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发心道:何夫人到时定会拿我父母要挟我,只是我父母如何找到,她定要费翻心力,说不定是她救下的,陈明臣落个兔死狗烹的下场,也说不清。我蒙在鼓里,便只有任她摆布了。我和高志回曲阜,钱鹏说过有人打听我的事,我当时没有在意,这些人做事不择手段,想来令人不寒而栗。父母在苏州和军士住一起,一时安全,曲阜那儿知道的人不多,怎能断了线索就好。胡骆见事明白,预见性强,此等才女,在身边解惑除疑,打着灯笼也找不到。望着她想事,不再说话。
胡骆看他盯着自己,略有些羞涩,去了帽子,回作女儿装,笑呤呤地看着加发,说道:“怎这样看我?现在也不忙追人了,宝图是大事,是不是回去找出?”加发摇头道:“那也不用急,需和几位将军说好再找,眼前朝战将发,朝廷不会坐视,孔老师常讲,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有外患才能内部拧成一股绳,我们平头百姓,出力机会不多,当在最关键时效力。上次海边斗忍者,让他们跑了,我真想到朝鲜去再和他们一决雌雄。”胡骆拿出刀谱,说道:“你到那儿我跟到那儿,这刀谱好得很呀,有几个地方想问问你。”新月刀法,在意不在招,胡骆聪颖,使出来总有形无劲。加发向她细细解说,不厌其烦。胡骆渐悟,细思刀招,暗想:天下竟有这样的刀法,以意伤人正是最高境界。武学同做人一样,那么我屡向他暗示爱意,是违背人性了,得让他默默感化,她心情一时不能自禁。她以刀法暗比,不禁脸红。
加发看胡骆不看刀谱,不知她在想什么,问道:“还有何不懂的?你慢慢练吧,其实我也不全明白,每次和高手交手,就能悟出好多新意。”胡骆点点头道:“这是好东西呀,你轻易就给了我。你给其它女孩都是些什么?老实道来。”加发微笑,说道:“做什么?查历史吗?”胡骆点头道:“听你讲自己事,你受人恩惠,对人也慷慨,治病不要钱,不管自己时间。你任性而为,还想再碰到一个何夫人吗?”加发顿悟点头,说起所遇女子。胡骆摇头叹道:“果然如我所料,你心中无欲,随意抛洒情感,在你心中,想着是助人了。殊不知你的大方往往会引起别的想法,少年男女,更是会想入非非。有些事也不能怪别人,你这毛病必改,我今晚要好好教导你。”加发好笑:“你又是什么长辈了,说我少年男女,也不害臊。”胡骆放好刀谱,说道:“你突受历运来大恩,又受无为大师全力相助,从混饭吃到为人上大夫,武学后进。觉这世上全是好人,坏人也不是本意要坏的,在你的心中,仲氏双凶那样乱杀人者才是坏人,是以对我总有成见。其实庙堂之中一个失误……
就会让几十万人流离失所,皇上一句话就会定人生死。三十多年前华县大地震,官家医药准备不多,没有及时防疫,结果因震后瘟病而死者几十万人,超过地震死的人数,现状之惨,比你在海边渔村见到死尸多几千倍。”加发也听说过华县大地震,说道:“天灾人祸,非人力所能抗之,疫情后来不也控制了。”胡骆点头,说道:“是呀,我中华齐心,什么困难也难不倒,霍云都黑煞手要在腐尸上修练,他到现场不是救人,而是杀人。有个叫做程远见的人找圣医门的人帮忙,我师父也跟着去了。你知道为何我叫胡骆吗?”
加发心道:大地震和你的名字又有何关系,不禁摇头。胡骆说道:“我师父和圣医门骆中相好,骆中到华县帮官府清理腐尸,并配制草药防止疫情发展。那程远见去讥笑霍云都,霍恼羞成怒,要杀了骆中,我师父在边上自然不允,动起手来,我师父身受重伤,骆中也中了黑煞手,程远见及时赶到,骆中也没有死,后来具体怎样我就不知了。只知道后来我师父去找过陈苏,询问骆中的下落,其时骆中不习医术,专攻武功毒术,不见我师父,他几年后又去找霍云都报仇,不敌丧命。我师父听说后赶去,也没有帮上,反而跟崆峒派的人结仇。好象无为大师后来逼祁连双妖离开中原,也和此有关。我师父受过无为大师的恩泽,却没有细说。我本名胡明华,我爹想要大明繁华,我师父给我改名为胡骆,是为了纪念骆中老前辈。”加发听她说一堆话,原来百花宫和圣医门有如此渊源,程远见是程家近代中佼佼者,程家家谱中没有详细记载。
胡骆笑道:“我扯远了,还是说你吧,你心性之善正如骆中,当年他要是和我师父同去,不至于死。我观你实在得很,不怕明枪,就怕暗箭。你以金玉送人,以为人便知足。殊不知人心不足,金玉其外,宝珠其中,既得金玉,便想宝珠,你如再这样下去,光是女子就够吃掉你了。”加发斥道:“胡说,那能呢?”胡骆笑道:“梅宗元的扇子,夜明珠和端长红的毒经,盖世医书还有王大夫亲手所画戏荷图,我这儿是新月刀谱,那一个不是珍贵之物,不能轻易示人的。胜男不是武林中人,也就算了;晓娟和欧阳若一个得珠,一个得书,唉,晓娟在百花宫闲来无事,拿出夜明珠把玩,就会想起,这是我认得的王加发送的,他一片深情,不能忘了;欧阳若命都是你给的,每天看看戏荷图,睹物思人,图上就画有心中想着之人,学起医术来浑身是劲,那一夜不梦见你才怪呢?这新月刀谱,何夫人要知你私传给我,恐要后悔死了。你拿稀世珍宝不当一回事,受你礼物者偏是未婚女子,一边青春,一边年少……
;一个翩翩少年,一个风华绝代。你说会怎样?”
加发愕然,听她说得有理,只是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几路人马在济南夺无相神功,可见人人对宝之欲。其实对于医者来说,梅宗元的医书价值万金,曲阜李大夫得之定然欣喜若狂;端长红的毒萃更是当世瑰宝,任谁得到都可学得一身本事,称霸江湖;新月刀法自己得来容易,何夫人不会叫给别人,这刀法不知多少人精雕细琢才能如此精妙。胜男已然成婚,晓娟也就罢了,欧阳若痴情,每天看画也恐有的,如何断了它,当作打算。自己答应半年后去看她,已然过了,不过见过何夫人了,不必理会。何夫人难缠得很,爱屋及乌,曾带众到泰安驰援,自是担心自己。自己为人处事有着极大弱点,若不反省,以后麻烦多得是。所遇之人,不会全是柳高志铁木尔这样直性,这胡骆要是害人,自己早着了道了。还有历英,梅家众人,那一个由外表能看出内里所隐。他想事一桩一桩,脸上阴晴不定。胡骆看说中他内心,笑道:“你胸怀大志,我自问不愚,若能伉俪协力,共图远景,岂不正好?你我互补,做事事半功倍。我向你表白心迹,不怕你笑,你仔细想想回答我,我也不急。”说完闭上眼睛,不敢看加发。
加发毛病又犯,不愿正面回答,问道:“我也觉和你在一起互补得力,象海边救大炮,这次找藏宝图。只是在我心中,初识你为魔女,后觉为圣女,加发凡人,怎可匹配。况我识你时你就知我和晓娟关系,你又是何时这样想的?我怎一点没觉出来。不过你武功极好,将来对抗双妖,我还想你能援手,这也是我给你刀谱的初衷。”胡骆没有睁眼,轻道:“在大杨庄外,你施援手,我便对你有好感,后来借故赶你,纯是找事。我让晓娟入我师门,是想帮你,其时已见过史天钧,知你来历,晓娟在你身边,危险得很。那也没有什么,后来有求于你,委屈受你脾气,便想身好当远离你去。那天在少室山下,你真情流露,向我诉说你从前事,我当时没有什么,后来便发觉内心深处实实有你了。我本想将心深藏,提拉古丽和和几次长谈,劝我不能放弃。我在到济南路上,接到晓娟传书,更加坚定,今生今世,我是缠定你了,我也没有什么地狱之母作后盾,你若高明,让我明理而退,算你有才,只不过我观你没这本事,我定可成功。你治我内毒,真气混入我体内,你我真气相通,我想我将来和你同使这新月刀法必胜过何夫人。”加发哭笑不得,说道:“从小我娘就担心家穷,我哥和我将来聚媳妇难,他们省吃俭用,让我们小小年纪就出外做活。不料我哥聚了米行老板女儿,父母每日如喝蜜一般。我更了……
不起了,竟有这天下第一美貌、武功通天彻地、聪明古今未见、女工样样全能之胡骆小姐垂青,可惜了。”胡骆睁开眼睛,格格大笑,说道:“是呀,你了不起呀,我们都聘着给你。晓娟妹子让我好好看住你,不可让你再勾搭上别的女子,这个任务艰巨,我当不辱使命。”
加发轻呤:“还君明珠泪双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胡骆笑脸如花,轻语道:“错了,错了,你有泪花吗?我帮你擦擦,你没有入赘肖家,也没有入赘九天教。晓娟说你老实,不想呆到这份上,可笑呀可笑。”
加发脸红道:“你和晓娟是怎样联系的,她都说了什么?”
胡骆躺到加发床上,背部向上,抬头说道:“话可多了,你帮我捶背,我慢慢说。已是半夜,有些累了,要不明天说吧,你到另一屋睡吧,我浑身无力,就在这了。”
加发想走,只觉一走大煞风景,此时外面星悬高空,千里雪封,关外胜景,多娇多艳。谈兴正浓,想起贝晓娟顽皮大胆,小家碧玉,所知甚少。胡骆出身名门,大户闺秀,心有山河。猛想起在大杨庄时,听胡骆弹琴,当时乱想,有晓娟下厨,胡骆奏乐,便胜过神仙一切,不禁痴了。胡骆看他发愣,问道:“你在想什么?你老实巴交,若是早遇祁连山什么三夫人,五夫人,你完蛋了。”
加发坐到她身边,轻轻为她捶背,照实说刚才所想。胡骆脸红,不敢回头,说道:“我也回了百花宫一趟,晓娟初时学武不专心,老是把玩夜明珠,被我师父责骂。我和她很快成为好友,她对你最是担心,忽生一法,要我帮她看你,除我之外不可再有别的女人了。我当时便生气,她说在轻羽山庄看到我,就有一种感觉,我当然不信。她劝我找你就医,你医术高明我是相信的,这世上真的只你一个可治我无事吗?你用那刮痧之法治我,若不认得你,必以为你是登徒子一类,设圈套让我慢慢陷进去。每个门派都有自己联络方法,比如你用蜘蛛,别人用信鸽,还有鹰类。百花宫用大蜂鸟,我身上有宫中珍酿百花蜜,洒上一点,百里内蜂鸟可来,蜂鸟一直在我附近,此处寒冷,也不知它受了受不了。我把欧阳若这事告知晓娟,便有了济南晓娟之信。你离开晓娟不到一月便挂上了欧阳若,我若不看着,晓娟怎安心。”她两臂慢展,对加发捶背很满意。
加发叹道:“各门各有绝技,祁连山妄图称王称霸,只会失败。你又怎看我了?你之内毒,除我之外,当世无人能解。陈苏虽能,内力不行,且不是童身,我不怕毒浸,内力正好略强于你,才能成功。若不是在九天教无意得欧阳夫妇相助,你还是无救,不过也不是没有法子,需把你内力消去一部分,那可就大大……
不完美了。治得你又舒服又进步,才显出我的手段,也不枉你叫我大夫一场。”加发语中颇有些得色。
胡骆听得明白,也叫侥幸,说道:“原来如此,多谢你了。不知为何定要童身?这以后世上还会有类似病,你便一直不聚亲吗?”
加发笑道:“这你也问得出来,你体中阴毒积聚,非同小可,力之所抗,常人难挡。陈苏自知不能,要化去你内力,那还不如不练。你纯阴之体,霸道之极,非我纯阳真气不能对抗,试问,又懂医术,又有内功,又是青年男子,内力还得略强于百花宫传人,这世上好找这样的人吗?你再找一个看看。”
胡骆眼波流转,笑道:“说你迂腐,果然不假,我婚后自然不是纯阴,也不霸道了,你还不好治,一本正经地,法子多得是。”加发一愣,胡骆忽然回身,点了加发两处穴道,加发不防,身子软下,胡骆坐起,为他脱下鞋袜,也不脱外衣,拉被子盖住两人,轻声唱歌,一会睡去。
加发吃惊不小,不能入睡,真气运转,已将穴道解开,看胡骆睡熟,不敢离去。他细想自己所做许多事,确有好多不当之处,胜男年少,当晓之于理,不应犹豫;郑如凤幸是达人,防晒油送得不好,当时就应解释清,让她误解了,她送自己衣服时就应拒绝,她也就明白了,那有后来好多事。欧阳若生活在伞下,不知人事,自己可怜她,时机方法都不对,自己不同意,直说就是,何必给父母找麻烦?这下可好,本是推却,何夫人神通广大,又让自己多一份担心。那荷花图送就送了,不该加上画中二人,是逞能还是故意,现在也说不清了。贝海星说过他女儿,他对自己帮助甚大,现在看来,本有心招婿,贝晓娟一直大胆,她天性实在招人喜欢。这胡骆实是佳侣,不忙拒绝她,慢慢来吧,只不过要见了晓娟之后才能定下,我穷小子一个,当真能有齐人之福吗?赵将军有三个老婆,这事和问问他才是。忽地想起无为大师临死前说让自己同聚欧阳若和胡骆之事,这二女水火不容,何夫人岂是与人分杯羹的人。九天教和海天帮为害江湖,自己只是和他们高层打交道,倒没有觉出来。如能同聚得晓娟和胡骆那就太好了,这大被同眠,不大象话,当时当晓娟为妹子,胡骆可是有心人,加发轻轻站起,盖好被子,看着胡骆脸含笑意,不知做着什么好梦?她本极美,睡姿带笑,如杏映彩虹,引人入痴迷空境,加发忍不住亲了她脸一下,心中狂跳,坐下默运不欲功,渐入空明之境。
二人睡得晚,加发坐睡一晚,店伙早早来敲门,他送来早点,竟是参汤,催着加发喝下为他解毒。加发先为他施针,叫醒胡骆喝汤。店伙乍看胡骆美貌,一时惊住,说道……
:“大哥真是好福气,你夫人可与镜湖玉女相比,我本以为世上不会有人能比得上她了,没想到今儿又见了一个。”胡骆笑道:“是吗?你不是说让我们住这儿你担风险吗?怎不怕了?”店伙哈一下腰道:“是小的错了,镜湖玉女最喜结交大夫了,早知公子是大夫,小的也不敢了。”加发问道:“镜湖玉女很厉害吧,她叫做什么名字?不会真来这儿赶我们走吧?”店伙收拾胡骆喝完的汤碗,说道:“那可说不定,她在这儿名声大了,我们都不敢直呼其名花朵尔,都称花大格格。她忙得很,未必会来。”加发奇道:“她不是汉族吧,这名字好怪。”店伙点点头,说道:“她父母一个是朝鲜族,一个是满族,她师父是汉族,给她起的汉名就是这样。”店伙说完出去了。胡骆笑道:“你关心人家做什么?什么时候解开穴道的,原来极不老实。”加发站起,说道:“走吧,四处看看,济南也下雪,那有这样厚,昨天那狗拉的车不错,咱们好好玩玩,陈明臣也不用追了。”胡骆大喜,拿起她琴,说道:“找个避风处,我为你弹两首曲子。”
两人跑到外面,但觉白茫茫世界,和南国风光相比,别有风味。胡骆到一背风处,轻弹几曲,白雪佳人,妙音沁人,加发听得专心,正要说话,一马驰来,快到二人身边,有人说道:“好呀,还不离开,在此弹琴,本姑娘当真说了不算吗?”正是昨天的姑娘,现在知是叫做花朵尔。她突地停住,看看胡骆,赞道:“好一个南国美女,怎来到此处?快点走吧,可别让我师哥看到。”加发拉起胡骆,回客栈去。听得身后说道:“哑巴了,也不谢我一声。等一下,有个病人,给看一下,昨日得罪,赔礼则个。”加发回头看着对方,胡骆轻在他耳边道:“又要你看病,就怕是个年轻女子。”加发摇头,还不是你搞出来的,要不怎知我是医生,你的手快,店伙的嘴快。问病人在那,镜湖玉女要加发跟着她走,她雪撬在店外候着。
两人平生第一次坐雪撬,兴奋多于害怕,这一次十多只狗,一人在前驾驭,镜湖玉女打马紧跟,胡骆看她看过来,就拍拍加发身上的雪,向她笑笑。路也不远,这一段路新奇莫名。到一土屋,病人是个十多岁的男孩,加发看看,笑道:“不妨事,是受了惊吓,还有些风寒,好办。”镜湖玉女拍手道:“好样的,我以为是冒牌的,说吧,你们来到这儿做什么,看样子是关内人呀。”她看病是假,想试加发是真,想必对店伙中毒有疑。胡骆笑道:“你长得真美,怪不得他们叫你玉女。我们是来这儿找药材的,我师父年老力弱,需用些雪参补品,来这两个月了,也没有找到,还老是迷路。”镜湖玉……
女说道:“这就怪不得了,雪参珍贵,不过也不是难以买到。你们给我两千两银子,我可以帮你们买到。”加发和胡骆苦笑,别说两千两,就是二百两也拿不出,两人现在身上银子加起来,不过二十多两。镜湖玉女笑道:“你们不信我吗,我给你们的是上品,错过我,你们再找几个月也不一定能买到,别上当买到假货了。我在这儿人人认识,骗你们作甚。”加发说道:“谢谢你了,我们一路走来,没有经验,银子快花光了,拿不出那么多钱。”心想这人就坡上树,胡骆骗她要买雪参,她就要帮买。
镜湖玉女问胡骆有多少钱?胡骆老实告诉了她。花朵尔笑道:“你们也真胆大,关外人烟少,没有脚力不行,人马齐花费,二十两银子也来买药材,不想回去了。这样吧,我一向喜欢助人,看你们都带刀,必有武功,明天和我一起去打黑熊吧,我分给你们银子,行的话明天我来接你们。”胡骆大叫可以,花朵尔打马走了。
加发问道:“你还有正事没有,陈明臣不追了,咱就回去了,我掂记钱军爷在北京的事,打什么黑熊。”胡骆笑道:“你不用急,大军若是赴朝,这儿是必经之路。我师父久有咳嗽,年老体虚,你不是说过雪参有用吗?此女是长兴门中人,你答应无为大师要对付三魔,正好了解一下对方实力。”加发点头,仅从身法上看出对方门派,他自愧不如。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