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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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多利亚歌剧院是伦敦街头一家很普通的歌剧院,这类在十九世纪兴建起来的建筑并不算的上珍贵,也不算古老。原本的灰大理石变成了更加深沉的青灰,苔藓也爬上了墙壁,走进沉重的大门可以看见狭长的大厅,墙壁上悬着红的天鹅绒帷幔,老式的坐椅有着金装饰边纹,所有的一切仿佛再次来到那个光彩流离的时代,在点燃的蜡烛里甚至还能一窥当年奢华腐朽的情景。

    今天晚上上演的是一位年轻作家写的剧目,有着一个好听但是诡异的名字——《玫瑰之都》。

    深红的帷幕缓缓拉开,台上舞蹈的少穿着白的衬衫,红的披肩和裙子,脚上也是一双红的皮鞋。她热情洋溢的舞蹈着,嘴里还叼着一朵半开的玫瑰,鲜红滴。

    汤姆坐在后排的座位上,观看的人不少,但也没有足够的把所有的位子塞满,现场的气氛仍然有点萧索。

    丽的田野上,少在欢快的舞蹈,尽情的享受着温暖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但是她不知道已经有人在注视着她,看着她年轻的身体,听着她妙的歌声。

    那个人,在无人知晓的角落里看见了少,仿佛在黑暗里看见了光明。

    “你觉得怎么样,小朋友?”旁边的人突然问道。

    汤姆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借着剧院里暗淡的火光,他终于看清楚了对方的样子,老实说给他的冲击并不小:卷曲的金发,蓝的眼睛,白皙的皮肤,精致的面容。不过看样子他已经不年轻了,那双眼睛里有着岁月的痕迹,带着无数阅历后的睿智和深邃;仔细看的,还能看见眼角的皱纹。

    “很好。”汤姆也不知道自己指的那个慢慢走出来的穿着黑长袍的人影,还是询问的人。

    艾洛斯,你永远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你的丽和年轻会和世界同在。真好,这样真的很好,不用去猜想你年老的面貌。

    “的确。”陌生人点了点头,把目光重新转回台上,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妙的魅力,就好象大海里吞噬人心的旋涡,汤姆的声音和他相比显的还是稍微的稚嫩了一点。

    “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不是吗?很少有巫师会喜欢麻瓜的作品,他们认为太虚假,然懂得去欣赏麻瓜们的思维。”

    “我想是的…巫师?”汤姆些许惊讶的回答道,再次认真的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人,穿着黑的西装,打着领带,十足的一个麻瓜绅士。他想起了以前看到过的照片,好吧,说不定就是那个人——欧洲巫师的独裁者,盖勒特-格林德沃。

    “当然,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那么现在,你也知道我了,是吗。看起来你也不是很害怕,很好,很多人听见我的名字会感到恐惧,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格林德沃依旧在看着上面的演出。

    爱情,是所有戏剧里不会缺少的东西,命运总是带着强烈的玩笑彩,让两个彼此陌生的人相遇,然后相爱,让两者的生活纠缠在一起。

    “这里是英国。”汤姆镇静的回答,接受自己正在罕今世界上最危险的黑巫师在同一家剧院看歌剧的事实。

    这个世界上早已经没有可以让他觉得不可能发生了。

    “是啊,英国,我不会对英国动手,即使有这个必要也会保留到最后。你是霍格沃兹的学生吧,你们的变形课教授现在怎么样了?”格林德沃说道。

    “很好,教导学生,管理学校,生活规律。不过他的口味实在很独特。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自己去看他,大家说他是你唯一的对手,我似乎不能告诉你更多的东西。”汤姆皱了一下眉头,好象从谁那里听说过邓不利多教授年轻的时候和格林德沃是朋友,不过他最终走上了正确的道路,然得不不放弃两个人的友谊。

    “很好,我知道他所有的事情,只不过依旧想确认而已。你知道,我喜欢从各个角度来了解事情,这能够避免主观的一些错误。”格林德沃说完后就沉默了下来,把手搁置在腿上,他戴着黑的皮质手套,上面有着一个奇怪的图案。圆圈,三角和直线组成了黑巫师的标记,好象一直永远不能闭上的眼睛,渴望着世界。

    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他是吸血鬼,是嗜血的生物,是伪装的野兽。舞台上,一身洁白的牧师正在对着少说道。

    我不相信。少坚持着,爱情总是让人炕清楚真实,或者拒绝去相信。其实也没有什相信。

    我的孩子,透过你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的真相,你就会明白在你身边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他只是渴望你那没有被污染的血,总有一天,他会把牙齿插进你的脖子,可是到那一天就太晚了。牧师画了一个十字架,叹息着看着还在迷茫中的少。

    “麻瓜们总是能创造出很多的娱乐,很奇怪,非常的奇怪。你遇见这样的事情吗,在某一个很不寻常的日子,在你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的预附来越强烈的时候,你遇见了一个人,这个人给你的感觉很奇妙很奇异,无论过了多少时候,你都能清楚的记得那时候的所有细节…你知道,这个人就是你命运中的那个人。”格林德沃再次开口,和传闻中的一点也不一样。

    “没有。”汤姆和回答了无数次的一样回答道,在正在上演凄凉爱情的剧目中谈论这个话题,总是让人觉得不妥,显然黑巫师并不在意这一点。

    “你的悲伤很深刻,并不适合你的年纪。没关系,麻瓜们有一个不错的理论,叫做事物的否认期。”格林德沃很诚恳的说道,交叉着手指,

    “我很长时间没有遇见和我一样欣赏非主流歌剧的巫师了,你知道,这家歌剧院从很早以前就非常专门为那些还不出名的作家上演他们的作品,而且大多这些歌剧在麻瓜社会里也没有多少人看的明白。”

    “因为它总是上演一些人类和其他种族之间的故事。”汤姆回答道,他甚至以为这家剧院不是麻瓜开设的。

    “得确,我以前来的时候,也曾经追究过这个问题,我们的结论是这里很有可能是吸血鬼或者其他生物开设的,但是多经历一些事情就会明白,有些真实并不需要弄的太清楚,只要去享受就好了,不是吗?就好象我们有时候明白一个咒语是怎么使用,但是并不知道它的原理,这并不影响它的威力。”

    我们。汤姆注意到了这个词汇,他低下头,看见旁边递过来的一块巧克力,包着金绿的纸张,上面还有彩的条纹。

    “我想你可能会喜欢,这是国人发明的新式巧克力,那个国家的人总是这个样子的,是吗?一个新兴的充满活力和罪恶的国家。”格林德沃说道,大海一样的眼睛看起儡明亮,他歪着脑袋微笑,看来已经习惯了为所为。

    汤姆接过巧克力并道谢,这种巧克力吃到嘴里有着稍微的苦,然后才能感觉到其中的甜,如丝绸般爽滑的触觉在舌尖融化。

    少终于发现了自己情人的真面目,她看见他嘴里的獠牙,嘴角流下的鲜血,还看见了死亡,于是她去寻找牧师,为自己的行为忏悔。

    她虔诚的祈祷,主的光辉落在她的身上,丽而高贵,看上去就好象降落凡尘的圣母。她褐的头发,白的衣裙,黑的鞋子,全部在这一刻变的神圣起来。

    她站起来,可是主的守护还在她身上,以免她受到邪恶生物的践踏和残害。

    “我很喜欢莎士比亚的作品,里面写出很多别人不敢写的东西,就好象看一幅丽的丝绸,无论是最后被撕碎还是完整的被绣边,都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

    他们的灵魂中带着某些奇怪的东西,似乎在呼喊着什么,啊,你越去研究就越会沉茫想象是很危险的东西。麻瓜们住在他们自己的局限所构成的牢笼之中,惟有他们的想象带给他们安慰,来面对生存的苛刻与残忍。

    你看过《罗密欧与朱丽叶》吗?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麻瓜喜欢它,我讨厌罗密欧,我认为他对朱丽叶所谓爱情不过是满足于自己对爱情的渴望。”

    “我喜欢《哈姆莱特》,我觉得那个王子除了运气不怎么样,其他都很好。”

    “不,运气从来都是自己去创造的,把很多事情凑在一起,然后最后去完成他,那些无知的人除了羡慕外,就用这个词来打击你,否定你的努力。这个词我不喜欢。

    《哈姆莱特》是一部很好的作品,我年轻的时候读它和现在读它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篇作品很有魔力,我从此得出的结论就是:必须解释事实,不是任何人都能够真的理解客观真相,了解的人有义务帮助愚蠢的人…对了,小巫师,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格林德沃看着即将发生的后续,带着一种相当的兴奋,他似乎很喜欢分离的结局,即使这个吸血鬼会被他的情人用圣水毁灭。

    “汤姆,汤姆-里德尔。”

    “很一般…不要介意,哦,汤姆,我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过你确实应该有一个更好的名字。我喜欢按照特定的程序来进行,如果事物不能依照他们本身的规律来发展,我就会很恼火。”

    “我知道,但这是我母亲为我取的名字,我不能改变。”汤姆点了点头,格林德沃的话也许令人不快,但是他本身却让人着魔,他人而危险,光彩夺目,不管经过多少时间都像一团即将爆发的鬼火,又像暴风雨之前波涛翻滚的海面。他的思维跳跃的很快,但是如果能与他并驾齐驱,就会感受到强烈喜悦之感。

    汤姆相信肯定有很多人都经历过足够多的这种金的耀眼魅力以及他奇异的给内心带来的吸引力,不过在很早以前,他就已经习惯了金和蓝这两种华丽的颜。人类,再完也比不上精灵,有时候,不得不相信“先天”这两个字的含义。

    “父母的影响很重要,无论是巫师还是麻瓜,我认为血统其实是很有用处,比如说那个家伙。”格林德沃指了一下台上的吸血鬼,正在被他的人类情人一步一步引向圈套。

    “如果他是人类的话就不会这么苦恼了,爱情总是让人变的不可思议,不是吗?这个东西不管是什么种族都不能幸免,真的是很伟大的东西。

    王尔德也相信爱的力量,他的作品总是带着丽的结局,他主张只有爱情才能拯救我们,这让他的故事缺乏现实的意义,不适合成年人看。他原本可以成为一个更伟大的剧作家,如果有人在适当的时候告诉他这一点。幸好现在,我不会让这么遗憾的事情发生。”

    “我以为这部歌剧要说的并不是爱情,显然这个人类的少很简单就被所谓的神说服了。”汤姆不愿意去提王尔德,他的名字总是容易使的记忆变的遥远,伴随着很多变质的甜蜜,想起在孤儿院里的午后时光,坐在小上翻着各种童话的孩子。

    人类是这么的善变,爱情渺小的一值得提起。在仙境里居住的是真正的神吧,崇拜侍奉着神的精灵们,也应该很容易被他们说服的吧,然后忘记自己曾经的世界,忘记被遗留在大地上的人类。

    格林德沃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巫师,红的眼睛即使在黑暗里也散发着丽的光彩,他转过头去,暂时沉默。

    饥渴,理所当然。为了自己的人类情人,已经很净有去猎食,害怕她闻见衣服上的血腥味,害怕真相到来的的一天。

    啊,丽的鲜血就在眼前,流淌在那透明的皮肤下面,流淌在粗壮的血管里,只要伸出去就能碰到。

    为什没去感受把牙齿埋进那纤细脖子里的的快感,强迫自己吃下人类的食物,只会让身体越来越脆弱。

    麻瓜们怎么可能演出这样的气质,那个男吸血鬼的挣扎让人从心里觉得悲哀。不想所爱之人失去阳光,又想和她永远在一起,被这样的心情翻腾着,在吸血与不吸之间俳徊,獠牙神到脖子旁边又收回。

    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心情。

    “他是真正的吸血鬼。”汤姆突然开口,肯定的说道,两个人之间弥漫的冷静而微妙气氛让他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人类与吸血鬼,人类与精灵,再不说话他就会窒息。

    “很专业的演员,同时也是节省开支的好方法。”格林德沃再次交换了一个坐姿,他总是不断的动,就好象他活跃的思维必须用身体的方式来表达。

    “你有着敏锐的观察能力,而且在有些方面和我少年的时候有点相似,这让我很高兴。当然,那时候我脾气不好,可能现在还是一样,我已经努力的去改正了,但是你知道,当别人不能了解你的时候,很容易会让人生气。你做的就很好了,如果我那时候和你一样,也许所有的事情就会不同…不要介意,一个人如果过了很多时间,就会变的喜欢回忆。”

    没有人会介意。汤姆望着那个人,卷曲的金发围绕着英俊的脸庞,海蓝的眼睛里带着和自己一样的悲伤,是的,这样的目光他看见过很多次,在镜子里。

    “我喜欢满的结局。”汤姆说道,吸血鬼在圣水中哀号,可以听见他的身体被腐蚀的声音,那片为情人种下的玫瑰园在刹那间化成黑的灰烬。

    “这是麻瓜们的陷阱,他们制造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安慰自己。他们想要幸福的结局,因为他们没有拥有幸福。”格林德沃发出一声长而优的笑声,把注意力集中到台上,“我想有什么人为我们的谈话而恼怒了,在看歌剧的时候谈论别的歌剧的确是一件失礼的事情,呵呵。我原本只是想和你随便说间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我?只是因为我爱你的理由。

    因为你是吸血鬼,是披着人类外表的野兽,你接近她不过是为了最后吸她的血而已,来吧,接受主的审判吧。

    最后的对决终于来临,代表正义一方的牧师手持着十字架,手里托着圣水,看起烂象天使一样,凌然的看着站在对面的黑之民,纯洁的少终于从欺骗中走出,不再迷失在吸血鬼的言巧语中。

    早就被圣水所伤的吸血鬼穿着破烂的衣服,如同他破碎的自尊,看着他的恋人走进牧师的怀抱,吸血鬼原本就不应该期待人类回头啊,也许,应该一早就让她成为自己的同伴就好了,那样,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深红帷幕缓缓的拉上,没有多少掌声,吸血鬼被牧师打败的结局是麻瓜们思维昼就注定的结果,除此之外,恐怕他们也不能接受其他的结果,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宗教裁判所,不过宣传违背主的意念的做法也不是一种明智。

    人们陆续的走出,歌剧院里的蜡烛也一支接一支的熄灭,世界重新回归到黑暗和安静,和开始一样。

    外面的天气有些湿冷,汤姆拉了一下外套,看着那漆黑的天幕,伦敦的上空很难得见到星星,即使是视力最好的人也需要借助工具。工业革命带来的后果将一直影响到这个城市存在之时。

    “你是一个很不错的巫师,我很期待你的未来,有什么新的话题的话就派一只猫头鹰给我吧,只要写上纽蒙嘉德就可以了。”格林德沃披上鲜华贵的斗篷,拉上兜帽,说道。

    “歌剧之外也可以吗?”汤姆站在第一级的台阶上,看着这个称霸欧洲的黑巫师,听说他已经把手伸向了洲,唯一的遗憾是他在亚洲被那里的力量的神秘阻止了。

    亚洲的事物永远只能交予他们自己处理,那片大地上有着神秘的力量,魔法的力量无法在那里施展。

    “任何,连白魔法也可以,不过我更喜欢哲学和政治。”格林德沃微笑了一下,披上同样黑的斗篷,上面有着精致的别针,“很高兴今天晚上我们都到这里观看演出。这个世界上能和我这么交谈的人不多,虽然你还很年轻。”

    “我也是,很荣幸能和您在此相遇。”汤姆很优雅的行礼,歌剧院门口两边的坛里种满了鲜红的玫瑰,在里散发着芬。

    格林德沃的背影慢慢的行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几乎和融为一体,看起来落寞而孤独。谁也不会相信一个掌握欧洲巫师世界的,被认为本世纪最危险的黑巫师,会一个人在鲜盛开的八月,到英国伦敦的一家小歌剧院观赏一出不出名的歌剧。

    汤姆望着天空看了一会儿,确定不会有什么小飞侠,蝙蝠,流星…或者精灵出现,然后耸了一下肩膀,正当他抬起脚准备走下台阶,突然感觉到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轻轻的一动,,魔杖落在了手上,回过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维多利亚歌剧院的黑铁大门已经关上,上面镂空的纹和条栏彰现着上个世寄品位。

    微风吹过,一朵枯萎的黑玛格丽特翩然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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