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抱歉,非但没改错别字,还没写完。眼泪。先发上来,这就继续补,请稍后再看成么。改完的就没这行字了。。。。
夏小满听说过锔碗----电影《我的父亲母亲》,也亲眼见过带锔钉的锅碗瓢盆----夏老爹的手艺不白给,在夏家不少这样的家什。但这锔首饰她还没听过,不由好奇,这若说续接金银也就罢了,没有电焊,冶炼金水弥合估计也可,然这玉石碎裂怎么接?又不能拿502粘上。><
“玉石首饰……怎么锔?”她问。她所知道的,锔是在碎片上打孔下钉子,锔紧两块碎片。可这是玉石……“玉石能打孔下锔子吗?”
青樱一怔,摇头道:“二奶奶可是问住奴婢了,奴婢只知是金银丝锔的----先前见过用金丝箍的断玉钗,手艺好的,便同先前的一般无二,缝也瞧不出。”
夏小满瞧了瞧匣子中的碎玉,虽然裂成几大块,倒是能凑上,但还是想不出到底怎么个套路,难道用金线织一张金网,罩起来不成?!还不晓得要用多少金子呢!这是手艺活儿,亏得这簪子价高,不然怕是锔活儿手工钱比物什都贵了也说不一定。而且,玉不是金子。
----玉碎了就是碎了。碎了,价值就大打折扣,甚至消失殆尽。有许多东西,便是弥补上了,也不会同原来一样。
本身价值就已经折损了,再添钱去修,只会增加成本,导致损失得更多。她夏小满可是素来忌讳赔本儿买卖,她挑眉摇摇头。下意识摸了摸发髻上那另一半儿白玉簪,摸了个空才想起来方才是肉疼的,那一支已收起来了。略有尴尬的一笑,道:“不碍事。就一支也一样戴。”
青樱犹豫了一下。低声劝道:“二奶奶。到底是一对儿。说起来。大户人家,除非极心爱的首饰玉器,是断然不会补用的,----重买便是。二奶奶尊贵,奴婢原不当出此策,然这毕竟是爷买与二奶奶地东西,又是成对儿的,这个,到底是原配,再怎么买新的。也不是这个了不是……”
夏小满牵了牵嘴角。千疮百孔的原配啊。
她还没表态,纪灵书却在一旁使劲儿点了头,接口道:“我竟忘了还能锔!青樱说地极是,小嫂子,到底是一对儿!只不晓得玫州可有手艺好地,先前先父有一极佳地瑶州赤金窑的笔洗,用时不慎。==出了纹子,他用惯了的,不舍的束之高阁,便是寻匠人锔上的,补得严丝合缝,滴水不漏!锔钉设的也好,竟是瞧不出的!----小嫂子咱们可先去锔了瞧瞧可好?若不得。我定再赔与小嫂子一对儿!”
夏小满揉揉额头。话说到这份儿上,她想说不用了。既显得不尊重领导赏赐的东西,又像是非要纪灵书赔个新的一样,只好点点头。我看 书_斋
“那这会儿便去?”纪灵书忙问,我与小嫂子同去。”
夏小满斜了丫头一眼,她咋觉得丫头是想借引子出门呢?
纪灵书也发觉自家有些急切,讪讪的又补充道:“原……也当是我寻人与小嫂子锔那首饰地……自是要我付银钱……小嫂子同母亲说让我同去可好……”
她原就想看看玫州街市,寻些漂亮物什,奈何这几日出入豪门官宅,夏小满因身份缘故都未得随行,她晓得规矩,也不便多问,可自家嫂子不是个敢做主带她四处玩的,也是个玩不起来的,着实让她闷闷。
夏小满翻了翻眼睛,果然……这丫头……
“今儿这时辰……也不早了,不若明儿去吧。”她也好拿小丫头做幌子,多逛几个地方,小丫头审美还是不赖的,眼睛又毒,真假货鉴别能力极强。她便给了她一个极漂亮的台阶,陪笑道:“哪好敢让表小姐破费,我本来也不是很懂这些,明儿再叫人蒙了,便不好了。明儿表小姐要是肯跟我一起去,那可是帮我了。表小姐要答应,我可就去求姨夫人了。”
纪灵书一听,心里那叫一个畅快,甜甜一笑,拉住夏小满的袖子,高兴道:“小嫂子说得哪里话来,这不是应当的。全凭小嫂子安排!”
下晌年谅回来,夏小满过来帮着更衣,老实交代了簪子如何如何碎了。
年谅压根没当簪子是回事,倒是注意力都在六条那部分,听说六条把纪灵书地猫给啄伤了,击掌大笑,好一番赞扬六条。末了才提了一句那簪子,只道:“若是喜欢,再打发人往瓒州买了就是。\\\\\\\\\\\\离瓒州也近,快的两日便回来了”
夏小满甩掉一头黑线,道:“表小姐和青樱都让锔上。准备明天同表小姐去首饰铺子转转。”
“锔上?”年谅寻思寻思,道:“寻好手艺的锔了也成,---实不值当。随你吧。”
喝了口茶,他忽然想起件事来,便道:“你明日出门前,打发人把后面那新院子再收拾收拾,明日要同姐夫去会方先生,若是便宜,便就请先生明日入府了。”
夏小满点头应了,又道:“那院子人手都备齐了的,天天擦得窗明几净,就等着人进来呢。厨下也交代了,先生点什么都不得怠慢。”她其实也怀疑,这是不是礼贤下士太过,这到底是请个师爷,还是请个大爷回来?年谅却很满意,点头道:“当是如此。”
想着他明日还出门,夏小满笑道:“看来是窦家没好命。他家这几日都送来拜帖,想来拜见,你原是排的这三日都有应酬,我就一直叫门上回的爷访友去了,没在家。他倒一直不死心。还往这边递。我原还以为你明天不出门,还合计是不是要见见他。看来他又没机会了。”
年谅道:“不急。拖他一拖。我也打听了,玫州这瓷器实不是好营生。大姐也说了,玫州府做买卖。咱们这些本钱还差些。虽能与人搭股。然到底有诸多不便。且先收拢了年寿堂和崖山庄的帐。有些本钱了再论。”说起年寿堂,他又道:“既是明日出门,便同青樱一道往年寿堂去瞧瞧。---左右是要锔首饰,便去问问吴苌,玫州哪家手艺好。”
这是连借口都与她想好了。夏小满一笑,点头应下。并青樱一路出了门。夏小满只带了豆蔻,把茴香留下来,帮着小韦嫂子照应宅里。
年寿堂同隆庆街上其他大店铺一样,前面是高楼门脸。后面有大院。只不过旁地酒肆茶坊后院是做厅堂,而年寿堂是做库房。
后院是条名叫瓮子巷地小巷,因着都是临着大店铺的后院,这条巷子路倒是宽,便于运货地马车出入,而也因着要保障运货通行,这巷子虽然也算位处黄金地段。却是不许摊贩经营的,因此倒显得空荡而幽静。
马车起先停在后巷大门前,夏小满却是想到前面铺子里看看年寿堂到底怎么个境况,马车便又掉头拐弯往正门来。
绣着年家族徽地马车,年寿堂地伙计谁不认得?又因着青樱来过一次,不少伙计执事都是认得她地。又有两个堂上执事是认得夏小满的,便是不少人过来施礼请安。又有小伙计撒丫子便往账房跑。去喊吴苌并几位执事过来。
夏小满在厅当中站了,细细打量了一番。年寿堂是玫州府最大的药铺。生意极好,抓药的人多,那厅堂便是极大,举架本来就高,铺里的药柜又矮,这两厢映衬,越发显得透亮宽敞。出了药柜旁的小门,则是一个窄厅,一面有暗梯,通往二层账房,一面是明路通往后院库房。
少一时,吴苌带着人迎出来,行了礼,陪笑问二奶奶此来有何要事。夏小满便笑眯眯拿了年谅那套话来说。
她说什么,吴苌便似信了什么,脸上丝毫没挂出来一丁点儿旁的东西,毕恭毕敬的一面请诸人往二楼去奉茶,一面介绍玫州的纪家首饰铺子,言语之间不难听出,他对诸家是几位熟悉的,他道:“鸿宝阁地攒珠首饰倒是巧,用得又都是南海的珠子……;玛瑙院是专做玛瑙,靠这一个专字也是出了名的;若说金玉饰件,还得金玉堂,只是早先金玉堂有着不少手艺高明的师傅,却是听闻年前辞了几位,不晓得如今怎样。然再怎么着,底子还是有的,二奶奶不妨往那边一瞧。”
夏小满倒没相当他能熟识这么多铺面,毕竟是个男人,不由笑道:“吴少掌柜的倒是了若指掌。”
吴苌忙陪笑道:“二奶奶谬赞,原始小的媳妇好首饰,常去各处瞧,回来便与小地咂牙花,小的多少也记下了些。再则都在这一条街上,多少也知道些。”
夏小满心里哼哼,面上笑而不语,前院后院都瞧过了,便是先一步带了纪灵书走,省得耽搁了青樱对账和货的。
金玉堂生意远没有夏小满想象得火爆,别说不比瓒州府,便是尉宣府也比不上,只两位女眷在柜上瞧首饰,另一旁一个素服女子在和掌柜模样的人在交涉着什么,声音虽低,但仍听得出是争吵,再无旁人,显得厅堂极是空荡。小伙计见有客来,又是衣着不俗,连忙迎上前,施礼问好,便往楼上请夏小满她们。
夏小满瞧着这铺子冷清模样,想起吴苌说的辞了师傅,感觉就是一副要黄铺了的模样,再看那边争吵的两人,又似是店大欺客地模样,便也没兴致上楼了,只道:“不上楼了,怪麻烦地,我要锔个首饰,先在这边瞧瞧能不能锔吧。”说着往柜台这边来,让豆蔻取出匣子,摊开来放在柜上。
掌柜的低声呵斥了那女子两声,然后忙快步走到夏小满她们这边来,虽然瞧见了夏小满她们衣着不俗,但听说锔首饰,他脸上多少带了点儿不屑神情,然待瞧见了匣子里四分五裂地白玉簪子,他那点儿不屑也就消失了,脸上立时堆了笑,向夏小满问了好,道:“这位奶奶,真是好眼力!这玉质再好不过!这雕工是瓒州的手艺,满玫州您就找不出第二份这般的,别说玫州,便是天下也难。咱们本是不大接锔活儿,您也知道,忒是熬磨人!这又是瓒州手艺,您也知道,仿得艰难!可瞧这簪子真是可惜了!这么着,咱们也破回例,保全您这心爱之物,而您也高高手多赏咱们些个辛苦钱----一百五十两,保证给您锔得一个纹子瞧不出!”
夏小满冷笑一声,无商不奸,一百五十两我买个新的好不好!
纪灵书在来之前被夏小满严令禁止说话,因着她有人家要价她毫不还价,便就直接给的前科。这会儿听了,她虽也觉得贵了,但毕竟还比买价便宜,而且方才扫了几套首饰的,瞧见一副金镶玉缠丝镯子做工是极好的,她觉得若是锔活儿手艺也不会差,便拽了拽夏小满袖子,想说我与小嫂子买了。
谁知道这么一拽,夏小满立时扭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她也不敢说了,咬了咬下唇,改口道:“小嫂子,他家手艺还成……”
夏小满扫了一眼那掌柜的,道:“你这价钱,可是欺负我不懂了,不过,便是再不懂,这银子也够买新钗的了。”
掌柜的陪笑道:“这位奶奶,可是一分钱一分货,您身份金贵,哪里差这点子银子。”
夏小满笑道:“不是差不差钱的事儿,就讲个理儿,我可不花冤枉钱,掌柜的不妨给个实惠价钱,若是划得来,便锔了,若是掌柜的还这般不实诚,那我们只好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