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给你听。”我喜欢给聪明人讲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荡气回肠的英雄时代,那个时候人凭的是头脑,出的是血气恋站的男儿,那个时代曾辉煌了二十多个世纪,因为他把人的智慧几乎演绎到了最高峰,千百年的积奠,我们迎来那个大江翻滚的时代。这里面的周瑜是位英勇善战的将军,他是……”
我讲他听,几盏茶的功夫过去,我没讲完,光阴已不在。
这个午后,就我和他,他倾听不扰,我绘声绘色。
这个午后,他安静沉着,我亦严谨教学。
这个午后,他不是一国丞相,我不是困与时代的灵魂。
这个午后,我过的满足,这个午后让我想家。
稀疏的阳光照进这古朴的阁楼,温人暖心。
“丑谦。”我唤他,他从各色人物的悲喜中惊醒,“我该回去了。”
“要走?”丑谦皱眉,却没出口留我,“你的东西在前厅,钟叔人很好,你可以相信他。”
我笑笑,首次为自己酿一杯女儿酒,款款而出。
丑谦一直目送我离开。
我明白有些事,他需要时间,他的傲气是深埋在骨里的沧海,他不习惯被拒绝,在我拒绝他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伤了他,让他意气风发的人生遇到阻碍。
这个让人压力十足的家庭不比无悔的差,更比无悔家阴冷,相比而言我喜欢无悔家狂躁的火气,灼人却永不伤心。
我离开这里,换回我习惯的装扮。
“兄弟,你一定要想开,男儿何患无妻。”我毅然转身离开。
古朴庄重的大门在我身后落锁,两边雄狮欲阔步向前,门庭外人过噤声,雁过不鸣。
老子撤也!
我刚迈进我家的后院,厚脸皮满脸凶狠的站我面前:“你干嘛去了。”
我闪过他,没兴趣理他。
“站住!”
我无所谓的停下脚步,向他行礼:“父亲大人何事?”
厚脸皮,衣袍一甩,手后背:“到书房来。”
他说完,远走,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他抽哪天的疯,我随便抓住一个丫头:“四少爷在不在。”
小丫头躲开我,诚惶诚恐道:“四少也一直在找您,现在大概在十五夫人那。”
“你叫他过来。”
“是。”
那老不死的叫我干嘛?我走进书房,他站在位首,厉声道:“跪下!”
我脑子进水才给你跪呢,我站的笔直问:“说吧?”
“沈子逸,跪下。”
“没时间。”
“反了,来人。”
“你想干嘛!”
“我要让你明白这个家谁是老子,你昨天在朝堂差点让我乌纱不保,你做事没长脑子吗!来人。”
他吼完,七八个壮汉蜂拥而至:“把门守好。”
“是老爷。”
“跪下,今天我在列祖列宗面前教训你,你也别说我没给你面子。”
“凭什么,从小到大,都没管过我,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他从架子上取下长鞭,气愤的吼:“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凭什么管你。跪下。”
我倔强的抬高头,不干。
“好!好!来人,拿下他。”
七八个人涌向我,没有相让,不是游戏,更不是玩笑,他们硬压住我的双肩,活生生把我按在地上。
他们不是千清,力道当然不会顾及我的感受。
前面不是丑谦,更不会是我撒泼的对象。
我这回是真正的认栽,跪下。
“你昨天几乎让我成为众失之失!难道我养你是让你把我们沈家送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他的长鞭带着他在朝堂上的怒吼,往我身上打。
我咬紧牙让他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否则我决不让你好过。
我跪直身躯硬接下他两鞭。
“沈子逸,我能生养你,就能教训你。”
我直接漠视他,背上的疼痛钻人心骨。
这么多年养尊处优,都快忘记疼痛神经长哪了,我自嘲的笑笑,我竟然被一个最不可能的人教训。
千清,早知道当年就先让你打一百大板。
我强自忍下他挥舞的长鞭。努力忽视刺骨的痛觉,背上的血滴下第一滴时,我几乎要笑出声,何苦!
在我要忍受不住时,子墨破门而入:“爹!你在做什么!”
子墨拽住他再次挥下的皮鞭,护住我道:“有事可以大家解决,犯不着拿十一出气!”
老不死气的脸色铁青道:“反了都反了,老四你什么时候也变的如此顽固不化!”
“恕孩儿失礼,不能理解父亲今日所为,先走一步。”
子墨看也不看他,抱起我扫开压我的烂人,离开我在也不想踏入的地方。
子墨担心的问:“感觉还好吗!”
我看着他,我好像总在让他忧心,总在让他记挂。
子墨,你的付出单纯吗!
子墨你会茫然无措吗?
子墨你感觉我活的荒谬吗?
子墨如果我死后再次重生,你会在茫茫人海中认出我吗?
子墨?
子墨。我能为你做的就是不让你后悔,我为你保下那个孩子,你恨我吗?
“子墨……”
“四哥在。”
“送我回去,我娘有办法。”
“好好。”子墨迅速抱我回去。
娘呆呆的看着我,她是不是也好久没见我如此得兴了。对不起,又让你担心。
“小……逸……”
我用力对她笑笑:“我没事,去把胡老头找来。”
“对,找胡老头,娘马上去。”她慌张的往外跑,丢了自己引以为傲的镇定。
子墨放我到床上。
小草在旁边看着我,面无表情,这个丫头我算是养亏了,丑谦你要赔我精神损失费。
“十一,都怪我不好。
”关你什么事,这一天迟早要来的,不是背他也会是别人,还好是他,我应付的来。
“你快点,小逸受伤了。”娘焦急的喊胡老头。
胡老头不慌不忙的走进来,屡屡疏不开的胡须:“别担心,皮外伤,死不了,过两天肯定活蹦乱跳。”
娘红着眼,没心情和他抬杠:“你快给他瞧瞧,这孩子……”娘哽咽无语,默默流泪。
我是她的唯一,这个世界谁都可以忘了我,但她不会,永远不用。我可以轻易的让她哭,让她笑,可以轻易击毁她唯一的依靠。
可以说我是她的信仰,我怎么可以不开心的活着,有个爱我的人,一直在我身后,为我时时祈祷。
“糟老头,你再不过来,我真死了!”
娘闻言,眼睛更红了。
惨了,刺激到不该刺激的了。
子墨眉头紧锁:“胡大夫,十一他……”
“别叫了,我立刻看还不行吗?”胡老头欲掀我的衣服。
子墨出手阻止,胡老头用X眼看他:“小子,这丫头六岁就在我手下混了,你现在出手晚了十年。”
子墨移开手,面色尴尬。
姓胡的你敢欺负我家子墨。
"丫头你再瞪我,吃药的时候就惨了。"
"谁说的,还有丑谦。"中午喝的药膳很甜,糟老头放下为我检查伤口的手,好奇道:”司空谦?“
"废话,整个东清除了他,谁敢叫这个名字。"人家申请专利了。
子墨和娘脸色阴霾的同时开口:"不准聊天。"
还不准挂QQ呢!我乖乖闭上嘴,胡老头迫于娘的颜威,也不在追问。
"上点药,休息两天就好了。"
"这么简单。"
"你想多复杂,夫人。"
娘不理胡老头调侃,坐我身边问:"你感觉如何?"
"疼。"肯定会疼。
娘立即转身怒视胡庸医:"想个办法别让她疼。"
"这……"胡老头摊摊手:"太难吧。"
子墨理智道:"需要什么药材去药阁取。"
胡老头意味深长的冲我笑道:"丫头别忘了我徒弟!我可把他交给你了。"
什么时候了,还顾着你徒弟,你还是担心自己别被你偶像咔嚓!
子墨带胡老头下去。
娘正言道:"他打你。"
我点点头。"没事,这点小伤我抗的住。"
"他有什么资格打你,早知如此娘就把你嫁到守平王府,我看他有几个胆敢动你!"
"说这些都晚了,不知道无悔在那边混的如何,混好了,可让他收留我。"
娘闻言在哭脸的基础上威胁:"你敢去,娘就敢参军。"
“别吹了,没人要你。”
“你……”娘习惯性的抬手要打我,见我如此德兴,干脆又开始哭。
我无语。我疼还是你疼我还没哭呢。
要不咱俩一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