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很涩,是因为进了沙子,还是因为离别在即?
是的,宇文烈要走了,他要圆了他的江湖梦。夕阳下,风掠起了他洁白的衣袍,吹起了他乌黑的发丝。一人、一马,白衣、白马,渐渐向夕阳方向驶去,那抹俊逸、儒雅的身影就这样消失在夕阳尽头。
眼前又闪过了他的笑脸,是那样温和,宛若三月风,宛若一汪温泉,静静划过心扉,带却一心惆怅。
宇文烈,对不起,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你从未遇到过我,真的对不起,我诚心希望有一个孩可以代替我在你心中的位置,成为你一生的伴侣。
宇文烈孤寂的身影深深刺痛了静的眼、刺痛了静的心,正因为有身后这结实的胸膛和温暖的怀抱支撑着她,才让她没有因为自责而倒下。
“他失去了你,却换来了一生的梦想,而我,得到了你,但必定要放弃统一天下的梦想,只是,尽管如此,我也要定你了,静儿,你是我的,任何人也别想得到你,我发誓,除非我死,负责我永远不会放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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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宏伟的永庆宫,琉璃碧瓦分外耀眼,朱红的浮雕木门足足有三米宽,宫太监们来来往往,忙的不亦乐乎。
是,却缺少了往日的冷清之感,反而人声鼎沸,到处呈一片喧闹景象,抬眼望去,殿上已坐满了朝廷员以及三品员以上的家属,此刻皇帝未到,气氛较为轻松,议论声不绝于耳。
二月初二正值大皇子宇文澈两周岁生辰!
尤记得昨晚,宇文轩神秘地冲静一笑:“静儿,明日澈儿寿宴时,朕会送一份大礼给你。”
在静的软硬兼施之下,宇文轩却若泰山之势,丝毫未妥协,无奈之余,静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心中想到:明日,注定会有一场大风波!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静驾到——!大皇子驾到——!”随着太监尖细的喊声,殿内顿时鸦雀无声,只是一瞬,众人便纷纷下跪行礼,唯有一人除外,他只是起身,目光投向殿门,神复杂,不知是喜是悲。
宇文轩抱着澈儿居中,他一袭明黄龙袍,栩栩如生的金龙蜿蜒呼啸着盘旋而上,给人以至高无上的尊贵之态,如此狂傲的飞龙,却成了宇文轩的配衬,更显示出宇文轩浑然天成的的王者风范以及与生俱来的霸气,再加上他俊朗的五、伟岸般的身材,使诸多儿家已面颊绯红。他神虽然严峻,却较往日而言略微柔和了些,在霸道中平添了一丝温柔。
静居右,步态优雅,举止大方,面若,笑意盈盈,她今日身着紫罗裙,一条镶有珍珠的银腰带突出了她婀娜多姿的完身材,领部直立,绣有绢,更显示出她好的玉颈,裙摆自然下垂,底部绣有如梦如幻的纹,细细观之,竟是一枝傲然绽放的洁梅。一头青丝挽成了牡丹髻,两侧微微垂下些许碎发,使高贵若此的她更增添一抹飘逸之感,再加上那张倾国倾城的容貌,给人以天下凡之错觉。
皇后居左,身穿九天凤服,依旧如皇上一般是明黄的。金黄的凤冠更是华丽异常,使外表柔弱的她增添一丝不容忽视的高贵之态。华丽的凤服上,九凤齐飞,振翅嗥翔,大有火重生之气势,使皇后无形间有多了一份压迫感,让人不敢对视。
澈儿同样一身明黄锦衣,头戴王冠,显示着高贵的身份,但他却看起来甚为不满,胖乎乎的小手时不时地拉几下头上的王冠,将愤怒的眼神投向静身后的璨儿,因为是璨儿强硬将王冠戴在他头上的,愤怒之余,澈儿又扑眨着长长的睫毛,似好奇宝宝般环绕四周,在宇文轩的怀中及不安分,倒像个淘气包、捣蛋鬼,但他却很懂事地不到处嚷嚷,一直很安静。
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孔时,静的身体滞了滞,将疑惑的眼神投向宇文轩。
宇文轩命令众人平身后,直步跨向龙椅,潇洒转身,道:“煜天帝此次亲自前来云龙国,实乃云龙之幸,请坐!”
一身黑劲装更显示出了郑翼枫高大的身材,上面绣有一只正在展翅嚎叫的雄鹰(鹰是北侯国皇室的象征),威武之姿不言而喻。
从静步入殿内开始,他的目光便从未移开过静的身影,那张在梦中见到过无数次的容颜此刻正真是地出现在他面前,若说不激动,那是骗人的,但他隐匿的很好,连同心中的苦涩也一并藏于阴暗之处。
“隆昌帝客气了,能为贵国大皇子庆生,乃北侯之福。”两人表面上虽是谦让之词,但无形中已让殿内的空气骤然降温,更有浓浓的火药味充斥着每一个人的鼻息,更甚者可以从两人直视对方的眸子中可以清楚地看到“绝不服输”四个字。空气在这一刻已然冻结,尴尬的氛围在这一刻弥漫开来。
宇文轩答应过静不会再攻打北侯国,而且为了让静开心,也为了让郑翼枫死心,宇文轩托使臣前往北侯国邀请郑翼枫来参加宴会,北侯国众臣认为,此宴会为鸿门宴,表面上云龙国已经提出求和,谁知他们暗地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只有郑翼枫认定此去不会有任何危险,因为他相信宇文轩的为人,同时他也相信静不会害他的,更重要的是,他想见静。
似乎,冥冥之中上天已安排好了一切,如今的情形和三年前的宴会又有何异?那次宴会上,静见到了两个月未见得郑翼枫,此次宴会上,静见到了两年未见的郑翼枫。两次的情景如此相似,却已然物是人非了。
静苦笑了声,打破了这漫长的紧张气氛:“皇上,将大皇子交给臣吧。”
宇文轩回眸,点了点头,嘴角也有了一丝隐隐的幸福笑意,似乎在宣判着他得到了静,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娘亲,澈儿不要帽子。”澈儿又扯了扯头上的王冠,委屈地看着静。
无论嬷嬷们怎样纠正,澈儿始终不愿喊静“母”,张口闭口都是“娘亲”。
“澈儿乖,今天是澈儿的生日,等一下娘亲就帮澈儿取下来,好不好?”此刻的静浑身散发着母爱的光辉,又平添了一丝神圣之感。
澈儿不满地撇了撇嘴,将头埋在静的怀中。
此时,歌舞已经开始了,大臣们也都闲聊着,完全没有了刚才的紧张之态。
她很幸福!这是郑翼枫下定的结论,心却因此而更加灼痛起来,一直以来都知道她并不爱他不是吗?为何在看到她和宇文轩在一起时心还会狠狠地抽痛?不是早该认命了吗?为何还要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来云龙国见她?
宴会一开始,静便留意着皇后的一举一动,结果如她所料,皇后神淡定,和往日无异,在暗暗佩服皇后演技的同时,静心中又划过一丝怀疑:莫非皇后已经识破了我的计划?为何到现在还未有所动静?不可能,皇子寿宴,德宁宫戒备不似往日那般森严,皇后怎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看着心不在焉的静,宇文轩误以为静在为郑翼枫而分心,因而醋意大升,将静一把揽在怀里,霸道的语气在静耳边响起:“不准想别人!”
静哭笑不得,却没有拒绝宇文轩的怀抱,心想让郑翼枫就此死心了也好。
“记得我说过今日要送你一份大礼吗?”
“嗯?”静抬眸,对上了宇文轩神采奕奕的眸子。
宇文轩很满意静疑惑的神情,嘴角勾勒出一丝弧度:“等宴会结束时,我会宣旨废除后宫制。”
“废?废除后宫???”
还未等到宇文轩说什么,便有一太监匆匆赶来,神慌张,连说话也结巴起来:“启,启禀皇上,太后,太后她,她,她遇刺了!”
一瞬间,殿内又恢复了一开始那般寂静,气氛紧张得令人心头发麻。
静明显感觉到宇文轩抱住她的手臂紧了紧,瞳孔也缩了缩,他绷着一张脸,戾气顿显无疑。
借着余光,静看向皇后,她依旧淡定,神平和,微微露出一丝和众人无异的惊讶。
“移驾德宁宫!”冰冷的声音仿若连空气都已冻结,宇文轩起身,一甩袖,阔步向殿外走去。
一时间,静迷茫了,看着如此的宇文轩,她的内心宛若巨浪,汹涌澎湃。眨眼间,皇后已跟了上去,静没有丝毫犹豫,将澈儿交给璨儿,尾随皇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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