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德公园另一边的小公寓像是鲁道夫的另一个家,阿什莉既不是姐妹,又不是女儿,更不是爱人,这个身份很尴尬,而两位少年却很处之泰然的默认了现况。
不解释,不点明,不询问。鲁道夫安排着一切,阿什莉便默默的听从安排。
很怪异的默契。
对鲁道夫来说,似乎等待着阿什莉的长大,也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
这是他人生中迄今为止,能够完全自己做主的第一件事情。
曾经的法国皇太子欧仁•路易•波拿巴,在1874年的初夏,见到了奥地利皇太子鲁道夫。
欧仁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经见过鲁道夫,年代久远,他已经没法将当年那个纤弱的男孩跟面前这位美少年联系在一起。以康奈尔伯爵之名出现在伦敦的鲁道夫,对这位同样俊美的少年异常关注。
欧仁与索菲亚公主同龄,今年18岁,在法国以及那些流亡国外的法国贵族心中,他是拿破仑四世,是他们的领袖。==在伦敦的社交界中,这位前法国皇储是相当受欢迎的人物,母亲们将其看作是最合适不过的女婿人选,欧仁妮皇后可是从巴黎转移了相当一批财宝和现金出来。
这对母子地关系也相当有趣。欧仁妮皇后是个相当浪漫的女人。对儿子采取了完全任由他自己作主的态度,不约束他;欧仁已经决定参加英**队,出任军官的任命书已经放在他书桌的抽屉里面了。这位昔日皇储的选择十分有趣:难道他是想试图走他父亲的路线,期待若干年后用军事力量来抢班夺权吗?
奥特伯爵约翰•席尔瓦多的20岁生日是在伦敦度过的。这个生**热闹的青年自然不肯默默地度过这个具有重大意义的生日。他借了一位侯爵的府邸,举行了一场热热闹闹的生日宴会。
鲁道夫对阿什莉说:“明天是奥特伯爵的生日,你能陪我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吗?”他说的尽量轻描淡写,不愿意阿什莉认为他这是在要求她做什么。
阿什莉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当然好啊。”一脸开心的表情。她现在长高了一点,脸色红润起来,皮肤和头发都显得很有光泽。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饮食比起以前有长足的改善,整个人越发显得光彩照人。她的衣橱里放着用中国真丝和法国天鹅绒裁制地裙子,没有机会展示真是太可惜了。==少女总是喜欢美丽的裙子的,更喜欢穿出来供人欣赏。她们需要的是更多地人的赞赏。
鲁道夫又说:“你好像没有什么珠宝首饰,要不要我陪你去买几件?”
阿什莉怯怯的说:“我有一条宝石项链。”将项链盒子拿出来,打开,一块晶莹璀璨的梨形蓝宝石坠子静静的躺在白色天鹅绒上,切工和纯净度都是完美地,与阿什莉那明亮的蓝色眸子相映成辉。
鲁道夫凝神细细看了一番,才道:“这块宝石坠子确实极好。只怕找不到合适的耳环和胸针。”这块蓝宝石给了他很多疑问:为什么一个平凡普通的英国少女,身上会有如此昂贵的珠宝?她仅仅只是个楚楚可怜的养女吗?
席尔瓦多带他们去了一家珠宝商店,说就连英国王室想要清洗珠宝或是重新镶嵌首饰,都要来找他们。
经理亲自接待了鲁道夫和阿什莉。两位客人年纪虽小。可不敢怠慢了。经理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只托盘,上面放了一对梨形蓝宝石耳环,一只梨形蓝宝石胸针。
“原本想要单独配到适合形状的首饰,是很难的,而且时间太紧。就算定做也来不及。”经理笑容可掬,“可巧,几个月前小店收了这半套首饰,倒是跟小姐的宝石坠子很是相配。”
鲁道夫只是微笑,阿什莉则是一进门就什么也不说,这种辉煌富贵地珠宝商店她从没来过,虽然柜台上摆放的不过是普通的首饰,也已经令她眼花缭乱了。
鲁道夫拿放大镜仔细看了耳环和胸针,“还行吧。时间太紧,也就马马虎虎将就了。”
经理说了一个价,鲁道夫便拿了银行本票出来,开了一张支票。阿什莉第一次见到鲁道夫这种大方花钱的姿势,不由得惊呆了。她毕竟是穷人家长大的孩子,身上有100磅就觉得自己很富有了。没见过这样随便就花出去几千磅的有钱人。
回到海德公园公寓。席尔瓦多带了一个珠宝商人等在那里。阿什莉买了一些小碎钻地饰物,鲁道夫又给她买了一套四件地珍珠首饰。说她可以用来平时佩戴。珍珠象征着纯洁,这正是阿什莉在他心中的定位。
第二天晚上,鲁道夫穿戴好了,去海德公园地另一边接阿什莉。
阿什莉快满14岁,身高在这小半年里猛地向上一窜,已经有了150公分,站在鲁道夫身边,俨然一对金童玉女。她开始进入青春期发育,嗓音摆脱了女童的青稚,而转为一种略微低沉的极有魅力的少女柔声;她对前胸的隆起觉得不适应,又惊喜:这代表她已经开始成为大人了;脂肪堆积在她臀部,与纤细的腰肢形成形态可爱的弧度;她的双腿那么笔直,将其裹束在长裙里面真是太暴殄天物了;她那些粗俗的举止已经改掉了,这说明她很努力,也很有自觉性。总之这是个妩媚的少女,席尔瓦多甚至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就连欧仁王子也觉得,那位刚刚走进大厅的少女实在美得有如精灵一般飘逸轻灵。他问身边的人:“这对少年是什么人?”
听说,英国的维多利亚女王十分喜爱欧仁王子,也曾考虑过将幼女贝雅特丽丝公主嫁给欧仁王子,不过两个人都还年轻,女王陛下也就没有向欧仁妮皇后正式提及。欧仁妮带着儿子流亡后,失去了尊贵的身份,所幸还没有失去财富,她不大出门交际,在丈夫死后,她穿上了黑色丧服,甘心做一个伤心的寡妇。欧仁王子很不习惯母亲的沉静,这太不像一位皇后了,他还记得母亲在巴黎时候的风光,那时候她是欧洲最美丽的女人,那时侯的母亲多么快乐;后来她成了“欧洲最美丽的女人,之一”,被奥地利的年轻皇后夺去了光彩。
而奥地利皇帝,正是导致他们母子流亡英国、导致他的父亲被囚禁,最后郁郁而终的凶手。
奥地利帝国,是他的父亲、他的母亲、以及他的敌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