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殿人群攒动,福海急着找皇上,“怎么办!早朝时间快到了!”皇上去哪了。
没在侍储宫,没在孙昭容寝宫,德妃那也没人,皇上去哪了!福海记得跳脚,祈祷其他宫能有好消息。
“海公公找不到。”
找不到!怎么可能找不到!“常听呢?”
“常公公未归。”
他也未归!福海挠挠头,着急的来回踱步,皇上人呢?他服侍皇上这么多年,从未发生这样的事,就连沈大人生病,皇上都未误过早朝!
皇上哪去了?苍天保佑,皇上一定要及时回来呀!福海一人在乾德殿前祷告。
侍储挺着肚子,在丫头的搀扶下,向他走来:“海公公。”
福海急忙上前:“娘娘,您怎么来了?”
“皇上呢?”大清早派人到侍储宫问,难道皇上不在?
福海闪躲,不知如何是好。“皇上……”
侍储看着他,她脾气虽好,但她也不是傻子,在皇宫呆了这么多年,揣测人心的事并不难:“皇上不在?”侍储试探。
福海跪地,哭道:“求娘娘责罚,皇上昨晚一夜未归。”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他死百次也不够,他竟然把皇上弄丢了,他怎么活。
侍储染虑:皇上不在宫里,皇上去哪了?皇上不是贪图享乐的人,不在皇宫肯定出事了!侍储放开雅儿的手,她除了是个女人,还是东清的嫔妃,不可以让群臣非议当今圣上。
她正言道:“通知丞相大人!”
“是,娘娘!”福海跑的飞快,私下把司空传出:“丞相大人,皇上不见了。”
“什么!”司空拧眉:千清不见了!等同太阳从西边出来。“什么时候出去的。”莫非西凌迟出尔反尔。
“昨天正午。”
正午,那就不可能是九王爷的事。“谁来过?”会不会子逸把他叫走了。想到这种可能,司空目露杀意。
福海顶着层层寒气,打颤道:“城门吏……传完话……出去的。”
“说了什么?”
福海额头冒汗:“小的不知……小的……只知道皇上事后问……小的……常听有没有带回沈大人的……消息。”
子逸!司空停驻,思虑跃然:城门吏?常听?沈子逸?莫非子逸出城?
司空骤然捏碎手中的佛珠。
福海慌忙后退。
不可能。他没得道消息。钟叔昨晚并没有……
司空恍悟:钟离昨晚行为诡异。
司空猛然惊醒……莫不是……莫不是钟离……
司空不敢再想,抛下福海,疾驰而去。
司空跑进子逸的院落,鬼屋森然,院落凌乱:“子逸!”
司空踹开房门:“子逸!”没人!
子逸呢!子逸去哪了!司空向城外奔去。
“沈子逸!你敢偷跑,我就敢杀了你!”只是他怎么也没料到,不用他动手这已成了事实。
司空勒住城门吏的脖子,阴狠道:“沈大人昨天有没有出城!”
城门小官吓的忘了说话。“沈大人呢!”不说拧碎你脖子。
城门吏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大人物弄傻了,其余人员顷刻回神:“丞相大人千安。”
“沈大人呢!”他没空听废话!
“回……丞相……沈大人……昨天……出城……”
司空闻言,立即抛开他,向城门外飞奔:追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她追回来!
“主子。”钟离紧随其后。
“钟叔,谁在子逸身边。”没人在,子逸很危险。
钟离努力跟随主子的步伐,他看着疾驰的司空谦,满心欣慰:很久以前,主子甚至不敢出门,还会做在他肩膀撒娇。
而现在的主子:大权在握,已然成年,就连他都不是主子的对手,主子很完美,他值得更好的女子。
钟离决定摊牌,他毅然道:“主子,不用找了。”
司空骤停:“你知道她在哪?”强自压下涌动的欣喜,平静的问钟离。
钟离低头,向主子行大礼:“主子,沈大人如若背叛了主子,主子会如何?”
背板,从何说起,他不会给她背叛的机会,即使可能他也能抢回来,大不了鱼死网破!
“杀了他!”再自杀!
钟离抬头:主子还是主子,不会放过企图伤害他的人,老爷有交待,任何人不能以任何理由伤害司空家的家主!沈子逸必须死,她没有不死的理由。
“主子,他死了!”经过昨晚,他不可能存活。
司空傻了,成口舌之快和事实是两回事。他忘了该做什么,忘了接下去一切,忘了自己的绝世武学,忘了自己的的身份……
他茫然的看向钟离,呆呆的说了三个字:“你骗我。”她只是出城了,她去找无悔,她又一次没有选择他而已,不是你说的那样……
钟离定定的看向司空:“主子,沈子逸死了。”他亲自动的手,如果主子需要发泄,杀了他,他也心甘情愿。做的那一刻,他就没想过活。
他只希望主子能走出那个人带给他的伤害,能回到以前安详淡定的样子。
司空没有动,他不敢动,他甚至不敢呼吸。他怕这么事实,他真的怕。
沈子逸呀!关于沈子逸的事!关于子逸生死的事!他不接受这个消息,他没听到这个消息:“你骗我。”司空重复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对他意义重大,只要你点头,我赏你我的一切!
钟离望着他,残忍的没有动。
司空顿时抓狂,狂风四起、飞沙走石、天云变色:“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子逸!--子逸好好的,子逸躲起来了!--”
越来越多的蛇向这里聚集,即便来多少死多少,也前仆后继。
方圆百里蛇訫嘶嘶--鲜血染地。
钟离艰难的退出杀气范围,焦急道:“主子!他对不起你!”
司空惘然:她对不起他,从何说起。她对不起谁?她没办法才那样做的,他太自信才伤了,她对的起他,谁说她对不起他,是他不好,故意欺负她的!是他嫉妒她……
司空盲目,控制不住外泄的真气……
蛇群漫漫如海,阴云密布。
一条不可能出现的巨蟒,在七头猛蛇的拥簇下而出:
它头顶生冠,似龙非龙。
他一出现,群蛇骚动,互相搏杀。
巨蟒盘卧,把司空圈在中间,司空没有方向的打转:“沈子逸,沈子逸呢?你们骗我……肯定是你们骗我……”
司空推动眼前的阻碍,四周“高墙”纹丝不动,他忘了他是主子、他忘了可以命令,忘了飞檐走壁……
“让开……”别关着他,他要找子逸。
城外血流成河,雨雪飘落……
司空在巨蟒圈中碰壁,巨蟒骤然看向钟离。
钟离不敢妄动,他见过老爷练厝骨,但没见过这么大的怪物,没见过这种生物。
他不动,他现在不能死,这些蛇不停止厮杀他都不能死。“主子!”清醒点,你是司空府家主,不能为了一个女子倒下。
你说过他如果负你,你绝不轻饶:主子!你是天下的主子!不可能感情用事!“主子!”他喊。
七条猛蛇飞速向他袭去。
钟离跃起,寒沧丝握在手中,紧盯它们的一举一动。
巨蟒龙头回转,看看中间来会碰壁的小人,奈闷不已:主子怎么了?某非这样很好玩?
它好奇的伸长脖子,眼睛对着司空的脸,好奇的目光打量主子脸上的晶莹剔透的圆球。
它垂怜的巴巴嘴,它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它可不可以……应该可以,吃一个主子不会生气。
巨蟒悄悄打量司空,见司空还再犯傻,舌头忍不住舔舔主子脸上没有出现过的东西,刚想品味那咸咸的味道。
司空突因突来的外力倒地。
巨蟒迅速展开身躯,吓的躲大树后不敢出来:它什么也没干,不是它把主子推倒的,主子不能打它。
它一躲,群蛇都向它的方向拥聚,吓的它飞快跑路:都说不怪它了,主子怎么还打它,它好可怜呀!
呜呜--呜呜--比主子说的主母还可怜。
蛇群紧跟其后:拥护老大!追随老大的叫喊不觉于耳。
可惜他们之间貌似不能交流,一个跑,一群追。
跑的辛苦,追的累蛇……
司空倒下。
寒风骤息,雨雪忽停。钟离上前,扶起主子。
背起司空回家……
曾将他也这样做,那是主子还小,那时主子怕它们,躲着不愿它们靠近。
是他背主子回家……
这次……
恐怕是最后一次了吧……
他其实不想死,他想看主子子孙满堂,想听小主子叫他钟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