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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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如儿见秦霜林没有恶意,就犹疑地说出了真相。

  “其实民是这次专门为庆祝将军打胜仗来到皇宫表演的舞姬,因为有位故人正好也在宫中,所以这次就准备来找他。民来之前问了公公,民要找的人住在清溪苑,可是来到以后,见到的人却是将军,请将军恕罪……”

  “姑娘不必多礼,此事不怪姑娘,也许是那公公说错了。只是,令在下奇怪的是,为何姑娘见到阻拦却执意要闯进来呢?难道姑娘要找的人不愿意见姑娘?”秦霜林非常疑惑。

  “这…”乔如儿顿时面露难,眼中也多了几分悲凉,嘴唇动了动,支吾道:“将军,并非民有意隐瞒,只是民实在有难言之隐。失礼之处还请将军见谅。既然民找不到要找的人,若将军没事,民先行告退,失陪了。”说着盈盈一拜,转身离开。

  秦霜林见她眉清目秀,媚而不妖;谈吐得体,举止大方,料定她不只是区区一个舞姬这么简单,对她也愈发好奇。

  正当秦霜林烦恼该怎样留住她的时候,院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如儿!”随即进来一男子,二十上下,面若冠玉,英姿勃发,正急急地从门外进来,口中叫着乔如儿的名字。

  这下,院中两人全部惊了。乔如儿一见来人,脸上有了一丝喜:“蔡大哥,是你呀!”而秦霜林则是更加疑惑了,因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蔡巾帼的堂兄蔡元祐!转而,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在秦霜林眼中一闪而过。蔡元祐是蔡家这一代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从小由蔡齐亲自培养,十七岁夺得文武状元,年仅二十三岁就位居翰林院学士和刑部尚书,深得皇上器重,爹爹也对他赞不绝口。只是,蔡元祐平时在朝中不苟言笑,一张向蔡齐看齐的冰脸,只有在家里才能看到他的笑脸。可是蔡巾帼刚才却分明在蔡元祐脸上看到了一丝焦急与怜惜。这让蔡巾帼怎么不好奇呢?

  “咳咳咳……!”秦霜林一阵虚咳,把一心系在乔如儿身上的蔡元祐吸引来。蔡元祐一见蔡巾帼也惊了,但随即反应过来,整理好神。“巾…秦将军,别来无恙啊。不知道秦将军怎么会在这里?”顾忌到身边的乔如儿,蔡元祐赶紧改了口。

  “蔡…”蔡巾帼本想喊他‘蔡大人’,可是注意到他的眼,赶紧改口道:“蔡兄,这可是我在宫中的临时住所啊。蔡兄知道我不喜欢陌生的环境,我不在这在哪呢?倒是蔡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蔡巾帼一脸捉狭地看着蔡元祐。

  “秦将军,是蔡大哥举荐民进宫的。他只是不放心我才来找我的,秦将军不要怪罪。”乔如儿急急道。

  “哦,原来如此啊!蔡兄可真是个有心人呐!”蔡巾帼别有深意的调笑道。一向最怕麻烦的蔡元祐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八成是看上人家了。

  “咳咳!”蔡元祐一脸不自然的虚咳了两声,突然想是想起了什么,不理蔡巾帼,转身对乔如儿说道:“如儿,你可能听错了,顾清阳他不在‘清溪苑’,而是在‘清心苑’。”一字之差,却让她这么久的期待落空。

  “什么?”乔如儿一脸惊异,神变得复杂。既有失落,又有一丝希望,但还夹杂着一份忐忑。

  蔡元祐见她这副样子安慰道:“如儿,先回去吧。我们还有两天时间,再找时间见他也不迟。反正这两天他是不会出宫的。我有事要和秦将军商量一下,先不送你了。”

  “可是…”乔如儿有一丝犹疑,但看到蔡元祐担心的样子,也不好让他太挂心,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好,那我先走了。”

  蔡元祐失神的看着那抹娇小柔弱的身影良久,直到再也望不见,才收回视线。

  一旁的蔡巾帼托着腮,有趣的看着看着自家堂兄红鸾星动,笑出声来。

  蔡元祐总算记起身边还有一个堂,转过头来:“巾帼,你没有难为她吧?”

  蔡巾帼一挑眉:“你觉得你我是那种人吗?”

  “唉。。。”蔡元祐轻叹一声:“她是个可怜的孩。”

  “哦~~你不应该对我说些什么吗?”

  “你知道了多少?”

  “不多,我只知道她是来找人的,而且这个人似乎对他很重要。好像,他叫顾清阳。”

  “他是来找他的心上人的。”蔡元祐苦涩一笑。蔡巾帼突然觉得昔日总是憨憨地对自己笑的哥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变得忧郁了。

  “你喜欢她。”

  “连你也看出来了啊!可是,她不懂啊,她的心只系在他的清阳哥哥身上。巾帼,其实你挺像她的。”蔡元祐转过身来,看着蔡巾帼。自己的也是不识情事之人啊。

  “告诉我这个故事吧,我想听。”蔡巾帼并没有注意蔡元祐的后半句话,一心系在乔如儿身上。

  “好。”没有犹豫,也许,说出来,或许会好一点吧。

  “乔如儿是我在半年前江南认识的,她是江南一位富商的独生儿,家族虽然经商,但却是书世家。而顾清阳,是她的青梅竹马。他们两家是世交,从小便指腹为婚。两年前,顾清阳和表哥一起进京赶考,可是科举结束了,同去的人大多数人都回来了,他们还是没有音讯。不久,他的表哥回来了,带给顾家一个好消息,顾清阳高中探。但同时,也给乔家带了一封退婚书,顾清阳,把乔如儿,抛弃了……”讲到这里,蔡元祐握紧了拳头。

  蔡巾帼注意到这个细节,更加好奇了,到底是怎么样的奇子能够获得哥哥的青睐,却又被人狠心抛弃呢?“乔如儿还不死心,所以扮成舞姬来帝都寻她的未婚夫?”

  “是啊!不止是乔如儿,连顾清阳的父母也不同意,他们心里早就认定了乔如儿是他们的儿媳,出了这种事,自觉愧对如儿和她的父母,甚至和顾清阳闹翻了,不愿随顾清阳迁入帝都。如儿一心认定顾清阳不会抛弃自己,觉得他一定是另有苦衷,就日复一日的在码头等顾清阳回来给她一个解释,我也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乔如儿。乔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自己的儿被人抛弃还不死心,脸上肯定是挂不住的,乔老爷把乔如儿关在家里,准备尽早为她择个好夫婿。乔如儿外表柔弱,子却刚强,抵死不从。在表哥的帮助下逃了出来,扮男装,想去帝都亲自找顾清阳问个清楚。江南距帝都何其遥远,一个柔弱子孤身一人,可想而知受了多大的苦。在路上遇到强盗抢劫,差点丧命。幸亏遇到了回帝都的我。她告诉了我她要去帝都,我说自己是帝都的商人,专门接待宫廷买卖,说不定能帮她。于是我们结伴而行。在路上,她告诉了我自己的遭遇。我对她的格很钦佩,也很怜惜。到了帝都本想带她去见顾清阳,却被顾清阳的表哥认出,从此不得靠近顾府半步。我又不想利用自己的权力,恰好你三个月前出征,我想若是胜利了,皇宫定会举行庆祝,到时顾清阳定会出席,而且在皇宫中,顾清阳也不能对她怎么样,又可以巧妙地让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一举多得。就举荐她进了九娘的舞团,索她从小学舞,根基不错,天赋超人,很快成为了台柱,得以进宫表演。今天,她本来就是来找顾清阳的,谁知却出了这个岔子。”

  “照这么说,乔如儿倒真是一个奇子喽。”递了杯茶给蔡元祐,坐在石凳上慢悠悠的说道。突然眼神一转:“我的好大哥,我怎么觉得我出征,你好像很高兴啊?嗯?”

  “额…呵呵…”蔡元祐尴尬的笑笑,立刻收起深沉,恢复到大哥哥的标准笑脸。“巾帼说笑了,哥哥怎么会怎么会这么想呢?出征,战役肯定会胜利的。所以我才能‘长远’的想到‘庆功宴’啊。呵呵…”

  蔡巾帼还给他一个白眼,“你我在外面出生入死,你却利用我来讨好姑娘。果然,男人都是见忘义的!”

  “不能这么说啊!我只是小小利用一下而已,就算我阻止,你不是也要出征吗?”蔡元祐讨好的笑道,突然话锋一转,焦急的问道:“对了,这段时间没出什么事吧?”

  又来了。蔡巾帼翻了个白眼。这几天,每个人见了自己都这么问,每次一问都会想到风辰。偏偏自己最想忘记他,唉。调整好状态,假装轻快地说:“没事啊,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我这么聪明,你还担心我被欺负不成?”

  “我也安排了人保护你。”蔡元祐并没有因为蔡巾帼的话而有所放松,反而更加严肃了。巾帼这样隐瞒,莫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

  “不是吧。到底有几路人马在我周围啊。”蔡巾帼故意转移话题。

  “不多,叔叔一路,是明的;炎御离一路,暗的;我一路,暗的;还有一路,不明,不过是保护你的。”有了这么多人保护,巾帼还是出了意外。那刺客到底是什么人?蔡巾帼和蔡元祐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即陷入沉思中。若是敌人,一定不能放过。

  “哥。”良久,蔡巾帼才说话:“以后不用派人保护我了,虽然是为我好,但我总觉得不自在。”被四路人马跟着,谁会自在啊。

  “可是,你的武功…”蔡元祐焦急道。

  “已经开始回来了。武功恢复后,那个刺客未必是我的对手。即使打不过他,但我相信,论智谋,我是不会输给他的。”蔡巾帼的眼睛里浮现一种叫做自信和必胜的情感。

  蔡元祐看了之后,释然一笑,我的巾帼,要长大了。巾帼,那路人马应该是皇上的。但是你放心,哥哥一定会保护你的,永远。眼眸深处,一份坚定的火焰沉着燃烧,愈燃愈烈,让人炫目。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