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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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藤起干旱,后期工作的长远计划必须派专人执行。”孙志先高端开炮。

    他刚说完,高颜刑急忙出来跟道:“皇上臣推荐原工部侍郎赵大人。”

    孙志先不干了,瞟高二品一眼,毕恭毕敬道:“皇上,微臣推荐兵部侍郎彭大人。”

    彭二品闻言,不悦的看看孙二品,大概孙志先想拉拢人家,人家不愿意。“皇上,犬子身微功低,不适合担此重任。”

    直接不给面子,有意思。

    千清扶着龙须,习惯性的看人不不说话。

    丑谦连看人都省,他不在心里鄙视他们,就算他们幸运。

    此时一个令我无比厌烦的家伙,拖着快入土的身体出来跪安:“皇上,臣下同意高大人的意见,推举原工部侍郎赵大人,赵大人熟悉工部事务,对旱后重建有自己的主意和看法,这么多年来始终为我朝兢兢业业,是工部尚书及此次旱后官员的首选。”

    所有的老家伙怎么都喜欢啰嗦吗,几百年没上朝了,今天来就是为了力挺老高?太师当的不容易呀!老了也惦记自己的福利。

    我对厚脸皮使个眼色,厚脸皮懵懂的看着我,我看看他,瞟瞟千清。

    厚脸皮还是一脸白痴像。

    我指指中间站着的大官,再指指自己,再指指千清,“上。”

    厚脸皮恍然大悟的看我:“不行。”

    我不高兴的看着他,慢慢掀开自己的衣袖,“还疼着呢。”

    厚脸皮无奈的擦擦汗,颤抖的出列:“皇上,臣推荐犬子沈子逸,子逸自入朝以来勤勤恳恳、吃苦耐劳,常和臣下深夜交谈为政心得,臣斗胆自荐自家孩儿,望皇上斟酌。”

    厚脸皮说完,群臣唏嘘声一片。

    厚脸皮不好意思的对大家笑笑。

    孙二品直接用眼神谋杀他,孙二品是他的直属上司,厚脸皮对他笑的最无辜最可爱,但孙二品杀他杀的够诚意够暴虐。

    彭二品站在一旁,没自家事,不参和外人谋。

    老骨头及其憎恶的看着我。

    我对他摆个帅气的POS,谦逊的走出来,规规矩矩的跪下:“皇上,臣的那点功绩怎敢和赵大人彭大人相提并论,是沈尚书谬赞,想给臣下个机会,但臣下只不过为国库回收了区区万万俩黄金,怎敢贪功。”全臣恐怕只有我是送钱的,别人可都是要钱的。你们拿什么和我比,切!

    武永康随后立即出列:“微臣支持沈侍郎接任旱后重建。”

    好样的!还是无悔家的人有眼力。

    子墨前进了一步又退了回去。他盯着丑谦,丑谦摇摇头,子墨干脆原地站好,没一点动摇了。

    呀呀个呀的!少了个支持者!皇党有六人出来支持我。

    孙大人马上改口道:“皇上此等大事不可草率,应从长计议。”

    “臣等认为孙大人所说有理。”彭二品,高二品同时附和。

    我在后面巴不得踹他们个狗吃“使”。

    那个太师倚老卖老的出来,不懈看我一眼:“皇上,沈侍郎自入朝以来确实有些政绩。”

    是很多,老不死不会算账。

    “但沈侍郎的言行和作为实难让群臣折服,旱后重建是攸关我东清根基的大业,焉能交给一个不学无术,花天酒地之辈。”

    你说谁呢?“皇上,臣本不应和长者顶嘴,但老者对小辈人身攻击,让我们当小的的不得不出来说两句。臣自认忠君爱国,亲政爱民,从小就立志要为东清抛头颅洒热血,在我东清危难之际,臣也曾力战求征。”最后无悔没要我“臣也曾为我皇分忧,臣虽无大成就,但小成绩还是有的,不信你问沈尚书,沈执事,还有武大人。”一半都是亲戚,失误!

    厚脸皮傻傻的点点头:“是,是,皇上,子逸小的时候唱的是《伟大的祖国》大了点,学的是--侍君之道,现在行的是--君臣之礼,此等好官我东清难寻呀!”

    就是就是。群臣一片汗颜,子墨已经没入人群不出来了。

    武永康力挺我,站着为我竖旗。

    千清换个姿势,兴趣十足。

    丑谦看看厚脸皮,厚脸皮立即头垂到了地底下。

    “皇上,上上个月有人密告沈侍郎调戏民女,上个月有人怀疑其勾结乱党,就在臣上朝之前,还收到来报--”太师老爷停下来,示威的看看我。

    我无所的看着他,你能收到有价值的东西吗。

    “沈侍郎昨天去了扶暖阁。”太师语出惊人死不休。

    我无语的看看千清,好像所有人都去过吧,为什么单说我,丑谦也去了,你怎么不报他。

    我刚打算为自己伸冤,子墨突然脸色难看的出列:“太师大人有什么证据。”

    就是。

    厚脸皮此时也护住我,身躯凌凌道:“太师不可信口雌黄。”

    问题是我真的去了,怎么办。

    丑谦微微转身面视众人,淡淡的开口:“太师的来报里只有沈侍郎一人吗?”

    “这……”太师好像见了丑谦也撑不住,犹豫道:“丞相大人,沈侍郎确实去了……”

    “报出来,我这也有一份名单,我们核对一下人数。”

    太师扑腾一声跪地上:“丞相大人臣……”

    我在抚暖阁几乎看到了大半朝廷官员,如果报出来的话……嘿嘿,那就好玩了。

    “太师大人答不出的话,怎么会知道沈侍郎的去处。”

    太师立即转口:“臣刚刚一时口快……”

    “来人!”千清突然开口:“请太师出去休息,朕体谅太师大人年迈体弱,特请太师好好调养。”

    太师惊讶的望着千清,控诉的话未说出口,人已远走。

    我友好的目送他,临出门还对他挥挥我善意的小手。转回来时,正对上子墨欲杀人的目光,我缩缩肩膀,怯怯低头,惨了,惹到不该惹的了。

    “众爱卿还有什么话说。”

    大家都蔫了,即“西风出使”事件后,第二次蔫菜。

    “既然大家都无话可说。散了吧。驳回沈侍郎旱后重建提议。”

    小海高唱,孙二品、高二品明显松了口气。

    千清走后,厚脸皮立即向孙二品赔礼道歉,孙志先瞧都没瞧他,他就在后面跟着。

    曲终人散,我还跪在老位置,不是我愿意跪,是子墨自始至终都瞪着我没有眨眼。害我也不敢有大动作。

    一小时后,子墨终于看够了,仁慈的问:“你去抚暖阁。”声音压抑的可以。

    我挠挠头思虑再三后,诚实开口:“是。”

    “忘了自己的身份吗!那种地方你也敢去!”

    子墨吼的很大声,脸色非常难看,我抬头望着他,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凶我。

    “你是不是嫌自己命长!”子墨拳头紧握,青筋爆出。

    我沉默不语,子墨生气了,他真的生气了,从小到大第一对我发脾气。

    我低下头,跪在他面前,让他骂,他是除了娘外,最有权利教训我的人,我的一切都是他给的,他当然可以生气。

    “你昨天和我说你一直在皇宫。”

    我没说一直,只是跳过了抚暖阁。

    “你竟然还学会骗人!”

    没想过骗你,我骗谁也不会骗你。

    “把你养这么大,我知道你性格不好,可四哥从来就没想过你会……”子墨甩袖跃过我,毫不留恋的离开。

    我望着他,他好像从来不曾丢下我吧!

    丑谦站在大殿门口,像一个看客。

    我顿然醒悟,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是母亲和子墨呀!

    可我让他伤心了,在我认为不重要的事情上,竟然让他伤心了。

    我站起来,腿部一阵刺痛,又让我跌倒在地,丑谦一直站在门口,没有上来扶我,我知道他在记恨我拒绝他,不过无所谓,因为有个人,从来没有记恨过我。

    我再次站起,去追我这一生最重要的亲人。

    “四哥,开门。”

    “四哥。”

    “四哥我错了。”我使劲拍打紧闭的门扉,虽然我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错,但子墨如果说错,我也就当错。

    “四哥,我知道错了,你开门。”

    子墨不理我。

    我搬张凳子站在上面敲窗户:“四哥。你再不开门我就爬窗。”

    “不准!”子墨吼我,并未现身。

    我轻轻的笑开,这就是子墨,就算在生气也记得我不能干什么。

    “四哥……开门好不好。”他又不理我。

    看来不给你来点实在的,你不知道沈子逸三字怎么写。

    我再搬两张椅子罗加在第一张椅子上面,晃晃颤颤巍巍的阶梯,小心翼翼的向上爬,当我稍稍扒住窗沿时,子墨骤然冲出房门,疾风如电般跃起,把我抱下豆腐渣工程。

    这时候我看着他好想笑呀!我笑的很开心的抱住子墨:“四哥,不生我的气好不好。”

    子墨的脸色并没有因我撒娇有所好转,他似乎更生气了:“吓我你很开心吗!”

    我小声道:“没有。”只是想让你出来看我,你不看我,我心里没底。

    子墨推我下来,躲我远远的:“你知不知道我天天多么担心你。”

    现在知道了。

    “你能不能不要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你知道每天多少人参你吗,折子递到皇上那的时候,我恨不的跪在上书房门口,只求皇上别杀你,可你呢,还嫌事不够多,偏要往事情面前凑,哥没有皇上和司空的势力,更做不来无悔的肆无忌惮,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吓四哥!哥没有过硬的实力保护你,看着他们护你,你认为哥会开心吗!你是我弟,是我宠到大的十一!”

    子墨瞬间憔悴了一半:“哥没本事,哥只求你安静点。”

    我惊讶的看着他。

    他对我挥挥手,“你先回去,我想静静。”

    子墨转身进屋。

    我站在这里,突然敲门的勇气都没有。原来我一直让他如此不安,原来我竟这么不懂事,原来他这么努力,就是为了有能力保护我……

    那我凭什么得到的如此理所当然……

    哥……

    我一个人缩在他门口,就像他大婚那天一样,可笑,那天我也骗了他,不如我今天补上,在这陪你……

    我蹲在盆栽的后面看落日夕阳,观人情最暖。娘亲疼我,子墨疼我,无悔疼我,我有什么好求。

    我抱着自己,幸福的笑……

    鸟儿停歇,虫草叫唤时,我几欲睡着。朦胧之际,几盏灯光照来,我用手护住眼睛,这么晚了谁会过来。

    “夫人,您小心点,你干嘛要亲自过来。”怜儿的抱怨声。

    “四少爷没用晚饭,我给他送点。”

    子墨没吃饭吗!我也还没吃。我摸摸肚子竟然不饿。正好减肥。

    不一会,陆素素在怜儿和贝贝熊的搀扶下过来,我躲在角落也没人注意我。

    陆素素敲敲门,温和的嗓音就像我初见她时那般清脆:“相公,您在吗?我可以进来吗?”陆素素等了很久,子墨都没有回应。

    怜儿道:“夫人我们回去吧,也许四少爷出去了。”

    “不会,小厮没见四少爷出府。”她继续敲门,坚定如石,耐心似水:“相公,我知道你在,我只是来帮你送饭,你开开门。”

    陆素素等了半天。子墨缓缓把门打开,“你怎么过来了。”

    陆素素满足的笑笑,那令日月无光的微笑曾让我喜欢上她:“相公饿了吗?我让厨房顿了些吃的,你趁热吃。”

    平日是子墨帮我顿吃的。

    她把怜儿手上的提篮交给子墨,转身欲离开。

    子墨突然叫住她,脸色如常:“进来坐吧,走过来你也累了。”

    陆素素闻言,怀疑的指指自己,怜儿激动的点点头。

    陆素素眼中星光一闪,笑的首次让我厌恶。

    子墨迎他进去。我一个人狠狠盯着木门。

    我最讨厌有人和我强东西,除非我看不见。

    我生气的站在门前。

    我想,我如果不理智,我一定把门踹开,把陆素素赶走。

    我想,我如果不是得罪了子墨,怕他凶我,我现在一定在地上大哭大闹。

    可我现在似乎什么也不能做。

    我看着禁闭的房门,讨厌的笑声还撞进我的耳朵。

    我咬咬呀,忍着委屈。就算不委屈,我也委屈,我一个站着,他们坐着,凭什么!

    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我转身离开,踏出我突然生出的坏心眼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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