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们


本站公告

    各人都饮了些酒,索菲脸上红茵茵的,煞是好看。说了一会儿莱茵兰风土人情和维也纳新闻之后,索菲便说乏了,要先去休息。

  阿朗松则相当苦恼的说:“完了,皇后不喜欢我……”非常之沮丧。

精彩内容结束  顺利解决了丹麦问题,并藉此跟普鲁士好好打了一仗,延缓了普鲁士快速发展的势头,路德维希·维克托从奥地利的亲王摇身一变,成为了拥有实际封地的莱茵兰大公。说不得意那是谎言,维克托才23岁,已经是有权有势的大公国的实际统治者。这多多少少化解了当年弗兰茨约瑟夫拒绝让幼弟成为墨西哥皇帝的怨念——做皇帝固然是个顶诱人的提议,不过那种蛮荒之地,怎么及得上欧洲的富庶之地?

  索菲太后也很满意长子的决定,与其让最疼爱的小儿子离家万里去做一个虚无缥缈的墨西哥皇帝,还不如在自己跟前来的放心,再说了,听说墨西哥政局动荡不已,政变兵变起义什么的此起彼伏,可见这皇帝位子不是那么好做的。再者说了,大公国日后也未必不会变成王国,慢慢来,机会总是有的。索菲太后很乐观。

  这一系列事情处理完毕之后,另一个相当重要的事情也提到了议程上:维克托大公的婚事。

  维克托本不喜欢过早安定下来。他是四兄弟里面最小的一个,母亲对儿子们的教育虽说严格,但对小儿子多多少少有点溺爱,维克托就有点恃宠生骄的意思。他也明白,自己的婚姻也一定是个政治决策,不会平白让自己不顾身份地位随便娶个什么女人。只是被人摆布的前景很令他不高兴。

  “那不是很好吗?又可以有舞会了。”阿朗松公爵笑得很淫荡。他对舞会很热衷,对周旋在贵族太太小姐身边很乐在其中。

  “要我说,那些公主们可没有一个比得上我们的皇后陛下。”维克托现在已经从“茜茜看上去有点蠢”演变到“我们的国母举世无双”了,他成了茜茜的崇拜者,对茜茜敢于反抗母亲索菲,不得不说很是佩服赞叹。

  “哎呀,亲爱的大公!”阿朗松阴阳怪气的说:“您的要求可真是太高了一点!要我说,各国现在都有年纪适合的公主,随便选择哪国的公主,对您都是不错的。”

  维克托不置可否,点了点头。他现在虽说是公国的大公,一年倒有半年住在奥地利,他没那个心思去管理国家,莱茵兰大公国一切照旧,就是换了个主子而已。

  话题转到阿朗松公爵身上,“听说你这一年多倒去了波森霍芬好几次?”去年上半年维克托在普鲁士境内监军,回来之后才听说阿朗松对茜茜的小妹妹索菲公主很有点意思,也去拜访过波森霍芬的马克思公爵夫妻了,听说公爵殿下对这位法国大公还算看得起,只是避而不谈女儿的婚姻问题,据说也是因为阿朗松那出名沾花惹草的名声的缘故。

  “波森霍芬风景秀丽,空气清新,很适宜疗养。”花花公子装模作样的说。

  “只怕是波森霍芬的野花更秀美吧。”

  “长在温室中的野花,比起皇宫中的奇葩,也毫不逊色啊。”

  “可惜,鲜花没有开放的时候,是看不出来到底有什么独特的。”

  “只要细心呵护,自然会有盛放的一天。”

  这话倒是说的不错,维克托点点头:“那我还真好奇了,我可是很知道,你虽然滥情了点,眼光还算不错。”快一年没见索菲了,上次见到她还是去年春天在德累斯顿的特奥多尔婚礼上。那时候人多,他心里又总想着普鲁士的战局,没怎么注意到索菲。

  “不过,马克思公爵好像不是很喜欢我。”阿朗松不无惋惜的说。

  “我那个姨夫,出了名的脾气古怪,就连皇帝陛下,他也不是很喜欢,说全是看在茜茜和孩子们的份上。”也就是说,他自己对妻子不忠那是历史遗留问题,现在也不大好解决了,女婿们可不允许犯什么生活作风问题。

  “唔……”阿朗松掂量了一下自己同弗兰茨的分量差距,“看来想得到公爵殿下的允许比较困难了。”

  维克托笑笑,随他自去烦恼。

  ****

  再见到索菲·夏绿蒂·冯·维斯特巴赫,是1866年的圣诞节。

  维克托吃惊的发现,索菲表妹出落成了标致的美人。她的姐姐们——茜茜、玛丽、玛蒂尔德,都是当时出名的美人,海兰妮大了几岁,少年时期也是出名的美人,不然也不会被索菲太后内定为皇后人选,这家的孩子们都是美貌过人,特奥多尔和扎克也都是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兄妹们同时出现的场合,基本上就占据了所有人的目光。

  奥地利皇后今年留在了维也纳,倒是维克托,圣诞节第二天便被阿朗松公爵拉着上了前往慕尼黑的火车。

  “我亲爱的朋友,”阿朗松这半年来修心养性,放弃了从前那种放荡的生活,几乎成了个修士。“我思来想去,决定还是要取得巴伐利亚公爵的同意:我要娶索菲!”

  维克托惊异好友眼中狂热的神情,“这个……我好像没法给你什么好的建议。”

  “哦,不,我只是希望你能在我身边,支持我,”阿朗松公爵露出不安的表情,“或者在我遭到拒绝之后,能借你的肩膀靠一下。”

  “……”

  公爵夫人卢多薇卡对两位大公的来访表示了欣慰,并且她有点迷糊,不知道维克托是否也是为了她的小女儿前来慕尼黑的。她当然不喜欢前花花公子阿朗松,就算他改邪归正了,可也难保的很。几个女儿的婚姻都很美满,女婿们都对爱情、婚姻忠诚——相比起来倒是弗兰茨不那么记录清白了——她很希望小女儿也能得到幸福的婚姻。在这个家庭里面,子女们的婚姻幸福是头等大事,地位什么的倒不怎么在乎。玛蒂尔德自作主张,嫁给了不再是希腊伯爵的瑞恩斯坦(现在皇帝又封了他一个伯爵,不过他的地位相对来说真的不高),总归不是那么门当户对的。家里既然已经有了一位奥地利皇后,那么再计较门第这种事情好像也就没什么必要了。

  相比名声狼藉的阿朗松公爵,卢德薇卡夫人倒宁愿是这个亲爱的外甥来登门求婚的呢。

  “亲爱的姨妈,您好。”维克托吻了吻卢德薇卡夫人的脸颊。在一旁的表弟扎克觉得这位轻浮的表兄近来真是出息了,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亲王。

  “维克托,我很高兴你能来慕尼黑。”很显然这两位大公都是要留在慕尼黑过新年的。“我也很高兴阿朗松公爵能够在慕尼黑过新年。”马克思公爵没有对两位大公的突然来访感到不悦。他的宫殿内常年都有各色人等来来往往,新年也不例外,大公是以不合身份的交游广阔闻名的,不在乎再多两个闲杂人等。再说了,大家都知道阿朗松是为了索菲来的。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这是马克斯大公对待女儿们的追求者的原则。

  转过头,卢德薇卡夫人悄悄对维克托说:“我知道阿朗松公爵是为了索菲来的,但是你也要知道,索菲的婚事我们做不了主,还得问茜茜。”

  “我知道,亲爱的姨妈,阿朗松说如果公爵殿下能够同意的话,皇后也一定不会拒绝。”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是你也要知道,茜茜很不喜欢阿朗松公爵,说他……太轻浮了。”

  “亲爱的姨妈,整个欧洲也找不出来完全没有缺点的青年贵族啊。”

  ****

  阿朗松则相当苦恼的说:“完了,皇后不喜欢我……”非常之沮丧。

  维克托不禁心想:这家伙,到底是喜欢索菲呢,还是仅仅因为索菲是茜茜的小妹妹?

  晚餐上两位公爵见到了小索菲,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索菲已经出落成大美人了。从丑小鸭到白天鹅的转变,不是每个女孩子都有的,马克思公爵与卢德薇卡夫人的孩子们,却不分男女都具有出众的容貌,真可谓是神眷了。

  索菲今年19岁,早就到了结婚的年纪,迟迟没有订婚,不知是大公夫妇想多留她几年,还是因为太挑剔找不到合适的结婚对象。好在公爵家的女儿向来不愁嫁,卢德薇卡夫人也不担心。

  “维克托,你在莱茵兰过得好吗?”索菲巧笑嫣然,有女孩子的青稚,又有了些许小女人的妩媚,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了呀。

  “还好,”维克托敷衍道:“莱茵兰还算是个富裕的地区,我不用怎么操心,一切都好着呢。”典型的甩手大掌柜,弗兰茨倒是放心让他管理整个公国。

  “有什么好玩的吗?”她偏着头,神态依稀与刚成为奥地利皇后那几年的茜茜相仿。一时间维克托有些恍惚,姐妹俩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了。

  “还不就是那些,真没什么意思的。要比起来,既不如维也纳华丽,又不如巴黎热闹。”

  阿朗松完全搭不上话,索菲原本对他还有三言没两语的应付着,这次却连敷衍的样子都不做了,把年轻的波旁郁闷坏了。这也不能怪维克托抢了风头,他们本来就是表兄妹,而且又是嫂子姐夫的双重亲戚关系,想不亲密都难。

  晚餐过了,马克思公爵先离开了餐厅,卢德薇卡夫人则与客人和仍未婚的一双儿女移步倒了起居室。

  各人都饮了些酒,索菲脸上红茵茵的,煞是好看。说了一会儿莱茵兰风土人情和维也纳新闻之后,索菲便说乏了,要先去休息。

  正在这时侯,突然管家通报:“公爵夫人,国王陛下来拜访您。”

  卢德薇卡夫人很吃了一惊:“这么晚了,陛下您怎么来了?”

  “亲爱的夫人,请不要责备我的鲁莽。我正好路过这里,心想何不进来看看您呢。”国王长胖了点,眼神倒是越发锐利了。

  “公爵在游戏厅,陛下要过去吗?”

  “不,不,我只是随便看看,并不是特意来见公爵的。”国王左右看了一圈,跟维克托和阿朗松非常潦草的打了招呼,算是尽了礼貌。“索菲不在家吗?”

  卢德薇卡夫人越发觉得稀奇:这位脾气古怪的国王到底什么意思?

  “她去休息了。您要见他的话,我派人去叫她下来。”

  “不,不,”国王心神不定的说:“不用麻烦了。我这就走。”

  巴伐利亚国王像他来的时候一样形色匆匆的离开了。

  还留在起居室的两位大公也觉得万分不理解:这位国王到底怎么了……

  ****

  过了新年,巴伐利亚的玛利亚王太后来拜访了马克思公爵。之后不久,慕尼黑王宫忽然宣布,国王将与巴伐利亚公爵的幼女索菲·夏绿蒂订婚。

  奥地利的伊丽莎白皇后听到这消息,很是不高兴——除了国王的精神疾病隐患之外,两个人的血缘关系也太近了,而且她明知道日后路德维希会解除婚约,这对索菲的打击很大。她已经跟父母提起过,说索菲的婚事一定要先通知自己,结果公爵夫妇还是没经得起王后王冠的引诱。

  阿朗松听到索菲订婚的消息,拉着维克托出去喝了个一醉方休。维克托有点小郁闷,阿朗松是很郁闷,两个人各怀心思的都喝得烂醉。因此莱茵兰大公做了些很不体面的事情:他跑去一家下等的妓院,胡闹了一通,打伤了几个人,也被人打伤了。负责首都安全的宪兵将两位大公和涉案人员都抓回了宪兵总部。

  索菲太后被人从睡梦中叫醒,只气得手脚冰凉:“这真是——这真是太不像话了!”亲王作出跟市井流氓差不多的举止,真是大丑闻。

  匆匆赶来的茜茜倒是安慰婆婆:“妈妈,先不要着急,等司穆伯爵把维克托带回来再说。”好歹瑞恩斯坦现在也是亲戚了,不算家丑外扬。

  “那些小报的记者们现在一定开心极了。”

  “妈妈,我会安排的。”

  “千万别告诉弗兰茨。”

  “好的,我不会告诉他。”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需要让弗兰茨烦恼。

  瑞恩斯坦很快把两位沮丧的大公捞了回来,接着他又赶紧去安排你媒体的事情。19世纪的记者还没有那么有时效性,但天一亮也就能知道这件新闻了,可不能让那些鳄鱼们闻到血腥味。

  “维克托,先去休息吧。”茜茜温柔的看着小叔子。

  狼狈的维克托一声不吭,回到了自己房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