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见我醒了,忙将盘子放在头,扶我坐起身,将盘中的碗递给我:“公主,喝点粥。”
我接过来,望着我一向最爱的甜米粥,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紫荆似是看出我的心事,淡淡地道:“公主,康惟不值得您这样。”
我奇怪地看她一眼:“你似乎很讨厌他。”
紫荆摇头:“我不是讨厌,是恨,自公主见了他后,笑容是多了,可惜却少了一份真心。”
我心中一动,依旧不动声地问:“怎么说?”
“公主似乎在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你看他的眼神通常都很迷茫。笑容像是随时都会碎掉似的。”紫荆依旧淡淡的,但语气已经搀杂了一丝心疼,我为她的话一阵感动,这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就是
紫荆了,慢慢喝着碗里的粥,紫荆看着我,缓缓地道:“我已着人通知他,说您病了,他应该就快过来了。”
我埋首在碗里,微微一笑:“帮我梳妆!”
“其实我早应该了解你的温柔是一种慈悲但是我怎么也学不会如何能不被情网包围其实我早应该告别你的温柔和你的慈悲
但是我还深深的沉醉在快乐痛苦的边缘你温柔的慈悲让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再也不能给我任何安慰再也阻挡不了我的泪水
你温柔的慈悲让我不知道如何后悔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改变再也愈合不了我的心碎其实我早应该了解你的温柔是一种慈悲
但是我怎么也学不会如何能不被情网包围其实我早应该告别你的温柔和你的慈悲但是我还深深的沉醉在快乐痛苦的边缘
你温柔的慈悲让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再也不能给我任何安慰再也阻挡不了我的泪水你温柔的慈悲让我不知道如何后悔
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改变再也愈合不了我的心碎你温柔的慈悲让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再也不能给我任何安慰再也阻挡不了我的泪水
你温柔的慈悲让我不知道如何后悔再也不可能有任何改变再也愈合不了我的心碎。”
生涩的琴音,哀哀的歌曲,缠绕于绮轩居,我穿一身飘逸的紫纱裙,头上同是同的珠钗,远远望去,就像一朵迎风而立的紫罗兰,坐于园中的清水亭,费力的控制着右手弹琴,远远地望见康
惟往这边过来,我头也不抬,继续我的歌曲,这首“温柔的慈悲”是我突然想起的,似乎很合现在的情景,康惟也没有扰我,静静地站在一边倾听。
“。。。啪!”琴弦断了,右手指上马上涌出一滴一滴的血珠,康惟立马跑过来,将手指含进他的口里,感觉到手指上的酥麻,望着他酷似刘怡的神情,刘怡也曾这样为我吸过血珠。压下眼中涌起
的湿意,静静地享受这最后的温柔。
良久,康惟放下我的手,半责怪半心疼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淡淡一笑:“人们都说弦断人终,你说今天是不是有事发生?”
“胡说什么!”康惟佯怒地弹了下我的鼻头。
我“吃吃”一笑:“我的琴弹得好吗?”
“好!”康惟宠溺一笑,“在我心里,倾娉的琴声最好听了。”
“康惟。”我定定地看着他,“你真心喜欢过我吗?”
“怎么突然这么问?”康惟笑容一僵,不自然地道。
“没有吗?”我直直地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他不撇开头,一脸愧疚。我低低一笑,望向不远处的人影,轻轻地道:“她来了。”
康惟顺着我的目光望过去,却见紫荆和紫云陪着李兰往这边过来,康惟不解地看着我,我重新在琴前坐下,待三人到达亭中,才淡淡地道:“她已经有了你的孩子,别再让她涉险了,带她回去吧!
”
我的话犹如一记响雷敲在康惟的心中,他口不择言地道:“你如何知道?”
我抬头,眼中一片清明,已没了刚刚那份柔柔的情意,轻笑:“从那天让她送荷包给你开始,我没有给她任何出宫的令牌,她如何见到你的?”
“所以你开始怀疑我?”李兰望着我,又怯怯地看了一眼康惟。
我摇头:“没有,怀疑应该是更早,早到你不愿改名那时,按理说,以一个受尽折磨的人来说,不应该如此重视以前的名字的。”
周围静悄悄地,我望向康惟,凄凄一笑:“我知道,你恨我,很母,因为我们害死了你的亲,你唯一的亲人,可笑,我甚至都不记得我身上竟背有一条人命,可能是报应,我六岁那年才会险
些丧命,可能认为死太便宜我了,又让我活了,现在又让你来报仇,我不怨也不恨,这都是我该得的。”我顿了顿,眼中带了一丝乞求,“所有的错都在我,母只是为了我,请不要伤害她,求你!”
“哈哈。。。”康惟大笑,冷冷地看着我,“好!既然你认为是你的错,那就由你来偿还。”
我淡淡一笑,垂下眼:“你想我如何?”
“嫁给我!”
我鄂然抬头,李兰也一脸震惊,动了动嘴唇,最终却还的什么都没说。
“做我的人,用你的一辈子来还。”康惟看着我一字一句地道。
“好!”我亦看着他。
“公主!”紫荆和紫云同时叫道。
我朝她们笑了笑,站起身看着康惟,微微一笑:“康惟,你知道我很喜欢你!”
康惟听见我的话,身子颤了颤,没有答话,而李兰则用一种鄙视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我现在的行经与常人大相径庭,好人家的儿是不会如此直白的,这在封建社会是有违礼教的,更何况我是一
国公主。
我不在意的继续道:“我打小要嫁的人的我喜欢的人,而我喜欢的人只会有一个,所以我喜欢的人也只能喜欢我一个,无论是心理上的,亦或是上的背叛,我都绝不允许,否则我宁可玉碎,也
不为瓦全。”
所有在场的人都为我的话感到不可思议,在这男人是天的世界里,一夫一简直就是天方谈。康惟一动不动看着我,眼中有某种情绪在流动。
我冲他嫣然一笑:“要我嫁,可以!但她。。。”我指向李兰,“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能存在。”
李兰全身一颤,惊骇地看向康惟,康惟只淡淡地撇了她一眼,便又陷入沉默。我看着他,心里一阵阵的哀叹。四周围都静悄悄的,沉寂许久,康惟才缓缓道:“我是让你补偿,并非真心要娶你,哪
里能由你许多,我自会找机会向皇上提亲。”
说完,看了李兰一眼,匆匆离开绮轩居,李兰忙跟着走了。
望着他们双双离去的背影,我像浑身被抽了力气似的一下子跌坐在凳子上,紫荆忙要过来扶我,我挥了挥手,让她们下去,俩人互相看了看,双双退走。
我拨弄着已断的琴弦,心里空落落的,当初刘怡和我说分手时,我也是这样的感觉,心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过了一会,背后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我以为是紫荆,疲惫地道:“不用过来伺候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脚步声没有停,依旧向我靠近,我奇怪地回过头,却见娄耿策站在身后不远处,微微一愣,不自然地转过头:“将军有事吗?”
半晌没人出声,一眨眼,他已经到我面前,去抬头看向他,突然发现娄耿策很高,目测看来应该有一米八五吧!我现在这具身体虽然还只有十四岁,但已有了一米五五的样子,相信再过两年至少也
能冲到一米六八,到时候与他的身高倒是很配,不像现代的我才一米五八,一米七五是刘怡常笑我矮。
我一拍头,我都在想些什么啊?悄悄看了娄耿策一眼,他仍是一张冷脸,只是眼睛里掺杂了少许笑意。我稍稍撇开了头,淡淡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早在你问康惟是否真心喜欢你时。”娄耿策在我旁边坐下。
我面稍稍益僵,看向他,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我自嘲地益笑:“是不是觉得很讽刺。”
娄耿策淡淡一笑,不可置否,我低首:“自己喜欢的人却一直都在欺骗自己,没有人比我更蠢了。”
“别这样说自己。”娄耿策扶上我的肩。
我抬头,强笑道:“我没关系。”
娄耿策用手指在我眼角刮了一下,我便感觉额边湿湿的,我又忍不住落泪了吗?真不争气,爱哭的毛病总也改不了,抬头深深吸了口气,强自道:“只是迷了眼睛。”
感觉肩上的手加重了力气,将我按进他的胸膛,随即耳边传来一声叹息:“我借个肩膀给你。”
一句简单的话却足以将我心中的最后一道防线捅破,我再也顾不了许多,直接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良久,我才自那十分男人的怀里起来,望着他身上的青长衫,胸口湿了一大片,红了脸道:“对不起。”
“呵呵。。。”娄耿策随意抹了抹衣服,笑看着我,揶揄道:“这可是公主第二次跟我道歉了。”
我也不由一笑:“是啊!总是我对不起你!”
娄耿策略一思考,调笑道:“我是不是可以找公主要样东西?”
我一挑眉:“什么?”
娄耿策望向我头顶,我举手一摸,今天紫荆帮我戴了一只很普通的紫玉簪子,这只簪子虽然简单,却是我最喜欢的一只,因为这是在现代时刘怡送我的,穿越过来后,我竟然在桌上看见它,后来问
起紫荆,她说是我被人从水中救起来时,手里一直抓着的。
我看向娄耿策:“为什么要它?”
娄耿策一笑:“经常见你戴它。”
我心头一颤,一时间竟无语凝噎,娄耿策见我默默不语,以为我不愿,便笑道:“没关系,公主既然如此喜欢它,君子不夺人所好,公主不必为难。”
我摇头,沉默并非不愿,只是从未有人如此关注过我,甚至是我头顶上掩于发间的一只小簪子,他都如此在意,不论是前世的刘怡,还是现世的康惟,都不曾在意过,刘怡送过我很多东西,可从来
都不是他主动送我,而是我索要的,而康惟送我的东西中,我唯一喜欢的便是那只我自己看中的白玉手镯,而其他的都是金银珠宝,我想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尤爱紫。
深深自嘲,转而一笑,抬手抽出紫玉簪,递给娄耿策,一头乌黑的青丝柔顺的垂下,些许发丝遮住了我的眼睛,我想我披着头发的样子一点很迷人,因为我看见娄耿策明显呆了呆,呵呵!那么自制
的人都能被我迷惑,看来我也不是毫无魄力嘛!
我笑:“将军,这簪子是我最爱,您可要好好保存。”
娄耿策回过神,看向我伸出的手,欣然一笑:“公主舍得?”
“呵呵!”我轻轻一笑,“舍得,舍得,有舍必有得,将军可有回礼?”
娄耿策一愣,旋而笑道:“好一句有舍必有得。”进而顿了下,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从袖笼中拿出一个紫布包,递于我。
我好奇的接过便要打开,娄耿策忙阻止我,脸上一抹异常的绯红,不自在地道:“我走之后再看,臣告辞!”
娄耿策说完便旋身离开,望着他略显仓促的身影,心中直纳闷,望向手中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当那方东西呈于面前时,我的心已经回复不了先前如水的平静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