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也是,斩你多此一举。”
是呀,我自己会找死:“你穿这么红干嘛?结婚呀?”
人妖面色古怪:“这两天去哪了?”
“丑谦家。”
“以后少去,流言蜚语对你不利。”
“安啦,我们那点事谁不知道。”何必遮遮掩掩。
“你--”
“没事别来找气,小弟近日心情欠佳,弄不好会气死你。”
人妖怒极,甩袖而去
……咳!又得罪一个,越活越失败。
我把自己关房间里,盯着三块玉发呆。其实不用关,整个院子里也就我一人。娘亲不要我了,小草在陪她,闷死我也没人知道。
“我要不要去看陆素素?”
“说句对不起又不会死。”
“很没面子耶。”
“要不要去呢?”
“去吧。”
“不去,她们的错。”
“去,大丈夫能屈能伸。”
“不去。”
“去。”
……算了,不去,睡觉!
第二天我藏在角落等娘亲出门,祈祷--制造偶遇可缓和矛盾。
但为什么我蹲了三个时辰,连个人毛都看不到。
无聊的抓只苍蝇,无奈的帮它分尸。娘呀!你一定要出来。不出来我要生气了
……
我蹲在角落,看着来往的人群,却没有我想要的母亲。
我就这么蹲着,蹲在地上画圈,蹲在地上画她,蹲在地上反思……
我画了满地的圈,画出了深深的坑,画了无数个她。也没见他经过此地……
我也不知道蹲了多久,直到耳边的脚步越来越急促,我还蹲在原地,在漆黑的地面画她……
“十一少爷不见了!”
“快去找!”
……
“通知十五姨了吗?”
“没。”
……
“四少爷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
“十一少爷怎么可以……”
“嘘--找吧,找不到谁也别痛快。”
……
“还没有消息?”
“没有。”
“他不配四少爷宠。”
“咳,同人不同命,听说四爷为了他,把浦西夫人赶走了。”
“真的?”
“真的。”
……
我就蹲这。
我等娘带我回家……
天越来越黑,她们的抱怨逐渐停息,我蹲的腿脚发麻,却不愿起来,恍惚有人向这边走来,我期待的抬头,朦胧的月光照她身上,我又低下头,我不想见她。
“公子,天晚了,小草送你回去。”
“她说什么?”
“公子,夜寒,先回去吧。”
“她说什么?”
“十一如此,没必要找了。”
是吗?她那么说?
小草扶起我,我把全身的重量放她身上。
“她有没有想我。”
“公子心里明白。”
哈哈--死小草讲话永远那么直白。
“十一,你去哪了。”子墨见我回来焦急的接过我。
“我好累。”
“四哥知道。”
“困。”
“四哥陪你。”
“四哥不生气。”
子墨摇摇头:“十一不怪四哥没找到你,四哥就满足了。”
“四哥……”
“乖……困了就睡。”
“嗯……”
有子墨在心里总是暖暖的……
子墨抱着我躺好,“十五姨明天回来。”
“不用了,我明天搬走。”
子墨惊起:“为什么?”
“我大了,能自立门户。”
“可……”子墨想说什么,我抱住他:“困了。”
子墨丧气道:“睡吧,明天再说。”
……
我卷卷包袱,决定住糟老头家的鬼屋。
子墨在后面跟着我,没说留,也没说赞同,他就跟着我,我卷包袱他也卷包袱,我出门他也出门。
“不准跟。”
“担心你,还是跟着吧。”
跟着也不理你。
……
我换家了,搬出了沈府,住进了十字巷。
娘没来看我,到来了一堆看热闹的混球:“子逸,沈府买不起别苑吗?”
“对,我们穷死了。”
“本少爷赏你座。”
“不用,人小地微,不敢让老大破费。”
人妖看眼吱吱呀呀的门窗,摸摸桌子上积压的灰尘道:“还是要重新布置。”
“没钱。”从今天起我要独立,要唱响单身主义。
“本少爷出马,不用你的棺材本。”
“随便。”
……
“十一。”子墨从外面跑回来,手里拎了大批东西:“厨房在哪?”
“不知道。”没见过糟老头下厨。
“我找找,故,你帮他收拾前厅。”
人妖苦着脸道:“我不会。”
“擦桌子没问题吧?”
人妖摇摇头:“不会。”
“有没有见下人做过。”
人妖想了下道:“见过。”
“现在练习。”
子墨去找厨房,人妖接住子墨丢给他的布条,看来看去不知道如何下手,最后来了句:“等司空,司空什么都会。”人妖潇洒的把布条扔桌子上,甩手不干。
千清拉着脸一路走来:“子逸,你住这种地方?”
“对。”
“搬回去,别给子墨添麻烦。”
“不。”
子墨轻装进来,看来是找到厨房了,他拣起桌子上的擦布,帮千清整理出容身之处道:“十一想出来透透气,由着她吧。”
“你事事由她,她才敢这么嚣张!”
子墨傻笑,不置可否。
千清问“谁陪你住?”
“四哥。”
千清稍稍变脸:“留一间,朕明日搬来。”
“皇上?!”子墨惊愕。
千清解释道:“不是一直在,有时间会来看看她。”
人妖附和:“我住前厅,看门。”
我学他:“我住走廊,看人。”
“谁住走廊?”丑谦突然进来,问话自若。
靠!吓人呀!“你,走廊留给你。”
“好,等我收拾东西过来。”
他说完,千清变脸,子墨和人妖不说话。
丑谦全当不知,泰然自若的坐灰尘上,悠闲自在。
“喂,衣服脏了,我可不洗。”
“为夫自己洗。”
“司空!”千清彻底变脸,子墨和人妖蓄势待发。
丑谦当仁不让:“我有说错吗?”
“司空,你答应过朕,别乱来!”
“我做事一项深思熟虑。”
“休想!”
“十一没说话,我决不同意。”
“子逸同意了,我也不会送贺礼。”
“朕相信你。”
丑谦看向他们:“子墨,九王爷那边没事了吗?苏故,刚上任多熟悉自己的职责很有必要。皇上,上次谈的事抓紧时间办,晚了来不及。”
千清阴气森森道:“不劳丞相费心,朕自有分寸。”
子墨转身去厨房烧饭,听见了也当没听见。
苏故脸皮厚,坐下和丑谦眼对眼,随便外人怎么说。
我看看他们,真够闲的,一人送把笤帚,指指外面乱七八糟的东西道:“去扫扫,别杵着碍眼。”
人妖研究片刻:“子逸,这东西怎么用?”
千清和丑谦手握工具,互相看着对方,千清皱眉,丑谦坦然。但我还是感觉他们拿着笤帚出去干架的可能性比较大。
……
我带着小草,背着手,眼看天,走在道路的最中间。
“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 你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从不寂寞从不烦恼 你看我的伙伴遍及天涯海角。”
“公子,去哪。”
“随便转转。”
“如果公子没事,小草建议你回去。”
“谁说没事,出来显摆就是事!”像我这种名人就该多出来让大家认识认识。“蓝蓝的白云天……葡萄怎么卖?”
“一铜板一拨。”
“这么贵!”吭我不懂行情。
小草从后面拉拉我:“公子价钱很合理。”
合理呀!“尝尝行不行。”
“这……”
小草丢下两铜板,拿了两串:“公子尝吧。”
我揪一粒放嘴里,点点头:“好吃,谢谢小草请客。”
小草面色不改,拿着葡萄跟着我。
“悠悠水边流玉手扬鞭马儿走月上柳梢头……大伯,草鞋怎么卖?”
他伸出一个手指。
我瞪大双眼:“一百两!”
小草接道:“一文。他不会讲话。”
我拿起一双:“是不是草的?”现在很多打着纯天然骗钱的奸商。
大伯笑笑,白白的牙齿好像说:是草的。
我对着小草比比:“像不像你?”
小草道:“是草鞋,大伯在这卖鞋十年有余。”
“是吗?买一个给丑谦。”
“是一双。”
“这么聪明,爷给你显示的机会,你掏钱吧。”
我踹上鞋子,继续招摇过市:“红红的美人脸淡淡柳眉愁飞针走线荷包绣相思在心头……”我抬头看眼门上的匾额--胭脂绿。好名字,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