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老太他父亲若泉下有知相佑……”说到亡夫,她眼圈一红,声音也呜咽起来。我&看
二夫人也是守寡多年,经她一提也是伤感,强忍着眼泪,劝了两句,又道:“之前我与谅儿也商量过了,他与老太爷、四老爷那边说道,为大郎谋个官缺,以备若有万一,大郎便也能留京为官。左右都是学而优则仕,品级上虽不尽如意,慢慢的也就好了。家里二郎四郎便是进士出身,初始也不过七品而已。”
纪郑氏攥了二夫人地手,泣然道:“姐姐句句是为的大郎好,为的我好,我是尽知的。可姐姐,淙儿这孩子的脾气,便同他父亲一样,又是自幼被教导着终要金榜题名方算光宗耀祖。他父亲……便是未能瞑目,去之前已不认人了,却还反复嘱咐叫淙儿考上……”说着已是泣不成声。
二夫人忙起身转到她身边,递了帕子,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半晌,纪郑氏才缓过来,犹含着泪,勉强挤出个笑,却最终维持不住,又化作愁容,道:“叫姐姐见笑了。想着他父亲含恨,我这心里……淙儿这些年就是守着他父亲遗愿考了又考……不瞒姐姐说,我这心里,苦啊,也是盼着他早好,莫要走他父亲的老路,可他执意要考,又是替他父亲考的,我这做母亲地怎生拦得?”
二夫人拍着纪郑氏的后背,深深叹息。当年二老爷殁地时候,也是满腔含恨,一恨才华未得施展,二恨膝下无子承业,那也都是扎在她心里的刺,每每想起都痛彻心髓。她比她还苦,她比她还痛,劝得她,又怎生劝得自己。
纪郑氏又垂泪一回,喟然道:“这么多年……我也是熬惯了的,便就随他吧。他想做官,我散了家财也定叫他做上,他想考……便就陪他考,陪了他父亲一辈子,再陪他半辈子,我便算不得纪家功臣,也不算是罪人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
二夫人拭了拭眼角的泪,同是母亲,她为独生女儿亦是肯舍命的,还劝个什么?她强笑道:“不提这些。那官缺先叫他们要了备着,回头大郎想通了,想做官,咱们立时就上任去;还想考,再回了也就是了。不值什么。”
纪郑氏感激道:“诚感姐姐大恩!姐姐待我真个比亲姊妹还好,姐姐这恩德,他日我定……”
二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笑着打断她道:“好妹妹,我自当你是亲妹妹,莫非你不当我是亲姐不成?还提什么恩!亲姐妹,这原不是应当地!”
又安抚了纪郑氏两句,二夫人这话方转到纪灵书身上,因笑道:“这次大郎金榜题名,再与灵书在京中找个好婆家,你便是功成了。我^看往后常在京畿住了,亲戚间彼此照应。也是多个说话的人。”
纪郑氏笑道:“借姐姐吉言。我也这般打算的。”
二夫人笑道:“灵书真是个极灵秀的孩子,咱家上下都喜欢得无可不可地。我记得她也有十四了。可许了人家?”
纪郑氏摇头笑道:“虚年十四。她还小呢,尽是孩子脾气,须得调教两年才好出阁。免得惹得婆家不快,吃亏的还是她自个儿。”
二夫人这又卡壳了,扯了两句调教女儿地话,方万分委婉地把老夫人的意思说了。自然不能说门第地话,对于为啥不给上面的哥哥提,反倒先与最小的弟弟说亲,二夫人也只好含糊其辞,只说十四郎是极好的。
纪郑氏脸色微变。听了半晌才道:“那姐姐的意思……”
二夫人瞧她是多心了,这事怎么说也由不得人不多心。便叹道:“你也莫想那许多。我先前听你的话,也是明白了些的,只是老太,身子康健,美中不足只丈夫儿子太过偏执,一意要往上考,然却也只是熬将些罢了。
两厢相比,纪郑氏早已有了定论。携女上京,断不是要求什么贵婿,只想找个中过进士不必再考的,以免女儿再走自家老路,足矣。
二夫人听了她说的,虽不尽赞同,但也甚是理解,便道:“你说地我省得。我还是方才那句话,不过是问问你的意思,你别多心,不成也就罢了,没甚相干。”
纪郑氏勉强一笑,道:“还劳烦姐姐在老太君面前帮我解释一二。若老太君不恕,这里我也不好住了……”
二夫人皱眉道:“这话又说的远了。你且住你的!方才也与你说了莫要多心。到底是亲戚,老太君哪里会为难你!况且你不还说当我是亲姐姐?再者,不看我们还看谅儿呢!我定是要留你的,要走也待大郎放了榜再说!”
两人又闲话了些旁的,二夫人才起身告辞,往老太君那边回话去了。
纪郑氏送了她走,回来呆愣愣地坐了一会儿,想着儿子女儿地事,长吁短叹。她的大丫鬟纳福换了茶进来,纪郑氏因问道:“灵儿可回来了?”
纳福笑道:“方才回来了,见二夫人和夫人说话,便没好过来打搅。现在在屋里绣荷包呢----说是年五小姐教地。”
纪郑氏点了点头,端了茶又叹了口气。
纳福顿了顿,半晌还是低声劝道:“夫人且宽心,咱家小姐还小呢,她又是极好的!这边亲戚……说到底是为了大爷的功名,有得亲戚靠总比没得强,便是为了大爷,夫人也当稳下神住下来不是。”
纪郑氏宽慰的笑着点点头,道:“到底是你知我心意。我也是想着,大郎若没人扶持,怕也是……唉,他那倔脾气……”
纳福笑道:“咱家大爷素来刚正,若为官。那真个是百姓的福气了!”
雁回居东厢另一客房。
纪灵书正在积极尝试用新学来的针法绣荷包,手指翻飞。甚是努力,一旁那被唤作额间雪的猫儿却是百无聊赖,一会儿捅捅绒线布头。一会儿过来纪灵书身边拱拱蹭蹭,喵喵叫上两声。
纪灵书捉了它丢到床下,撵它一边儿玩去。那不安分地小家伙便蹿上椅子再跳上书案,笔墨纸砚通通捅咕一遍,又去撩扯架上那名唤梨蕊的白鹦鹉。
那白鹦鹉受了惊,扑扇着翅膀纵了几纵,像是恼恨一般,尖利地声音叱道:“嗟乎小狸奴。但思鱼餍足!”正是纪灵书平素叱猫之语。
纪灵书并两个丫鬟都撑不住笑了,揽月过去抓了猫儿来抱在怀里。拂星过去安抚了鹦鹉,笑道:“梨蕊是越发通灵了。虽不及那凤头红名贵,奴婢瞧着却是比那鸟还灵!”
提到凤头红,纪灵书那小脸又垮了下来,想起夏小满的说“六条”那句时的语气神情,咄咄气势。心里不快,下意识恨恨道:“粗鄙妇人!”
两个丫鬟相视一眼,叹了口气,都靠过来,低声劝道:“主子慎言!”
方才她们从长生居出来,就已经听自家主子道过一句“粗鄙妇人”了。晓得是说夏小满。彼时前面有雁回居地丫鬟引路。后面跟着雁回居的婆子伺候,她们也不好劝个什么。幸而主子也没继续说什么。这会儿主子再提,她们少不得劝上一句:“主子,咱们现在在亲戚家呢。您好歹也尊了她一句小嫂子,往后还要相处不是!便是再不待见,心里晓得也就是了,莫要说出来,惹得大家都不痛快,您说是不?”
拂星揽月自小跟着纪灵书,都晓得将来自己就是陪嫁的命,虽然纪家没有妾室,但是她们也没少听婆子媳妇讲这些个事,其实现下心底是极怕纪灵书得罪了那夏姨奶奶,将来吃苦头,---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她们嫁过来是人生地不熟,怕是被人算计了去还有苦说不出。而且,那姨奶奶要是整不动自家主子,只拿她们俩泄愤,那她们可就冤死了。
拂星瞧着主子仍嘟嘟着嘴,不高兴的样子,忍不住道:“主子瞧表少爷怎样?”
揽月听了大惊,怕主子生疑,又不好拦她话,只拿眼睛狠狠瞪她。
纪灵书全然不知其意,听她这么问,皱着眉头道:“表哥学识不及哥哥良多。素日里我只肖说一句,哥哥旁征博引,能说百句千句来,字字珠玑;而表哥只两三句便回了,虽无不道理,但论及学识渊博,比起哥哥终是差了几等。”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皆是愕然。
若让夏小满听到这句评语,一定会笑背过气去。
不过,现在,她心里也是笑翻了,可面上还必须装蒙娜丽莎。她终于理解了九奶奶方才憋着笑有多内伤,现在,她也很内伤。
只因为晚上鸣鸾楼这场接风宴。
老夫人言道人不多,又是自家人,虽放两个圆桌,却不必用屏风隔断碍事。众人依言而行。
纪淙书往老夫人这边来见礼倒没什么,待纪灵书往老太爷席上一站,就引去几注目光,待她落落大方行了礼,极文雅的说了贺词,便就有目光胶粘在她身上下不去了。
夏小满侍立在二夫人身后帮着布菜,瞧得真真的。想起九奶奶提的那几根红线,再瞧几个人的眼神,忽然想起一句经典台词----“被丘比特地箭射成刺猬”,无差别笑到肠绞痛。
夏小满憋着笑,无比同情的瞧了眼年谅,那个家伙之前还想着护着表妹免遭狼爪呢,看起来,路漫漫其修远啊。哎,年同志,祝你好运吧。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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