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子寒办公室出来,刘子华往何青莲家打了个电话。可是,何青莲并没有他期望中的兴奋。相反,她的表现很平淡,只听她的声音淡淡地从话筒里传过来,“谢谢您刘市长,也请您替我谢谢刘市长吧。不过,我已经决定了,就是给我恢复职务我也不干了。这么些年,我把精力都贡献给教育事业了,可到头来我赚下什么了?我的心寒了。难道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第四小学卖了吗?那是我为之奋斗了30多年的学校啊。那里有我所有的青春和汗水啊。所以我决定提前退休。育才私立学校的校长,听说了我的情况后,找了我。他们想聘请我去当教导主任。我倒不想当什么主任。我当领导当累了。但我想去育才学校好好教几年学。
好好带一带年轻教师,也不枉我搞了一回教育。”何青莲说着说着,哭了。
刘子华没再说什么。他心情忧郁地关上手机。他知道,不管自己说什么,何青莲是不会再回来当校长了。她这是不忍心眼看着自己工作了30年的学校说卖就卖,说拆就拆。从此,第四小学的名称,只能在档案里查找了。
刘子华给雁红打了个电话,他把市里打算派他到北京学习的事说了。雁红非常高兴,说:“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呀,刘子华,你还行呀。你在乌紫干得不赖呀。”
刘子华始终没把自己在市里的情况告诉过雁红,他怕她在远方为自己担心。因为刘子华知道,如果要征求她的意见,她肯定会告戒他随波逐流,少管闲事。雁红在仕途上比他老练多了。刘子华说:“那好,就听你的。”雁红幸福地笑了。
刘子华并不愚蠢。他知道子寒让自己去北京学习是为了躲清静。他怕刘子华再挡车再突然弄出什么响动来。毕竟现在乌紫市小学生的学习环境和教育系统的实际情形,刘子华比谁都有数。另外郑双在省城汇报时,也是避实就虚把省教委主任糊弄了,才要来了几百万。更让林子寒担心的,刘子华毕竟是出名作家。他在省城不能没有朋友,也不能没有官场上的关系。真要是刘子华豁出去跟他们较劲,恐怕局面不好收拾。所以林子寒就做了个顺水人情,借去北京学习的机会刘子华远远地打走。眼不见,心不烦。去北京学习是个好差事照常理,刘子华捡了个大便宜,就不会再难了。
刘子华隐隐约听说,他去北京学习期间,郑双将作为市长助理主管全市的教育工作。对于这个消息华倒没感到太吃惊,他其实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让他去北京学习?还不是给郑双空位置。眼看明年就要换届选举了双先当一年市长助理,那么,明年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参加选举。
但短暂的舒畅过后,更强大的孤独和郁闷彻底笼罩了刘子华。这一刻,他甚至被悲伤和痛苦彻底地包裹了。一直渗透到他的所有细胞,渗透到他的末梢神经。自己这算什么呀?大半年了了给孩子们一个更加良好的就学环境,为了给那些为教育事业矢志不渝、甘于贫穷的教师们撑腰坚持来坚持去,争吵来争吵去后钱学忙走了,何青莲走了王晓蔓退出了。自己也走了?不,自己不是走了,而是蔫退了。难道,这就是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就是自己一直标榜并引以为傲的东西?
第二一上班,刘子华就给林子寒回了话,告诉他自己不去北京学习了。林子寒的细眼睛掠过一丝意外的神情,他没想到刘子华竟然把天上掉下的馅饼扔了。而且还是海参龙虾馅儿的馅饼。林子寒的精明就在于他非常善于见风使舵,他知道如果再坚持推荐刘子华去进修的话,会引起刘子华的猜。于是,他咳嗽有了两声,说:“这样也好,现在是教育改革的关键时刻,正需要人的时候。说实在话,乌紫目前也确实离不开你呀!我之所以推荐你去进修,是觉得你以后前途无量,想让你去北京多交几个朋友,以后好有更大的作为。”
刘子华说:“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我谢谢你了。我今后不打算在仕途上展。这次挂职期满。我就回省作家协会。还当我地专职作家。”
真要下定了决心。心里反倒平静许多。话说出口了。刘子华感到空前地轻松。
刘子华决定不去北京进修了。雁红却还在那边惦记着。她来电话说:“刘子华你别犯傻了!你在市里干个三天两早晨就回省城了。别再得罪人了。咱们就安心地去北京学习吧。”刘子华纳闷了。说:“雁红。你这话什么意思?”刘子华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又问:“是不是。乌紫教育局派人找到咱家了?”
雁红支吾不上来了。刘子华着急了。大声说:“我告诉你雁红。咱们可有过约法三章地。你是不是收人家东西了?”
雁红在电话那端说:“你别紧张。他们就给我送了一套白金饰。”刘子华一听就火了。冲话筒喊道:“混蛋!你为什么收?谁让你收地?”
雁红被刘子华骂火了。她也喊道:“你喊什么你?有什么大不了地。不就是一套白金饰吗?”刘子华喊道:“你咋这么糊涂呢。一套白金饰价值三四千块。我告诉你。你咋收下地。咋给我退回去。”
雁红赌气说:“一套白金饰,少说也得六七千块,有啥呀?你一个市级干部,收几千块钱的东西,能咋的?你也没收钱。”刘子华说:“说得轻巧。你这是在犯罪,知道吗?”雁红也甘示弱,说:“得了,就你廉政!假正经!”
刘子华听她这么强词夺理,更加生气了,生硬地说:“我再次警告你,你如果不退回去我借钱给乌紫市教育局还钱!”
雁红气哭了,说:“你行啊,刘子华,你要挟我是不是?我跟你快结婚了,你给我买过饰吗?别人送我一套,你还要给人家钱,你有种------”咔嚓,雁红把电话扔了。
刘子华手里刚收到一笔稿费一个出版社出版的丛书里选入了他的《月是故乡圆》,给他一万两千块钱版税。他给郑双挂了电话他来取七千元,就当雁红的白金饰钱。
刘子华想想,不怪雁红说他,自从雁清临终将雁红托付给他,要她俩结为夫妻后华这边虽然一直还将雁红当作另一个女儿疼爱,可雁红却不一样了将这种亲情当成了爱情。所以在她心里,一直以为刘子华是真的答应了姐姐的临终嘱托,以为刘子华是爱她的。所以,他这么数落刘子华,刘子华并不怪罪她。相反,他觉得是自己没跟她把事情说清楚告诉她亲情不等于爱情,自
她使雁红出现误会。
他知道,他和雁红的事不能再拖了。否则就是害她是在耽误她的青春。
刘子华决定给雁红打电话,和她说明白。可是雁红不接电话。是姣姣接的。刘子华说:“姣姣我向你小姨道歉,那套白金饰让她留下吧,我用稿费替她把钱还了。”姣姣说:“爸爸,你做得对。我也说我小姨了。”刘子华为女儿的这份理解而感动了一番,他说:“好孩子,还是你知道爸爸的心思啊!姣姣,听小姨的话,搞好学习的前提下,多为小姨分担点家务。”姣姣说话越来越像个大人了,她反倒安慰起刘子华了,她说:“老爸,你就放心吧,我是个大姑娘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谢文富给刘子华打电话,问:“明天有没有时间?”刘子华说:“明天,不行啊,我还得上班呢。”谢文富笑了,说:“我说老杜啊,你是不是过糊涂了?明天是礼拜六。”刘子华笑了,说:“你看我,都成呆子了。礼拜六,没安排。”
谢文富说:“拍拍刘市长的马屁,请你去钓鱼。”刘子华说:“行是行,可我没家伙啊。”谢文富说:“只要你带着身子来就行了。我有两套南韩产的钓具,是别人送的。我再拍拍你的马屁,贡献给你一套。”
刘子华说:“别人我不敢要,你马检查长的,我敢要!”
谢文富说:“你不用开车了,开车去。”
这是一个农的养鱼池,有20多亩的水面,因为离县城近,脑筋活络的鱼池主人建了两个凉亭,搭了几个木头码头,就把鱼池改成了钓鱼场。鱼池主人很精明,为了让城内里来钓鱼的人尽可能多钓些鱼,每个周末的前一天,他都不喂鱼,让鱼饿着肚子。这样城里人来钓鱼,饥寒交迫的鱼儿特别爱咬钩,他们钓上来的鱼就多,就高兴。而鱼池的规矩是,进来钓鱼不收门票,把你钓上来的鱼卖给你,还比市场价格高一些。如果你中午饿了,他还用野生药材做作料,把你钓的鱼给你炖上让你享受,收点作料钱。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谢富就在刘子华住的宾馆楼下给他打手机,刘子华被铃声叫醒了,简单擦了把脸,刷了牙就下楼。谢文富和刘子华来得早,选了一个最好的位置。刘子华挖苦道:“检查长没少来这钓鱼哇,地形挺熟的。”谢文富回敬他说:“我是一个没有追求的人,哪像大作家呀,追求的是品位。”
两个友好地笑了笑,便把鱼钩甩进水里。
谢小媛也了,她是缠着谢文富非要来的。她被这里的宁静和恬美吸引了,像只欢快的花蝴蝶,唧唧嚓嚓地在鱼池边的花丛里捉蟋蟀。
刘子说:“你今天,不单纯是请我来钓鱼吧?”谢文富说:“不愧是大作家,脑子还真好使。
”
谢文富说:“老杜,听说你把去北京进修的名额让了?”刘子华说:“是啊。”谢文富说:“你脑子让臭虫嗑了?”
刘子华和李金标、谢文富这些同学说话,因为太熟悉的缘故,便也放肆多了,有时也带点脏话。刘子华说:“没有哇,我脑子让门弓子抽了。”谢文富说:“傻逼呀你!”刘子华说:“我不是傻逼,我是傻**!”
谢文富说:“别整没用的,你到底咋想的?”刘子华说:“我这辈子,没有一天不在学习还进修什么?我知道,这是林子寒和郑双的意思,给我块骨头,远远地打我一边啃去,还得让我美滋滋地给他们磕头道谢摇尾巴。”
谢文富说:“你也不傻呀,那你咋不去啃呢?”刘子华没直接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答非所问,说:“我是不是讨人嫌了?”谢文富说:“是不是心里比谁都清楚,还用问我。”刘子华呵呵地笑了。
谢文富说:“你别光笑呀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时,刘子华钓竿上的漂子沉下去了,他赶紧收钓竿,一条鲤鱼被他钓了上来。刘子华把鲤鱼放进鱼篓,重新补了些鱼饵鱼钩甩进水里,说:“我能卖什么药啊。”
谢文富说:“你呀你呀华,我算是服了你了!”
“服我什么呀,我傻逼一个。”
谢小媛疯够了,回到刘子华身旁,一个接一个地问他问题。她帮刘子华弄鱼饵,又给他递纸巾擦汗神中充满了敬佩,又多了些火辣辣的、异样的东西。这是一个开朗、进攻性比较强的女孩华想。
谢文富嫉妒了,说:“好呀小媛,有了杜叔叔就不心疼老爸了。”谢小媛撒娇说:“什么呀爸,谁不心疼你了?”谢文富说:“我看你给杜叔叔擦了好几次汗了,老爸的汗都馊巴了,你也不给我擦一把。”
谢小媛就跳过去,楼着谢文富的脖子,“吧吧”照着脸蛋亲了两口说:“行了吧,满足了吧,马检查长还吃醋了。”
中午,他们就在鱼池让主人给炖了几条鱼,他们吃得都很饱。
一天,有个副市长来到刘子华办公室,掩上门,说:“刘市长,我弟弟结婚,非要讲点排场,想找几台高档车装装蛋,我只好来求你了。”
刘子华说:“就这事呀,好说。不过,我的车子牌照是小号的,别人都认得,纪检委知道了怎么办?”那个副市长笑道:“不难,我把你的车牌照卸下来,换上别人的,不就得了吗。”刘子华佩服他的精明,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刘子华说:“你真有办法!”副市长说:“不是我有办法,而是别人都这么做。”
刘子华说:
“人民群众就是聪明,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呀!”
副市长露出得意的微笑,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这个副市长家是外地的,刘子华嘱咐张锋:“你要听副市长的指挥,注意安全,把家里的老母亲安排好了。”
那天下午,快要下班的时候,刘子华手机接到了一个短信,他好奇地打开一看,原来是梁子美的号码。刘子华按下阅读子,上面写着“一个农民去医院看病,医生告诉他,你得先验尿、验屎、验血,便递给他两个小塑料盒子说,你先去厕所验尿、验屎,再回来验血。一会儿,农民回来了,为难地说,大夫,我把尿咽了,可是屎我实在咽不下去呀------”
刘子华暗自笑得很开心,也给梁子美了个短信,这个短信是别人给他的,“老鼠气猫说,我现在正和蝙蝠谈恋爱,以后子孙都生活在空中,你能把我咋样!猫冷笑一声,指着树上的猫头鹰说,小样吧,你没看见,她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
刘子华还想给梁子美个更有趣的信息,突然,宋爱华气喘吁吁推门进来,说:“刘市长,不好了,张锋他妈突然不行了。”刘子华赶紧收起手机
地问:“什么病?”宋爱华说:“不知道,反正已经”刘子华站起身,边走边说:“那还犹豫什么,赶紧去医院呀。”宋爱华说:“她没在医院,邻居打来电话说的。”
刘子华一听便火了,大声说:“那你还楞着干啥?赶紧打120救护车呀!”
宋爱华拨电话时,刘子华已走到走廊了,他快步来到办公室主任房间,焦急地说:“快,快给我派个车,张锋他妈过去了。”
刘子华几乎是和120护车同时赶到的,抢救医生看了一眼病人的情况说:“是脑出血。”指挥同来的人往救护车上抬。刘子华说:“我是市政府的刘子华,请你们无论何要全力抢救!”那个医生不认识刘子华,大概嫌刘子华拿市政府的招牌吓唬人,便白了刘子华一眼。宋爱华对这个医生不买刘子华的帐很气愤,冷冷地说:“这是刘市长。”医生态度才缓和了些,说:“我们会全力抢救的。”
刘子华让宋爱华在张锋家拿些住院的物品,就先跟着救护车去了医院。宋爱华留在张锋家翻找要用的东西。张锋不在身边,刘子华又不知道他亲戚的地址和电话急之下刘子华掏出钱包,给老人办理了住院手续。她的病情比较严重亏现及时,还有开颅做手术的价值,但医院要先交五千元押金,才给做手术。刘子华钱包里只有一千多块钱,他说:“先给老人做手术随后就到。”
脑外科主任多的样子,他也不认识刘子华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态度生硬地说:“不行!没钱不能进手术室。什么时候交押金,什么时候做手术。
”老人病情这么危急,而作救死扶伤的医生,却是这副德行,竟然置病人的生死于不顾子华不是亲眼所见,还不敢相信这是真事。
刘子华的火一下子就窜上来了火了。只见他两眼瞪得像铜铃似的,冲到那个主任面前高声骂道:“你***混蛋,你是要钱还是要人命!”大概还从来没见过病人家属这个态度对待自己般都是他们低声下气求自己,所以那个也主任变脸了,他把手指直接指到刘子华的鼻子上,声色俱厉说:“你是干什么的?滚出去!”
去接老人的那个医生事不妙,赶紧把主任拉到一边,小声说:“他是市政府的副市长。”那个主任听了,马上堆起笑脸,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讨好地说:“对不起!刘市长,我不知道这是您的患。”
刘子最瞧不起这种势利小人,他猛地把他扒拉到一边,骂到:“你是什么医生?你是谁的主任?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没有爹娘呀!”主任任凭刘子华怎样骂,就是不还口了,他指挥那些医生和护士,赶紧把老人推进了手术间。刘子华气愤难平,说:“你亲自给我做手术。我告诉你,她要是抢救不过来,你的主任也别想当了!”
主任吓坏唯唯诺诺地像条狗一样,点头哈腰地走进手术室。
刘子气坏了。他来乌紫市以来,还从未过这么大的火。他脸色铁青,嘴里还嘟囓:“什么东西!连法西斯都不如!简直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
宋爱华赶来了,暖壶、毛巾之类的东西拿来不少,刘子华说:“你先在这盯着,我回单位取钱。”
刘子华前几天来的一万两千块稿费,七千代雁红还了教育局的白金饰款,还剩五千块,刚才办理住院手续交了一千多,他办公室只有三千五百块了。刘子华去了财务室,对会计说有急用,以自己的名义打了欠条,借了三千元。
回到医院,手术还没结束。刘子华交给宋爱华六千块,说:“五千交手术费押金,剩下的一千,再交其他的费用。”宋爱华敬佩地瞅了刘子华一眼,走了。
刘子华焦急地坐在走廊的长条椅子上,等着手术的消息。那个医生知到自己闯祸了,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便偷偷把院长找来了。院长认识刘子华,他要刘子华去院长办公室等。刘子华说:“不了,我就在这等。”院长见劝不动,示意医生去给刘子华弄瓶矿泉水,他坐在走廊对面长条椅子上陪刘子华唠嗑。
刘子华不安地问院长:“都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没结束?”院长一直陪着小心,说:“开颅手术,很费劲的。”刘子华问:“不会有危险吧?”院长说:“我问过他们,幸亏现及时,出血量不大。这种手术在我们医院应该没问题。”
傍晚的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张锋母亲被推了出来。她仍然昏迷着。那个主任的衣服都湿透了,他刚走出门口,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院长高兴地告诉刘子华:“手术很成功,她已经脱离了危险。”刘子华觉得刚来时对主任的态度过于蛮横了,便走过去,拍拍那个主任的肩膀,客气地对那个主任说:“刚才,是我的态度不好,请你多原谅。谢谢你啦!”主任的眼泪都快下来了,虚弱地说:“没啥,没啥。”
刘子华给市政府办公室打了电话,让派个司机来,与宋爱华一起照顾张锋的母亲。
张锋听说母亲得了脑出血,当天深夜就赶了回来。
第二天,他母亲完全脱离了危险。张锋来到刘子华办公室,关上门,转过身来,眼圈就红了,他哭着给刘子华跪下了,哽咽着说:“刘市长,谢谢你救了我母亲!”
刘子华赶忙走过来,把他拽起来,训斥道:“你这是干什么?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随便给人跪下呢!”
张锋哭着说:“刘市长,你不知道,我父亲在我当兵的时候死的,我没赶回来,没见到他老人家一面,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哪。这次,如果不是你抢救得及时,不是你给交的手术费,我老妈早就没命了,我就连老妈也见不着了。”
刘子华被他说得心酸,眼圈红了,说:“老人家命大,她有你这么个孝顺的儿子,还没跟你享够福呢,她见不到你的面,怎么能走呢。”
张锋说:“刘市长,你给我垫上的钱,等我妈出院了,我凑齐了再还给你。”刘子华说:“先别说这个,给老人治病要紧。钱的事,以后再说,你也别去东拼西凑地借,先不用还我,什么时候有了,再还我。”
张锋说:“刘市长,是你把我老妈抢救过来的,你虽然比我大不了多少,但从今往后,我就把你当恩人了。”刘子华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假装生气地说:“说什么呢你,什么恩人不恩人的。”张锋说:“刘市长,往后,你要有用得着我张锋的地方,我肯定往前冲!就是豁出命来,我也情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dianm,章节更多,支持作,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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