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劫杀(2)


本站公告

    终于离马车越来越近了,靳侍卫也看到我们被追杀四处逃窜的一幕,眼中杀意顿现。一道刺目的寒光凌空一劈,利剑出鞘。他身形一闪,剑起血溅,顷刻间几个冲上来的黑衣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我们稍稍松了口气,我的脚也终于能重新着地。刀光剑影里,两个男人一边同仇敌忾,一边不时地交换着眼神。

  ‘嘭——’一个黑衣人倒在了我的脚边,血溅满了我的裤脚,一只残缺的手还直挺挺地挂在了我的脚上。

  我吓得大叫,忙甩掉那只爪子,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顾着眉来眼去。”

  “你先回马车里去!”他冲着我喊。

  “怎么回?”我回喊。

  “我怕!”我还没爬到马车,就已经被肢解了。

  他眉峰紧拢:“你平时的胆子跑哪去了?你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

  一道寒光迎面劈来,我赶紧弯腰,险险地躲过,几根发丝被剑气削下。

  “我知道!”我一边跟着他们躲闪一边叫:“我尽力!”

  我咬牙避开挥过来的剑锋,向前。偶尔被剑气划到的脸,一股火辣辣的疼。

  这该死的刺客,就像个不倒翁,打都打不趴,到底是不是肉做的!

  突然,眼前黑影一闪,有人挡在了我前面。

  “靳侍卫!”我一喜。

  他冲着我们,喊了句:“你们先上车,我来掩护!”

  “可是,你一个人可以吗?”他们至少还有十个人,最可怕的是,这些人打起来根本就是不要命的。

  他挥剑横扫,眼锋犀利,厉声道:“别废话!如果是你,根本不值得我这么做。这里有人的命比你金贵得多。我赌不起!”

  我无暇去在意他话语中的讽意,只得‘嗯’了一声。抬眼看了正在前面那道蓝的身影迅速变幻着身形,转眼间也已经来到了离我一米左右的距离。

  两人对看了一眼,达成了某种共识。

  然后,靳侍卫执剑向前重新与黑衣人周旋。

  我们快速退到马车边,我极其狼狈地爬上马车,他也跟着上来,坐在外面驾车。马车像是受了什么惊吓,疯一般地狂奔而去。

  我死死地拽着车壁寻找平衡,但还是被颠浑身疼痛。

  好一会儿,刀剑相接的声音似乎渐渐远去。马车也比先前平稳了不少。刚才只顾着坐稳,现在马车稍缓,肚子里那股排山倒海的感觉开始冒了出来。

  我移动身体,撩起窗帘。顿时一股清爽的凉风迎面扑来,胸口的闷热感消退了不少。

  四处一打量,才发现马车已经跑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山坳里,满眼望去,尽是断壁残垣的石山,说不出的萧索阴冷。地面碎石密布,坑洼不平。怪不得刚才颠簸地那么厉害。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跟个乱葬岗似的。”我嘀咕。

  他若有所思地观察了四周的景况:“这里以前的确是一个乱葬岗。”

  顿时,我感到,一阵阵阴风从漆黑狭窄的石缝间漏出来,脊梁骨上凉丝丝的寒,我忍不住用双臂环住自己。

  “靳侍卫怎么还没跟上来,他不会被那些人解体吧?”看那群杀手的凶狠劲,这绝不是我的主观臆测。

  “他还不至于那么不堪一击。”他皱了皱眉,“我们恐怕是要在这里待上一晚了。”

  “这里?!”我大叫,“有没搞错!”又没被子,又没的,现在又时值初秋,入之后,还不定会把人冻成什么样子。好吧,退一万步讲,就算学古人‘以天为盖,地为褥’,可是皇宫里该怎么办?光是少了我一个到时没关系,反正小罗罗一个,没爹疼,没娘爱的,皇宫里的宫一大筐,少我一个也看不出,可他就不一样了,怎么说也是个粉人,跟他一块闹失踪,我想装隐身也不行阿。就算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那还有生理问题怎么解决?我可不指望这个光秃秃的山头能平地蹦出几只兔子、野猪的。

  “换个地方成吗?”我建议,“或许我们再走个几公里,几十公里的,就能看到村子,农家什么的。到时候,要冷有冷,要热有热,怎么也比在这里喝西北风强。”

  他看了我一眼说:“你有力气,马也没力气。除非你想和马换个位置。”说完,就跳下马车,向前探路去了。

  我翻了个白眼,只得跟着下车,回头看了眼只顾吐着舌的马一眼,揉了揉马脑袋。

  可怜的马!累得够呛!

  这冷冰冰的石山,果然是一毛都没得拔。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几个野果,边走边啃了一口。

  一股强烈的刺激感从牙根处传来。

  好酸~

  我龇牙咧嘴。

  不远处有隐隐的火光升起,一个头发凌乱,衣着狼狈的修长身影正在火堆旁忙碌着。我走了过去,将野果递给了他:“诺,给你。这个鬼地方只能找得到这个。”

  对面的人停下了手中摆弄着的树枝条,接过野果子,低下头:“再忍忍,天亮我们应该就能出去。”

  “嗯。”我点点头,“反正现在急也这样,不急也这样了。既来之,则安之吧。”我长吸了口气,顺道靠在了石壁上。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两块巨大岩石的中间缝隙里。估计这两块巨型石块分别从两边的山头掉下来,刚好相互对阻形成这么一个中空的等腰山角形状。

  他笑了笑,斜睨着我:“现在胆子倒大了不少,刚才怎么连走路都不会了。”

  我反驳:“那种情况,害怕是人之常情,我一点也不觉得丢脸。”何况我是从和平年代过来的,有代沟也不奇怪吧。

  “倒是你,你到底欠人多少银子,人家要砍得你满山跑。”我丢了一颗果子进嘴巴里。

  唔——还是这么酸!味道好像有点怪,回味还有股酒的醇。

  他冷笑:“你说多少银子?”

  我说:“你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

  他摸摸我的头:“如果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恩怨分明,这个世道一定会太平很多。”

  我眨了眨眼:“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嘲笑我?”

  “你以为呢?”

  我默然。也许我的思维方式是跟这个空间有些出入,很多东西别说是在这里,即使是在现代的我也从未涉及过。一加一等于二,这看似很明白又理所当然的事,却因为它太过理所当然而有人开始提出质疑。

  我摇摇头,不想想得太多,冷风一吹,头脑不见清醒,反而有些晕眩。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