脸:“过讲了,只是不想嫁给他的傻儿子而已。”

  “我倒有个朋友认识李财主,要不要我托人帮你去说说情?”

  “好啊!好啊!”我立即响应。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

  我真没想到自己一到这里就遇到这么位大贵人,以后有他罩着,我啥都不怕了。

  太阳快下山了,他起身告辞。我送他到门口时,不知从哪里闪出一个仆人,还牵着两匹骏马,让我又开始怀念以前出去旅游时骑车的情景。

  初尘骑上马后,对我回眸一笑,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种百媚生的感觉,反正看着他扬长而去的身影,竟然有点落寞。

  “,你看,这是那位公子给我的,他说给我买吃的。”看到初尘走远,躲在门后的阿宝向我伸出双手,里面有几锭碎银子,但加起来的数量足够我们去那酒楼吃上三四顿。

  我从阿宝那里拿了一锭三四两的银子,然后摸着阿宝的头说道:“乖,拿一锭给你买吃的,其余的交给爹娘去。”

  “嗯。”阿宝跑了进去。

  我有点感慨,那个初尘真的是……用心良苦。

  父母在唤我进去,我知道他们一定有很多问题要问我,比如他是谁啦,跟我啥关系啦,人家为什么要救我啦,他的家底职业收入啦,然后再问候他老爸老妈兄弟以及家里的小狗狗啦。

  反正那几招在以前的爸妈那里早领教过了。

  “他叫初尘,就是上次在山涯边救我的那个人,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主动交代,而且概括的非常清楚。

  “贵人啊!贵人啊!”老爹掂着钱惊叹着。

  “闺啊,我思忖着他这么帮你,应该对你有点意思,可听他的话又好像没那意思。我说闺,要是你能给他家当就有福了。”娘正琢磨着能不能把我转卖给那初尘。

  “啥?还当?”我真怀疑我娘的思路是不是有问题。

  “不然你还想要什么名份?能去他家伺候着就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份!”老娘的口气强硬得像帝国主义。

  好!我不跟你争,你看着吧,我怎么都要找个有头有脸的男人,而且他还不许有那个所谓的可恶的顾名思义的!

  我一个人跑去柴房烧饭去,懒得离他们。

  出去前还听老娘在那里跟老爹说:“老头子,你说我们是不是用这银子给咱家闺买件像样的衣服打扮打扮?说不定那公子就看上了呢。”

  我差点摔倒。

  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长啥样,赶紧拿个脸盆折到井边,看看水里的自己长啥样。

  可是太阳下山后,天就暗沉得很快。

  我提着脸盆左看右看,到处借光源。当我终于依稀看到个跟我以前相似的影子。也许刚才受过刺激、可能是我太高度兴奋,我竟然头脑简单地妄想着把那盆水给竖起来,结果水一涌而上全跑我身上去了。

  妈呀,我那唯一的一件衣服啊——全湿透了。

  九月里的山风有点刺骨,冷得我瑟瑟发抖。我赶紧跑到屋里,绞着衣角,又拿起破布捅到衣内擦着湿透的身体,牙齿上下乱撞。

  那几位亲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老娘终于发话了:“还不快去炕上躺着,还想生病不成?”

  我赶紧躲到炕上,把湿衣服都递给老娘。老娘睨了我一眼,然后去掠我衣服去了。走时还跟老爹说了一句话:“这闺,真是想穿新衣服想疯了,你明儿一早去集市给她买一件吧。”

  唉,我想这次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哪一个物理老师都不愿出来帮我说话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