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连见他头也不敢抬,笑道:“年青人,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你好了不起啊!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造诣!”他说着也坐了下来,搬过林枫手掌在崔藕面前摊开,笑着对他道:“你看看他的手心!说不定他跟你有渊源的呢!”
崔藕见林枫掌心处隐现不同红通通的一个个小点,惊道:“你可是个高人啊!”然后根据他手心红点消退的次序,说道:“你点穴的手法有我崔家之风,我一生只收过一个外家弟子,但他也没你这个本事啊!”
崔连笑道:“青出于蓝有什么奇怪!你针灸的本事不是比我还要高吗?他是京德的弟子一定没错!”林枫身上冒出汗来,暗道:“好厉害的老人家!”知道不能再瞒,只得跪好正正式式的磕了几个响头。
崔藕见他行了这个大礼,不得不相信了,说道:“你果然是京德的弟子,他还好吧?”林枫闻言,差点又想大哭起来,但自从听过康采儿的《雨夜绝情曲》后,已懂得控制悲伤,喉头哽了一下,说道:“叔叔他过世去啦!”
崔藕父子闻言一阵的悲伤,崔藕说道:“真的太可惜了!照计他正值壮年,正是人生最有贡献的时候。”崔连抚着林枫头,慈爱的道:“你叫他做叔叔,想是自幼便跟随他的吧?”
林枫道:“我六岁开始跟他,他养育了我十多年。”崔连道:“十多年便有这般造诣,百年难有一遇啊!这是我们写的书,你看看可有不妥?”
林枫接过,刚开始的几页他翻得比较快,待翻到第五页时,便慢了起来,细细的一字一字看了起来。书上记录的都是以各种疑难病例为主,极为深奥,非一般人所能看得懂。崔连父子见他看得极为认真,便知他是有所悟的,对望一笑,静静的陪坐在一旁。
转眼便过去了三个小时,室外的崔唐生等人见他们久久不出来,忍不住陆续走到虚掩的小门前张望,见林枫在认真看书,父亲和爷爷却木偶一样的坐着不动,心中虽然奇怪,却也不敢冒然进去。崔唐青说道:“老嗲和爷爷写的书,哪傻子好像看得懂!”啧啧的称奇。
雅诗却是知道林枫有这方面能耐的,她是只在小门前溜了一溜,见他看得津津有味,而那本书又特厚,非得一段时间看不完的,便不再理会,独自走到墙壁前看挂在上面的一排排相框。
一会,崔秋玲拉着张松手也一起过来和雅诗一起看,并一一解说:“这个人就是小时候的曾爷爷,他身后的大院就是他读书时的书院。这张是他年轻时的样子,这张跟他站在一起的国民党将军叫郑炳忠,是个爱国将领,抗日战争中牺牲了。这张曾爷爷怀里抱着的小孩儿就是爷爷他老人家了,很好笑是不是?这边一张的两个年轻人就是我爸爸和叔叔了,你看他们大眼对小眼的!从小就争到现在,不知老时还争不争?”
崔唐青哧的笑道:“是你爸爸要和我争的!”崔唐生哼了哼不作声。崔秋玲笑了笑,指着另一张相片道:“这个人是我爷爷的外家弟子,叫作任京德,爷爷说他的医术比爸爸和叔叔都要好,本来写书也想叫他来帮忙的,可惜他现在却失踪了。”
雅诗和张松不等她说完,已同时伸头过去想看清楚点,崔秋玲见了道:“你们认识他啊?”俩人都是不答,雅诗见相中的人是个年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手中拿着把草药正要切,长得特别英俊,笑得竟和林枫有点相像,心中不禁暗笑道:“这家伙的傻笑原来是向他叔叔学的!”
这时,崔藕忽然走出来道:“你们都进来听听!”雅诗见崔唐生兄弟换过副恭敬的表情,底头弯腰的进了去,小心翼翼的排在崔秋玲和张松之后也跟了进去,围在林枫他们坐的席旁坐下了。
林枫望着雅诗微微一笑,继说道:“这本书好是好,只不过太过深奥了,似有专为两位师叔而著的家传之嫌,再者书中所举之例,虽将故人的秘方列得极为详细,并一一加以说明,但其中不少药物,在当今来说已不适宜使用,例如麻黄素,这种成份现已发现其含有致人哮喘的副作用,像这种不宜使用的草药,如能一一指出,则是后人阅者之福了。”
崔藕点头道:“如此虽好,但要知其不良成份,就需经科学验证才能查明,若所有配方都一一检测,不但需时,而且花费巨大,只怕我父子到死都没法写得完了。”
林枫笑道:“我曾在实验室工作过多年,对此知之不少,或许能帮到一些忙。”崔连听了,忽然跪下朝他磕了个头,激动的道:“我父子二人为写这本书,从收集秘方开始到现在,化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本来也想将各种药性写得详尽些的,苦于没有这方面的能力!如得你相助,使我们有生之年能看到这本书出版,实不胜感激!”
林枫连忙扶起他道:“太师祖快起!羞愧死人了!你这样跪我,我叔叔如还在生,他要打我屁股的!”崔连带泪笑道:“我这是替后人跪你!你受得起的!”
要知林枫是否要帮祖师爷出书,请看下回分解。58xs8.com